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鹊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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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鹊兰妈知道了兰二嫂要给兰小小当媒人她的嘴上真的没说什么,有些事她跟本就没往心里去,这个秋天的一个降霜的早晨,鹊兰在外屋帮助母亲做饭时鹊兰妈对她说:“鹊兰,你和兰小小的事成和不成的别和你三姨说,那天看着兰二媳妇在咱家门口摆的那阵势,说什么我也看出来你和小小的婚事算是悬起来了。”

鹊兰往灶堂里添着火说:“妈,我知道我三姨的嘴不牢,兰二嫂算是很知趣在原地没再吱声,刘婶把兰二嫂给拽走了算是没事,就是我三姨那天出来给我出气?我都不用她这样的,还真不够她往起挑事的,原本没多大的事,再经过她的嘴一说那就真成天大的事了。”

鹊兰妈在桉板上切着咸菜说:“说不说的你三姨不知你和兰小小的事,她和我说是兰二嫂给赵花花打电话把她给调回来的,准是兰小小和他家里说过你们间的事吧?”

鹊兰说:“赵花花和我真的不错,这样的事我真的就不能和兰小小有过多来往。”

鹊兰妈说:“对了,从这往后你别给他打手机通话,说什么你的腿脚也别贱三样往他家迈步,有了这刷子才看出兰小小心里对你是怎么样,他心里要拿你值重?他就不会和赵花花订,在这关键时候才看出他是个什么人?他要再薄情寡意?你就趁早死了恋他的那份心。”

鹊兰嘴里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唉!这样的事我说不准,往后真的是走到哪步算哪步吧!妈,我和他真的没做出格的事,就是他嘴头子上真的答应和我处对象,他嘴里答应的很干脆说是等到农闲时订。从赵花花一来给兰二嫂帮忙,往后出现啥样的变动我说不准,从我心里讲,小小这样的还真能行……”

鹊兰妈笑起来说:“鹊兰,你也记着我说的这句话吧!到什么时候是姻缘棒打不散,不是姻缘强求不得……”

……

这个秋天的季节霜冻真的来的晚一些,这个白天她要上刘婶家去找细小的皮绳子,父亲打场用的梿枷坏了要用小皮绳,鹊兰妈知道刘婶家里有就派鹊兰去找,鹊兰出了自家的院子真的感到天气很睛好,她抬头看着南大山就觉得心里多了些豁亮,南大山上树木的叶片还没有完全落净,整个山上还是披挂着五彩缤粉的色调,秋天山上有这样的景色真的比春天的景色更耐看,要比春季山花开时多了些凝重多了些庄严的色调,……山下显得空落的地边地沿上的万年嵩墨绿出很多格格道道,这种映现在眼睛中独特的绿是秋天山上最有生机的绿,随着山上这种嵩子绿色的消失就表明要进入冬季。鹊兰往刘婶家迈步时就看到她周围还有很多蜂蝶等昆虫在眼前飞着,她进到刘婶院里时才真切地认为俩家的距离真的很近,她眼前刘婶家的院落真的有一种陌生感,鹊兰正在左顾右盼时在东园子中打场的刘婶招呼她说:“鹊兰,今天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想不到你能上我家来串门的,我这就停下手里活,上屋给你倒水说话去。”

鹊兰看着刘婶头上围着头巾在削谷穗笑着说:“婶,你们才削谷子啊?我们家种的少,我爸打完场都把谷粒过扇车了,他今天打糜子抽坏个梿枷,这样我妈就让我上你家来找绑梿枷的细皮绳来。”

刘婶放下手中的削谷刀就慌忙出了场院说:“有的,有的,我这就回去给你上屋里找,你好不容易有空来了,咱娘俩上屋说会话。”

鹊兰和刘婶说话的工夫就看到刘婶家的窗子下摆放了七八个蜂箱,槐树听见俩个人说话就从一个蜂箱旁边站起来说:“鹊兰来了,我正在这埋头打蜂子,就听见你和我妈说话了。”

鹊兰登上刘婶家的月台才看出槐树穿的那身不像是打场做活的人,那身带着格道的浅白色西装好像跟新穿上去的一样,裤子上的那条裤线还依稀可见,鹊兰心里认为可能自己很长时间没看到他,她走进他蜂箱跟前看着他的脸变的发胖皮肤变的有些细腻,鹊兰嘴里笑着问:“你是养蜂子的,怎么还打起蜂子了?你这样是不是不想养蜂了?”

槐树躲避了鹊兰的眼光看着一个蜂箱门口来来往往的蜂子说:“你不知道,要光我养的这些蜂子没事,有外来蜂子进蜂箱来捣乱抢蜜,我养的这些蜂子就出来嘶咬,这外来的蜂子个头大还多,咬死我蜂箱里很多蜜蜂了,我看不过眼,就要帮助我养的蜂打死外来的蜂。”

鹊兰看着飞来飞去的蜂子说:“是这样啊!看来你还能认出来?真没想到养蜂还这样烦索。”

刘婶在旁对鹊兰笑起来说:“鹊兰,槐树今年养蜂养出麻烦来了,我看到现在他今年这一年算过去了,算是看不出他的收益,他和他师傅学成啥样我不知道,也是的,听槐树说他师傅今年是挣钱了,就给了他几箱蜂子让他试养,这不?从秋成咱家这花期一过,他就给蜂子喂糖,现在这几箱蜂子就让野蜂给咬死一地。”

鹊兰很惊讶地看到蜂箱跟前有了很多死蜂心里就有些不忍的一震说:“这么多死蜂,我在旁看着真的心疼。”

槐树说:“我发现后有点晚了,通过我观察才看到蜂箱来了外来蜂,要说我蜂箱里的蜂子就是抱团,都跟一个妈生出的一样,个个都出来和外来蜂撕咬成一堆,把外来蜂咬死了很多,我的蜂群损失很大。”

刘婶嘴里笑起来说:“这一个个带着翅膀的到处飞,养的蜂和外来的蜂咱们都不会认,就说能认出来,谁还有那么长的工夫来看管它们啊!一眼看不到这蜂子就死好几只。也是啊!养蜂总不能和养鸡养牛一样,养大牲口谁都能照看经管,现在我看着这些蜂子飞都嗡嗡的我头疼。”

槐树说:“妈,你不知道,养蜂和养家畜家禽都是一样,会养的比养大牲口还赚钱,就是技术不好掌握。”

刘婶笑出声说:“鹊兰,你听他说占理不?就是我没听说咱家这谁养蜂子能行的。他爸我们俩就特意让他试当试当,现在他试当多半年了,究竟这行怎么样?现在他比咱们俩要明白的多。也是啊!现在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怕是见了棺材还有不落泪的。我今年看鹊兰烘干蘑菇这行比你强,看着不行过年就别在养蜂了,就是不想出去打工,你和鹊兰学学……”

槐树显然是不爱听刘婶说话了,他眼睛盯着蜂箱门口飞往的蜂子说:“鹊兰,我妈年龄大了算是老脑瓜筋,她对现在的一些事心里讷不过闷来,就拿养蜂来说,咱家这很早就有了养蜂的历史,现在蜂蜜和蜂王浆价格高上来了,我听说咱家乡有的地方成立了养蜂协会,我就想把养蜂的技术掌握了,过年和后年我就要大规模的养蜂。”

鹊兰看着地下的那些死蜂心里认为槐树说的有些言过其实,蜂子死了一地还认为自己说的有理,她认为刘婶说出的话比槐树占理。在旁站着的刘婶看着鹊兰没接茬和槐树说话,她就上前用手拉着鹊兰的袖子一把说:“鹊兰走,咱娘俩上屋说会话去。”

鹊兰笑起来说:“婶,你受累去给我找皮绳子,我在这看看槐树养的蜂子,等你找出来绳子我就走了。”

刘婶有些着急地对槐树说:“槐树,你别在这看管你的闹心的蜂子了,鹊兰轻易不上咱家来串门,你和我俩上屋坐下来陪她说会话。”

槐树看着鹊兰说:“鹊兰,要不听我妈的话上屋坐会,我跟着你上屋抽颗烟喝点水,咱们说会话你再走,你爸打场忙闲都不在乎这一会。”

鹊兰说:“你在这先打野蜂吧!不看咱们进屋说话的工夫,你养的蜂子又该让野蜂咬死好几只了,在这说话真的比上屋里强。”

……

刘婶看着鹊兰和槐树说的话很热闹,她就独自去给鹊兰找皮绳去了,槐树看着刘婶远去的身影对鹊兰说:“你不知道,我妈总认为养些看的见抓的着的心里放心,她对我养这些飞来飞去的小蜜蜂就是不放心,现在我不能说我妈的想法不对,只能说上了年纪的人都这么想。”

鹊兰听后不仅捂着肚子笑起来说:“我婶这样想就对了,我现在和她的想法真是一样。”

槐树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说:“鹊兰,你不知道,我在这就不和你说养蜂上的事了,你看我把我妈散养的鸡用网给罩住了,不让它们可处跑,我最怕家里养的散鸡可院乱飞乱跑。”

鹊兰看到的是用网罩住的散养的鸡,那些各色的鸡的活动范围显然是小的很多……

鹊兰从刘婶家把皮绳拿回去递到父亲手时,鹊兰妈正领着春蝶在场院里往出捡散落在场院中的紫云豆,她看见鹊兰回来了就说:“鹊兰,你这趟上刘婶家也够磨台的,在她家呆有二半晌的工夫啊!”

鹊兰说:“我在哪看一会槐树养的蜂子,没事就和我婶和槐树说了些话,这样回来的就晚一点。”

鹊兰妈说:“你不用说他闹的什么样我也知道,他今年什么也没落下,就落下了几箱破蜂子,我那天上他家去串门,他和他妈说起话来也八个有理地犟嘴,你刘叔没回来帮你婶收秋,槐树对地里的庄稼一点不上心,就对那几箱破蜂子上心。”

鹊兰说:“妈,他这样的把心思铺到养蜂上是对的,干啥说啥,卖啥呟喝啥。”

鹊兰妈说:“嗯!要听他想养蜂那阵嘴上嚷哄的可够大扯的,嚷哄的可街遍巷无人不知,连小孩都知道蜂子是制蜜的,说什么这蜜撂在嘴里是最甜的。临到最后制出蜜和没制出蜜?这谁都能看到。把蜜制出来不用他自己说,咱们都会看到眼里夸奖他在心里。现在可好,我就知道他养的蜂死不不少,这还没到嘎叭冷的时候,到那时咱们再看他养的那几箱蜂?过的了冬和过不了冬还两说着。”

鹊兰被母亲的话逗得弯腰笑了起来说:“妈,你现在这笑话人的毛病又犯了,你不能这样笑话槐树,他养蜂往后说不准是真行还是真不行。”

鹊兰爸坐在草垛用皮绳绑着梿枷条说:“我看槐树养蜂还是够上心的,这个秋成从他把蜂箱拉回来后,我就看着他地里和家里两头忙。”

鹊兰妈说:“他再忙养的蜂也没看出好来,忙也算瞎忙,我去他家串门,听他说话口气一阵阵的就是有些轻狂,说什么他今年这小溜多半年没挣着钱。”

……

院外的摩托车的声响吸引了鹊兰说:“妈,我出去看看,我听着这样的车声是二横子的,他要是上咱们家来,那准真的找我有事的。”

鹊兰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号就知道是二横子的号,她没有接就随手关了手机说:“他这样的都到大门口了,还打手机找我,他不在乎话费我还真在乎的。”

鹊兰出了场院就奔院外走去,她出了院子门就看到二横子停下车正往院里走的,鹊兰对他说:“你这样的都到我家门口了,还给我打那门子手机?”

二横子说:“蘑菇兰,我怕你们家养着狗,给你打手机让你给看门来。”

鹊兰说:“我家养那只半大狗,让我爸给送人了,我爸怕养了狗把进院的人给咬了,狗咬了人我们还要花钱给打狂犬疫苗,还要按时八遍地打针,挨咬的往后要真的落下后遗症,我们这样的家庭担当不起。”

二横子在他的摩托车跟前站着说:“蘑菇兰,还是你爸精明啊!你一说算提醒我了,往后我还要把我养的那条大狼狗拴住了,要是院里来人它开了咬上了人,见血不见血的我都要给人家治啊!”

鹊兰就听见春蝶在院里哭闹着喊:“妈,等等我……妈,等等我……”

鹊兰没有回头看春蝶就对二横子说:“真的,养狗真的要加小心……”

鹊兰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春蝶在院里拌个重重的跟头声,接着传来了很大声的哭喊:“妈,来抱我……呜……呜……”

鹊兰跟没听见一样就上二横子摩托车跟前看他的车上拉的是啥,二横子很着急地说:“蘑菇兰,你的孩羔子在院里都摔成嘴啃地了,你还不去把她给扶起来?”

鹊兰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说:“她这样的摔倒就摔倒呗!她还真等我去扶起来哄她啊?她这样还不会自己爬起来,我拉扯她小不能管她到老?我还能跟着她一辈子?”

二横子笑起来说:“蘑菇兰,你这孩羔子摔的这个蛤蟆趴都哭差腔的蛤蟆叫了,你听她哭叫声多焦啊!你去把她给抱起来吧!”

鹊兰听见春蝶已经爬起来哭叫着往回返,二横子和鹊兰开玩笑说:“蘑菇兰,她现在哭着往回返找她姥去了,你别拿你的孩羔子不当孩子啊!你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鹊兰说:“我现在真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我自己现在都没闹出甜酸来,我将来还指望她啊!”

鹊兰看到二横子车里收上来的那两袋干蘑菇说:“我听说你这个秋季总往倒菜和倒粮食,怎么现在又倒上蘑菇了?你来到这了,就上屋坐坐说会话吧!”

二横子说:“不差我有事就进屋了,我现在还忙着下乡收些山货,路过你门口就在这站会脚和你说几句话,我朋友从远处送给我很多茶叶,我就想着给你拿来些。”

鹊兰说:“我真不爱喝茶,留下来你喝吧!我不想收你这样的送给我的礼物。”

二横子说:“蘑菇兰,你准是怕我沾着你,你才不收的吧?我这位朋友是南方的,他送我的茶喝着不错。我不是借给你送茶的由子来讨好你,就是咱们俩在一起有过买卖上的来往,你库存的那些蘑菇卖给我和不给我都没关系,我现在劝你过过价后再出手。”

鹊兰笑起来说:“我凭啥收你的茶啊?买卖的事另说着,我过价后要是你给的价合适,我库存里的那些蘑菇就真的给你留着,那些榛蘑还不少。”

二横子说:“蘑菇兰,我知道你和兰小小的事现在算是有点凉菜了,我听说他现在又有了新的眉目,他现在准不和从前那样往你跟前凑和了吧?你要是和那小子好成一个人了,我今天就不会给你送茶。你从前在我跟前说话总偏向他,现在时间长了你就会看出来,你就知道谁是纯老爷们?谁是花脸狗熊了?”

鹊兰一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就多出了很多醋意,原本很平稳的心情一时就起伏不安起来,她往地下吐口吐沫嘴上带着气说:“你们俩这样的都没有一个好货,你往后在我跟前别提他最好,他现在和谁好上了我都管不着,他长着的那双腿脚往哪块迈步是他自己的事。你要有事忙你的去,没事乐意往我家迈步就上屋坐坐,要乐意和我爸在一块喝酒的话,我就给你这样的炒菜。”

二横子随手从车上拿出一包茶叶递给鹊兰说:“蘑菇兰,我今天忙着就不进屋了,等往后我有时间上你们家来串门,你把这包茶叶先留下吧!”

鹊兰说:“你现在送的茶叶我不收,我真的不爱喝茶,我这样的一喝茶晚上就睡不好,睡不着就爱胡想八想,现在我真的知道了,想的越多越没用。”

二横子嘴里笑着说:“蘑菇兰,我这上赶门就不算是买卖。你不收就算了,我现在乖乖地忙我的事去吧!现在快到农闲了,我劝你还是上市场上打听一下你那些蘑菇的价钱,你打听到的价钱不管别人给你多高,我最后都是在别人给的价格上一斤给你涨五毛。”

鹊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要这样想就算对了,你等我把蘑菇的市场行情摸透了后,我库存的那些蘑菇就真的给你留着,你和我讲诚信我真的就要和你这样的讲诚信,你要说出这样的话,这才是诚心实意和我共买卖上的事。”

二横子很麻利地上了摩托车说:“蘑菇兰,一言为定啊!”

二横子刚要上摩托车时邹二嫂骑着摩托车到了近前,她看见二横子就把摩托车停下熄了火说:“二横子,你看我来你还要开溜啊!现在你闲的没事又在做啥买卖啊?”

二横子说:“二娘们来了啊!我要是开车走了显得不合适,我怎么着要和你唠嗑几句在走吧?我这个秋天总忙着,你看不到我想我来吧?”

邹二嫂老远嘴里就笑出声说:“哎呀!想来,我就是想揣你几脚,想狠狠地揪着你的耳朵让你在地下画会圈,让你学几声猫叫唤。就是把你的贫嘴给板板,往后你看见我嘴里就会说些好听的顺条顺缕的话了。”

二横子说:“嫂子,咱们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有那么多好听的话说啊!我就看着你很顺我眼,这个秋天我没看到你家那位大司机回来啊!”

邹二嫂说:“哎呀!你没看见的那大司机啊!他可是着天给我打手机,他说今年还要到年底回来,我现在把庄稼上场了,我场打的现在都要颗粒归仓了,我让他现在回来当甩手大爷啊!”

二横子说:“你们俩这样两地分居不是法,你就没找个伴啊?”

邹二嫂笑起来说:“在这上你就管不着了,我找上谁都不会找到你头上……”

鹊兰扭身就走说:“我真的要回去帮我爸打场去了,你们俩在这对台说浑的吧!”

邹二嫂说:“鹊兰,你看我来了还要躲啊?你就这么下的起眼?就说你今年办厂搂着了吧!现在可不能对我带搭不理啊!笨寻思你就是用着人时朝前,用不着人时朝后啊!你住后就不想用我再给你当媒人了?”

二横子嘴里说:“蘑菇兰,按现在的说法你别装清纯,别看我和二娘们遇一起逗嘴玩,你可别当我们俩不清楚啊!我们俩要是有不清楚的事,就不是在这耍耍嘴取取乐的事了,到一起就要用暗号来接头,说出话都让旁人听不出啥意思来,装的让别人看不出来我们俩有那层关系。”

邹二嫂对鹊兰说:“他想的是美,没有的事还敢往自己身上生按硬套,你听他每次看见我都用顺耳和不顺耳的话和我套近乎,是不是他心里想和我相好啊?”

二横子说:“二娘们,我看你那次和我过话都向我先抛媚眼,你可别自做多情了,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可不是和女人纠缠不清的爷们,纯老爷们就是能把握住自个。就说再有相好的都不如自己的老婆好,相好的再好能长久吗?你看我像是见着女人就迈不动腿的人吗?我可不跟类似兰小小那号人一样,他看见大姑娘小媳妇就没脉。”

邹二嫂说:“你这是把自己说的一朵很干净的花似的,你把小小说的跟一个起褶子的老面瓜是的,我看着你就是见着女人就没脉,你还说上了人家兰小小?”

二横子脸上露出笑说:“我可不是水清眼花的人,我做买卖就是低价买高价卖,不能高价买低价卖见着女人就没脉,我要在这上没原则的话,这几年我还不赔到姥姥家去啊?早就赔的老老实实在家里哄孩子了。要说吃吃喝喝上的事能找到我,嫖嫖赌赌的事找不到我头上。你别听我嘴上东扯西咧的说点浑话,实际上我在男女关系上最清楚不过,越是像有些人那样……”

鹊兰打断她的话说:“你这样的管好自己得了,你管别人啥样啊?按我妈说的话就是谁好谁带着……”

二横子对鹊兰说:“蘑菇兰,我说兰小小的事你信不?前些天他二嫂家来个帮忙的大姑娘,把那小子给沾的都不往大门外迈步了,那天他二嫂在柳树下放风说俩人要订婚结婚,咱们就等着喝那小子的喜酒吧!到时你不知道信我给你捎信,咱俩一起去随份子,你在桌上可要喝喜酒别喝酸醋啊!到时你就喝出来那酒是酸的还是甜的了。”

邹二嫂用嘴训二横子说:“你一张嘴就说慌话,这酒到啥时都是辣的。”

鹊兰很生气地对二横子说:“你这是说的哪挨哪啊!你往后少在我面提念他,你这样的是成心的还是要咋着?有些事我自己心里真的明白,就不用你这样的为别人捎话传话的当下三烂,你故意往这上提头,就是你心里真的为我好,我在这都不搭你半点交情。”

邹二嫂嘴里笑起来说:“哎呀!我想说的话让鹊兰给说出来了,高粱棒子连年种,下三烂子挑不净……”

……

鹊兰就和这两人站在当街随意说话的,这时槐树就从他们家的院里出来了,二横子都远就和他打起招呼说:“大哥,我遇着你的时候不多,我就听说你养蜂子,你的蜂蜜要是量大找不到销路的话?我帮着你找销路。”

鹊兰看着槐树来了就更不好意思往回返了,他是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二横子跟前说:“二兄弟,我在院里蜂箱哪看蜂子,就听见你说话的大腔调了,我就特意请你上我院里看看我养的蜂,我现在就试养了几箱蜂,就是产蜜都要给蜂群留着过冬用。”

邹二嫂对槐树说:“槐树,你还给他的脸不小啊!你就不想请鹊兰我们俩上你家去坐会啊!”

槐树看着邹二嫂脸上露出了一种笑容说:“嫂子,鹊兰我们俩家挨的近,她刚从我院子里出来。关于请你的事我妈有安排,她说等到闲在时一准请你到我家去坐客,我妈说要招待你就要给你盛席面的,她要托你给我当媒人。”

鹊兰随着邹二嫂笑起来说:“嫂子,我是刚从他院出来。”

邹二嫂抿着嘴看着二横子笑起来说:“哎呀!你听听,这媒人还用我当吗?……”

槐树从口袋中掏出烟递给二横子一支说:“兄弟,我听我妈说你把卖买上的事做大了,现在你成了大老板了吧?”

二横子说:“还提老板啊!就是这老板鱼我可是吃腻了,我在海上那两年这种鱼吃得最后我都不爱吃了,前几天我朋友还托人给我捎回来不少鱼干,现在这种鱼干贵着货了。大哥,咱不说老板的事了,趁着蘑菇兰和二娘们都在这,我和你们说说我的打算,让你们给参考参考,看我想的这道道在市场上能吃的开不?我就是想把咱家的各种土特产收到一起精包装,我注册一个牌子,做出一种品牌往周边大市场上打开销路,做这行算是中介按咱家话说就是吃二馍的,我收上来很多大扁榛子都要包装后往出走货……”

鹊兰对他说出这些话的真假程度心里感到有些怀疑说:“照你说的这样真行吗?现在你往出说每一句话,我心里真的掂量出有不少水分,就应当把你撂到烘干机上好好烘烘才好,把你往出说话的水分给烘干了,你这样的再往出说话就该说实话了。”

槐树的嘴里往出吐着烟圈说:“鹊兰,你不知道,我心里还是赞成他的思路,他有时是说些着五不靠六的话,从大体上讲,他说话办事不怎么走板,我赞成他的想法,我更明白他让咱们参考的意思,我现在养蜂就是想着自己创一份属于自己的产业,没有自己的产业终究不是法。”

二横子说:“大哥你行啊!你这话一说我就听出了些眉目,我只是刚刚说出个大概,你就看出我这行还是可行的吧?”

邹二嫂说:“哎呀!你们俩这大话篓子好不容易碰到一块了吧?刚刚过话就互相棒起来了。槐树你就好好养你的蜂子吧!我往后看着你养蜂要是有发展,我就让你二哥好好跟你屁后学学。咱们笨寻思他总在外边给人家开车不算是长法,年轻时怎么都好说,怎么都要想点到不能出外开车时的营生做吧!”

二横子嘴里笑起来说:“我二哥往后要是不想把方向盘时,你就放话让他和我学做买卖吧,他要和我学,都用不了三年两年的还能给你赚来大把的票子,能和给人包年开车的收入搬跟头。”

邹二嫂说:“他呀?我前八年就把他看透了,他要会做买卖连三岁孩子都会做,入经商的的道道他脑瓜永远都不会不开窍。让你笨寻思我能让他经商吗?他要和你在一块呆几天准变的魔症了,现在就这魔症病不好治”

槐树看着邹二嫂嘴里发出一种很特殊的笑说:“二嫂子,你一说这魔症我才想起来,头些天梁那边的我两姨哥们有福上我家看我妈,他看见我养的那些蜂子后,就背后和我妈说我魔症了,我不知你们说的这魔症是啥意思?”

邹二嫂笑起来说:“还亏你是个大老爷们,这个你就不懂?这不就是说你是精神病吗!”

槐树从嘴里往出吐了一口烟雾说:“二嫂,这么说等我学会养蜂后,还不敢教别人养蜂了,我在把别人给教出魔症来。”

……

鹊兰和二横子他们几个人在当街说了些话后,她就帮助父亲在场里打糜子,眼瞅着快到做晚饭的时候了,鹊兰姨骑着她的电动自行车进了院,鹊兰看到她的车把上还挂着两只小鸡,鹊兰爸对鹊兰说:“鹊兰,你三姨给提溜两只鸡,你回去帮你妈去做饭吧!我一个人用木铣扬糜子吧!”

鹊兰急忙出了场院进到院里时,鹊兰姨就对鹊兰说:“鹊兰,你把这两只鸡摘落摘落,这两只鸡在笼里把腿别断啦!你三姨夫就在家给放了血,我就随跟着给你们送来啦!”

鹊兰近前看了那两只鸡半天说:“三姨,你们自己留着吃吧!还给我们送来干啥?”

鹊兰姨说:“我们吃够啦!只要有受伤的鸡都是你姨夫动手剁吧!摘落开膛是我一个人的事,我现在一看死鸡就心烦啦!你别当我把瘟死的鸡给你们送来啊!你猜怎么着?我养鸡可养出经验啦!知名和不知名的防疫针我都会打,不按时按晌给鸡打针就会有瘟死的,瘟死的我都深埋啦!我怎么能瞎眼模糊的把瘟死鸡往你们家拿啊!我们养鸡有技术指导,养的肉鸡很少闹毛病啦!”

此时鹊兰妈和刘婶从外屋出来了,刘婶脸上带着笑对鹊兰姨说:“刚我在门口遇见鹊兰妈了,她说晚饭要蒸馒头,我知道她秋天忙着帮鹊兰,我们俩就没搭伴上山采饽饽叶,我采的多就给送过来了。也是的,你来了,我在着和你说几句话再走。”

鹊兰妈拉着刘婶的手说:“你整天忙三迭四的管什么?正好鹊兰姨给拿来鸡了,让鹊兰通手炖鸡做菜,你们俩家今晚也都别开伙了。等把饭做好了后,鹊兰你给你姨夫打电话让他过来,你在去上刘婶家把槐树也请过来。”

鹊兰姨脸上露出笑容对刘婶说:“你就别回家做饭啦!咱们说会话就等着吃现成的吧!等把饭做好后,就按我姐说的办吧。就让他俩随便过来吃一口得啦!”

刘婶说:“我今晚不做饭就不做饭,就在这吃饭了,一会我帮我嫂子蒸馒头,现在我回去先把院里的鸡猪喂喂再过来,也是的,我们家槐树做不了零活,我回去和他说一声让他一会过来吃饭。”

鹊兰妈往回拉着刘婶的手说:“你就留这吧!让鹊兰给槐树打手机,让他把家里的零活做做得了,他会养蜂子说什么也会喂养猪鸡,挺大个老爷们不能总在家里做一样活吧!”

鹊兰对刘婶说:“婶,你就在这和我三姨说话吧!你把槐树的手机号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他这样的打手机,让他把家里的零活做做,早点过来吃晚饭。”

刘婶满脸露笑地给鹊兰报出了槐树的手机号,鹊兰打通后对槐树说:“槐树,我婶今晚在我家吃饭了,你晚饭过来上我家吃来,陪着我爸和我三姨夫来喝酒。”

槐树在手机里和鹊兰说:“鹊兰,我妈要是乐意在哪就在哪吧!你不知道,我喝不了酒,我今晚上就先不过去了……”

鹊兰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脸上仍然露出笑把手机递给刘婶说:“婶,你和他说吧!他说他不过来吃饭。”

刘婶接过鹊兰的手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说:“鹊兰请你过来吃饭,你要不来,我可要在鹊兰家吃晚饭……”

刘婶把手机递到鹊兰手里说:“槐树这孩子是个性,一个这院那院吃顿饭都不好意思过来……”

鹊兰姨说:“准等着鹊兰一会上赶门去请啦!等做好饭就让鹊兰过去叫他一声,实在不来就不来啦!”

鹊兰妈撇起嘴来说:“什么?他还当他是诸葛亮啊!咱们也要三顾茅庐去请他?鹊兰就看你的了,做好饭你愿意挪腿请他就请他,我们这几个当老家的不会贱三一样去请他吧?”

刘婶说:“也是的,你们让到是礼,他不来是他的事。让他自己在家学着做我那摊子试试?喂猪喂鸡打狗的还要做饭,他通手后就知道一人一手忙不过来,他慢慢就知道不早些成家就是缺手。”

鹊兰姨说:“我平常很少看见他,今年准是养蜂赚着啦!他翅膀就变的硬棒啦!他现在摆的架子够大的,这小门小户的还请不到他啦?”

刘婶苦笑着说:“鹊兰姨,他可不会端架子,他从小就是不爱出头露面的人,就图清静不爱往人多的地方凑。从他今年养蜂回来后,我看着他比往年是强一大截子,他比前两年还能下些辛苦,从言语上少了很多。也是的,他今年养蜂没如他心意,这几天他养的蜂子死了很多,我看他挠头的都吃不下饭去。”

鹊兰妈说:“这也难怪啊!我早就说过,男人就怕选错行,女人就怕嫁错郎。他说养蜂的那天起我就看着这行就有点悬,现在说什么这不也悬起来了吗?”

鹊兰对母亲说:“妈,你少说几句话吧!你和我刘婶你们上屋说话去,过一会你和我刘婶负责做饭,我和我三姨负责做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