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要,不要杀了轩傅。”白小兔肚痛难忍,但还是努力地爬到飞花玉的脚边,拉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道。
她很明白师傅的个性,师傅一旦决定的事情,很少能改变主意,但她还是想努力劝说师傅放轩傅一条性命。
“小兔儿,你真是太不乖了,为师不是跟你说过了,为师不会放过他吗?”白小兔的再三阻挠让飞花玉十分的恼怒,一脚狠狠地踢开了碍事的她,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没入了宇文轩傅的胸口,一寸一寸地扎进去,直至穿胸而过。
“宇文轩傅,你去地底下见我们的父皇吧,倘若你真的看见他,替我问一声她老人家过得好不好。”飞花玉快速把剑从宇文轩傅的胸膛里抽出来,神情是那么的冷佞残酷。
“轩傅……”白小兔惨叫,匍匐地爬过去,伸手抱住了已经倒下来的宇文轩傅,大眼里流露着最绝望的悲伤。
师傅竟这么狠心,真的要了轩傅的命。
“小兔子……别哭……”宇文轩傅气若游丝地道,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了白小兔的手,微笑停留在他没了血色的俊脸上,“朕死了以后……你带着孩子……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吧……朕对不起你……”
“不,我不会嫁人的。”白小兔痛心疾首地抱着宇文轩傅大哭,却无力挽回他的性命,在白小兔的泪眼迷蒙中,宇文轩傅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轩傅。”白小兔伏在宇文轩傅冰冷的身体上伤心地大哭,一旁的飞花玉看了,一直在冷笑。
宇文轩傅和宇文星抢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想他飞花玉,也是个可怜之人。
“小兔儿,为师给宇文轩傅留个全尸,你带他走吧。”手起剑落,飞花玉斩断了那四根锁住宇文轩傅的铁链,拿着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牢房。
皇宫里一夜巨变,太后得知宇文轩傅惨死的事情,心如刀绞,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跟着宇文轩傅一起去了。
宇文星得知自己皇兄死了以后,也是万分的悲痛,更知这件事情是飞花玉干的,故在凤翼国内发出通缉令,若是谁能活捉飞花玉,赏银十万两。
另外,宇文星让落霞回了太后宫去照顾太后,他身边不需要妃子或者其他的任何女人,因为他已把自己最喜欢的女人给赶跑了。
宇文星一人走进空荡荡的皇后宫,眯眼打量着里面的东西,突然梳妆镜前的一块玉佩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大步走过去,拿起那块玉佩在自己的手中握着,墨玉般的凤眸内再次流露出愧疚之色。
那只蠢兔子把他送给她的玉佩都留下了,难道说她以后都不会与他再见面了吗?
还有他们的孩子……
沉默了半晌,宇文星默默地把手中的那块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腰间,转身走出了皇后宫。
不管那只蠢兔子跟飞花玉去了哪里,他都一定要把她找回来,这辈子,他们定要在一起。
宇文轩傅的尸体被白小兔带走了,白小兔心有不甘,把宇文轩傅怎么惨死的真相用密函告知了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太后,太后得知后,更是悲痛欲绝,直呼这一切都是她造的孽,为何死的人不是她,而是轩儿。
“轩傅,这是我们的女儿,你看她长得多可爱。”在一处荒郊野岭中,一个妙龄女子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女婴,站在一块无字墓碑前喃喃自语着。
轩傅,我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了,只是你再也没有机会听她叫你一声父皇了。
“轩傅,我不会放过我师傅,是他杀了你,我会替你报仇的。”最后,妙龄女子娇俏的脸上流露出滔天的恨意,下跪朝那块墓碑拜了三拜后,转身抱着啼哭不止的女儿离开。
“少主,您就这么报仇了?”年老的声音很不满,“宇文星没死,当今太后也没有死,皇位您也没夺回来,原本属于您的东西您都不要了吗?”
“我对那个皇位没兴趣。”飞花玉淡淡地看着眼前指责他的张德旺,细长的眸子里隐有不悦,“宇文星被我下了毒,不出三年,必死无疑,至于那个恶毒的老太婆,她经历了丧子之痛,还会活得长久吗?这恐怕比杀了她还痛苦百倍千倍。”
而他也不想留在凤翼国了,他要跟小兔儿浪迹天涯去,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江湖大夫,过去的恩恩怨怨,都与他无关了。
“少主,您不能这么做,老奴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地潜伏在凤翼国的皇宫里给您做内应,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您为您的母后报深仇大恨,并且当上这凤翼国的皇帝。”张德旺惋惜不已地摇头道,“您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磨灭您的抱负啊。”
少主还是儿女情长了,为了情爱而放弃了仇恨,已故的前皇后倘若地下有知,定会分外伤心和失望的。
“张德旺,我念在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帮我的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关系。”飞花玉极为不悦地呵斥道,心里头的不痛快逼得他想杀人。
他以后的事情他自己决定,再也不要受这个狗奴才的约束。
“少主,老奴知你不爱听老奴的话,老奴也对少主您失望了,不过老奴在走之前还想对少主您说一句话,凡是莫强求,少主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说完,张德旺摇头叹息地离开了飞花玉,离开的脚步是那么的蹒跚。
少主他不听劝,他也只能随他去了。
飞花玉冷冷地瞧着张德旺走远的苍老身影,不屑地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