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革命时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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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5.1 花自飘零

“在干吗呢?我刚面试回来,心情有点down!”

“噢,为什么呢?被BS了?”我心想自己过去大半年面试下来锻炼出的坚强心态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不由又一阵恶毒的窃喜,遂准备用满腹的励志话语比如说“小小的挫折只是通往成功的阶梯阳光总在风雨后要有一个信心恒心平常心要继续努力很多人都死在明天的晚上看不到后天的太阳就是因为没有再多坚持一下所以千万不要放弃迟早都会找到自己心仪的面包”诸如此类的话来安慰她.

“恩,是这样的,刚去完安永的终面,补录来的,把我给招上了。其实我打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因为这是我一直来就想进的公司。可郁闷的是,我前阵子已经拒掉工行而签了建行的三方了,现在如果想去安永的话,只能再拒掉建行。问题是,都到这个时候了,不知道学校肯不肯再给三方了,听说现在毁约很难……哎!”

听小蔓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像吃了只绿头苍蝇一样,喉咙和心头都堵得慌,当下把手机往桌面一扔,决定不予理会了。不料,二十秒之后,手机再次响了。

“对了,那天在路上看到你们在草坪上拥抱,我觉得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那看多几次就好意思了。”我原本想这样回答,可是突然觉得这样显得特小气,于是急忙删掉改写为,“那以后在桑蔓诗小同学面前我一律自觉遵守不拥抱不挽腰不拉手的“三不”原则吧……”

“嘿嘿,倒也不用这样,显得我好像很小气的样子。”

“是吗,那你觉得你属于小气还是大气的女生呢?”

“不知道诶,不过我的朋友都不说我小气的。”

“也不能这样定论吧,毕竟普通未深交的朋友还是比较难判定的,很多人的小气只是体现亲密生活伴侣比如说男友身上。”

“可是我没有男友啊。”

……

经过三天来的初步了解之后,我跟小蔓的友情算是有了新的进展,而且进展神速,就好像我们是认识多年的密友一样(当然进展的前提是我知道她没有男友,她知道我有一个随时都可能分手的女友)。而小蔓对我的印象也越来越好,似乎我们是失散了多年的恋人一般――其实这让我多少有些意料之外,不过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早就内有乾坤,可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主要想跟大伙儿交代的则是这个小蔓到底是何方神圣,比如说她从哪里来,她是谁,会到哪里去等等这一切的谜团。然而,要想真正揭开她的神秘面纱其实还得从上个礼拜说起。

当时小悠刚跟我委婉地谈了暂时分手之事。如你所知,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结果――相信换了谁也不会喜欢,因为一来它是对当事人感情的一种讽刺;其次它还是对被告人心灵的一次重创。我心想沉默并非是我一贯的作风,行动才是我的立命之本,于是急忙推掉所有应酬(毕业请客)、赛事(踢球)并干脆关掉了手机以免受关扰地想对策,一直想到我睡着都没有想好。没有办法,时不我待,次日一大早天没亮,我决定立刻爬起来给小悠写封邮件,标题叫做《花自飘零》。邮件的具体内容如下:

十年了,坐在计算机面前,头一次找不到生活的坐标。

艳霞说,你很开心。我问自己说,你开心吗?答案是否定的――这不公平,所以我想是时候站出来说一些话做一些事了。

也许分手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单选题,虽然我既不心甘,也不情愿,但因为我不想傻傻地不开心一个月或者更久,然后再听得某个人笑着告诉我,亲爱的,我们的缘分已尽。我需要远走高飞,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翅膀。

然后我就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其实我在自欺欺人――我一直以来都这样做。

多年以来,我常会梦见长安城。梦中的长安城是一个浩大的城市,然而却空无一人。我独自站在爬满着青苔的城墙外,冷冷的风吹过我的衣袖,吹过我冷毅而倔强的脸,而我系在腰间的剑却在这一片孤独和苍凉中呼呼作响。有人说,城墙内有我一个心爱的人,我注定要去把她带走,而不留下任何的理由。

……

以前总会想象有一天,我跪在你的面前,然后微笑着对你说,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愿意牵着我的手一起慢慢变老吗?你愿意成全我所有的愿意吗?

如果那一天到来,故事就会到达尾声,残酷的现实将会变成美丽的童话,而这个童话也将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然后我可以微笑着对自己说,文风,她是你的女人了,你要让她幸福!

游鸿明有一首歌叫做《恋上一个人》。他说“非要等到爱远走,分两头,才知道如何不舍你走。”所以有时候,我会想,我要不要再一次地拉着你的手,看着你,什么也不用说,然后世界就安静了下来呢?

这几天我的心情你永远无法理解,你也不需要了解。我的真,我的痛,我的五点半就起床以及我对天空许下的关于幸福的心愿。

我们都知道,我们经历过很多,我不想细数,当细数已经无用的时候,我也不想罗列,当罗列已经无力的时候。我只想说,过去的回忆,会如同天空闪过的白云,不经意便撩过我的心头,然后轻易便翻起我所有记忆里幸福的碎片。

有人说,每一个天使都有一双翅膀,带领我们飞向应该到达的地方。如果错过了,你就会一辈子摇晃,再也上不了岸。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坚信,感情是我的翅膀,从来就不是我的囚牢。只要对的方向,我就可以开始飞翔。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我这几天好像在梦游。信佛的舍友告诉我,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你必须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我本想说,我很累。谢谢!shutup!

可我却一声不吭地喝下一口酒,然后记住了这句话。

很多我以前说的话,现在都不敢说了。就如我以前总说我是如何如何爱你,到此刻我却胆怯了,因为发现“爱”字其实太沉重,更因为以前说爱你是由于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爱你,现在我还这么说是担心我是不是已经爱上你了。

人总是这样,永远活在自欺欺人或者被人欺中,我也不例外。

“不白的白天,暗涌的黑夜,我看得见我的颜色,一个干净的孩子,没有绝望,因为破碎,仰望天空;因为心碎,低头叹息……”

一口气把邮件写完之后,我觉得有点窒息的感觉,于是马上换了几口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结果除了找到几个错别字之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想到原来我的文字也可以写得这么矫情感性,几乎都快要把自己给感动了。等我感动完毕,我发觉大脑已经累到几乎不受控制了,于是匆忙关机摸上chuang去。

由于太累,所以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才算罢休。醒来时候发现这个世界还是暗灰色的,天空好像蒙上了一层沙,黑压压的云层则在四处游走,看起来好像要下雨,可却始终憋着没有下,让人也替它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