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莫蘅绾失了吃饭的兴致,决定不理会这无赖,结账走人。
李煜一看莫蘅绾要走,便伸手拦住了她,嘴中无耻:“哎呦,别走啊,小娘子,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喜欢啊。”
莫蘅绾眼神一冷,没想到自己刚到西凉就被人调戏,若是不教训教训,那今后的日子可怎么清净。
只见她抓住李煜伸出的胳膊,一个扭身,接着用力向前一推,一身咔嚓声音甚是清楚的出现。
“啊——你,你这贱女人,竟敢伤我,来人啊,给我把这女人抢回去!”李煜大喊。
莫蘅绾冷笑,几个旋踢竟是将上前的随从都打趴下了,随后拿起自己的包裹,将银子放在柜台上,潇洒离去。
到达西凉已是有些时日,莫蘅绾深感一个女子在外打听消息的不易。
先前在大楚有暗地的产业人脉,倒是不需要她亲自现身收集信息,如今只有她自己,凡是都要亲力亲为,在西凉独自行事甚是不方便。
莫蘅绾决定在西凉建立自己的产业,方便打听消息。
经过几日的奔波,莫蘅绾用从大楚带来的银子,在人流密集的区域开了一间酒馆。
因是大楚的装修风格,在西凉很是罕见,加之酒品不错,莫蘅绾的这家生意竟是相当不错。
有了酒楼作掩护,莫蘅绾放下心来暗中寻找关于解药的下落。
这一天,莫蘅绾在后院整理近些天来收集的消息,却听得酒楼里熙熙攘攘的有吵闹声。
莫蘅绾站起身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快步走向酒楼。
“老子在你这喝了酒腹痛不止,怎么,你们酒楼想赖账不成。”一个瘦弱男子语气强硬,两只小眼朝着账台滴溜溜的看,一副小人像。
“你胡说,你根本没来我们这喝过酒,我自酒楼开张就在这,根本没有见过你!”说话的是酒楼的小二富贵。
“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记得过来,我就是喝了你的酒才肚子疼的,你别想抵赖!”那男子目光凶狠,盯着富贵大声的说。
“就是,我们几个来喝酒,回去就肚子疼,不是你们酒的原因那是什么!”说话间又是几名男子走来,同样的地痞无赖样。
莫蘅绾皱眉,知道这是碰上讹诈的了,遂开口道:“几位客观是何时来小店喝的酒?”
那瘦弱男子一看有人答腔,立即回道:“正是前日里六月十八当天。我们四个人一起来的。”
“消费银子多少?”莫蘅绾不理会男子的凶狠目光,继续淡然发问。
“五两银子,正正好好五两银子。”男子有些着急了,语气急切了起来。
“莫掌柜,查账,六月十八日当天可否有四人消费五两银子?”莫蘅绾吩咐道。
“老板娘,六月十八日当天确有一桌客人消费了五两银子,但并不是四位客官而是三位。这几位在撒谎!”莫掌柜查了帐,面色愤怒。
“哼,没想到你这记账还真有一手,我今日就要砸了你的店,让你知道知道这酒楼不是什么人都能开的起的!”一看事情败露,男子面色凶狠,开口威胁。
莫蘅绾冷笑,原来是同行派来要砸场子的啊,正要开口,却见酒楼角落桌子处走出来一位黑衣男子,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打得几人落荒而逃。
事情发生的太快,莫蘅绾心中惊骇,却不忘想向这男子道谢:“多些侠士出手相助。”
男子神色恭敬,回道:“夫人莫要如此,我奉楚公子之命前来助您一臂之力。”
楚璃竟是派人来保护她了,莫蘅绾睁大眼睛,忍住了泪。
日子一晃一晃过,莫蘅绾的酒楼开的有声有色,可是解药却是没有一丝头绪。
莫蘅绾心中焦急却没有办法,只得暗中加大了对信息的收集力度。
这日里,阳光正好,正是上午十分,酒楼中人不多,莫蘅绾自情报接头处回来,正看到酒楼里坐着一人。
这人她认识,是个官家公子,也是这酒楼的常客,平日里喜欢来此喝两杯,莫蘅绾与他也聊过几句。
此时见他又来捧场,遂向前打招呼:“公子又来了,今日里可是还按之前的菜谱上菜?”
那男子听到莫蘅绾向他问好,忙起身回道:“老板娘安好,我听说今日酒楼里近了坛新酒,一时馋不住,过来尝一尝,菜还是以前的菜,酒就换成新酒吧。”
这公子每次见到莫蘅绾都会行礼,看的出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儿郎,家教很是不错。
莫蘅绾对这种彬彬有礼的人很是有好感,当下无事,便坐了下来与他交谈。
“公子今日是来对了,这酒啊,今日是第一天上呢,这是我从我家乡带来的方子,只是需得酿些时日,到今日这才拿出来卖一卖。”
“早就听说老板娘不是西凉人士,如此来看,今日里我竟是能喝到异国的酒味了。”那公子听到这酒是他国风味,很是高兴。
莫蘅绾今日心情不错,为他报了菜名,打算与他说一说这酒,借机会打听一下有没有关于解药的有用信息。
未等莫蘅绾开口,那公子已是出口询问:“老板娘一人自他国来此,必是辛苦,为何要风尘仆仆而来呢,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说完这话,许是觉得自己这般询问有些唐突,那公子连忙又说到:“老板娘别误会,我……我只是看到你一人来此,心中好奇,一时间没忍住问出了口,没有别的意思。”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明显急躁的青年,莫蘅绾知道他确实如自己所说只是好奇,遂笑道:“无妨,我家中却是有些变故,夫君前些日子中了毒,我来此是为了寻这毒的解药。”
“解药?老板娘不妨与我说说。”莫蘅绾只是随口一说,不成想刚刚还不好意思的男子竟突然严肃了起来。
莫蘅绾心中一愣,难不成碰到了会解毒的正主?自己这运气,还真是好啊。
果不其然,听得那男子说:“老板娘,我是太医院院正萧太医的儿子,我名萧题,你可与我说说那需要解药之人的症状?兴许我能帮上忙。”
莫蘅绾心喜,忙把楚璃的症状说与他听,最后道:“距我来此已有月余,不知这毒性会发作成何样,我心中担忧,却无法子,若是公子能够治好夫君的毒,我定与夫君对您万般感谢。”
这话不是客套,莫蘅绾因为楚璃的身体操碎了心,若是面前这青年能帮忙只好楚璃的毒,那他就是她和楚璃的座上宾。
萧题听到莫蘅绾的描述后眉头紧锁,良久开口说道:“这毒药症状我听过,却不会解,罢了,我带你去见家父,家父医术高超,对毒的造诣更深,定能帮你治好你夫君。”
说完,连饭都顾不上吃,萧题便带莫蘅绾去了皇宫太医院。
莫蘅绾第一次来西凉国的太医院,大体一瞧只觉与大楚的太医院相似的很,都是同样的格局,还未细细比较,便听得萧题开口道:“老板娘,随我这边来。”
莫蘅绾随着萧题进了一间院内医馆,见到了萧题的父亲——院正萧太医。
这边莫蘅绾见到萧太医的期待心情暂且不表,却说萧太医见到莫蘅绾时,心下着实吃了一惊。
面前这女子,虽是衣着普通,却是遮不住她的天姿国色,但让他吃惊的并不是这绝色容貌,而是她那眉眼间的温婉坚毅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让萧太医怀念了几十年却依旧无法忘却的人。
萧太医记得自己当时年轻,因医术高超被拉入到青年才俊的行列。自己刚刚进入太医院,时时刻刻谨言甚微,生怕一个不对冲撞了皇宫里的贵人。
虽是如此小心,却还是犯了身为太医的忌讳,那边是——出手之时不能保证后果。
他当时年少,自负于自己的医术,也坚持尽一切方法救人,奈何,皇宫大院,太医院的人开药都是极尽保守,唯有他,年少轻狂,不知水深。
当时皇上的宠妃肖贵妃忽染恶疾,太医院太医束手无策,其实萧太医知晓,他们不是无策,只是治疗的法子太过惊险,不敢言说罢了。
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肖贵妃,自己心中不忍,说了治疗的办法,也说了只有五成把握。
然后便是试药,他尽自己所能帮助肖贵妃渡过难关,却还是没能留住她的姓名。
龙颜大怒,他记得当时自己在龙威下瑟瑟发抖,知晓自己没有活路,已是任命了。
却听得一声清脆女声为他求情。
抬头,看到的便是那温婉中带着坚毅的眉眼。
好在皇上心中知晓肖贵妃当时已是回天乏术,又听进去了那女子的劝告,罚了他两年的俸禄却没伤他姓名。
萧太医眼神有些迷离,记忆中那女子的眉眼和面前这年强妇人的眉眼竟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爹,爹。”听到萧题的呼喊,萧太医方才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女子疑惑的眼神,萧太医叹了一口气:“您长得……像极了老夫的一位故人,失礼之处望夫人见谅。”
莫蘅绾心中一缩,那故人……难道是母亲?
心中猜想着母亲的身份,莫蘅绾听到萧太医询问楚璃伤势,忙收起思绪,细细描述了一番。
“这毒药名寒骨毒,是我西凉特有的草药提取而得,既然你与故人相似,那便说明你我有缘,我不问你中毒之人的身份,等我片刻,我去给你取解药。”
“感谢您的包含,此事事关重大,原谅我不能对您全盘托出,但您救了夫君是事实,今后您则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莫蘅绾郑重说道。
莫蘅绾心中担忧楚璃的伤势,待拿到解药,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