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的四舅在鹊兰新开的榨油厂帮了她十多天忙后,他就忙着回去料理他家榨油的那摊子去了,槐树爸算是独立能掌控油房中的各种操作和技术,他接手后头一两天有过两三次把别人的油料没炒好,鹊兰不得不赔着笑脸和赔偿自己的油料,刘叔在旁很着急鹊兰笑着安慰他说这样是难免的,慢慢的就会把菜籽炒的是火候……,过了三四天后鹊兰赔别人油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乡亲们对刘叔的手艺满意度很大,鹊兰榨油和烘平蘑菇都算是季节性很强的活计,旺季时乡亲们都把大车小辆排满了厂院,鹊兰只能按着先来后到逐份给加工,上鹊兰这来加工的有些乡亲鹊兰还真认识,这些人在夏季时往她这交过湿蘑菇,乡亲们在一起连说带逗的话语让她听起来感到亲切,她心情顺畅一天天的活计再累她都不显累。
冬天的季节说来到就来到,在那个外面刮小寒风的一个冬日,鹊兰在外边正帮助一个来榨油的老太太过扇车,他就看到开进院里来的一辆崭新的小骄车,鹊兰看着正愣神之际从车上下来这个人让她感到十分意外,鹊兰往电动扇车上倒油菜籽和他打招呼说:“你要不下车看不出来这样的车是谁的啊!你真行啊!我看你秋天时还骑着三轱辘,这刚入冬你又开上这四轱辘的高档车了啊?我老远一看这样的车型就值很多紫金吧?”
二横子笑起来说:“不到十个数吧!这还算是个保守数字吧!我最近两年的收入都扬到了这台车上,还是说我秋后这几个月收入大,往这车上添的钱数占了一多半,现在骄车的价码拉下来了,汽油的价码可是长上去了。”
鹊兰笑起来说:“你这样一说准是我卖给你的蘑菇挣着钱了吧?你进行包装倒手后真的要赚点吧?”
二横子说:“蘑菇兰,你给我那些蘑菇给我留多大利你心里知道,只能说和我那么多山货裹到一堆往出走货,就是能赚仨俩的小钱还不够我沾牙齿的,我这秋后全仪仗倒风景树赚的钱……”
他的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榨油的很多人都把眼光聚到他身上,人多话语自然就很多,二横子天南海北的和乡亲们说一会话后,他就从他车后背箱御出了两尼龙袋子胡麻,他把胡麻扛到电动扇车准备过扇车时对鹊兰说:“蘑菇兰,我这一百三四十斤胡麻是花大价卖回来的,你开了这榨油摊子,我就先拉着上你这来挤油的。先说下,这些胡麻我是两块一斤卖来的,你给榨杂了,就要按斤按秤赔我。”
鹊兰嘴里不仅笑起来说:“你这样的胡麻只要有斤数就行,各种油料都有出油率,真的是上差下差都差不太多,成实饱满的就多挤出些油,秕秕瞎瞎的真的就少出油。”
二横子嘴里笑着逗鹊兰说:“蘑菇兰,你今天要是把我这些胡麻给多榨出油,明天我就把我家里那些荞麦皮用车拉来,我看看你能给我榨出油来不?”
鹊兰说:“我可真没有你行,你这样的当不住能把荞麦皮榨出油来,你常做买卖看起啥行情来眼光都发尖,现在这天上要是飞过一只大雁,你能行的伸起手来都能给拨下根雁毛来。”
……
鹊兰接到母亲给打来电话的那天算是初冬比较暖和的一天,手机里说赵花花亲自登门请她回去喝喜酒,鹊兰当时就知道喝赵花花的喜酒就等于喝兰小小的喜酒是一样,就在母亲给她打完手机后赵花花真的给鹊兰打来手机了,赵花花千叮咛万嘱咐让鹊兰在上午十一点钟到场,手机里说如果鹊兰去不了她就派车来接她,鹊兰在手机里很痛快地答应她自已到时准到场,鹊兰从接到喝喜酒这个喜信后,她帮助刘叔和父亲做活时总是走思,她给乡亲们用过滤机滤从机器榨出的油时总是手忙脚乱,鹊兰爸对鹊兰说:“鹊兰,你不常干这活还是找不到头,我连看机器再滤油都忙过来了,你本心是想通手帮我做活,你一会会的还是帮了我的倒忙。”
鹊兰说:“爸,我现在就是顶不下来你现在做的这摊子活,要是能顶下来下午你回去喝兰小小订婚喜酒,我在这替你做活。”
鹊兰爸说:“我听别人说他们俩是今天的日子,我还是在这看机器,还是你回家去喝他们俩人的喜酒吧!咱们家不去人显得不合适,你和他们俩都处和的不错,还是你们往后走动的时候多。”
鹊兰明白父亲说这些话的意思,她在两点多钟就把榨油这摊的各种事都安排好,她刚要骑着摩托车往兰小小家去时,二横子开着他的车进了鹊兰的厂里,鹊兰一看他的车里有自己认识和不认识的好几个人,二横子走下车对鹊兰说:“蘑菇兰,赵花花用我的车来请你去喝喜酒,你就不用骑你摩托车回村了,上车和他们一起去吧!”
鹊兰说:“我搭你这样的车不行,明天我起大早上这来,别人都没起被窝子,真的不能再搭谁的车来。你先开你的车走,我骑车随后就到他家,我喝完他们的喜酒就在家和春蝶住一晚上,明天早晨起大早骑车上这来。”
鹊兰骑着摩托车行驶在回村的路上时,阵阵寒风推着树叶在公路上打着轱辘的行走,尘土草屑在她车前车后无序地飘动着,她虽说是戴着头盔有时不得不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寒风穿透她穿着比较单薄的衣服让她有了一种彻骨的冷意,阵阵寒风还带走了她身上的热度至使她攥着车把的双手一阵阵的发麻,道路两边防风固沙的护林带一人高的杨树上的叶片已经全部掉光,想落在树稍上歇息的喜鹊落在树头登弯了枝杈不得不另行起飞,鹊兰看天时无意发现灰蒙蒙的天空真的不算睛好,看着密实其实不密实的云在缓缓向东方移动……
鹊兰把摩托车停在了兰小小二哥家的大门口后,她就迈着沉稳的步子进到了院里,她到院里透过玻璃窗看到兰二嫂家屋里的人很多,她看到邹二嫂和很多人说话,她看到鹊兰后就招手向鹊兰喊着说:“鹊兰,连你这大忙人今天都到场了,你算是哪边请来的人啊?”
鹊兰笑起来说:“二嫂你早来了吧!我在手机里答应了赵花花,这样我就把我哪的活安排好,我真的就按时按点骑车来的,我算是赵花花这边的吧!”
邹二嫂说:“我算是兰家请来的陪酒客,你知道给这俩人当媒人的是个硬主子,她娘家人来了不到抽支烟的工夫这手巾都递过了,说完几句话随后就拉单子。咱们笨寻思都知道,这都是俩人提前商量好的事,摘这个良辰吉日把两边亲戚聚聚算走个过场的事。”
鹊兰随着周围人说说笑笑的喜兴劲不仅笑了几声对邹二嫂说:“这样办事真是显的喜兴,我刚想上屋里去和赵花花说几句话,我扒玻璃一看两个屋里都是塞不动挤不动的人,我试当想进屋几次都没法往里迈脚,抬眼看着你在当院站着说话,这样我就跑到你跟前和你说几句话。”
二横子顿时停止了和那帮大老爷们的说话,他嘴里叼着支烟往出冒着烟对鹊兰说:“蘑菇兰,我从来没看到你这么笑过,老远就看到你鼻子眼睛都露出笑啊!好像你办喜事似的。”
鹊兰绷着脸对他说:“你这样的真叫多嘴,我笑和不笑的碍着你那根大筯疼了?今天是我姐们和哥们订婚的喜兴日子,我来这喝喜酒不露笑脸还露哭丧脸啊?”
二横子嘴里干笑了几句没有还嘴,邹二嫂对他说:“活该!我们老娘们说话你老爷们多余上这来喘那口粗气,你挺怕别人把你当哑巴牲口给牵集上卖了。”
二横子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甩起袖子就走说:“二娘们,我现在没工夫和你在这打嘴唠,现在我要是用话多跟你在这抬几句杠,我今天的这顿喜酒还喝不下去,我现在就上大门外逛一圈去。”
二横子走出去几步时,有人说:“从他进院就在院里没站脚,就是往院外跑的勤。”
有人接着说:“他去看他的车,他准是怕散撒的猪把他的车牌子给咬下来,那年郝七把他在城里治的高档车开回来了,他开着车上他姑家去串门,当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他车前边的车牌号就让过路的一个猪给咬下来了……”
……
鹊兰正和邹二嫂和几个妇女随意在一起说话时,赵花花从外屋出来了,她的精气神和穿着打扮委实让鹊兰的眼前不仅一亮,她头发是新做过的并且染上了一种桔红色,上身着一件很红火带着金花并有别与其他客人穿的衣服,下身穿一件裤角和裤兜口都绣着小花的浅色裤子,鹊兰看着她精心化过妆又很白静的脸颊说:“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要知道今天是你订婚的大喜日子,你就是不请我,我都会按时来。”
赵花花用她那只柔软的手握住抓住鹊兰的手说:“鹊兰姐,我心里早就给你留着位置,你今天算是我的娘家人上这来坐桌,咱们俩在一起混过情份就很深,你和小小又在一个村住着,我就是让我们娘家人少来一个人都要加上你……”
邹二嫂在旁打断赵花花的话茬说:“哎呀!还是在外边常跑过的人懂的事理多,从礼节上说都是很讲究外面,我娘家的一个叔伯兄弟办起事来就是山哏子,侄子订婚时不请我去喝喜酒,等他结婚时一发一发连着给我捎了好几发信,让我随礼去喝喜酒。咱们笨寻思就知道了,订婚时不花钱的喜酒没想到让我去喝,等到结婚时让我花钱随份子的喜酒想到让我去喝,这钉不知铆的喜酒我是去喝还是不去喝啊?”
赵花花在旁边笑起来说:“嫂子,你的话算是开导我了,我回到家里后还要摆几桌子喜宴,把该请的人的请到家里坐坐,要不差路远我请二嫂去陪酒。”
邹二嫂笑着说:“你有心想着就行了,往后你和小小结婚过门后,咱们就是一个村住着的姐们,咱们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过节还在后头。”
赵花花说:“你们别在外边站着说话,都上屋吃几块喜糖,嗑几个瓜子,喝几口茶水。”
鹊兰说:“你先上屋招待其他客人吧!我们俩随意在外边站着说会话,等一会围桌时我们俩人在上前……”
……
鹊兰和邹二嫂还有几位本村妇女随便说话望天时,她看到天上那些灰蒙蒙的云没有散去,聚拢一层薄薄的云仍然随风向东方的天际推移,她因骑车而来身上带着的那些凉意在暧和背风的当院中消失,兰二嫂院里院外来回走动的人不断说笑声就有了一种喜庆氛围,在这样场合下她心里就多了一种孤独和无助的惆怅,她和周围人的话语渐渐少了起来,只是静心聆听别人的说笑和谈论……
兰小小满脸露出喜滋滋的神情出屋来迎接前来喝喜酒的一个客人时,鹊兰看到他用很惊喜的眼神往自己所处的方位扫了一眼说:“鹊兰,你们上屋和赵花花说话去,西屋都是妇女和孩子,有能招下你们的地方。”
鹊兰看着他一身体面的西装说:“你招待客人吧!我在这听她们说一会话,一会跟着她们一起进屋。”
兰小小只是随意点点头就忙他自己的事去了,鹊兰是用迷惘的眼神看着他接送客人进屋的身影的,邹二嫂在旁边对鹊兰说:“鹊兰,赵花花请你来喝喜酒,兰小小给你们喜信来吗?”
鹊兰低起头来说:“二嫂,他办这样的喜事忙的不可开交,他知道我爸我们俩忙就是捎去信,怕是我们俩顾不上来吧!赵花花请我来我就来了,我上这喝赵花花的喜酒就跟喝他的喜酒一样。”
……
鹊兰坐在兰二嫂西屋的这个地桌上算是赵花花请来的娘家客,邹二嫂和兰小小的一个叔伯姑都算是陪客的人,邹二嫂的酒量真比鹊兰要大的多,她在酒桌上要求每个人喝认识酒时都要喝一盅白酒,鹊兰在酒场上扭不过她只好随着喝,鹊兰喝了几杯白酒后就觉得自己的脸发烧起来,精神上就处于一种很激动的亢奋状态,她不知不觉间嘴里的话就多了起来,邹二嫂在一旁夸奖起她说:“鹊兰,我头一次看你喝起白酒这么爽快,在这桌我看我还有点赔不了你,你还反客为主了啊!”
鹊兰急忙向在坐的人解释说:“我这样的别看是和小小同村,在这酒桌上算是赵花花请来的娘家人,现在哪层关系咱们都算是清楚的,在这桌上数我年龄小,我带头和每人喝一小盅山楂酒算先敬你们。”
鹊兰喝果酒转了一圈头脑真的感到有些晕眩,她就是和别人说啥酒话自己都不怎么记得,当兰二嫂跟着小小和赵花花来敬酒时,鹊兰看到兰二嫂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牵强和做作的笑意,兰小小和赵花花敬桌上几位长辈喝过酒后,他微红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歉意的笑容说:“鹊兰,现在临到我敬你酒了,咱们俩就先喝一个酒,我喝一杯白酒,你喝红酒。”
鹊兰看到他那种躲闪闪的神情后忍不住笑起来说:“小小,你这样的和我喝一个我不和你喝,你要和我喝酒我真的不和你喝一个还不跟你喝仨,要喝就痛痛快快地喝俩个,我祝你喜事成双。”
赵花花在旁边笑着替小小解围说:“姐,小小转桌喝的都到份了,我们俩端起来共同敬你喝一个吧?”
邹二嫂在旁说:“鹊兰,你现在要不喝敬酒,一会我就罚你一个酒。”
鹊兰心里带着气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谁都爱喝敬酒不爱喝罚酒,不管敬酒和罚酒喝起来我都要个理由啊!”
赵花花又对鹊兰说:“姐,小小我们俩就共同敬你喝一个吧!”
鹊兰吃到嘴里的酸菜酸的她牙巴骨有些微微发麻,她不仅咧着嘴吸着冷气来缓解那种倒牙酸,她抬眼看到赵花花和兰小小站在自己眼前,就跟绿叶配红花般让她心里多了一丝嫉妒,赵花花眉开眼笑的脸上漾着一种溢于言表的幸福的神情,轻声细语中让鹊兰有些醋意的心情为之一震……她心里一热就对赵花花说:“你请我算是你一个娘家人来的,现在还轮不到咱姐俩喝,我在这桌上喝喜酒从不扯三挂俩,我先和小小这样的喝完俩酒后再和你喝俩,我祝愿你们的话都掺在这几盅酒里,我喝了你们俩成双成对的喜酒,我心里就为你们俩往后的日子祝福。”
鹊兰真的就和兰小小喝了两个酒后对他说:“我喝你们订婚喜酒真的高兴,这俩个酒算是你跟我喝的认亲酒,从这往后我就算是你的一个大姨子,往后你和我说话办事要严肃点,我在你跟前总是要端起大姨子的架子,你在和从前那样痞痞溜溜的真就不行,在我跟前说话要是没大没小的更不行,你和赵花花订婚了,你就要真心把她当回事似的待成……”
……
鹊兰在赵花花的订婚宴席上头一次喝醉了酒,她当时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多的,一时头脑发沉迷迷蒙蒙的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话,她更不知谁把她送回家里的,当她睡醒时头部还一阵阵的发晕,肚子里发空的有些烧心的疼痛感,她抬眼看着自己窗子时阳光透进来晃的她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睛,她这才知道自己在兰二嫂家喝喜酒喝醉的,醒过来的时间让她真的分不清,当她听到外屋里有动静后就大声问:“妈,现在是啥时候啊?我喝醉酒了就睡的五迷三道,真就不知道谁把我从兰二嫂家送回来的?都不知道谁给我脱的衣服?就知道我吐到地下时你给我打扫的,就知道我起夜时你给我端的地盆。”
鹊兰妈进到屋里说:“你这也有睡醒的时候啊?是太阳照在你屁股上把你晒醒的吧?你从小长大是头一回醉的卧炕啊!你折腾了半宿才算眯盹住。大天老亮时我看你睡的香就没忍心推醒你,春蝶不停跳着高的来找你,我在外屋说什么都没敢让她推这屋门。”
鹊兰从炕上坐起来说:“妈,这醉酒的滋味比得场大病还难受,从这往后我要长心长肺了,真的不能再喝酒了,我醉的出了洋像不说还误了我去厂里做活。”
鹊兰妈说:“是二子开的车,邹二家的在车上跟抓小鸡一样把你抓巴的回到了家,你嘴里除了傻笑外还说了离题离谱和话,你那酒疯耍的够大啊!耍的比那些醉汉还来劲头,闹腾的这三间屋子都招哄不下你一个人了。”
鹊兰显得很后悔地说:“我当时准把酒场给搅了吧?要是这样我还要去和赵花花他们赔不是去……”
鹊兰妈说:“听邹二家说你当时说的不赖,看你醉了当时就把你给送到家里,你在炕上弹腿蹬脚的一点也不老实,也吐也闹的折腾了半宿,还说了些裂瓜斜角摆不到台面上的胡话。”
……
因为整修线路的原因鹊兰的榨油机就要停三天,鹊兰趁着停三天电就在厂子里做些零活,刘叔有点感冒鹊兰爸就让他先回家休息,刘叔知道鹊兰厂里的活多就让槐树来帮她做零活,他来的那天是入冬后比较寒冷的一天,早晨的天空中飘过几片小清雪后就一阵连着一阵地刮起了小寒风,当他穿着一件黄色到脚脖子的大衣进到榨油的厂房时,鹊兰真是一时半会还没有认出是他来,当他把罩在头上的头盔摘下来时,鹊兰爸停止了往蛇皮袋子里装油菜饼的大铁铣说:“是槐树啊!你怎么来的?”
槐树看了一眼鹊兰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说:“大爷,我爸让我来帮你们俩来垛袋子,他感冒了趁着这停电就在家歇两天。”
槐树正在脱他身上穿的那件挂着羊毛里的大衣时,鹊兰不仅笑起来对他说:“这样的天真的不算冷,你穿这么厚的大衣不怕热啊?”
槐树随手把大衣和头盔放在一个椅子上说:“你不知道,我是搭咱村一辆农用车来的,早晨起来我就看到老天扬下来几片雪花,我坐在车外边怕是冷就穿上了大衣。”
鹊兰看着他脱掉大衣露出那身浅灰色的西服说:“你穿这身衣服像是来逛亲戚和来办事的人,真都看不出来你是专一上这来帮助我垛袋子的,我给你找一件挂脚脖的白大褂穿上吧!”
槐树接过鹊兰递给的衣服穿上后就看着堆放满地都是的油菜饼子说:“你们才榨几天啊!这些渣子就在屋里堆的扎眼的跟小山似的,这么多要装多少袋子啊!”
鹊兰爸递给槐树一颗烟说:“这台榨油机黑白不停榨起来还是够快当的,榨的最多的时候一天半宿能出接近两吨渣子,你别看这些渣子不怎么起眼,从价格上看要比玉米价贵出很多。”
槐树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种笑意说:“想不到还这么能榨啊!要这么不断溜地榨下去,榨出的这些渣子就要有一个好地方放才行,现在看出闲厂房多,到关键时候就利用上了。”
……
槐树做起活来真的比刘叔手脚快当多了,他膀大腰圆看着就很趁力气,装的很标准的一百斤的袋子他搬扛起来如拿绵花包一样轻松,转眼间四五十个袋子都让他一个人轻飘的搬扛运走的,他把这些袋子在一个空闲的屋子里垒起了大垛,鹊兰弯腰系袋子口时就觉得他来回过往时身上是带着一股很强劲的风,她看到他个性鲜明的脸上出了汗水并蒸发出很显眼的热气,她就对他说:“你先坐下喘口气再扛袋子,你要是真渴了你就吱声,我上屋里给你提热水去。”
槐树从他的裤兜中掏出了一块卫生纸擦着脸上的细汗说:“我渴是不渴,我先歇会腰抽颗烟再扛袋子。你不知道,我干活就乐意做阵活,恨不得把手底下的活一阵子做完拉倒。”
鹊兰说:“你真是个急性子啊!今天我才瞅出来你扛袋子有点蹦高溜兴的那种劲头,你做活这样恨载和我爸你们俩就能合到一伙。”
槐树嘴里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茬说话,鹊兰爸递给他一颗烟说:“歇会就歇会,这电停的还有几天才来,这些活慢慢干不要着急,我年轻时就和你现在一样性子急,有些活就想立马蹬坠做完拉倒,现在到这个岁数就落个腰疼的毛病。”
槐树的嘴里往出吐着烟圈说:“鹊兰你不知道,我没事时就爱和年纪大的人说话,不爱往年轻人的堆里凑和,我大爷这个岁数总算是过来人,他们总是经的广见的多,每句话说出来多少都有些道理。教我养蜂的师傅就是南方人,我们爷俩就很对脾气,我们俩人在野外养蜂时总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俩分开这么长时间了,我现在还有点想他。”
鹊兰不仅问槐树说:“你今天来帮我扛袋子来了,你家里养的蜂子该咋办啊?”
槐树说:“都在蜂箱里过冬。你不知道,喂它们些蜂蜜掺白糖就算完事,它们在蜂房里有吃有喝的就老实,我就勤看看它们就行了。”
……
鹊兰爸问槐树说:“槐树,兰小小订婚那天你去喝喜酒来吗?你听别人说鹊兰当时喝醉准是搅酒场来吧?你在咱们家里没听到别人说出她闲话来吧?”
槐树说:“大爷,那天我是在晚上时去喝的喜酒,鹊兰是在中午娘家人的酒桌上喝的酒,后来我才听说鹊兰在那桌喝酒是第一个喝醉的,没听别人说出啥闲话。”
鹊兰脸红心跳地对槐树说:“我真的都不知道我当时说啥来,后来听邹二嫂说我当时说话没出格,就是在她送我回家的路上说起话来走的板。”
槐树脸上露出笑说:“鹊兰,都说喜酒不醉人,那天怎么还把你给醉倒了?我就知道心情不太好时喝酒多了就爱醉人,你那天心情不算好吧?”
鹊兰不仅在他旁边埋怨他说:“你这样说的哪挨哪啊?我现在真不知道我的心情是好是坏,你现在看我心情是好还是坏啊?”
槐树脸上露出了笑说:“这我上哪知道啊!我怎么能看透你心里的想法啊?”
鹊兰爸说:“冬天要是在这里做活还是不显冷,这屋里的温度高时我都全身出汗,往后要是遇着冷天都没事,越是天冷就不能做外边的活,上这来榨油的人就多。”
槐树说:“大爷你不知道,现在地里没上大冻,咱家有很多人都忙着栽树,有的正忙着打地基和修房盖屋,还顾不上把自家的油菜拉来榨油,都趁着天冷时来榨的,挤油挤油的吗!咱家榨油的人越是看那个摊上榨油的人多,就都排号在那个摊上等着挤油。”
鹊兰说:“这样咱们才趁着停电时把这些渣子装袋子里,挪走了袋子就能腾出闲地方来。要是来电时人手少就顾不上装袋子,有时起早贪晚榨完当天的油真是累人。”
槐树说:“我听我爸说鹊兰很有经济头脑,最起码说把咱们家的农闲时间利用上了,在这地方做活不显冷不说主要的是带来了实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