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肯定为了赚钱开罪了不少村民，但是大家都要依附他生活，没办法不得不妥协。”胖子接了一句。
展瑶看向白子轩，后者冷淡地看着她，让她想问点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还调查了张村长，村民们对他倒是很尊敬，很信服。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上海滩打工，小儿子今年十五岁，本来在城里码头帮工，巧合的是，他帮工的地方就是上次发现那名女尸的码头……据说发生那件事以后，他小儿子就回来了，当天就身染一种病，请了很多大夫都没看好他。村民说现在张村长每天都无法出门，只能照顾小儿子。”她看向白子轩，“我认为这个人很可疑。”
“嗯。”白子轩点点头，一派从容地起身朝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侧头睨着展瑶，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以前，我是不是见过你，展小姐。”
同样的声音，可听起来就是感觉很不对。
展瑶摇摇头，白子轩没在说话，径自走了出去。
胖子微微挑眉，难道说被咬一口是后遗症是有了那人的记忆？他凑到展瑶身边，低声问：“不是我说——当家的，白子轩是不是变得很奇怪？”
展瑶没说话，事实上她的确觉得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胖子指着自己的脸，皮笑肉不笑地，“瞧见没？这就是白长官赐给胖爷的！我好心好意救他，他倒好，醒了先把胖爷我暴揍一顿。当家的，你说胖爷我去哪儿说理？”
展瑶微怔，“他……揍的？”
“不是他还能有谁！”胖子想到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家的，你看他那态度，跟平时完全不同。刚才我坐外面想了半天。昨天咬他的那人身上肯定有那颗心脏，或许是受了心脏的影响，导致白子轩性情大变，这也是说不准的事。”
正说着，就见巡捕房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昨天那名小巡捕。他对胖子说：“胖先生，白长官吩咐让我们把王根田的尸首送还给村里的石榴，我们这就要去了。寻找队长的事还要拜托两位！拜托了！”
展瑶撑着白色油纸伞走到小巡捕面前，淡淡道：“你能联系到署长吗？”
小巡捕看着眼前这位清丽出尘的女子，快速地低下头，说：“署长去了北平，暂时联系不到。”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邹队长来了梧村，不过既然你们确信，那今日就只能再继续找了。”展瑶说：“加大搜索范围，将每家的地窖、菜地等那些地方也都要查。还有山上……”
小巡捕点了点头，“明白，跑腿的活儿我和兄弟们来，剩下的就交给两位神探了！”说完，他带着巡捕房的人走了。
……
正值清晨，村民们吃过早饭都准备干农活了。
展瑶和胖子在村里走了一圈，大家看到他们都不由自主地避开，避不开的也低下头假装没看到。
“哼，不是我说——肯定又是那什么员外跟村民们说了什么。当家的，虽说昨晚胖爷我也伤了那人，但咱们怎么找呢？如果梧村的村民都这么齐心，想藏个人可太简单了。”
展瑶想了想，“不管怎么说，先找各家问问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吧。总会有疏漏。”
……
经过一上午排查，居然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理论上来说，家里人做不了证人，可那些家人作证的，展瑶和胖子都分别检查了身体，没有一个人身上有伤。自然也就摆脱了嫌疑。
难道，那个人不是村里的？
如王根田一样，是外来的人吗？
但村里这两天都没来过外人，这点展瑶心里十分清楚。
快到中午的时候，白子轩让人把展瑶和胖子叫到了吴员外家。到门堂的时候，就见吴员外正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看到他们进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那些手下也是面色不虞。
“怎么了这是？”胖子大大咧咧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展瑶跟着坐在另一边椅子上，背脊挺的很直，端端正正，那把油纸伞被她轻轻收好，放在手边。
白子轩看了她一眼，这才对吴员外冷冷地说，“你把刚才说的，再跟他们说一遍。少一个字，你知道后果。”
从语气到表情，都跟以前的白子轩判若两人。
吴员外好像很害怕，听到白子轩的话更是抖如筛糠。沉默了好半响，才有些不情愿地开口，“我承认，是我教唆村民对你们防范，是我告诉村民们挖心的事都是山神所做。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总不能看着全村人都死吧？”
胖子看他，“你什么意思？”
吴员外叹了口气，将他知道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梧村在多年前就出现过尸体被盗，心脏被挖的事，当时的调查结果就说是野狼所为。山神化作野狼下山来，只要村民不管，山神得到了它想要的，自会离开。可还是有人杀了那头狼，山神就此消失。
多年后的现在，真正意义上再出现盗尸挖心的事是三个月前。
吴员外有个远方表弟来投奔他，刚到村子没两天就突然死了，死因不明。吴员外经商多年，有些迷信，他怕表弟的死会给他带来厄运，就找了法师来专门挑了好的地方把表弟下葬，并且葬的风风光光。
当天晚上，吴员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的表弟，表弟告诉他，让他赶快离开梧村，说村里马上就要出事。表弟的话话还没说完，吴员外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将表弟给吃了，他也被惊醒过来。
表弟冒死给他托梦，难道村里真的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