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自然梦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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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噩梦解读(2)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说,在远古时男女为一体,有四手四足和两张脸。可是宙斯将它一分为二,从这以后,男人和女人便互相追求,爱恋,以寻求自己的另一半,希望重新合为一体。周丽很早就知道这个传说,渐渐地,她显得似乎对一切事物都心领神会,包括男女关系在内。她既没有哥哥,弟弟,父亲也经常不在家。男性的身体对她还是神秘的。除了书本上和闲谈获得这些知识外,具体的情况实际上不知道。她并没有真实的体验,虽然在她周围的女同学中,已有几个人有了性体验,她们或怀孕或流产,这些事她零零星星地知道了一些。但周丽不着急,她预感实际的性体验是一件很麻烦也很脏的事。

从初中一年级以后,周丽总是提心吊胆地看待每月一次的生理现象,她怎么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任由那鲜红的血从体内流出。而每当这种忧虑随着经期的到来,她就要梦见火灾。

一件更难让人接受的事出现了,这起源于周丽经常梦见火灾的缘故。周丽坚定地认为,性欲这类事情在她身上绝对不存在,由于母亲渐渐地不满她的学习成绩和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的缘故,责备和强词夺理的数落就经常发生了,这使周丽越发压抑和烦躁,父亲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周桃呢?每次见到姐姐总是高昂着头,不屑一顾的样子,这让周丽产生了可怕的念头。

一个月之后,周丽去找朋友小花。小花打扮花俏,穿着超短裙,她说她在一家小吃店工作。虽然只相差一二岁,可这个小姐已经有丰富的性经验,她介绍周丽到一个色情场所去,但最终在关键时刻她逃了出来。

陆博士终于清楚周丽所做的梦和她的心理方面的痼疾了,他让王老师和周丽的父母都到周丽的面前来,以便让他们都知道周丽的梦对她产生了什么影响。

梦见火灾表示什么呢?博士这样分析道:火灾是强烈的情欲骚动,恋爱、性欲、征服欲,喜爱、不安定的象征。而在《梦事典》中,火苗则为男子的性器。周丽一方面渴望有性方面的体验,另一方面又被肮脏和不道德的思想所束缚,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她就频繁地做梦,梦见火苗和火灾,导致她心理上的不安定和压抑,产生背叛的心理,代表性欲的欲望由于害怕良心的惩罚而逃逸。而为什么她认为别人是花生而自己是桔子呢?

陆博士这样认为,周丽认为别人都是像花生仁那样男女合而为一的,有伙伴也有亲身的体验,只有自己是青绿色的桔子——尚未成熟,有种独来独往的孤独感。而桔子唱歌说明周丽倾诉内心衷曲或自卑感的解脱,想引起异性的注意。

至于周丽患病后,不知怎么回事就到老师家里做的梦,《事梦典》里写到:家是人的身体,在这个梦中表示周丽自己。这个破坏新家的梦表现了周丽破灭的愿望,精神自杀,自我惩罚,从眼前的环境和现状中解脱,希望改变自己的愿望,回到过去的心情。

“你的身体没有病,病在心里。”

博士这时松了口气:“我看周丽小姐的病很快会好的,可能今天回去就好了。得这种病很麻烦的,因为很早的事会暂时遗忘,并伴随头痛和昏眩。这种病实际上就是所谓‘精神性自杀’,患者将自己堕入遗忘不快体验的深渊,以此代替真正的自杀,并实现‘脱胎换骨’更新自我的目的。如果不改善造成病因的环境,就不能说病真的治好了。”

周丽现在完全康复了,她曾得过严重的精神病并两度遭到危险,而通过梦所反映的现象恰好给医生诊治提供了条件,愿这种心理病不再在她身上重现。

扭曲的心灵组曲

——爱情初梦这个18岁的男孩正在谈恋爱,他恨不得和女友立刻结婚,但经济尚未独立,暂时还无法实现他的美梦。在白天的清醒生活里,他经常想起他的女友,回味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梦想将来婚后的甜蜜生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女孩子经常走进他黑甜的梦乡乃是预料中事,而梦中出现其他的女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从这些梦中,我们可以拼凑出这个男孩对女人及爱情的看法,以及他为什么会有这种看法。

第一个梦:“我坐在黄金做成的宝座上,周围都是美丽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一直用她们的玉足向我搔痒,我则不停地拨开她们的脚。突然,有一个女孩子站起来走近我。我为她的美貌感到惊奇,她弯下身来吻我,我兴奋得全身一阵震颤。我伸出手臂搂住她,将她抱起来。我们共舞了一段时间,我被她的热情迷住了,她是这个世间最美丽的尤物,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她每一次触及我,我就像触电般全身发抖,我疯狂地渴望着她。然后我们两个人飘浮在云雾中,全身赤裸。我们快乐地交谈、欢笑,一下子又狂舞高歌,我快乐到了极点。我不停地吻她,她也热情地回报,我们手牵着手摇来摇去。”

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个单纯的“愿望达成”之梦,但只止于短暂的性接触,不过这并非梦中最重要的信息,更重要的应该是他在梦中认为他和女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虽然他是坐在黄金宝座上的尊贵者,但却扮演了接受一群女孩子的爱与温情之“被动角色”,女孩子们采取了主动,特别是当一个女孩子上前吻他时,他就跟着她走;而她一触及他,他就全身兴奋得发抖。

这个梦提出了两个问题:一是什么原因阻止他进一步发泄他的性行动?一是他是否真的认为在爱情关系里,自己恒常是个被动角色,而由女性采取主动?下面这个梦可以为第一个问题提供更多的资料:

“我正在一条开阔的道路上开车,我的速度很快,脚底猛踩油门,突然间,我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站在路边,正等着搭便车。我想将车停下来,但脚却踩不到刹车板。我慌张地低下头找刹车板,但它却消失了。突然间我的女友出现在我正前方的马路中间,我拼命想停车,说时迟那时快,刹车板又在它原来的位置上,于是我即时停了下来。”

在此梦中,高速行驶的汽车可象征做梦者的性活力,而刹车板则可象征他对性行动的控制。当他看到路边的美丽女孩子时,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但他的女友即时出现在他的思路里,他克制自己,于是“刹车板又在它原来的位置上”。此梦所透露的信息是他不能让自己背弃他的女友,因为他的道德意识不允许他这样做。当他想放纵自己跟其他女孩子要好时,他的女友就会浮现在他的心田,抑制住他越轨的冲动。

我们也发现,他在此梦中扮演较主动的角色——他正在“开车”,这是否意味从第一个梦中所获得的“被动角色”印象是错的呢?在下结论前,我们最好再看看第三个梦:

“我梦见我在一个深潭里游泳,我对这个小潭并不熟悉。我把衣服全部脱下来放在潭边,然后开始游泳,当我游完上岸来时,却找不到我的衣服。突然间,我看到一个女孩子手上拿着我的衣服,向我招手,要我跟她走。她开始奔跑。我在后面追。后来,她将我的衣服放在一个洞里,然后消失不见了。”

在这个梦里,“脱衣服”可以意指一个人除去他的道德抑制,当他想找回他的衣服时,他发现衣服却拿在一个女孩子的手上,这个女孩子怂勇他跟她走,结果就像第一个梦,当他跟邀请他的女孩走时,女孩却在满足他的欲望前就消失了。

在下面这个梦(第四个梦)中,诱惑者——女人以一种更明显的象征出现:“我和我的女友坐在她家的长沙发上,她突然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准我,她求我射杀她,我觉得很惭愧,朝门口跑去,但她又追了过来。我知道她对我的唯一希望就是要我射杀她,于是我扣了扳机,然后开始放声大笑。”

读者不可认为他的女友真要他杀她,或者他想让他的女友死。我们在第三章说到梦中的性象征时,即提过这个梦例。手枪象征做梦者的性器,女孩的要求实际上是表示“和我做爱”。当女孩提出要求时,他感到“惭愧”,正反映出做梦者的情感反应:在杀人前感到“惭愧”是荒谬的,但若是由女孩主动提出性的要求,男孩感到“惭愧”则是合理的反应。这也可以说明他扣扳机后的“放声大笑”。在这个梦中,女孩子再度扮演了主动的角色。

下面是第五个梦:“我正站在一个大森林中,来回地走,但找不到回家的路。突然间,我觉得我的脚陷入一个泥沼中,越陷越深。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女友出现在我的身边。她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出来,拯救了我。”

在这个梦中,性被视为“陷入一个泥沼中”,反映做梦者将性视为肮脏而让人恐惧的观念。他的女友与前述几个梦中的“诱惑者”角色不同,变成了“救援者”,但整体上并无矛盾之处,在他的心目中,女人乃是“强者”,不管是要来拯救他或引诱他。

梦中的另一个信息是——他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意味着和女人发生性的牵扯可能会断绝他和家庭的关系,这种焦虑是很多青少年心理成长中常见的痛苦。

从上面这五个梦中,我们对这个“恋爱中的18岁青年”的心理状态,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轮廓:他虽然有性的饥渴,但在内心深处却认为性是肮脏的,而且可能使他失去家庭的温暖。因此,他采取了被动的角色,成为女人诱惑下的“被害者”,以发泄他的性冲动,并逃避良心的谴责。

周丽刚答应,可一转眼的功夫就再也想不起家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了,平常是倒背如流的:“我实在想不起了!”

查找电话薄吧,可是周丽连自己爸爸的名字也给忘了。她哭着对老师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头疼,疼得我脑子里昏昏沉沉,什么也记不住了。”

但与她这件事无关的一些朋友以及电话号码,周丽倒能脱口而出。王老师拨通了其中一个人的电话,费了一番周折后,终于打听到了周丽家的电话号码。已经是深夜了,她父母才急匆匆地赶到。但周丽依然面带忧郁,默不作声,说什么也不愿回家,那个曾经熟悉的床就是昨天晚上给了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痛苦。

老师面对这种情况决定让她住在自己的家里:“那就这样吧,今晚就住在我这里吧?”老师的母亲也热情地挽留她,但周丽的父母不放心,让她吃下一片刚买来的药,头疼稍有减轻,但还是没有力气去思索。她现在觉得跟两个自称是她父母的人一起回家,跟下地狱没什么两样。对朴实的周丽来说,她从来没有这种不敬的感觉。

“你一定很严重吧?”老师的母亲担心地问,“她刚才头疼得很厉害。”

“要是病了,就更应该回家了!”周丽的父母口气十分坚决。“如果留下的话,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没有关系的。”王老师明确地说,她的态度温和,努力说服着周丽的父母。她接着说:“更多的道理我说不出来。不过这孩子是来找我的,况且她说现在她很难受。我也想利用今晚上的机会和她好好谈谈,想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样的梦,我发觉她可以信赖我,我也有照顾她的责任和义务,或者能帮她什么的。以前,我就很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很为她担心。”听到这里周丽的眼中又一次涌出了泪珠。

当父母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之后,周丽在老师的房间里铺开被褥躺下了。在这个飘溢着清香的安静房间里,不知不觉又进入到梦境之中去。

可是梦境对周丽来说就像现实中亲眼所见。不可抑制的梦境呈现出她古怪的旧家,在那所房子上又冒出一座新建筑物,这是一座色彩斑斓的简陋建筑,好像法国的凡尔赛宫那般,把自己家原有的房子挤成一个小小的积木一般。周丽站在那里,显得高大,挥着锤子,想拼命地砸坏这个家。可是,两幢房子都被砸坏了,在灰烟四起的时候,周丽仍站在那里,没有离开这个令人怀念的旧家。

第二天,周丽又是昏昏沉沉的。王老师和她的母亲,对周丽很有耐心也很慈祥,她们很谨慎,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头为什么会疼,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等等,却没有再问过。因为周丽目前也无法圆满回答这些问题。而对周丽来说,昨天傍晚站在老师家门口,和老师见面的情景历历在目,恍然做白日梦,她又记不起昨天自己的举动了。

周丽的举动并不反常,说话也没有什么语无伦次的现象,只是她没有健康时那么活泼了,以前她每天都唱着歌,像一只小鸟般整天飞进飞出的,现在因为突然的两个梦就打乱了她的生活秩序。或许她得了一种神经方面的疾病吧?王老师这样暗暗想到,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点严重了。

王老师有个朋友叫陆文杰,是个医学博士,王老师决定带周丽去诊断一下。陆文杰的研究所,既是“梦”的研究所,也是精神神经科的诊室。陆文杰博士的年纪刚好相当于周丽的父亲,从第一次印象,也就是中医所说的望诊出发,凭着博士敏锐的目光,他觉得周丽的病不是很严重,并且在治疗上也是个容易合作的姑娘。

“请你轻轻地坐在这把椅子上。”陆博士说。周丽按照医生的吩咐,默默地坐在椅子上。

“对,就这样,现在你微微闭上眼睛,用腹部深呼吸,深呼吸,让空气充满你的腹腔……然后平稳地呼气,把空气全部呼出,现在稍稍停顿一下,好了,再做深呼吸……平稳呼气。”周丽暗暗地想,这就是书上写的用催眠术治病吧。终于,在这一呼一吸中,周丽逐渐进入了梦幻状态之中。

“深呼吸……平稳呼气……”博士继续发出舒缓的指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