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没错。亚男,你看,我们从飞机的机型来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飞机应该是波音777-200型,因为波音公司在之前有一个发布,关于这个飞机可能出现腐蚀问题的一个消息,但是它说到,不涉及这次出事的这一款飞机,作为这架出事的波音777-200型飞机,你对它的了解有多少?给我们做一个介绍吧。因为大家都很难理解,这么先进,这么大的一架飞机突然就凭空消失了,我们可能想藏都不一定很容易。
王亚男:波音777-200这架飞机服役的时间也不短了,大概有20年了,但它目前服役的经历来讲,它一直是波音公司觉得很骄傲的产品,因为20年来,777客机在2012年前没有发生过一起人员死亡的航空事故,直到最近两年,2013年,首先发生了韩亚航空的航空事故……
文静:而且韩亚航空事故那架客机的机型和这个是一样的。
王亚男:对,也是777系列,然后紧跟着就是MH370,前面的韩亚空难经过细致的调查澄清确实不是飞机本身的问题,而是人员操控方面的失误造成的,所以这一点应该是让波音公司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370这次事件又把波音推到了风口浪尖,很多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飞机太老了,是不是飞机的设计或制造出了问题,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尤其是在这次马航的发布会上公开承认了人为干扰的因素存在的话,可能飞机本身的嫌疑在逐渐下降,而人为影响的因素在迅速地上升。
文静:好,我们通过一个短片让大家了解一下波音777的这款飞机。
[短片]
文静:再来看看救援的情况,因为事发之后,我国的救援队伍也在尽快的时间内赶到了疑似的海域在进行搜救,而根据搜救行动调整方案,海军也决定调整部分兵力赴马六甲执行搜救马航客机的相关任务,目前导弹驱逐舰、海口舰也在高速地向马六甲海域的航行之中。
[短片]
文静:观众朋友,您现在正在收看的是我们在今天下午12点45分开始的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和综合频道并机播出的马航客机失联的特别报道。接下来,我们先回顾一下在今天下午2点20分的时候,马来西亚方面举行的一个最新的发布会的消息。
[短片]
文静:观众朋友,我们刚才是为您全程回放了今天下午马来西亚发布会的实况。
今天下午2点20分所召开的这次发布会是每天例行的原定于在下午5点半左右召开的发布会提前召开的。在这次发布会上,短短的12分钟只是纳吉布做了一个消息的发布,之前宣布并不允许在场的媒体提出任何的疑问和质疑,但是也说了,在稍后5点半左右的时候会再次召开发布会,而这次发布会将会允许记者提问,只是所提的问题要通过书面形式来汇总给马来西亚方面。我们现在也在等待前方有最新消息传来,5点半的这次发布会我们也会密切地关注。
这次发布会之所以提前举行呢,和今天中午所爆出的一则报道有很大的关系,此前美联社和英国天空电视台等多家西方媒体今天中午援引了马来西亚一名官员的话,初步调查结果显示,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失联客机MH370是被劫持的,劫持者可能是飞行员中的一人,也有可能是有飞行经验的人,劫持者曾经关闭了飞机的通信系统并一度使飞机偏离了预定航线,这名官员说目前劫机者的动机还不清楚,也不清楚飞机被劫持到了什么地方,这是中午的一则报道所见到的内容。
另外呢,据英国《每日电讯报》在之后的报道,马来西亚民航局局长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否认了失联马航客机MH370被劫持的报道,他说飞机可能被劫持只是我们推测的几种可能性之一,他说这一结论并没有被确定,我是整起调查的负责人,这一消息并不准确,他说我们在研究飞机失联的各种可能性,但是还没有确定的证据。
关于马来西亚失联客机的搜寻范围,这些天来一直在不断地扩大,英国天空电视台也公布了一段拍摄于14号前后的画面,这段画面显示的是马来西亚空军正在马六甲海峡展开着海上搜索,在画面当中,马来西亚的空军在马六甲海峡上空飞行,但是搜索过程当中并没有发现可疑漂浮物,搜救人员表示搜寻工作虽然困难,但是不会放弃继续搜寻的努力。
今天,我们演播室已经请到了两位专家,一位是国际反恐专家李伟先生,一位是航空专家王亚男先生,非常感谢二位,很辛苦。一下午我们在关注这则消息,从这个发布会来看,因为大家觉得发布会上官方确认的消息非常重要,因为我们对待这样一件事情不可能依靠媒体的报道,我们也知道,在很多相关的报道当中,西方媒体也出现一些失实的情况,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尽可能地从官方所发布的信息当中来择取,来做分析。
刚才呢,我们也让亚男给我们解释了一下,目前最后失联的这个时间点8点11分对于我们来讲意味着什么,现在可能所有的家属都期望着这架飞机,也许从心理角度来讲,我们能够理解的是他们希望宁愿是被劫持的,如果这架飞机现在还完好无损,这可能是大家最希望的一个结果,我们现在只能从可能性上来分析。现在搜救行动,比如说我们之前也连线了,说越南会在今天下午由国防部召开一个会,但是这个会呢,恐怕就是针对马来西亚今天下午的发布会做一些信息的更新,那么从搜救方面来讲,我想请教一下李伟先生,您觉得目前搜救的区域是不是需要做调整?
李伟:马总理这一次讲话就表明了要根据当前一些新的消息以及新的信息进行重新的梳理,并且要重新规划,当然他说基点也是以失联的原点为基点,那么要重新部署一个新的搜救区域和范围,但是我个人认为还有……
文静:对不起,我打断一下,您提到失联的这个点非常重要,以失联的点为中心来进行搜索,那么现在8点11分为确定失联的最后时间,也就意味着失联的地点恐怕有很大的变化。
李伟:对,这个是马总理这一次在讲搜救问题中没有厘清的。他讲的原点、基点呢是原来马航客机失联的基点,并不是说8点11分失联的基点,因为8点11分失联的基点现在没有弄清楚,只是卫星接收到有信号,有这架航班的信息,我个人认为除了要根据马总理提到的两个走廊重新部署一些搜索。
我们还有一个提议,看马方能不能重新向一些国家要求他们重新梳理他们在马航失联的最初的8个小时到10个小时的军用雷达信息,从而发现MH370的相关信息,如果8点11分这个节点成立的话,我们就建议马方能够向更多的国家发出搜救请求。因为我们知道,涉及每个国家的军用雷达的数据问题都涉及国家安全。马总理这次也特意提到国家安全,但是为了370航班的搜救工作,所有信息要向其他国家通报,所以我个人认为如果向相关国家提出请求,特别是军用雷达和侦察卫星的信息,可能更加有助于我们确定这个航班的位置。
文静:李先生,我再来确定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军用雷达不会出现关闭的情况,就是暂时的关闭也不可能?
李伟:不可能。
文静:侦察卫星的侦察信号也不会中断吧?
李伟:卫星呢有定位卫星,还有轨道卫星,一般信号是不会中断的,军用雷达是为了保护本土安全的,也不会关闭。
文静:那您说为什么最后的失联时间有了,从卫星上最后确定的失联时间都有了,为什么没有地点?
李伟:它需要更多的信息来确定卫星是经过哪一个方位获取的这个信息。
文静:也就是说,您判断这次发布会上没有公布地点是因为现在还不知道最后的地点?
李伟:对。
文静:也是正常的?
李伟:这个从目前来看应该是正常的。因为从目前来说,现在的科技,定位是最常见的,只要有信号的发出方位,应该说定位是不成问题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虽然燃油按正常推论已经没有了,但是它会不会继续滑行或者有其他动作,这个也是当前不能确定的。
文静:亚男,你看,从航空方面来讲,在飞机搜救阶段,这个时候作为你们这个领域,能够提供给搜救方面的帮助和技术支撑在哪里?
王亚男:在航空搜救方面实际上最需要仰仗的是失事飞机或者说被救援飞机留下的一些失事信号或线索,有线索我们才能采取行动。在救援采取的措施方面,目前依靠现有的技术,主要还是空海联合一体的救援。
文静:你看,你刚才说到的机型,你说到这是目前为止最先进的机型之一,那么遇到特殊情况后它的呼救或者警报这些设置来讲,它属于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王亚男:这个水平在目前的国际民航空运界都属于比较先进的水平。飞行员与地面之间有甚高频和高频的无线电通信,机载设备有遇水自动报警的信标系统,这些都是目前国际航运界通用的,也是比较先进的。
文静:那假如说,我可能会问出非常外行的问题,但我希望我这些问题是代表一些普通的观众他们提出来的想要了解的一些疑问。你比如说,亚男,这些卫星在空中发现了一架飞机的信号,可能只是一颗卫星,就像李老师刚才所说的,我们并没有多颗卫星对它有一个交叉的点的印证,如果有一颗卫星发现了搜救信号,可能对搜救区域延展到多大?或者它的方向性有没有一个特别有效的,我们特别希望搜救的范围能够尽快地、尽可能地缩小。
王亚男:话题又回到我们刚才,这个信号究竟是什么信号?如果它只是飞机工作状态的信号,比如说我们刚才提到的罗罗给它的发动机装的健康系统信号,那它发送的只是数据,只是发动机的转速温度压力这些数据情况,它本身不含有飞机的状态,比如说飞机所在的坐标地点,这个不包括。第二,要考虑卫星是什么卫星,如果这个卫星只是通信卫星的话,它采集的信号只是作为一个转发器来转发数据,如果是GPS定位卫星,那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但可惜的是这次的卫星应该不是这种卫星。
文静:我们之前看到发布会上也说了两个可能的路径,对于这两条走廊来讲,可能这是目前我们需要下一步调整的方向所在。我们看一下大屏幕,从这个图中我们能够大概看到,这是西北方向,还有一个方向是印度洋方向。我们看到这样两个推测,亚男,你觉得从波音777这款飞机来讲,你有什么推测是可以现在做的?
王亚男:我觉得这两个方向如果是人为干预的可能性成立的话,作为飞行员来讲,我觉得他在获得了或者接管了飞机的完全操纵权后,我认为西北方向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文静:为什么这样说?
王亚男:因为那里是大陆,飞机在遇到险情的时候,在水上迫降的成功率和在陆上迫降的成功率是不一样的,因为你即使在水面上迫降成功了,紧接着面临的就是在海洋上谋生的问题,而在陆地上,即使你迫降地不是很好,你可能很容易获得当地居民的救助。
文静:如果飞机发生了意外情况,在海上和在陆地上所能够发出的求救信号和我们对它的搜救方式会有多少不同?
王亚男:在陆地上救援要相对容易一些,因为在海洋上还涉及沉到水下的问题,沉到水下之后你还涉及用声呐去扫描海底,这个效率并不高,但如果是在陆上的话,我们说得原始一点,还可以采用人海战术,我还可以调动当地的居民参加,不需要什么特种设备,但是在海面上就不行了,你必须要有专业的船队、专业的飞机、专业的救援人员参加。
文静:说一点猜测啊,您看,李伟先生,从西北方向大部分是陆地的这样一个走廊方向来看的话,这么多天了,如果发生了飞机异常降落的情况,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没有任何目击证人或者疑似的情况,是不是它的可能性就会打一个问号?
李伟: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可能性依然存在,虽然南亚地区人员稠密,但是这是一个相对稠密的状态,像金三角地区人员还是相对稀少的,如果是人为地被改变了航向,我们认为飞向大陆的可能性会大一些。但是我们也知道从陆地上去发现搜索目标的话,还有一个问题,一是马来西亚方面要重新甄别筛选卫星信号,另一个是确定他们究竟有什么意图,如果我们分析不了或者厘清不了这个动机和目的,那么这两个方向就很难确定。
文静:李先生谈到了对曾经发生过的事故的比对。这也让我想起了法航的失事飞机。亚男,你看,法航的失事飞机也会自动地传回一些数据,但仅仅是一些技术性、资料性的数据传回,对于此次失联的波音777-200型飞机来讲,你说到它最后的发出的信号有可能是燃油最后耗尽时发出的信号,也就是说到这个时间点的时候,我们知道法航失事客机这个信号终止就是飞机开进海面的时候,那在8点11分的时候,是不是我们可以这样判断,它仍然发出这样的信号就证明飞机还在?
王亚男:对,截止到那一点的时候,如果是发动机或者飞机的某项系统还在发送信号,证明飞机的功能还是基本完整的。
文静:飞机的功能基本完整怎么理解?给我们具体地描述一下。
王亚男:比如说,如果我们推断这个信号是来自于发动机,那么起码说明发动机是在工作的,至少在那个时间点是在稳定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