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周靖脸上闪现出一丝冷笑,双手紧握,右脚猛地一蹬,身形便已跃至半空,右拳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撕裂空气般的隐隐爆裂之声,向郑翔头顶击去。
郑翔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之意,双拳猛地架在头顶,挡住了周靖这势同巨石压顶般的一拳。
奋力挡住了周靖的全力一击,郑翔欣喜的发现,自己除了双臂震得酸麻之外,周身竟无丝毫异状。
不过双脚踩踏的地面,却不堪其负,生生陷下去一尺有余。抬眼看去,周靖此时,也借助着反震之力,翻身落地。
“再来!”
郑翔刚想拔足而出,却听周靖一声大喝,劈天盖地的一拳,再度袭来。郑翔此时别无他法,只能奋力招架,蓦然发现,不仅没有摆脱窘境,身形反而更是往下陷了一尺。
此时的郑翔,大腿以下整个没入地面,脸色不由得狂变,有心想摆脱此困境,可惜周靖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拳头接憧而至。
周靖怒喝一声,拳头如白虹贯日般,瞬息而至。
郑翔双腿被困,根本无法逃离,只能被动迎接,身形再度下陷一尺。
一记鞭腿,如彗星袭月般,当头劈下,郑翔无奈再度接招后,身形已陷至脖颈处,双臂已不能自由活动。
周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凌空一脚踹下。
此时周身被困的郑翔,面露骇然,双手挥舞,嘴里大叫道:“不来了,不来了……”
却是迟了,周靖已当头一脚跺下。
嘭的一声闷响,郑翔已消失在了地面,徒留高举的两只手掌,在空中兀自摆动。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待郑翔被周靖像楔子一样钉入地面,郑芝豹方才挣扎着站起身来,看到眼前骇人的一幕,顿时呆若木鸡。
“好手段,好手段……”
周靖眼睛微眯,准备出手了断郑芝豹时,突然从身后传来拊掌大笑的声音。
“此人竟然能近身,而不被自己感知,修为当真了得!”
也不知来者是友是敌,周靖自不敢托大,身形猛地一转,看向来人。
眼前这人,看面相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偏偏头发半秃,脑门中央光秃秃一片,四周残存不多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身形佝偻,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身穿百衲衣,举止行为极为怪异。
“你是何人?”
周靖目光一凝,如电般的目光,射向来人。
“老夫辰昭。”
来人自报家门后,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靖,兀自点着头道,“好一块璞玉良才,可想拜老夫为师?”
“辰师,你不是已经离去了吗,怎么还会在此?”
从愣怔中恢复过来的郑芝豹,惊愕的目光看向辰昭,眼中满是疑问,不过脸上的喜悦神色怎么也遮挡不住。
辰昭眼睛半眯,瞥了眼郑芝豹,将目光重新投向周靖,语气颇有点不耐烦的催促道:“老夫耐性有限,愿意还是不愿意?”
听到两人所言,周靖心中顿时了然,郑翔能在短短三个月时间,便一举突破气海境五重,必然是拜眼前此人所赐。
这份修炼速度,周靖心中也有些艳羡,能得遇名师指点,是周靖平生所愿,不过怎么看着眼前的辰昭,有些路数不正,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反问道:“我为何要拜你为师?”
听到辰昭要收周靖为徒,郑芝豹瞬时面如死灰,不过待听到周靖所言,顿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若辰师真收了周靖为徒,那自己必定复仇无望。”
心中暗下决心,决不能让这位辰师收周靖为徒,赶忙快步来到辰昭面前,一揖到底,恭敬的说道:“辰师,这小子品行不端,屡屡与我药王庒为敌,……”
也不待郑芝豹将话说完,辰昭立时脸色一冷,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出。
夹杂着‘喀嚓’的脆响过后,郑芝豹愕然发现,自己的身形未动,脑袋竟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眼睛竟然能直视后背,不过思绪就此戛然而止。
至死,郑芝豹也没弄明白,为何救了自己,又传授自己秘籍的辰昭,会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
一掌扇死郑芝豹,辰昭缓缓收回了右手,双掌轻轻拍了一拍,脸上神情丝毫未动,像是拍死了一只苍蝇那般微不足道,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想明白了没?”
“反复无常,喜怒不不行于色,视人命如同草芥……”
辰昭的言行,更是验证了周靖先前的判断,“他绝非良善之辈,想收自己为徒,不知怀有什么企图!”
念及至此,心中再无犹疑,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你配为人师吗?”
周靖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真气运转全身,暗自凝神戒备。
果不其然,辰昭闻言,立时勃然色变:“不识抬举!”
而后,阴测测一笑道:“既然不能将你炼成活体傀儡,那炼成死体傀儡也是不错!”
“傀儡术?兖州辰家?”
周靖听到辰昭的话,立时想起天衍志的记载,兖州辰家精通傀儡之术,有神鬼莫测之能,独步天下。
周靖原本以为,这傀儡术应当是如先前所见,婉木所骑乘的机关木鸢之类的傀儡木偶,谁知竟然是控尸之术,当真是邪恶到了极点。
此时,周靖心中方才了然,为何郑家叔侄的身躯会如同木偶一般僵直,必定是被辰昭暗中做了手脚。
周靖的眼角扫过郑芝豹的尸首,及被钉入地下,手掌已不再抖动的郑泰,心中不由得微微感叹道:“满心欢喜的将辰昭奉为座上宾,谁知识人不明,竟落了个如此下场,当真是可悲可叹!”
“小子,你倒是有些见识,竟然知道我兖州辰家!”
辰昭眼中寒芒闪耀,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笑意,“既然如此,何不乖乖束手就擒,老夫会考虑留你个全尸。”
周靖听闻此言,表情愕然,一副看白痴般的表情:“你可知傻逼二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