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范四听了宋老二说他们家住了一个黄花姑娘,顿起淫念,心想:我五十来岁了,还不知女人的事呢。这宋老二是他妈的一个傻子,他那边住着一个黄花姑娘,他却跑到这里来找宿,他装人,我去!这宋老二不睡我还去不了,干脆把他宋老二灌醉了,之后我再过到他宋家去。人不知鬼不晓。想到这,一口答应了宋老二住宿要求,把宋老二拉到里屋,对他老妈说:“妈,我宋老二弟弟来了,你把熟肉挑点好的给俺们哥俩切了,酒也烫点好的,我和宋老二老弟好好喝两盎。”
宋老二不知是计,说:“谢谢四哥,我不会喝酒。”
范四一听,一把抓住他的肩头说:“二弟,什么叫会不会喝啊,酒逢知己千杯少,是知己喝他一千杯都不算多,来,不会喝,今天就学着喝!你来了我高兴,就是今天四哥给你哥毒药汤你也当糠水喝,这才叫朋友呢!你要是和四哥见外,能到四哥家来找宿?来来来!你不喝也得喝!”
这时老范太太把酒肉端来。范四给宋老二倒上酒,对他妈说:“妈,你看我二弟这心眼多好使,他哥嫂不在家,孙家的小姐被坏人追了,跑到他家来找宿,二弟为了不出闲话,自已把家让给人家了。妈,这样的好人,咱能不交吗?”
老太太听了说:“老二可真是好人哪,早就听说老二心眼好使,就是为了这个姑娘遇到好人,咱也得喝呀!”她嘴里说着,心里起了坏主意,想:宋老二家来了一个姑娘,我不如把这宋老二灌醉,到他家去偷东西去。”老太太和儿子各有心思,这酒让的就更实在了。宋老二本不能喝酒,可是架不住劝,左一盎,右一盎,片刻间,就喝得东倒西歪了。范四子见宋老二成了一滩烂泥,急忙吹了灯,偷偷地急奔宋老二的家去了。
且说孙小姐,倒在宋老二的铺位上,想家,想父母,也担心父母会不会愁得生病。又加上双脚疼得象针扎,又想感激宋老二的心眼好,能收容自己,相信自己,把深宅大院扔给自已。正想着,就听到当院咕咚一声,像有人跳进来,她吓得急忙躲在墙角。这时,房门吱嘎一声开了。孙小姐想:人不保心,这宋老二起了奸心!进屋的人哗哗地到处摸,孙小姐吓得大气不敢出。这时,又听到院中咕咚一声,好象又跳进来一个人。屋里的这个人听到院中来了人,立刻不再摸了,吓得急忙头冲下躺在炕上,凑巧摸到小姐的空被窝,趁势钻了进去。
这后来的钻入被窝的人不是别人,是范四的母亲。
老太太是来偷东西的,还没等把东西偷到手,听到当院进来人了,以为是宋老大回来了,其实是她的儿子范四来了。范四子进了屋,他是奔小姐来的,到了炕边上一把摸到了一双小脚,以为是小姐的脚,结果钻进了被窝。
宋老大这时也回来了,他喝得大醉,怀里揣把菜刀,是回家来抓奸来了。今个他在家没要出钱去,又和兄弟闹个半红脸,憋了一肚子气,无精打彩地到了赌场,那帮赌徒看他没有钱,就戏耍他,这个说:"你媳妇和老二是一个心眼。”那个说:“你宋老大不回家,把大院扔给小叔子和嫂子了,你是成心当王八呀!”马大也起了疑心,醉后偷了一把菜刀回家来捉奸。他偷偷到了兄弟的窗前就听到了屋里不是一个人的响动,果然是如此,他冲进屋来,手起刀落,将两颗人头砍了下来。之后还说:“兄弟啊,这可不是哥哥心狠,你也太对不起哥哥了。”他把两颗人头的头发系在了一起,搭在肩上,走出了房门。
这里发生的一切,孙小姐都看到了,吓出来一股子激劲来,急忙冲出屋一,打坏后窗,越墙而逃。
再说孙小姐的父母,听说坏人把女儿和伙伴们冲散了,吓得他们夫妻魂飞天外,去找女儿,见别人家的孩子都跑回来了,自已的女儿毳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了晚上老两口子心想这孩子是肯定落入虎口了,哭得死去活来。哭到了后半夜,猛听到窗外一声大喊:“妈!我回来了!”
孙小姐回屋里,一家三口人高兴得又抱头大哭起来。哭完了,老两口子才想起来问女儿咋回来的。女儿把一天的经历讲了一遍。
再说宋老二在范家一觉醒来,不见了范四哥,也不见了老太太,他招呼半天,没有动静,看看天已大亮,牲口一宿没喂,得快点回家给牲口添草加料去了。宋老二回家到了大门口,自家的大门也吱嘎一声开了,从院里走出一个人来。宋老二一看是大哥。他想:"一定是回家偷东西去卖钱去耍,忙喊:"哥哥!”马大听到弟弟喊,吓得扑通一声坐到地上,以为是二弟人头在说话,手拍打着死人的脑袋,边拍边叨咕:“二弟呀,你死得惨啊,你还管我叫哥哥!你不能怪哥哥呀,你做的事也太对不起哥哥了。”
老二走上前去,看到哥哥身上背着两颗人头,吓得大叫一声:"我的天呀,你把谁杀了?”老大一抬头,见二弟就站在面前,魂都吓飞了。老二细看:两颗人头,一个是范四的,一个是范四母亲的,又惊又气,问:“你咋把范家母子全杀了?”
老大一见这两颗人头,也傻了,干支吾,说不出来哈。老二拉起老大,老大背起人头,跟弟弟去衙门投案去了。
哥俩到了衙门击鼓,高知府升堂,兄弟二人把前后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高知府听了也糊涂了,起身乘轿带上三班六房,押着宋家的老大和老二到了现场,亲自验尸,看见范四母子的样子。这时有当差的来秉报,孙小姐来求见。高知府吩咐请进。
原来,孙小姐和父母听到宋家发生了杀人案,且与孙小姐有关系,便坐着车和女儿来到现场做证。孙小姐把自已经历与目睹向高知府叙说一遍。高知府恍然大悟:原来是许范四好色,他妈贪财,二人色财迷心窍,造成误奸;马大贪赌好耍,酿成误杀。
高知府命令把范家母子掩埋;又责成把宋老大痛打八十大板,命他接妻子回家,好好过日子,永不得赌。
回到府衙,高知府把宋老二留在堂前,当着孙小姐的面说:“孙先生,宋老二忠厚老实,是个热心善良的人,又勤劳肯干,为照顾贵家的小姐,造成了这场风波,以本官之见,不如把小姐许配给他,让他二人结成百年之好!意下如何?”
孙小姐的父亲说:“此意很美!”当场应许。孙小姐父亲转身侧脸对女儿说:“快快谢大人!”就在他这一转身的工夫,一眼看到衙门柱子上备案的寻找俩个泼皮挖坟掘墓弄出来的那个死者家属的告示,孙小姐的父亲,顿时失声地“啊”了一声就昏倒在地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