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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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吻

“嘿,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你也听不懂我说的话吧~~~~!我就知道你们听不懂,哈哈哈~~~~~~~我是自由的,自由的!!”说着我情不自禁的挥动着手里的吉他。下面的人看到了,居然欢呼了起来。我刹那间呆住了。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被崇拜吗?这是一种诱惑吧,再聪明的人也会在里面迷失自己。开演唱会也是这种感觉?真想体验一把。

我恍恍惚惚的,真有点想跳下去。

人群忽然又骚动了,急速向两边分开,我一看,那绿色的光泽,不是玛莎回来了么。

“嘿!玛莎,上来!”我高声呼喊道。

人就是这样吗,当别人听不懂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可以肆无忌惮。

玛莎叉着腰看了看我,摇摇头,进了屋子。两分钟之后她也出现在了屋顶。她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看着我。我挠挠头,不明白,继续坐在那里,表示丝毫没有任何鸭梨。玛莎反倒坐到我身边来了。陪我看着下面的人群渐渐散去。有人在摇头,仿佛叹息着什么。

“干脆,你把安魂曲弹一遍。”玛莎说道。

我还得给康德干活?果然玛莎是官方人员。为什么音乐会是工具呢?我害怕这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也罢,”玛莎看到我不大情愿的样子便说道,“反正过几天康德会亲自过来,到时候你再搬出那首曲子来也行。”

……

是因为我头发长吗。我可从来没有想过,洗涤心灵的音乐还可以用来洗脑。

我是怎么了,这股莫名的敌意。

我表示自己不大舒服,便回房了。关上门,我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敲了敲床头。木质很好。

我觉得,狼族,比火族更热爱音乐。火族只有孩子会对我报以真诚的笑容。而刚才我在屋顶忘情的演奏的时候,连狼也是安静的。

过几天康德要过来吗。原来是这样,那么,飞儿也会过来咯。想到这里,我由衷的微笑了。才几天,我已经开始有些想她了。那些美味的食物和酒。

狼族的人有些粗犷的味道,男的大多是络腮胡子,背着弓箭进来喝酒,喝完有的大声聊天,有的闷头就走了。女人比起火族的也……怎么说,更加像玛莎。而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和火族的孩子们相比我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同。

我又当起了酒吧吉他手。有些熟悉的感觉。除了环境古朴一些,周围的人语言有所不同,其他的都让我感觉良好。是我在怀念了吗。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基本是被玛莎包养了,有时候我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劳动力。可是我居然得到了报酬。酒吧老板非得给我一些钱币,据玛莎说可能有我的驻店演奏,酒吧生意好的不行。我是学经济学出身,看到这些特别的货币让我非常的兴奋。金属质地我看不出来,语言上基本没有翻译的可能我就大方的翻译成一块钱两块钱,算是自我幽默一下吧。一块钱的话,圆形的,上面有铸文,图形是一匹狼,很好看。得了一小袋,舍不得花。做梦也抱着,我有这么贪心吗??还是,我找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呢。

早晨又是自然醒来,感觉很惬意,很平静,但是我莫名又产生了不安。真是扫兴,甩甩头,迎接新的一天吧。我简单洗刷了一下就出门了。我没有带上吉他。我又不是吉他。吉他也不是我。就像我能演奏音乐但是我和它仍是截然不同的两样东西而已。

看到有狼,我仍然不敢直接走过去,多半会绕路的。反正我也不认识路,所以哪条路对我而言都是一样。

这里感觉密度比火族大多了。真的很不明白是为什么,虽然看上去有些乱,可是这才让我有强烈的真实感。更重要的是,我花钱买了一块烤肉。

我居然在这里进行商品和货币的交换了!这难道代表我接纳了这里,这里也接纳了我么?我不应该这样做的。每次用货币去换东西我都会觉得恐慌,而在这里我居然不自觉的就这么做了。但是想起老板朴实的笑容,我又安心了些。总觉得自己是在欺骗。

有一个孩子在卖花。我上前蹲下,指了指花:“这个,我要买一支。”然后把钱袋打开伸到小孩的脑袋前,示意让他自己拿。

孩子伸着头往里面看了看,然后伸手抓了一个,在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给了我一把花。我拿着花起身便走了,心里想,真便宜。

里面还有一朵是绿色的花。我怎么从未见过,世界上有这种花吗?我看了又看,觉得很奇怪。

回到酒吧,里面感觉有些冷清。人们的面色都感觉沉沉的,也没有嬉闹的孩子,而壮汉们则是闷头喝酒,喝完走人,只有少数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上楼刚推开门,听到一声欢快的叫声,然后是褐色的头发扬起,扑到我身上抱住了我。

“飞儿,不许胡闹。”康德微笑道。

我算是明白早晨那股不安的感觉了。平静总是会被打破的,而我常常是在它被打破之前才意识到它。真不懂得珍惜。

“来,送给你的。”我顺手把花给了飞儿,然后上前几步走到康德面前,“您来了,抱歉前几天我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

“呵呵,哪里。振文心系我族群,听说这些天你在这里演奏了音乐。很多狼族人也是很喜欢呢。好,好,这样大家就更和睦了。飞儿的事情也只是意外,是我老糊涂了,不该让飞儿一个人过来的。”

“谢谢你。”

听到陌生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狼族男子。他们喜欢穿白色的兽皮,所以很容易就能辨别。

“谢谢我……?”我抱歉的笑了笑。

“谢谢你救了飞儿。”男子拍拍我的肩膀,显得很真诚。

“他是飞儿的未婚夫。”

……

我笑了笑,表示没有丝毫鸭梨。

这里的星星一直很亮。非常多,繁华一片的景色。我能看到熊,鱼,半人马,蛇……很多。我躺在屋顶,尽情的看着夜空这神奇的画面。

“玛莎。”

“嗯?”玛莎支着身子侧过头看着我。

我将那朵绿色的花送给了她,她接过闻了闻,嘴角微微勾起,轻轻说了声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你现在愿意知道了?”玛莎问道。

“呵呵,”我笑道,“我怕我走的时候,会以为曾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玛莎低头,低声把她的名字告诉了我。

然后我们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