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逆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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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淡竹叶——无名泪

恋情就像荼靡的花朵经过一夜春风又繁芜盛开,霍香却让自己站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感受灰暗,裸妆的心上泛着点点霉斑,妩媚的色彩笼着一层薄霜。

或许是中了偏见的迷毒,她始终无法在谭水清这些“玩酷”子弟的透析出可靠的因子,尽管前一刻她和他们一样地喜欢“玩酷”。

抑或,霍香是个情商发育不完全的人,她不善周旋也不会拒绝又忍受不了暧mei。内心的冰凌需要体温慢慢融化,她唯有以简单的冷漠来的拒人千里。又试图把蒙昧的绝情主义妥协成暧mei的半情主义。

她和华思雨的关系也在这种“无间道”思想的影响下,悄无声息地躲过了阵痛期,虽然做不到亲密无间,倒也可以和平相处。

好容易熬到周末大家都顾得了面子顾不得里子,周末的509就像被土匪抢劫过一样,化妆品堆了一桌子,衣服扔得东一件西一件的。

华子坐在那里拿着化妆镜认真地画着她那被拔得差不多的细眉。

一身休闲装扮的媛媛等得早已经不耐烦了,“我说你那两道蛾眉要画到哪年哪月啊?”

华子对着镜子细细地端详着自己,又用眉笔横着量了下两眉的眉峰,“快了,快了!再说外面那么热都把你晒黑了!”

“你就快点吧,我本来就黑不怕再黑一点!”媛媛绝不领情。

霍香穿了件棉质的白色吊带裙,防晒霜在身上涂了又涂还是怕晒黑。最后又换了件湖蓝色的雪纺小衫配了条牛仔短裤。

“你不怕黑,有人怕黑。”华子画眼线的时候也能眼观六路、。

咚咚咚地敲门声把华子吓了一跳手一抖眼线都画偏了,华思雨气急败坏地把眼线笔扔到桌子上。

“霍香,霍香在吗?”

媛媛朝霍香丢丢嘴,“唉,我说‘白云’,‘黑土’又来了。他每次来都捧一大束红玫瑰,这人无药可救,太囤!”

华思雨用棉签沾了卸妆水轻轻地擦着画坏的眼线,“这不怪我吧!没办法,还得重画。这一笔得记到霍香头上啊!”

“霍香你这么吊着人家是怎么回事儿啊!横不能就让他这么敲下去吧?终有一天会把我们的门给凿坏的!”袁媛耸耸肩。

霍香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我就不去逛街了。”

媛媛赞许着,“你就是要快刀斩乱麻!”

华子心猿意马地说,“如此这样,还逛什么街啊,我去和轻歌曼舞约会了!”

媛媛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撇着嘴,“又是网上的花心大萝卜!”

“昨天他就约我来着,为了和你们逛街,才准备爽约的……”华子一脸甜蜜,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网恋有风险,投资需谨慎!”霍香好心提醒着。

“我可是久经沙场的人了……”

媛媛不屑地说,“没错,你已经神出鬼没很久了,最好穿的性感些,好招几只蝴蝶回来!”

“不和你废话了,我得换衣服走人了!”华子把桌上的化妆品一股脑收进包里,急急忙忙地回卧室更衣去了。

“华子,你太不地道了,放我鸽子!“

“这年头玩儿的就是自娱自乐!”

霍香悄然退出了她们的口舌之战,一开门被大捧的玫瑰撞了满怀。

在学校的休闲茶座里,梁家栋和霍香相对而坐。

“我……”梁家栋刚要开口就被霍香打断了。

“我先说好吗?”

梁家栋很绅士地点点头。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很不错,可以说你很优秀!可是现在我不想谈感情!如果可以,我们做朋友吧!我是真心的!”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客套!你记住了!!我和任何人能做朋友就是不能和你做朋友!我喜欢你,也是真心的!我没有必要在你面前把自己伪装成一位绅士,我先走了!”

梁家栋把霍香的拒绝视为是对他的羞辱,把霍香晾在那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硝酸硫磺的味道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来不曾有人如此轻慢她的感受。连“结账”的风度都没有的家伙着实让她懊恼,这种冰火两重天地待遇刺伤了霍香的骄傲。

为了得到而得到的功利思想亵du了她对爱情的理解,看似无关痛痒的事情却粉碎了她对爱情的信仰。

迟到的梅雨天像女人的心情难以琢磨,适才恹恹地飘着忽而就淅淅沥沥地坠着。

霍香没有带雨伞,也没有奔跑的力气。不去躲闪也不去逢迎,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水滴顺着**的长发缓缓地滴落,湖蓝色的雪纺小衫承载不起雨的重力软塌塌地贴在身上,平底凉拖溅起的水点啪嗒啪嗒地甩到小腿肚上。

湿漉漉的霍香带着湿漉漉地心情回到了509,和出去的时候一样门还是紧锁着的。

……

浴室的门虚掩着,霍香赤裸裸地站在没有热水的喷头下面任由冷水喷淋。感性像先天性心脏病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伤像继发性神经病歇斯底里的疯癫。她仰起脸让冰冷的水痛快地倾泻好让哭泣淹没在哗哗地流水中。窗外淅沥的雨声,屋内哗哗的水声,嘤嘤地啜泣在耳畔环绕;没人的角落赤裸裸的心痛肆无忌惮地猖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