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扬被闪电击晕,连元神都失去了意识,等到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医院重症监护室。
徐湘蕾双手紧抱着封清扬,靠在他胸前熟睡,而在玻璃窗外面,雪雨和高铁站认识的李寒号竟然也在!
封清扬清醒得很快,徐湘蕾温热的身子,轻浅的呼吸说明她很健康。他最亲爱的妻子,在遭到雷击后安然无恙。
封清扬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抱紧了妻子。
徐湘蕾瞬间惊醒,见封清扬醒了过来,立时哭着亲吻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封清扬听到这话,下意识去摸徐湘蕾的肚子,发现是平的。当时脑子里轰得一声巨响,立即挺起上身,扯掉所有监测生命体征的线路,抓住徐湘蕾的手臂:“怎么回事?”
“宝宝没了……”徐湘蕾流产之后伤了元气,这时脸色苍白,浑身战栗,泣不成声“我昏迷了一天,醒来时医生告诉我,孩子在子宫里猝死了,是那道闪电……”
“我昏迷了多久?”徐湘蕾的情绪几近崩溃,封清扬忙不迭将全身道气输送给她。
徐湘蕾渐渐平静下来,死死地抱着封清扬:“我抱着你抱了九天,不敢松开。我不敢,你给我挡住了八成的雷击……心脏停跳两次,医院下了四张病危通知单,四张……”
“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挡住全部的,我该挡住全部的。”封清扬鼻腔酸涩,咬牙切齿,眼中冒出的三味真火,从金红色变成荧光绿。“我会给孩子一个交待,我会的。”
徐湘蕾抱着丈夫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你还在,我还在,我们再生一堆宝宝,还可以再生……”
封清扬轻拍妻子后背,亲吻她的额头,给她源源不断地输入道气:“我还在,我一直都在。好湘蕾,乖湘蕾,我一直在。”
徐湘蕾眼挂泪水,在封清扬的道气作用下沉沉睡去。
封清扬躺下后元神出窍,穿过玻璃直面雪雨和李寒号,厉声质问二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雪雨啊。”雪雨嗓音沙哑,神情异常疲惫。
“请对雪雨姑娘客气点。”李寒号目露不忿,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那道闪电是谁放的?”封清扬撇开雪雨,绕着李寒号转圈,神态愤怒得有些狰狞“是三清教哪个贼长老?他怎么知道我藏身的位置——别逼我动手,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
“你以为蒙翠山是风水宝地自带屏障?你以为自己能守着妻子睡上七个月的安稳觉,是因为那层微末的结界?你以为灰道和三清教真的庸才辈出,连个叛徒也找不到?”李寒号连珠炮似的质问让封清扬哑口无言“是雪雨姑娘!是她拼了性命为你扫除障碍,为你撑起了保护伞!”
“住嘴。”雪雨有气无力地打断了李寒号的话。
“让他说!”封清扬飞到雪雨跟前,呼吸急促。当时两人四目相对。雪雨的黑眼圈很深,眼神委屈而疲惫,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封清扬心中一软,叹了口气转身回窍。
第二天清早,徐湘蕾醒来后情绪大有好转,只是见不得别人的小孩,更不能在她面前提及有关孩子的一切,精神状态多少有些敏感。
一行四人回到蒙翠山脚的农场别墅,那里已经被雷暴移为平地,附近有徐父安排的执枪士兵戒严。
封清扬找到废墟的地下室,从中取出软铁剑,师父的功法心得,还有用神仙水精练而成的五瓶药丸。
随后四人并没有逗留,抓紧时间赶回首都,入住了二环的一家酒店。
客房内,封清扬首先向雪雨郑重地鞠躬道歉,昨天晚上他想得非常清楚,这个小姑娘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在保护着自己和徐湘蕾。
当下,封清扬把勘斩道人的五瓶药丸,分给了妻子,雪雨和李寒号。
“我用不着。”徐湘蕾依偎着丈夫,抓着他的手臂不愿放松。
雪雨气色仍旧很差,但是接受封清扬的歉意后释怀不少:“我也用不着的清扬哥哥。”
李寒号道:“我不要,给雪雨姑娘。”
“都吃。”封清扬自己也开了一瓶,笑问妻子“你不吃我就用嘴喂了。”
徐湘蕾扑哧一笑,苍白的嘴辰没有半点血色,她伸手摩挲着丈夫扎手的鬓角和下巴,还有他的鼻梁和唇角,笑着笑着却又感慨地哭了:“你还是老样子,真好。”
“我爱你,大美妞。”封清扬狠狠地亲了妻子一口。转而对对雨雪说“吃吧。不吃就表示你没原谅我,也就不用喊我哥,咱们朋友也做不成了。”
雪雨心知这话是封清扬的激将法,却觉得异常亲切和温暖,当下倒了两粒。
封清扬见状,一把捏住小姑娘的手,把大半瓶药丸都倒在了她掌心:“我看着,少吃一粒我跟你急。”
徐湘蕾也道:“吃吧小雨,我们欠你的。”
雪雨摇摇头表示这不是欠。随即又眨了眨眼,明亮好看的眸子随即被泪水润湿,她喉咙发哽说不出话,只能小鸡啄米也似,一点点吃掉了所有的药丸。
李寒号执意不吃,封清扬索性就说:“那你给雪雨存着,她什么时候要,你就什么时候拿出来。”
“也好。”李寒号偷望雪雨两眼,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徐湘蕾这边,几乎是在丈夫的喂食下,服用了一整瓶药丸,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徐湘蕾的肤色立即恢复红润,细腻的程度堪比婴儿,精气神各方面都显著提升。
封清扬见妻子终于好转,捧着她脸一亲再亲。
………………
住在酒店的三天里,雪雨和李寒号交待了基本的前因后果。
“你是灵界的魔主。”雪雨眉目低垂,不敢与封清扬对视。
徐湘蕾握着丈夫的手猛然抓紧,激动的心绪掺杂了无以复加的恐惧。
“二十五年前,你被击伤的并非肉身,而是元神。”雪雨娓娓道来“失去了元神,你便失去了力量和记忆,你的身体开始返老还童,直到成为一个婴儿。而不是转世。这件事在此之前,只有我知道。”
封清扬的思绪飞速转动,大量的信息在他脑海中理清与整合,他并没有表示惊讶,而是提出了质疑:“那三清教镇压的所谓天魔罗尸块是什么?”
“他们镇压的是元神碎片!至于尸块,我也不清楚。”雪雨望着封清扬,句句属实。
封清扬的元神猛然离体,绕着雪雨飞了一圈立即回窍:“那我这是什么?两个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