书城悬疑阴阳风水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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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诡异

人世间有很多难以接受的人与事,但只要你不死,只要你还活着,你总会去接受那些人与事,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场合,只是时间的长短,过了,你就会接受了。

我是对这个道理最有体会的一个人。

我起初还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因为这是第一次,我意识到生命凋零可以论片来的,那种曾以为的生命可贵、至高无上,那种曾以为的死亡只是一个人的事的错觉,都在第一时间被粉碎,然后捻成鸡粉,随风而去。

这阵风很大,吹的我灵魂之火摇曳,但终究只是一阵风,吹过去也就吹过去了,带走了我留不住的热量,带不走的是我灵魂的质量。

我渐渐地看着眼前的白骨就平静了,那种接受后的冷静,那种因为理性变得无所畏惧的感觉重燃,如插在我心头的一杆旗帜,随风飘荡却高高悬挂。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白骨,这里真的是个万人坑吗?”这是我冷静后的第一个问题。

没人解答,没人告诉我答案,我也没有答案,只能存疑。

“侯悦呢,他为什么没有在这里?”这是我第二个疑问,很庆幸,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我在白骨间穿行,脚下偶尔就会嘎嘣一声,那声音清脆,如是平日里吃炒豆子的声音,但脚下的感觉却是刺疼的,虽然那白骨折断丝毫伤害不到我的脚与足,但那些白骨的声音如穿透了我的皮囊直接作用在我大脑中了般,很疼很疼,像是我的气管被刺破了般,几乎就要喘不过气。

但这只是第一次踩断脚下一根臂骨时候的感觉,很快这感觉就消失了,伴随着脚步又一次抬起与狠狠地踏下,一个头骨在我脚下轰然粉碎,声音如是一颗炸弹在我心头爆开般,风暴席卷我整个新田,让长满草的那里变得荒芜。

我硬着心肠去再次抬脚,不刻意去避开地上的白骨,也不如之前那般刻意去踩踏这些白骨,我以一颗最平常的心去走过这一路,一小段路,这段路后,我就发现了,原来在我落地不远处,就又有一口洞,冷森森黑黝黝,似是另一处万人坑般,让我止步不前。

我看到这口洞的第一时间,我忽然想到:“这一切会不会是哪一道不知名的符语制造而出的呢,等我钻进去了,我就会死?”

这一想法刚在我心中露头,一道光柱就从其中射出,然后就听我头顶侯悦的声音响起:“组长,是你吗,你也下来了吗?”

这扔是和在坑洞外的感觉是一样的,侯悦在我的头顶,很近的一个位置,但抬头看去,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侯悦,我跟你说,眼下的局面很成问题。”我头皮发麻间,我硬着头皮开始跟侯悦说实情了。

“怎么了组长?”侯悦那在头顶响起的声音让我不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

我想要去拔枪,但想到这真的可能是什么符语的力量,我很有可能拔枪射击后,侯悦那捂着胸口淌血的伤口的尸体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所以我只能先问话。

“你攀着绳子下来,你都经历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说了。”我沉声对侯悦说道。

“我攀着绳子下来,经过了一层满是白骨的地方,我走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我就继续往下走,又经历了一番满是干涸的内脏的一层,很恶心,我根本没过去看,直接就又攀着绳子下去了,第三层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就在这一层等你。”侯悦那从头顶传来的声音很清晰,说的话也很清楚,这话里的意思让我明白,他是沿着绳子一条路走下去的,而我眼下所在的这里,应该就是第一层。

“那我问你,你到达第一层后,有没有换地方下第二层?”我的声音扔很沉闷,表达了我如今很低沉的心绪。

“嗯,没有,这一条绳子是直着下来的,虽然我在每一层都停留了,都曾用手电筒或脚步搜索过,但我可以肯定,这条绳子是直上直下的,那洞口,也挺大的。”侯悦坦白跟我说,然后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组长,你是不是下来的时候碰到了什么意外情况?”

我凝重点头,随后就响起侯悦是看不到的,便有些没好气地对侯悦说道:“被你说中了,的确如此,我是在你所说的第一层,但这里除了有你说的遍地白骨外,那绳子下面却是实心的,但往前走两步,却有一口和之前如出一辙的洞口,我觉得可能我又碰上什么符语了。”

侯悦半晌没有说话,直到我以为他也出什么问题了的时候,他的声音才重新从我头顶传来:“组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特殊的事儿,你是不是激发了什么被动激发的东西?”

我沉吟想了想,许久后才回答侯悦道:“我下来的时候觉得黑暗有些渗人,就闭上了眼,然后睁开的时候眼前就是遍地白骨,我很害怕,但很快也就冷静了下来,随即走了走,无意间踩到了一个臂骨,然后为了让心中恐惧消失,我就又踩了一个头骨,随后就什么也都没踩了,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一开始,我一落地的时候,这绳子似乎……似乎就消失了般,与这里的地面连成了一体。”

我说道这里,才愕然发现,那从上面垂下来的绳子,在我落地的地方,如扎根入了铺满白骨的地面了般,完全消失了那本该很长很长的一条绳子。

“你……你是说,组长……组长你是说,那绳子就那么莫名其妙,诡异无比的把剩下的部分全都消失不见了?”侯悦张口结舌地结结巴巴地问我,显然,他对于我所说的,也赶到了无比的悚然。

我用力点头,然后苦笑摇头对侯悦说道:“不仅如此,有一点一直困惑着我的事儿我没跟你说,那就是,一直以来,你的声音,都是从我头顶传来的,听起来很近很近,听得非常清楚,可……可我根本找不到你的人,你也不可能出现在我头顶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