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雪雨进入卫生间，徐湘蕾正色起来：“说说你的想法。”
封清扬压低嗓音，问她指的是雪雨，还是指今后的路。
徐湘蕾将心上人推倒在沙发上，在他腿上跨腿一坐：“说说你对小雨的看法。”
“小雨的美貌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本质，就像庐山有重重迷雾。反正我是看不透。”封清扬搂着徐湘蕾纤腰。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徐湘蕾吁了口气“但是她对我们没有恶意。”
“这点我认同。”封清扬皱着眉头“可她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看着是二十岁不到。”徐湘蕾在心上人皱拢的眉心用力一吻，然后在他耳边小声道“但如果勘斩师父，道统真人，还有勘平勘正，他们四个都看走眼了呢？”
“什么意思？”封清扬不敢往细里去想，身上的汗毛慢慢竖了起来。
“道统真人一直说小雨像她的小师妹，是转世托生。两人不仅是模样像，名字一样，口味，喜好，神态，举止都一模一样，有这可能吗？”徐湘蕾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假设小雨根本不是转世托生，她真得就是那——”
封清扬一口吻住了徐湘蕾，没让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两人心照不宣，如果小雨真得是勘斩师父的小师妹，那她绝对是一个比道统真人更厉害的人物。
最起码道统真人惊讶和发怒时会现出苍老的原型，而小雨不论喜怒哀乐，都是一个纯粹的，天真烂漫的女大学生。
“我甚至怀疑，乾坤玉璧就是小雨拿的。”徐湘蕾最后说。“她和我们分开了大半个小时……”
封清扬将食指竖在唇前：“只要她不作恶，就仍然是我们的好妹子。”
徐湘蕾点点头，与封清扬一番热吻。
卫生间，温度适宜的热水哗哗直下，酣畅地淋着雪雨玉雕一般的身子，她把水流开到了最大，尽管如此，她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听到封清扬和徐湘蕾的对话。
急促的水流将雪雨娇嫩脸蛋上的两行清泪冲得毫无痕迹，同时也掩盖了她极力压抑的抽泣声。
雪雨内心有太多的秘密，太大的压力，可是时机还没有成熟，她不能对任何人坦白和倾述，尤其是对徐湘蕾和封清扬。
雪雨柔软敏感的内心万分痛苦和煎熬，想自杀又不能够，只能在沉默中孤独地承受。
…………
第二天早上六点，徐湘蕾多年养成的习惯，慢慢醒了过来，而雪雨正蜷缩在她身边，脸蛋紧挨着她的手臂，长长的睫毛，玉脂般的皮肤，美得徐湘蕾都忍不住想亲她。
徐湘蕾轻抚雪雨的秀发，对这妹子喜欢到了极点，就算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徐湘蕾也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
徐湘蕾不忍打搅雪雨的美梦，就这么躺着，一直到九点多小姑娘才醒来，摸到徐湘蕾睡衣手臂上的湿痕，连忙说：“对不起姐姐，我的口水把你衣服弄脏了。”
“不全是口水。”徐湘蕾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梁：“你昨晚梦见什么了，哭得那么厉害？”
“我没说梦话吧？”雪雨紧张起来。
“那倒没有。”徐湘蕾说得是实话。
“可能这两天累了。”雪雨说“又发生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我很容易做噩梦的。”
徐湘蕾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只道：“清扬做好早餐了，我们吃完先送你回学校，然后再去领证。”
“领结婚证吗？”雪雨关切地问。
“是啊。”徐湘蕾幸福一笑“在进张弘范地宫前一晚，清扬就向我求婚了，就在客厅里，我也答应他了。”
“我也要去。”雪雨急道“我要做你们的见证人。”
徐湘蕾温柔地白了妹子一眼：“你不上学了？同学和老师们会很担心你的。”
雪雨说：“课跟不上就补。但姐姐和清扬哥哥结婚，一辈子可就一次呐，我要去。”说到这里，小姑娘一把抱住徐湘蕾不肯撒手。
徐湘蕾没办法，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脸蛋：“好了，答应你。”
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很简单，交钱宣誓拍照，雪雨全程陪同，当徐湘蕾和封清扬拥吻时，小姑娘哭得泪人也似。
之后徐湘蕾开车送雪雨到文理大学门口，意味小姑娘和他们即将分离。
徐湘蕾对妹子好一番安慰，还答应她举行婚礼时，一定请她做伴娘，这才让雪雨展颜一笑。
下车后，雪雨和徐湘蕾再次拥抱，轮到封清扬时，小姑娘只是腼腆一笑，轻声道：“清扬哥哥多保重。”
封清扬和雪雨挥手告别，望着她的背影远去，忽然心生惆怅。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徐湘蕾紧挨着丈夫。
“陪你回趟家，然后我们找个地方隐居，离你家近些，方便照顾二老。再也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徐湘蕾掐着封清扬腰间肌肉：“我要买块地，建一栋两层楼的小别墅，院子里种点水果和蔬菜，抱着咱俩的胖娃娃，嘻嘻。”
“你不做刑警了？”封清扬问。
“不做了。办过几十桩案件，抓过十几个杀人犯，吃过苦，遭过罪，受过伤，也算为社会做了点贡献。”徐湘蕾抱着丈夫撒娇“接下来，我要为自己活。”
“从前我一无所有，以扫尽天下邪魔为已任。”封清扬抚着妻子曲线柔和的背部“但今天以后，你就是比我师父还亲的亲人，你是我妻子，我的唯一，我的全部。”
………………
徐湘蕾回到锦轮市公安局的时候，领导们都快哭了，四处打电话报平安，也包括她父亲那里。
张亮、周广方、许平川三位老刑警本来被局里拟记大过处分，徐湘蕾这姑奶奶一回来，大过也就成了大功。
因公重伤的特警队长魏国华则退居二线，连升数级，等他伤好了，立马上任公安局的二把手。
没人问徐湘蕾消失的这几天遭遇了什么，只要她能回来就好。
徐湘蕾向领导递交了辞呈，并且交接了全部工作，顺便宣布了准备结婚的好消息。
大家都为她感到高兴，并且真心祝福。同时也为新郎是封清扬感到意外，毕竟他是草根中的草根。但总归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封清扬和徐湘蕾出了公安局，相视一笑，执手远望蓝天白云，仿佛一切都变得圆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