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衙门的黑色大门忽地开了,冲出来衙役,把纪大人和童子团团围住。纪大人一看这架式,说不定会酝成流血事件,他大吼一声:“看着!”然后“嘿哈!”两腿一弯,屁股似坐非坐,两手把脚下的那上马石往起一搬,又一声“嘿哈!”,上马石被他端了起来,他双手往上翻,那石头就被他举上头顶。这块上马石足有几千斤重,当时抬到这里时,一帮人用绳子绑着,用木杠杆串进绳子里,用肩扛用手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放到门前,当时还砸伤了带班的衙役的脚,今天,纪大人一人用手就把这上马石举起来了,不用说,此人内功好不了得!衙役们不知他要把这石头砸向谁,吓得目不转睛,直直地盯着纪大人手上的石头,慢慢地后退,大家向着门里退,老头也不知去藏到哪去了,纪大人手举上马石向着后退的衙役步步逼进,衙役们后退到门内,纪大人举着石头跟进门里。进了院,有一个衙役急中生智,转身跑向大钟,操起棍子当当地向大钟擂去,钟声响直来,震得树上鸟飞,地上鼠窜。这大钟是铜制的,响直来声音传得远,又清亮,是专门在遇重大事召集衙役们集合用的,集合地就设在悬挂大钟的树下,院里的各屋里的衙役闻到钟声,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按着既定的要求,闻钟而动,人人或手持木棍,或手操大刀长矛,瞬间涌向集合地,纪大人还没有放下上马石,他举着上马石的目的是想震唬住衙役,也试试这里的衙役们的忠国爱民的心有多大,涌来的衙役看到纪大人这个样式,个个吓得不知所措,也不知他是何人,但是能举石进到衙门来的,定非良民。带班的衙役退到远处,用手指着纪大人喝道:“你是何人,有理讲理,有冤讲冤!”纪大人看到衙役们冲上来,他怕石头误伤了人,把那石头轻轻地放在脚下,说:“我是绿林好汉!”谁敢与我比试?”衙役们看他放下石头,胆子大起来,从四周围拢上来,纪大人一看这架式,向面前的衙役虚晃一拳,一回身一个扫膛腿,没有扫到人,却把院中的一棵碗口粗的小树齐刷刷地扫断。衙役们一看这功夫,谁也不是对手,个个后退,退出几米远,突然转身如狼逃鼠窜。纪大人也不追,他一摆手,童子随他向衙门深院进,纪大人刚迈入第二层门,一根铁棍子从空中落向他的头部,他一偏头,铁棍子打在他的肩膀上,好在有内功,铁棍子被纪大人肩弹了回去。原来衙役们使的是诱敌深入计。那使铁棒子的衙役让纪大人的内功给震得全身麻木,瘫坐在地上,嘴却没有求生的话,冲纪大人厉声说道:“来人,我奉劝你从哪来回哪去!”
纪大人手指他说:“你不怕死?”
那个衙役说:“我功夫不及你,但是我深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理,你一个绿林好汉,充其量也不过是打家劫舍之徒!我是守门人,死当死在门口,活当活在门口,殉职而死乃英雄!你纵有一身武功,不过是用来扰乱社会,活也是一条狗熊!有种的你从我身上过去吧!”
纪大人心中一喜,没想到衙门里还有这等忠烈之人,马上露出笑脸说:“你是一条汉子!本人敬佩!我并非绿林,方才只是试探一下衙役的素质。”纪大人说罢,用手掌在他穴位上一点,那衙役站起来。纪大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巴掌大的金质官牌,上面刻着“八府巡按纪晓才。”这个衙役不识字,但是却认得巡按的官牌,因为招聘衙役,要训导,这是衙役们应知应会的基本常识,他眼睛一亮,可是又冷笑了一声,说:骗人的把戏,你究竟想干什么?要钱,衙里没有金库;想夺官位,谁又能听你的?我劝你快快退去,不然,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
纪大人说:“你怀疑我,我就不进去。君子一言,驰马难追。你去给我找人,我站在这不动。叫你们的知府来?”
童子在纪大人的身边,对那衙役说:“这是八府巡按纪大人,快快通报,还楞着什么?要想进去,十个你也挡不住!”
衙役见纪大人说话平和了,又给自己点了穴,看纪大人脸色转晴,心里想,这人方才举石头,扫断小树,功夫了不得,想进院,不费吹灰之力,打死我如同吐痰那样容易,大概真是八府巡按,他心里有点相信了,说:“知府大人去奉天公干。”
纪大人说:“你们的师爷呢?请他们来见我!”
这衙役果然转身去找师爷。师爷听到院城乱嚷,明白进来强人了,躲藏起来。听到衙役报告来人是八府巡按纪大人,他心中忐忑,似信非信地随着这名衙役来迎纪大人。纪大人把八府巡按的金牌亮给他看了看,师爷也不敢接拿,睁大眼睛,探头向金牌张望了一下,弯腰躲在一边,低头摊手请纪大人入公堂。纪大人也不谦让,大步向公堂走去,登上知府的座位,手操起案几上的惊堂木,啪啪地拍着说:“马上召集全体衙役公堂会面!”那位用铁棍子打纪大人的衙役名官民,纪大人的话音一落,官民转身就去传令。那些躲藏起来的衙役听说来的是朝廷八府巡按纪大人,先是半信半疑,后来听官民说了活龙活现地讲了一遍,才信了,跟着官民来公堂见八府巡按。
纪大人让师爷点名,说全部到齐了,纪大人手拍惊堂木,宣告:“你等肃听,本人乃是八府巡按纪朝纲。看——这是皇上颁发的玉旨!”他手举金牌,满堂衙役睁大眼睛看,没有人敢出大气。纪大人问,谁是衙役中带班的?”
带班的衙役立时跪下回话:“小人带班,名叫陶毛。”
纪大人说:“从现在起,革你的职。你身为带班的衙头,见本巡府来临,以为绿林进府,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等候发落。官民,你从今时起,接任带班的衙头,统领全体衙役,如有不听令者,依照王法府规,严惩!”
官民没有想到官运亨通,忙跪下谢恩,那原来的衙头垂头丧气地被喝令退下。就在这时,突然衙门外人声喧嚣,结队而来的兵丁涌入衙门,直入公堂!远远地听到:“大胆刁徒,竟敢闯入衙门,还不快快受降!”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