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医生这样解释:由于歌德受到一系列的打击,他的亲近的人远离他而去。这在梦境里开始就呈现出死气沉沉的样子,表示一切都过去了,这正是歌德伤心的地方,而他又不愿亲人离他而去,潜意识里他很熟悉这块光秃秃的地方并想继续留在那里。白天里他的各种想法又回到想象中去,那些鲜艳的花草、树木、流水、鱼儿又是他渴望亲人生命复苏的表现。而他自己就是那条鱼,在梦开始时这条鱼并不见踪影,一种被压抑和扼杀的意思通过沉闷的土地表现,这也揭示着歌德的现状是忧郁的,在精神上受到刺激,但并不是很强烈的刺激引起的心理症状。
而梦不仅揭示歌德的内在病因和表现,又通过各种引人的方式安慰他,使他从悲伤中超脱而出,得以换来以后的轻松和愉快。
事实上有很多类似的例子,一个人在精神上的不适和反常,必然要通过潜意识反映出来,而作为反映的手段,梦这种生理自然现象就占了主动。
马丽对此事知道的很详细。她孵梦、研究自己的梦已经四年。偶尔她会孵梦,让自己振作起来,她在与爱人分手后,和歌德一样,通过做梦,她让梦助她脱离心痛忧愁。然而,大约一年后,她试图孵出愉快的梦,借此逃避长久以来不敢碰的人生难题。这一次马丽非大出意外不可。她对自己的工作索然无味,为了让心情平静,她试图孵梦,然而却做了这样的梦:她将参加一项沉闷无聊的教职员会议,但大家不让她出席,因为她没有出席证,她找遍学校校舍,就是找不到出席证,也没有人愿意发一张给她。她发现所有的校舍都是阴沉的地方。她一再试着参加开会,每一次都吃闭门羹。后来,一名最得人缘的老师(然而人还是很无趣)对她说:“你不属于我们这里嘛!”马丽对这个梦的看法是“丑陋,极为讨厌”,不过,这个梦却很重要。
事后,马丽终于开始问自己,是不是该继续当中学老师并在工作上受挫。当然她也考虑到收入,担心辞去目前的教职后找不到新工作。可是马丽对目前的工作却又极度不快乐。数年前,她被指派到这家阴暗、可怕的学校,每踏进校门她就一阵晕眩,必须忍受身体的不适,还有学生的捣蛋恶作剧,而且,每有教学新构想,一定遭到学校当局与其他教职员的强烈排挤。在整个学区中,另外还有一家最恶劣的学校,如果马丽申请调离,别人一定向她说,要调就调到那家去,不然离职,于是,她孵梦的默念句是:“何处是我的新工作方向?”然后她梦见了:逛完市场的某处之后,我和一名友人开着车,这位朋友也是老师,在另一个学校教书,教得相当愉快,天色很晚了,我起初以为她丈夫乔波来到她的车子(一辆飞雅特,相当新)接我们。一名男子坐在前座,但不是乔波。我觉得有点怕他,他似乎会改变我们的路途。不过我对朋友将带领我们去那里有信心,夜深了,我们开到一处可以见到22路公共汽车的地方,我注意到公车正要开往别处,我告诉朋友我不想去那个地方。于是我们把车开进一处废弃的停车场,那里有一辆车子是我的,车是白的,闪闪发亮。我觉得这是辆新车。朋友告诉我,是我要自己开车呢?还是她开车送我回去?前座那个男人消失了。停车场有两个男人在看热闹,他们只顾自己。我有点怕,因为天色很暗而他们又站在那儿,虽然他们的姿势并没有危害我的意思。朋友说:“也许我可以帮你弄离合器。”我说:“也许……”,然后我醒了过来。马丽觉得她孵梦失败了。隔了两天,她又用同样的问题再孵一次梦,出乎意料,她又做了同样的梦!在此之前,马丽记得从孩提时代开始,从来没有做过两个相同的梦。
她把自己的剧作带到梦境研讨会上,经过一番讨论,她诠释如下:面对目前的职业生涯,我的梦提供我两个选择机会。我可以选择调往那家最恶劣的学校,22号公车就是要到那里去。我在梦中拒绝了,让朋友开车送我回家。她也是个老师,书教得很快乐,换句话说,我也可以是一名满足又有安全感的老师。或者我可以选择做个有自主权的学校行政人员(只要我能找到这样的工作),或是干脆自己办间学校,不过我不知道哪个有钱人愿意资助我。我想,闪亮的白车子正是这种意思,可是我常常因为害怕(那两名闲荡的男人)失败而放弃这两种选择。梦告诉我没必要害怕。朋友要帮我发动车子——弄离合器排档。我正在考虑从事有自主权工作的各种可能性——这让我动了起来,可是我也很惶恐。这一个做梦经验,立刻让马丽在心中自创了一个理想工作的影像,她开始精神专注于这个奇幻的影像中,并认定有可能实现。她的理想工作环境是在某一家中学教书,然后从她住的公寓散个步就可以到达学校,学校的人一团和气,对她所提出的新教学计划,也多有鼓励,多有感激。马丽每天至少花个几分钟,不把心思放在最坏的打算上。她开始说服自己,梦中所出现的“选择”困境确有其事,另外,她自己认为不可能有“闪亮白车”的选择机会。于是,她终于把全副精神贯注在可以让她觉得最舒服的事物上。
马丽试图假设:“把精神集中在想获得的东西上,你就真的能获得。”经过了好几个星期构思,难以置信的奇迹竟然发生。她被调到另一所学校,从公寓散步十分钟就可上班,这家学校的人真的一团和气,而行政人员对她的教学构想也极力支持。她相当快乐,就跟梦境所显示的感觉一样。马丽的闪亮白车子,依然停在废弃的停车场,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将排档上路,不过目前她变得很满足,有安全感。
我们经常会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孵梦者是否会不经过孵梦程序,而在不久之后重做以前孵出的梦。答案是也许会,也许不会。马丽在第二次孵梦后重做白车之梦,其间只相隔两夜,这已不是巧合所能说明的。通常,当做梦者有了新工作,或做梦者看不出所做的梦与所孵的梦之间有任何关联时,或者,当做梦者抗拒进一步的了解,抗拒解决问题时,就有上述现象发生。孵梦那一晚之后所记得的梦里头,它们虽然能相应地处理孵梦主题,但任何孵梦者却很难准确预料同一晚即将出现哪些自发性的梦境内容。
还有人提出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有自我毁灭倾向的人,梦是否会误导他们的方向?至今还没有见过任何记得住的孵梦(或任何梦),在通过正确解析后误导做梦者。我们在梦中不会欺骗自己,不过我们却会,或是经常用孤芳自赏的观点释梦。只要梦获得良好诠释,它的妥当性与合理性通常会很明显。
值得一提的是,运用孵梦的做梦者,他们在梦中人生觉察到的新内容、新经验,都会归功于孵梦的效用。孵梦可以触发他们重大的人生进展。就像马丽,找到了更合适的工作,有些人更有创造性的突破,或是戒烟,或是减肥,另还有些人因此了解了人际困扰的症结,然后选择终止或修正彼此的关系。
当你发现能够用有创造性的新方法孵梦,孵梦将带给你越来越多的奖赏。
孵梦可帮你沟通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不佳会导致一个人事业的重大失败,但大部分因为这一个原因而失败的人,从来不知道它是失败的真正原因。他们常说是“公司斗争”害了他们,但是“公司斗争”无非是公司人员之间的互动关系罢了。所以如果我们受到“公司斗争”的困扰,实际上我们真正受到困扰的是自己的人际关系。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人际关系可称为“社交才能”。我们的专业知识可能非常丰富,做人却不够精明能干。社交才能包括:
对别人的反应敏感;
善听弦外之音;
善于批评他人及接受批评;
情绪稳定;
培养相互支援的“班底”;
托福勒在创业之初五年内,对上述问题完全置诸脑后而仍能幸存,但第六年公司就垮了。托福勒是一个神童型的人物,他白手起家,创立了一家工业软片公司。他三十岁出头就完全知道自己的目标,说话时经常振振有辞地挥着眼镜,总是自以为是而令人不快。他雇佣了十个人,大家都羡慕他的聪明而讨厌他的个性。
由于公司一直是他一个人管理,所以他不能平易近人的缺点并无大碍。毕竟是他自己在决定制造什么新片,自己在为公司赚钱,督导行销计划的也是他。虽然他无情地驱策身边的每一个人,但诚如他自己所说:“我对人很严格,但对自己更严格。”所以很有效率。
然而后来一切都改变了。当时工业软片这一行开始走下坡,托福勒了解要继续生存必须为电视制作影片。他准备了七部高水准的电视影片构想,然后到好莱坞去。两天之内他就售出其中三部。这是比较容易进行的部分。
为了开发脚本及制作影片,托福勒的人际关系与以往大不相同。电视台的主管不像托福勒的员工一样必须忍受他的个性,他们并不仰赖他。事实上,是托福勒仰赖他们。
问题出在电视台否决了托福勒打算在第一部影片中任用的五位导演。托福勒把这件事视为对他个人的非议。他打电话给负责影片的电视台副总经理玛斯登,并且大发雷霆。是不是电视台看不起托福勒的意见?难道他们没有听过他的名声?他们怎么“敢”不信任他的能力?(他告诉朋友,他不打算像那些摇尾乞怜的制片商一样,屈服在电视台的压力之下。)最后,玛斯登说服他雇用了电视台中意的第六位导演。托福勒明白表示他不赞成这个决定,并且预期这位导演的表现会很差。
他说中了。这位导演不但动作慢、散漫无章,午餐休息时还会溜进他的活动汽车里吸食古柯碱。托福勒非常恼怒。这位导演的表现并不内行,如果制作费用超出电视台的预算,必须由托福勒公司支付,所以这位导演的无能一定会造成托福勒的损失。
他的抱怨很合理,然而,他没有冷静地让电视台了解情况,并把这件事视为共同的问题,反而在人际关系方面犯了三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第一个错误是他公开地大声斥责那位导演,使片场上支持导演的人与托福勒起了争执,破坏了整个团队精神。并且因为这一场风波,浪费了半天拍片的时间。
第二个错误是,他打电话到电视台找玛斯登,用非常对立的口气要求调走那位导演。他没有设法找出保留彼此颜面的解决途径,反而造成了一种不是赢就是输的情况,使自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玛斯登则表明自己不能开除这位导演,因为这个人是他的老板非常亲近的私人朋友。这位电视台的副总经理挂上电话后,以为托福勒已经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我的处境也很尴尬,不要让我为老板的事感到为难。”但是一向对人的反应不敏感的托福勒,却没有意会这个暗示。
接下来托福勒犯了第三个致命的错误:他越过玛斯登直接打电话给他的老板。这个电话结束了他在电视台的事业。玛斯登的老板,也就是资深副总经理,在电话中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他坚持继续雇佣那位导演,但同意如果影片因该导演而超出预算,电视台会补偿他。
托福勒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很正确。他的影片接近完成,电视台会补偿他的损失,他也“向他们显示了他是不轻易妥协的”。就在他挂上电话,以为自己赢了的同时,电视台的资深副总经理把玛斯登叫进办公室。他措辞平淡地告诉玛斯登,永远不要再和托福勒这样的人做生意。玛斯登未置一词,欣然同意。
在这次交涉风波的十天之后,电视台的十万美元支票迅速寄到。这也是托福勒从电视台拿到的最后一张支票。
只要我们的工作不是非依靠其他人不可,我们可以好长一段时间一个人也过得不错——譬如做一个哲学家、诗人、作家、画家等。只是大部分人的工作都与人有关,所以人际关系最简单的道理就是:没有人愿意和难以相处的人打交道。
托福勒对员工和客户的感受不敏感,就像一位在机场对搬运工吼叫的人一样。其结果常常是搬运工把行李寄到另一个地方作为报复,电视台的副总经理玛斯登也因为托福勒曾对他出言不逊,而丝毫不愿助他一臂之力。托福勒从来没有建立过支援他的班底。所以虽然他在技术上的判断总是很正确,大家却等着看他失败。他拥有成功所需的知识智商,却缺乏社交智商,究其实质,即是一种低EQ的体现。
人际关系不好的人很难接受他人的批评。通常这是他们事业失败的最大原因。他们不把批评视为一种参考意见,反而认为是对他们人格的攻击。明明是执行上的错误,他们却与人格问题混为一谈,把自尊和情绪牵扯进去,变得情绪不稳、阴郁或生气;否认错在自己或把责任推诿到别人身上。最后他们不仅没有解决业务问题,自己反而变成了业务问题。这种人往往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容易得罪别人、情绪化或容易发脾气,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自己对事情造成的影响,反而埋怨别人不喜欢他。
有时候人际关系的失败是由于自大。有些人认为自己非常重要而可以无所顾忌。几年前,一位华尔街投资公司新窜起来的红人陶醉于自己对新闻界发表的谈话,认为自己是一位天才,以致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不满意老板裁减他的职员,于是向新闻界发表了一篇批评公司管理的谈话。他相信自己是一位“金童”,没有人敢动他,普通的公司规章不能适用在他身上。他错了。他立刻遭到解职,其后整整一年时间都在重新学习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