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唐朝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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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父皇……”李旦打断了李隆基的话,说道:“孩子,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不关你的事。”说着,他又转向了陈瑾枫:“你是个聪明的人,朕可以把真相告诉你,朕制出火药,只是为了长生不老而已,那个关在天牢的人,名叫李籍,他握有火药的制作方法,而火药,据说可以长生不老,李显和韦皇后为了能得到秘方,便将李籍关押在了天牢,谁料李籍宁死不屈,最终死在了狱中。为了不让密方失传,李籍便用这样的方法,让你告知了朕,而那本孙思邈的残书,也是李籍所赠。”李旦深深地陷入了回忆当中:“当年我将皇位拱手相让于李显,本以为他曾受过磨难,可以大有作为,谁知全知不是那么回事。李显即位后,灾害连年,边患不断。当年四月,同官县(今陕西铜川)遭受了特大灾难,大雨夹杂着冰雹倾盆而下,四百余户农家被淹,许多燕雀都被砸死,蝗虫四起,农户生活雪上加霜。两年后的三月里,自京师至山东又发生了重大瘟疫,百姓死亡不计其数。这年夏天,山东,河北二十多州又发生旱灾,饿死、病死的总计数千人。国难当头,本应为民解忧,皇上,皇后却并不放在心上。登洛阳城南门楼,看泼寒胡战,观宫女聚会饮酒,怂宫女分队斗殴。神龙四年正月,皇上携韦后带领大臣在化度寺门前大街观赏花灯,二月,和各位公主在金城梨园球场观看拔河比赛;三月,游宴桃花园;四月,游赏樱桃园,到隆庆池结彩张灯,泛舟戏乐。皇上皇后只顾自己享乐,却不顾天下的黎民百姓。”微顿,李旦长舒了一口气:“皇上皇后不顾朝政,天下弃之,于是朕便想方设法开始谋起了夺位的计划。首先便是杨修自杀。武状元自杀并且是发榜的那天自杀,对于朝廷来说可是一件大事,而这件事,对百姓的影响自然也大,果然,街头巷尾到处谈论着这个案子。”

“以一个人的生命换取一个计划,你不觉得残忍吗?”陈瑾枫悲切地问道。

“相比天下的百姓受苦,牺牲一个人算什么?”提起杨修,李旦也禁不住失落起来:“杨修是一个忠臣,这个计划,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所以,杨修死的时候,一直在微笑。”陈瑾枫补充道。

“为了进一步了解案情,秦良勉便做为卧底伏在了悦来客栈。计划很快便实施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原计划进行着,唯一没想到的,便是你的出现。”李旦望向陈瑾枫,目光中透出一股复杂的光芒。

“你没有想到,我会找出案子的疑点,将事情的真相揭了出来。”陈瑾枫答道。

李旦点了点头:“是的。这件案子被你揭出来之后,这个计划便破灭了,于是我便策划实施第二个方案。领教了你的第一次厉害,我便知道你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于是在你送灵回乡的路上,我便派人扮作突厥人,抢在你的面前杀死了怀谷县一家四口。”

“这一家四口死得冤啊,又仅仅是因为你的一个阴谋。”陈瑾枫痛心地说道。

李旦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希望让事实摆在你的面前,堵住你劝圣的口。接着朕又派众多卫士扮做突厥人在各地招摇,果然很快地,这件事引起了重视。韦后上了当,果真派自己的得力助手韦温前去灭突,削弱了韦后的势力,我便可以谋划下一步夺位的方案,这样我的计划便成功了。”

李旦说着,不经意地用手捏了一下鼻子,长叹一声:“你知道吗,要天下归顺于自己,除了这些,收拢民心也十分重要,在这里,你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天下大乱,百姓受苦,长期受欺于韦氏朝政,朕便设法让你参与了桓彦范一案,为朕夺得江山打下了基础。在朝中,因受制于韦氏集团的霸权,众大臣敢怒不敢言,为了拉拢民心,便将忠臣桓彦范一案交于你,朕知道,以你的聪明,桓彦范一案必定会水落石出,到时候,激起众大臣的爱国之心,等夺权之时,必定全力相助,果然,你不负众望,终究还桓臣一个清白,也为朕打下江山立了一功。”

“说白了,一切借口,其实都只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陈瑾枫冷冷地答道:“天下都称颂安国相王弃天下如敝履,爱民如子,甚至为了区区扬州便将自己的全部屯粮献出,真是想不到,真正的阴谋家会是你。”

“你说得对,我所做的这一切,只为了能有一天重登帝位时,天下可以拥戴。”李旦说完,哈哈大笑声来,只是从笑声中,却似乎透着那么些悲凉。

一旁的李隆基咚地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臂中:“父皇,你何必这样呢?”

李旦伸出手,轻轻地扶起儿子,将他的手紧紧握住,嘴角划起一丝笑意:“从小,你便是本王最心爱的儿子,你聪明,霸气,颇有些你奶奶的风范,但是为父要告诫于你,有的时候,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小不忍则乱大谋。”李旦轻轻地放开儿子的手,站起了身:“想当年,为父登基之后,你奶奶临朝听政,正值徐敬业扬州兵变和宗室越王贞等人的起兵叛乱,她大开杀戒,平息了这次动乱,随后又欲将皇位让于为父……”

“是啊。但您始终不同意此举,极力要求奶奶继位,您的大度让多少世人称颂。”李隆基星目里闪烁着一丝晶莹的光芒。

“随后,母后身边的红人韦团儿喜欢上了为父,但为父不为所动,这便得罪了团儿,她就暗中在为父的妃子刘氏和德妃窦氏的住所埋了一个木头人,然后趁机告发她们行厌蛊妖法,诅咒母后。母后信以为真,便将两位妃子秘密处死。”李旦叹了口气,神情里满含失落和伤心:“那团儿也甚是奸诈,可为父只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父亲何必如此亏待自己呢。”李隆基喃喃地说着,眼角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圣历元年三月,母后将李显招回,为父便上书母后要将皇位让于兄长,于是本王便被立为相王,而皇兄便登上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