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逆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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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淡竹叶——无名火

在光天化日之下,谭水清又就把一个自称是园丁的“诗人”送进了医院的抢救室,只因为他以园丁的名义在校刊上发表了一首题为《霍香蓟》的诗,谭水就把人家的鼻梁骨给打断了。

华思雨的“白云、黑土”言论从侧面映证了谭水清的判断——有人正在冒犯他的领地——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把霍香看成了他的属民,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那怕别人多看她几眼他都会觉得这个人意图不轨。

而这个多情的诗人落得这般下场在谭水看来绝对是罪有应得,所谓的忏悔与自责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大不了再回过头来用钞票给自己擦擦屁股——打完人直接送进医院里去。

佟孟优和魏国赶到医院的时候,“园丁”已经被送进抢救室了。

魏国很费解地问谭水,“人家不就是在校刊上发了一首情诗嘛,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再说了你凭什么说霍香蓟就是你们家霍香啊?”

“当然至于了!”

“要打架招呼哥们儿一声啊,瞧这张小脸儿让那孙子给挠的……”大优恨不得两肋插刀。

“我谢你了啊,护花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啧啧还护花呢,就你这桃花脸都快毁容了。”

“搞不好你会被退学的!”

谭水大义凛然地说,“毁容曾可怕,学籍事更糟,若为霍香故,二者皆可抛……”

“还决斗呢,你以为霍香比武招亲呢?普希金死于决斗人家是死得其所,你这算什么,即便你捐躯了人家霍香也不知道你是为她献身了啊,你还指望她下辈子以身相许啊?这样的死法你冤不冤啊?”

谭水清并没有爱情角斗士一样捍卫着自己爱人的权利,他只是在用拳头解决一些不值得用舌头解决的事务。他不认为自己是普希金,抢救室里的那个家伙也不是情敌丹特士,这个人只是霍香的众多倾慕者中的一位,而他的霍香也绝对不是普希金的妻子娜塔丽亚·尼古拉耶夫娜·普希金娜。霍香在他的心目中是圣洁的,是不允许被亵du的。他之所以大打出手就是因为这个家伙用意淫的方式亵du霍香的圣洁,他根本不配有角斗士的荣誉,所以自己也不曾和抢救室里的那个家伙决斗过。

谭水忿忿地说,“谁要是企图接近她谁就是我的敌人!”这就是他谭某人的拳头哲学。

“你总不能让她与世隔绝吧,金屋藏娇是藏不住的!再说你这没名没分的……”

“我们这是战略调整期,短时期的冷淡并不影响长远发展。对了,我得和你们约法三章啊,第一不准和她说话,第二,不准和她并肩走,第三,不准对她献殷勤,否则,别怪我谭某人不客气!”

“客气,客气,我还想要我的鼻梁骨呐,隆的那玩意儿总不如原装的好!还有第四章吗?”

“没了!”

“那走在她后面呢?”

“那你就死定了!”

“老魏,感受到杀气了吗?我看我得离她远点儿……”

“最好离他和她都远点儿,越远越好!”

谁知华子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魏国向佟孟优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可是还有人愿意往枪口撞!”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头!”佟孟优扯着嗓子吼着。

谭水清若无其事地在走廊里转悠着,华子围着他一个劲儿追问,“谭水,谭水,怎么样啊?伤到没有?”

“没事儿,你别再追了,再追就追尾了,谢谢你的关心。”谭水清刻意把脸别向一边。

华子带着哭腔,“干嘛不让我看你的脸?”

她强行转过谭水清的脸,看到谭水清被挠得满脸花痕,华子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华思雨的的表现很令人费解,她的伤心、她的担忧都让人觉得是无病呻吟,佟孟优这么认为,魏国也这么认为。甚至当事人谭水也认为她有些莫名其妙,哪怕她在谭水清面前痛哭流涕,谭水清表现出爱莫能助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