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关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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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74八府巡按纪大人

府丞喝令杨虎退下,有人急急匆匆叫道:“大人且慢,在下有话要讲!”府丞睁大眼睛看那人:“你是何人,什么时候进入公堂?”

府丞这一问,两边侍立的衙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闯入公堂一个陌生的人来,目光齐向这个圆睁,大有立时就把他擒拿住的架式。

那人双腿跪下说:“大人,在下是古榆府的书吏潘凡,本府高大人被贼盗所害,府城又来了一个自称巡按的纪大人,坐堂指挥,有人信他是巡按,有人说他是骗子,谁也弄清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他武艺高强,一人竟能举起几千斤重的石滚子,衙门院中碗口粗的小树,他一个扫膛腿就扫得齐刷刷地断了。他看守衙门,不准在下等人外出,也不准外边人进入,说要等朝廷来兵扫荡胡匪。小人又奈何不得他,趁他不注意,翻墙逃跑,找大人秉告!现在衙门里一片混乱。”

府丞:“谁说高知府遇难?你看那是谁?”

潘凡按着府丞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高知府在公堂的侧处侍立:“这这?大人?高知府进奉天府,八名相随,高知府走后,有一个随从回到府城,秉告,说高大人进奉天途中失踪,只看到车轿被打砸在山中,高大人和白良、轿夫去向不明。八名随从有七名畏罪潜逃,落草为寇,这一名随从也曾一度潜逃,中途变褂,返回府城报告。在下不知高大人在府中,但是,方才在下所言的城中所发生的事却是真的。”

高知府进奉天己经五天了,没想到离开衙门这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府丞和高知府细问潘凡不表,且说高知府从古榆城起程的那一天,巡按纪大人就进入了古榆府城,他率领一个童子,装扮成货郎,进到了民俗馆里听先生讲民俗,为的是入乡随俗,也为的是探访民情民风,了解掌握官吏行事为人的发恶的证据。八府巡按权力大去了,一府管八县,八府巡按顾名思义,巡察八个府,八府,八八六十四个县。巡按巡按,一边巡查一边断案,手持上方宝剑,可先斩后奏,官员民众如草,巡按如风,风吹草低,人人顺服啊!他本可以堂堂正正身穿官服进到古榆城,面对面地和高知府当堂谈论政务,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他采取了化装潜行,微服私访的形式来到古榆城,此行目的明确,要查清榆城周边匪情,回复皇上,以便使皇上派兵适用:小股匪盗不能派大兵歼剿,大股匪盗又不能由小部队围歼。派兵适用,才能事半功倍,才能避免人力物力的浪费。这一个巡按并非捐来的官,乃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巡按,不然他也没有胆量只带一个童子从京城步行亲临古榆府城,且不说路途遥远苦与累,单说这一路草茫狼窜,草寇神出鬼没就让人胆战心惊。纪大人,肩担货郎担,携带一个童子,步行走来,一路打殘打死野狼数条,击败劫匪数股,真是艺高人胆大,忠国忠君之臣。且说他进到民俗馆那一天,刚刚听得入耳,外面闯进了几个口喊道“老子是天桥山好汉,不许声张!要钱不要命!”满屋顿时鸦雀无声,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出了。看来这古榆城真是匪盗成灾了,光天化日,竟敢结群成帮进入闹市行抢!小童子嗖地一下从怀里掏出玻璃球,别看这玻璃球像人眼球一样大,小童子飞球百步穿蚊,手一扬,玻璃球专打人兽的眼睛,见人封眼,人小艺高,纪大人岂能带无能无用之人!纪大人此时也运足气力,要把群匪帮一网打尽。没想到讲台的那位先生,冲着台下的那几个闯进屋来的天桥山的绿林好汉说:“天桥山好汉,少来扯蛋!快去后厨吃馒头去吧!”那几个人一听,你推我拥,向门外退去,原来这几个家伙是一群疯疯癫癫的讨饭花子。

人们哗然一笑,纪大人和童子长出了一口气。纪大人无心再听民俗,挑起货担带童子出了屋,说:“虽说是一场虚惊,但是讨饭花子都扮装天桥山好汉戏弄人,可见这天桥山上确实有匪盗,而且这匪盗还并非一般的匪盗。”

童子问:“大人,何以见得?”

纪大人笑着说:“你小时候,一哭,大人说‘别哭了,再哭,狼来了’,你就不哭了。可见狼是多么的可怕啊!你看,讨饭花子一说‘天桥山好汉’,满屋就鸦雀无声,吓得那样!”

童子点点头:“大人说的有理。我们现在去哪?”

纪大人神秘地说:“我们去府衙,装成天桥山好汉啊,看看他们如何!你跟住我!”

这二人来到了衙门的大门口,衙门外门两边各有一棵两屋房高的大柳树,每棵树下蹲着一个大石头狮子,左则石狮子旁边有一块上马石,石上坐着一个老者。老者坐在石头上,乘着荫,光着膀子,抓着上衣上虱子。纪大人过去:“嘿嘿,好地方!”纪大人就想找点麻烦惊动官府,看看这里的官府衙役们是不是草包,他让他那老者把上马石让给自己坐一会。老者说:“你是谁呀?你也不睁眼瞧瞧!我在这一坐,高知府来了都得向我问安。抢我的位置,你长几只眼睛?”

“哈哈,好大的口气!”纪大人故意激怒他,看他和高知府有什么关系。

那老者真生气了:“你是哪来的?我告诉你,我天天给高知府来讲笑话,进这院,我走平地一样,不信,你进去我看看!”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给高知府讲笑话的卖溜口的先生,他指着紧关着的衙门那两扇黑门。

纪大人一听,气就来了:“什——么——?”他用很长的调说出这两个字来:“一个知府,天天听人家讲笑话?真是不务正事,闲得无聊!你,来给我讲一个笑话,我听听!”

老者抬头看看纪大人,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问:“你给我多少钱哪?笑话不是白听的!”

“我给你多少钱,我告诉你,我就是不给你钱,你也得给我讲!”

“你?你是谁呀?哈哈哈!”老者没有拿纪大人为重,哧笑着说。

“我是谁?天桥山好汉!”纪大人说完,怕他不信,扬起一脚向空中一踢,又将一只手向那飞起在空中的脚掌上一拍,啪地一声,又大声叫道:“我一取高知府的性命!”

这老者被他吓得险些从半尺高的上马石上摔下来,他受了高知府的恩惠,早有心报答高知府,听说此人是来取高知府性命的,大喊一声:“来强人了!”起身就向纪大人撞过去。纪大人没想到这老者竟会和自己拼命,又怕自己手重碰坏了他,往旁边一闪,老者就向远方的地上摔去,纪大人又迅速回身飞出伸一条腿,把老者用脚勾回来,稳稳当当地用脚托起来,放到地上。这时,衙役们在院里听到门外有人喊“来强人了!”,大门忽地打开,果然见有人在摔打,冲出了几个手持棍棒的衙役,立时就把纪大人和童子围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