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香轻轻推开509的门,对寝室里两个留守宝贝说,“本小姐一路飘香地回来了,华子、媛媛还不快接驾!”
媛媛抽着鼻子闻了闻,煞有介事地说,“香?我怎么没闻到呢?霍香,你什么时候变含香了?”
华子眨巴眨巴眼睛说,“哈哈,是延边的狗肉香吧!”
“你说对了,没有狗肉不成席!可狗肉没有长腿,吃的话自己去拿,我要去洗个澡,这天气……”霍香把行李箱放在客厅兀自去了浴室。
华子和媛媛对了个眼色便疯狂地冲向浴室,华子敲着门嗲嗲地问,“要不要奴婢伺候您沐浴?”
霍香笑骂道,“滚远点儿,我可是纯女人!”甜腻腻的声音让霍香长了一身鸡皮疙瘩。
媛媛老生老气地说,“我们也不是纯爷们儿啊!”
“是拉拉?”霍香隔着玻璃问。
“拉拉?什么拉拉,杜拉拉?”华子莫名地问。
“姐妹儿,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媛媛鄙夷地看了华子一眼。
霍香意味深长地说,“不是她知道得少,是我们不够纯洁!”
“对,华子太单纯了!”
“是啊,简单到……蠢!”
霍香和媛媛隔着门一唱一和的时候,华子同学早已经转移了战略目标,她把霍香带回的美食一股脑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所有的食品分门别类地留了一多半之后,又悄悄地放回了原处。等霍香和媛媛想起这茬儿的时候,她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
对于华子这位食神霍香和媛媛二人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了,她们随意地吃了些华子“口下留德”留给她们的晚餐,便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翌日清晨,霍香从公寓楼到教学楼这段路走的极不寻常,一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没穿裤子上街出了大糗似的。
“是她!”
“没错,就是她,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姓霍名香……”
“看来‘霍美人’是遇到对手了,这小子太大胆,太高调了!”
“走吧,要迟到了!”
“走,快走!”
走在霍香身后的两位同学在“窃窃私语”,可这两位仁兄的私房话说得也太大声了些。他们说的每个字霍香都听得真真切切的,甚至她可以毫不夸张地在脑海里还原出当事人说话的神态和表情。
霍香一进教室,所有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她刚刚落座班主任梁兄就来了,媛媛在霍香的身边耳语,“不好了,霍美人,有人贴了你的大字报……”
“有没有搞错!我是霍香,霍美人姓甚名谁啊?即便是大字报也与我无关!”霍香硬着头皮抵赖着。
“同学们,”酷帅的梁兄顿了顿,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那张俊脸上的时候,他才继续说下去,“今天我们班级将迎来一位新成员——谭水清同学!”梁兄向教室外面点头示意,“谭水清同学请进来!”
新同学才跨进教室就引来一片惊叹,“真帅,太阳光了!”。
这个叫谭水清的插生正是和霍香有过结的混小子,霍香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心咯噔一下,心说,“我不会这么命苦吧,可事实证明我就是这么命苦,看来我的报应到了!”霍香机械地和大家鼓着掌心里却是别样滋味。
“好了,同学们!不耽误大家上课起见,就不用一一作自我介绍了。”按照惯例,班里来了新同学大家都要作自我介绍,这次却被梁兄给免了。
“啊?为什么要变更流程?”几个女同学对这个临时变故颇有微词,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望梅止渴”了。
梁兄拍着谭水清同学的肩说,“教室里有几个空位你随意坐!”
谭水清扫视了一下教室里的空位,径直朝霍香前面的空位走了过来,“嗨,霍美人,好久不见!”
伶牙俐齿的霍香一时语塞,囧囧地点点头,不知如何是好。
快下第四节课的时候,谭水清突然仰过头来问霍香,“看到我贴的寻人启事了吗?早知道我们同班且坐邻桌,我又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呢!”
“怎么又成了寻人启事了?”霍香纳闷地问媛媛。
媛媛摇头晃脑地照本宣科,“霍家美人在水之湄,谭氏小生在水之清。吾与霍香识于昨日,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半日不见念之如妻……”
听着,听着,霍香的脸都绿了,气咻咻地说,“别背了,告诉我在哪里,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媛媛不以为然地说,“还用告诉吗?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吗?就是从公寓楼一溜贴过来的呀!”
下课铃刚落老师还在,霍香就跑着冲了出去。
“媛媛说的一点都不夸张,果然是一溜贴过来的!”霍香上去一把把海报扯了下来,随手扔到地上又狠狠地跺了几脚。
“小姑娘,大中午地跑这儿来干什么?”清洁工赵伯问。
“赵伯把所有的海报给我涂黑!”赵伯的发问让霍香计上心来。
“可是学校里给我发的这点薪水只够打扫卫生的!”
霍香灿然一笑,“赵伯,我不会让你白干的,我给你五百块钱,你把这里的海报泼成黑的。”
“所有的吗?”赵伯接过钱,高兴地问。
“对,所有的。”霍香一字一顿地回答。
赵伯目送着霍香走远,才把钱揣到口袋里,猛然一回身和一个高大的男生撞在了一起。
“哎呦,你怎么不看路呀?”
“你是叫赵伯?”
“对,我是赵伯。”
“那好,赵伯。我给你一千块你给我往上面拓张画上!”
“可是我已经收了那个小姑娘的钱了,她让我涂黑……”
“先涂黑了再拓画!”
“抹黑了容易,往上画画我可弄不来。”
“材料都给你准备好,我教你怎么做。”
“包括黑颜料吗?”
“当然!”
“那你付钱吧!”
“这是一千块钱,把东西收了。和我一起去取材料!”
“哎,好。”
赵伯拿着扫把推着车,乐颠颠地跟着谭水清去了。
可怜的海报就在赵伯的手下不停地变着脸,霍香和谭水清的较量也在悄然升级。
第二天,谭水清把他那件“印花”衬衫穿了出来,逢人便说这是他家小表妹画的……这也便罢了,更离谱的是他给班上每位同学都发了件印着霍氏小新图案的广告衫,唯独没有霍香的份儿。
上法律知识公开课的时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还坐在霍香的前面。
苍天有眼,报应不爽。霍香借着谭水清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机会,施展着她的报复计划。她用剪刀给他的衬衫剪成了百叶窗,冰凉的剪刀背挨着身体的时候谭水清就已经醒了,他一动不动地任着那光滑的金属滑过脊背,想象着她的脸上荡漾着的娇俏的坏笑。
冰凉的金属变得温热的时候,霍香的大制作也就宣告完结了。谭水清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回过头意味深长地望了霍香一眼,心虚的霍香慌乱地顾盼左右。
“那个同学……对,对,就是你,穿白衬衫的那位男同学。请你说一说你是如何维护你的消费权益的?”
谭水清用手指了指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
“哈哈哈……”他这一站不要紧,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安静,大家安静!”老师尽力地维持着课堂秩序。
“维权,经历我还没有过。不信老师你看。”谭水清把身体转了过去背对着老师。
谭水清把老师给逗趴了,“呵呵呵,哈哈哈,你的衣服怎么这样了?”
老师都笑了,大家就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哦,看来你是伪劣产品的受害者,下了课你可以去维权。请坐下吧!”
华子笑得涨红了脸,转回头对霍香说,“香香,你有些过分!”
“……”霍香已是悔不当初,低垂着头无言以对。
华子送了一件条纹T恤
周末,谭水清没有回家,他和室友魏国在他的卧室里打CS,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让他丢了好几条命,他懊恼地起身去开门。
“华思雨同学,有何贵干?”谭水清彬彬有礼地问。
“我能进去吗?”
谭水清大方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进!”
“你的衬衫破了,我给你送件T恤。”
“哟,我也没有T恤,有我的份儿没有。”华子的话音未落,魏国也来到了客厅。
“就你耳朵长,我又不是慈善大使,我是看谭水清的衣服破了,才给他买……”
谭水清恼羞成怒地低吼,“你送我衣服干嘛?我自己买不起吗?我的心都让她给剪得一绺一绺的了,碎了就是碎了我干嘛要伪装,要掩饰。”
华子讷讷地,“我,你别误会,我只是顺便……”
霍香买了件新衬衫特意给他送来,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她走过去抡起手里的纸袋劈头就朝谭水清打了下去,“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爱穿不穿,不穿我就把你身上的这件剪成拖布。”
“穿,穿啊,再让你剪几刀我可就得裸奔了……”
“霍香送你的衣服当然要穿了哈,”舍友魏国在一旁讥讽道。
华子讪讪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终须心药医。,”
谭水清一把夺过华子手里的条纹T恤扔给魏国,“这件给你!”
魏国扑过来假意要抢,“我要那件雅戈尔……”
谭水清把衬衫仅仅地搂在怀里,紧张兮兮地说,“想得美,衬衫是我的!”
谭水清和魏国撕扯着,霍香拉着华子走了。
魏国看了看说,“哟,袖口还画了个小人儿呢!”
随手把谭水清脱掉的衬衫丢到垃圾桶里。
“别扔啊,这件我的供起来。”谭水清把垃圾桶里的衬衫捡了回来,铺在床上小心地叠着……
魏国唏嘘地说,“世纪贱男问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