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兰河滩上的那块地都栽种上了圆白菜后她心里一时就感到轻松了很多,刚埋进地里不久的种子破土生苗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个季节离阳历六七月份的雨季还有两个月的光景,鹊兰知道不到雨季气温不升高山上是长不出蘑菇的……鹊兰今天上午在院里的月台上用洗衣机在洗衣服的,鹊兰父母领着春蝶在前园子的边边角角栽种自己习种出的面瓜秧。鹊兰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后就让机器转动着,她就坐在马扎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南大山的景色,现在的季节算是算是阻历四月出头的日子,南大山的整体上显现出一种淡淡的绿色,林子边上的映山红正开出了一片片招人眼的粉红,播种过的土地条条块块的都裸露着黑黄般的土地原色,可是地边地沿零星的榆树和杨树却长出了一团团一簇簇的新绿……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骄车很缓慢的停在了鹊兰家的大门口,骄车的门开了后赵花花第一个推开了车门下了车,随后开车的那个男人下了车后不仅让鹊兰的心头一震,她从马扎上起身时的腿脚都有些微微发颤,她的心脏如同停止跳动一样有了一种澎涨感,鹊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大门口的,赵花花说:“姐,于师傅不敢把车开到你们门口,就把我接来当说和人。”
鹊兰跟没听见一样把目光都聚中在于大彪身上了,于大彪穿着一身米色西服脖子上系一条紫色的领带,真的比鹊兰记忆中的于大彪显得富态了很多,鹊兰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于大彪的领带,她就跟她牵大青骡子一样往前一拉回手就给了于大彪一个重重的耳光说:“你这样的还真敢登这个门口啊?”
于大彪用手夺回自己的领带跟跪在地上一样摊坐在地上了,赵花花上前就给解围说:“姐,他来这门口就有来这门口的道理,你动手动的太凶了,春蝶在这,他就能来这。”
鹊兰看到于大彪女人一样的脸膛比记忆中的有些发胖,他的发型不是过去那种爆炸式而是很规规矩矩的板寸头型,他显得很狼狈地从地上起来用手随意整理一下衣服,整个脸面上显露出一种很难堪的神情说:“鹊兰,我是来看孩子的,从赵花花家打听到这,没有她领路我不敢来这……”
赵花花抓着鹊兰的手说:“姐,于师傅昨天给我打的手机说是在咱县城办事,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俩人。我都把你的手机号给他了,我跟他说让他一个人来就行了。他知道你没成家才敢登这个门的,他考虑给你打手机你心里接受不了,他就决定突然来看看春蝶,他让我给保着他来后不发生别的事,我提前都没敢给你通手机,我和他在我们家说了一会话,我就让他把车开到家门口了。姐,你消消气,有活慢慢说。”
鹊兰心里仍带着气说:“我早就和春蝶说过她那个爹早死了,上阴家过阴去了,你这样冒出来春蝶还当活见鬼了。”
赵花花往前拉着鹊兰说:“姐,消消气,你别说凶话,对春蝶不好。”
鹊兰心里一时感到委曲的说不出话来,她经历过的一幕幕情景不时在脑海里闪现着,抑制不住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说:“我刚过上几天顺心日子,他这样的又上我家门口现眼来,真的想把我们这个家搅成一锅粥啊……”
鹊兰妈领着春蝶从园子里出来了说:“我在园子里正栽着瓜秧棵,我就听到这院里闹腾的不是正腔,跑腔差调的都把园子的鸡给惊吓的飞了起来,这一个个的也伸着脖子叉着腰?这……这……这唱的是那一出啊!”
赵花花说:“婶,春蝶她爸来看他,我姐刚打他一个嘴巴子,你给说说……”
鹊兰妈几乎是在原地跺起脚说:“什么?没想到今天也出来这么一刷子了啊?原来他是鹊兰的冤家,我早就想会会他啊!说不说的他今天也主动送上门了……”
鹊兰妈带着火气的话刚说出口,春蝶就有点害怕的跑过来抱住了鹊兰的大腿,鹊兰爸听到了赵花花说的话后,他的话语有些变腔地说:“鹊兰妈,咱们还是要沉住气的,他就是有天大的不是,咱们不能打上门客的。”
鹊兰妈上前用手指着于大彪的脑门子说:“你也算个人?我这老婆子就是没读过四书五经吧!那我也知道三纲五常。说什么你也是乱了纲常啊!你造的孽把鹊兰推到了火坑里,凭白无故地给鹊兰身上增添了这么多的罗乱,让她做人都抬不起头来……”
于大彪用胳膊挡着前脸面往后退了两步说:“大妈,你听我慢慢说……”
赵花花上前拉着鹊兰妈的衣服往后拽着说:“婶,消消气,我知道有些事不是出在于师傅身上,他一就来了,咱们有事还是慢慢说。”
鹊兰往前迈一步对于大彪说:“你这样今天来了算你时运好,要是我哥在家的话,真的就把你揍的满地找牙,一准把你打个胡秃子样。”
赵花花一看自已一个人拉不过俩人,她就急忙用手往外推着于大彪说:“于师傅,你先上车上坐一会,让我婶他们先在院里消消气,我先在院里给下下气,一会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于大彪女人般的脸上显出俩酒窝说:“鹊兰,我对不起你!我……”
鹊兰流着眼泪很劲地挥着手说:“滚,你这样的开车滚吧!滚的越远越好,往后不许你再登这门口再来给我上眼药来。”
此时的于大彪噗通一声给鹊兰跪了下来,白静的满脸上显出了一种平和又虔城的神情说:“鹊兰,求你的原谅,看在春蝶的面子上……”
鹊兰看到这情景后坚硬的心一时有些发软但她还是抬起脚,照着于大彪的肩膀一脚就踢了过去,把于大彪踢的轱辘了一个跟头,鹊兰爸急忙上前拦着鹊兰说:“鹊兰,就是他杀人放火还有法律管,不能动手动脚的打人,他来到咱家门口了还是别给他下马威好。”
鹊兰妈接茬说:“说什么都不能给他留客气,都不能把他当人看,他都不如当街的狗仁义,我和狗说一句话狗也知道摇摇尾巴的。赵花花,你把他送出这院,我说什么都不和不如狗的人过话,我现在就把两山摞到一块堆了,把他给请出……”
赵花花把地下的于大彪用手拉起来说:“于师傅,出院消消气,等我让你进院你在进院。”
于大彪是往后稍了几步后转身走出院外的,他出了院外后春蝶有些惊慌地问鹊兰说:“妈,他是谁……”
鹊兰用袖口擦拭着眼里流出的眼泪说:“他是你那个死爹,现在又从阴家还阳了……”
赵花花弯腰抓住春蝶的手说:“你妈现在正在气头上,刚出院的人是你亲爸。”
春蝶摇着头说:“你骗我,他是我爸我怎么没看到过他?”
……
赵花花把鹊兰爸和鹊兰妈推到里屋说话去了,春蝶屁股后随着他们几个进了里屋,鹊兰知道自己的洗衣机还没关,就来到了洗衣机前把洗衣机关上了,她又把洗衣机里的水放了出去,此时的整个院落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鹊兰一时就感到了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她的眼光不仅向院外看去,她没看到于大彪的影子鹊兰判断他兴许躲在车里……鹊兰为了稳定自己狂乱的心绪就坐在了地上的马扎上,泪眼朦胧地看着大门外的一切……她的耳畔传来了后梁山上布谷悠远的音调,院里的公鸡很亮丽的一声打鸣,屋里赵花花和父母的说话声,此时于大彪从大门口的墙边露出头来喊:“鹊兰,我有话要和你说……”
鹊兰起身扭过脸就上了屋里,她刚迈进屋里的门坎赵花花就对她说:“姐,你正好进屋了,刚我把我的意思和我叔我婶说了,他俩同意让于大彪上屋来说话。”
鹊兰二意思思的没怎么表态母亲对她说:“鹊兰,咱们气归气,他来了不让他进屋也不和适,就让他进屋说话来,说什么我都要听听他说出的是不是人话啊!他不讲仁义礼智信,咱们也要和他讲讲的。”
鹊兰只是很随意地点点头后觉得心里真的和于大彪这样的无话可说,赵花花对鹊兰说:“姐,我听他说他现在是酒厂的业务员……”
鹊兰妈说:“我现在不管他有多大的派,我也听听他的话是往人话上说不?”
……
赵花花出去了半天才把低头耷脑一脸苦相的于大彪请到了屋里,于大彪低眉下气地愣愣地站在了屋门口,座在炕边上的鹊兰妈开了腔说:“你就坐在沙发上也先听我说说……”
于大彪低着头就坐在了沙发上了,鹊兰妈又开腔接着说:“鹊兰你们俩有什么事你比我清楚,你要有能力养活的起鹊兰和春蝶我们也不说什么,你看鹊兰年龄小就瞒瞒拢拢的唬弄她,临到最后你落个薄情寡义?让她拖拉一个孩子有多难啊?我们不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就是穷的话也不能穷了志气啊!鹊兰求着你什么了?用着你什么了?话又说回来,鹊兰当初要指着你这个靠山,她到死时连条像样的裤子都穿不上。”
于大彪在沙发上有点坐不住了,他低着头眼里有了泪水流出来说:“大妈,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从鹊兰把孩子抱回来后,我这些年过的都不舒心,我的良心不安……”
鹊兰看到于大彪看到他这样的情景后心里有些气愤的辛酸,鹊兰看着于大彪说:“你打听打听,从我把孩子抱回来后我照样能挺起腰板,真的没啥困难能难倒我,我对的起我的良心,离开你这样的,我现在活的真是很开心,我再都不过那种担心害怕的日子了……”
……
鹊兰妈用手比划着说:“我现在就是看春蝶的面子,才让你二翻脚上屋里坐一会,我心里也早就知道这事没不了,你来了我们对春蝶也有个交待,让她知道她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是我们从河了沟子把她捡回来的。她就摊上了你们这俩个不提气的爹妈了,现在也让她知道是有爹妈的孩子了,有些事我们现在能瞒过她一时,她长大后也要想知道她的爹是谁的。”
赵花花说:“婶,你说的话于师傅他听能听明白,他和我说他来了这趟看看春蝶,给咱们拉扯春蝶的一些经济补偿……”
鹊兰看到倚在炕檐边的春蝶用手后着眼睛正用手指缝隙看着于大彪,于大彪低着头的同时眼光不断往春蝶身上瞅,鹊兰脸上流下了委曲的泪说:“我真的没图他一丝一毫的金子银子啊!他一开始答应我好好的最后是他先变了幌子……现在我可真长心了,我要再信他这样的一句话,我都把我的姓改成他的姓……”
鹊兰爸摆手阻止鹊兰说:“赵花花,他吃早饭了吗?没吃饭咱们给他收拾点饭。”
鹊兰妈满肚子的火气撒放到鹊兰爸身上说:“我还没说出个一二三来,你也从中插了这一杠子,你当什么贱三?正经的活我没听你说出一句,俩边和稀泥的话你是一句接一句的往出说扯,你实在没话说就堆在炕边听着得了。”
鹊兰爸说:“还是吃点饭,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鹊兰一听父亲的话心里气的一甩袖子出了里屋说:“他这样的还吃饭啊!给他一口凉水都能噎死他。”
……
鹊兰不想再听母亲给于大彪摆的那些大道理了,她觉得自己在屋里心里没份才出了屋,她就独自来到当院的洗衣机旁继续洗她没洗完的衣服,她刚把洗过的衣服晾在当院拴着的铁丝上时,赵花花从屋里出来走到他跟前说:“姐,刚才于师傅在屋和我叔我婶把话都说开了,他服了自己的错处,我叔我婶的气都消下去了,咱们往下该怎么办?”
鹊兰嘴里叹口气说:“还是让他这样的开车走吧!春蝶的情况他都看到了眼里,他这样的在我家里呆着算个啥啊?他在着对我往后的生活真的是有影响的。”
赵花花说:“姐,他在我们家我把你的情况和她说了,他说他现在是一个酒厂的业务员,我打听他家里的情况来,他没和我说细情,我听他刚在屋里说的那些话还是有诚心,他要是心不诚的话就不来了,他说要给春蝶留下些钱……”
鹊兰说:“让他快拿一边子去,这些年没有他这样的照样把春蝶养活的好好的,他这趟来了还不如不来的。唉!我真没想到他这个瞎眼蠓今天来啊!细想起来心里一阵阵的真的是没份,你给我拿个主意我听听?”
赵花花说:“他是春蝶的亲生父亲,给春蝶留点钱是应该的,打发他早些走是对的。”
鹊兰说:“我现在心里真没份,一时拿不出啥主意,你和他说让他早点走吧!我们不会沾着他一丝一毫的,他是有家业的人,真的不能让他在我家久留。”
……
赵花花再次上屋后鹊兰仍然洗着衣服来回避于大彪,赵花花上屋里说话有一个多小时后就从屋里出来了,她的脸上露着一丝笑意走到鹊兰跟前说:“姐,他刚才在屋说没说一句坏话,我叔我婶都把话和他说清楚了,我看春蝶在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还有啥话要说吗?没有事了就让他走。”
鹊兰叹口气说:“这事就到这份上了,让他这样的早离开咱们就早省心。”
……
赵花花把脑门上冒着冷汗的于大彪从屋里给送了出来,于大彪迈着缓和拖拉的步子走到月台上时,他收住脚步对鹊兰说:“鹊兰,我走了……,你要照顾好春蝶……”
鹊兰强忍着眼里要流出的泪水说:“少费话,你越早走越好,我三姨要知道你在这,你这样的一准堂不过去,真的要打断你的腿……我再告诉你一声,你往后永远别迈进这个门口……”
鹊兰没等他开口说话就扭身进了里屋把外屋门摔的一声山响,她含着泪的那双眼透过玻璃看到于大彪走出了大门,尽管他回了两次头到车跟前时迟迟不上车,鹊兰依旧站在外屋不肯往屋门外迈出半步,当她看到于大彪的车缓缓开走后眼里却流下了两行泪水……
赵花花回到里屋后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小皮包放在了茶几上说:“这是于师傅让我转交你们的,他说包里有一万块钱。”
鹊兰妈说:“嗯!这说什么也是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啊!那我们先给他攒着,给他攒着买后悔药吃。”
赵花花笑起来说:“他一就留下了,往后就给春蝶做零花用。”
鹊兰爸说:“鹊兰,今天的事就到这了,你和你妈上外屋做晌午饭,中午把赵花花留下来吃晌午饭。”
赵花花笑着说:“婶,我今天就在你家吃饭了,我帮我姐去做饭去。”
……
赵花花在鹊兰家吃过晌午饭后,鹊兰为了散心就把她往兰小小家送的,俩人走在村里的路上时赵花花对鹊兰说:“姐,于师傅在你们屋里时,我婶跟说的那些话可够份了,有些话我都听不下去,我婶一分为二的和他讲了些道理,话语中还说出了你的责任,我看他在旁听的是点头哈腰……他临走时还和我说我婶够凶的,他话里话外带出来很赞成你的意思来,他承认你这些年张罗的不赖,我听他的话口往后他还想来。”
鹊兰说:“他还有脸来啊!他来这趟就知道我爸妈不是好惹的,我是看春蝶的面子让着他,小小不然的事我就不愿和他这样的计较就是了,现在我们俩都各有各自做的事,按我妈说的话真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
俩人快走到兰二嫂的家门口时赵花花停下脚来问鹊兰说:“姐,我知道我给你提的汪林你不愿意,其实他这人挺不错的,只是你没看到他本人啥模样,论脸盘比于师傅长的好,他今年在镇上开个服装门市,往后你会常看到他的,你就能看到他点脚点的不算厉害。”
鹊兰叹口气说:“有些事往后咱姐俩再说吧!今天我就不和你去你二嫂家了……”
赵花花说:“好吧!我这次来正好帮小小这做几天活,我和他们商量一下我结婚的事,我们俩用不了十天八天的就结婚。”
鹊兰说:“好啊!到那个日子我一准到场,你过了门后我真的就多了一个娘家人,咱姐俩在一起说话就比过去方便了。”
……
鹊兰今早在园子里的那几棵樱桃树下摘成熟的红樱桃吃时才意识到这个春天过的真快,离樱桃树不远的那几棵家百合红色的花瓣全盘脱落结出了黑黑的籽粒,鹊兰爸妈在园子边上栽种的面瓜已经哄出地面张出了两只绿色的小手……鹊兰正往手里端着的不诱钢的小盆里摘樱桃时,就看到三姨和邹二嫂俩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到了院里,鹊兰姨进院后就和鹊兰打招呼说:“鹊兰把你摘的樱桃端出来,我们说着话吃几个啦!”
鹊兰笑着对她们俩人说:“三姨,你们俩上屋和我妈说话去吧!我刚迈进园子给春蝶摘了几个,等我多摘点就给你们端进屋去的。”
鹊兰把摘的少半盆樱桃端进屋里在外屋洗好后就端进屋里了,坐在沙发上的邹二嫂说:“鹊兰这么快就端回来了,婶你们吃吧!”
鹊兰把盆放在茶几上说:“三姨,你们抓着吃吧!我这肚子里容不下酸的。就是别人说出这个酸字,我真的感到自己都倒牙,春蝶看到园子里的樱桃红了,这大清早的就让我上园子里去摘的。”
鹊兰姨从炕边起身上盆里抓了一把樱桃说:“鹊兰不是我说你啦!春蝶她爹来时你就应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是再忙都要腾出手过来瞭瞭,我要亲眼瞭瞭他这道号的有多大能耐啦!能撩多高的蹶子啦?”
鹊兰挨着三姨坐在炕边说:“三姨,这样的事情过去咱就不提了,就是把你请来你犯不上生真气,把他打发走了就没咱们的事了。”
鹊兰姨吃个樱桃酸的咧起嘴来,酸的她皱起眉头把核吐到地下说:“呸!连我姐夫都算在内你们都是软瓜蔫菜啦!这事要放在我身上,就是让他走都让他挂着花走啦!”
邹二嫂说:“哎呀!他来这趟算不易了,看来他心里还是有春蝶的。现在不管他和鹊兰身上谁有错处,春蝶身上是没错处,算是他的良心还没让狗给叼走。让咱们笨寻思就知道了,做事不如他的人多了。”
鹊兰妈对鹊兰姨说:“过去的事你也就别往心里去了,说什么你也不能可街遍巷地嚷哄这事,外人不提的事咱们别一张口就往家丑上提,鹊兰刚抱回春蝶的事我就和你说过吧?是你第一个嘴不牢给当评书一样给嚷哄出去的吧?”
鹊兰姨说:“姐,我没出院都有人往我耳朵里吹风啦!说你们对那道号的心太善手太软,我就在旁听不下去啦!我没替鹊兰出上这口气,想起这事就气的我心跳肉哆嗦啦!”
……
鹊兰问邹二嫂说:“二嫂,我有半个多月都没照你面了,你天我看你往院里一迈穿着的真干净,这几天你不忙了吧?”
邹二嫂说:“你看不着我逛门子就算对了,我现在不干活比做活还累,我张罗着小拖给拉石头打地基,几个小拖都给拉了三四天了,今天我亲戚家的一个小拖缺个装车的,我让这来看看我叔能不能去……”
鹊兰妈说:“大清早兰小小电话催他有活,他就划拉了两碗稀饭也没吃干粮就走了,他说中午菜园子管饭,说什么他这几年没事就爱帮兰小小做零工,一年下来也能挣些零用钱。”
邹二嫂说:“婶呀!他明天要是没事你问问他,给我们的师傅装车一天比在菜园挣的多。”
鹊兰说:“嫂子,现在离耪地还差几天,我和我爸有空就帮你几个工,我做不了外边的活,帮你做饭还真行的,你要是提钱上的事真就显得外道了。”
邹二嫂说:“哎呀!现在不是过去找帮工和请工的事了,找谁帮工做活都要付工钱。我叔要去是帮车工,车主付工钱,我所有打地基的石头都包给车主了,人多时我做不过来饭菜,找鹊兰帮忙就帮忙了。咱们笨寻思就知道了,按说修房造屋都是老爷们的事,可是我这汉子今年又出去挣钱去了,就是他在家外场上的事他都不靠前,取取借借都是我的事,我今年先把盖房的料张罗个大概,等明年我那汉子不出去了,我们俩合起手来就把房子大筒盖上,剩下屋里装修均两年都行。”
鹊兰姨说:“柳枝是能使唤人啦!她回来一趟在家都没落脚,在镇上租个厂院又走啦!把她爹和石锁爹聚去给装修厂院,这俩人跟好使唤的驴似的就给拉上磨啦!我们和二子家算实在亲戚,让柳枝爸趁着地没活帮几个工,我的心里就落忍啦!”
邹二嫂笑着说:“婶呀!我这才开个头,二子我们俩给你们添麻烦的时候还在后头。”
……
鹊兰爸把挂在小屋房檐下的几把锄头摘下准备擦拭修理的这天上午,鹊兰在院里哄着春蝶玩就接到了赵花花给打来的手机,赵花花在手机里说她是明天出嫁的日子,把鹊兰算做娘家人让她坐车去,鹊兰婉言回谢上她家去但答应等她新车来上兰小小家去接应……
鹊兰对正在院里修理锄的父亲说:“爸,明天是兰小小和赵花花结婚的日子,小小家办喜事咱们要随礼的,赵花花请我这样的当她的娘家人,她的娘家随多少我就随个中常,这俩家咱们真的都要随礼的。”
鹊兰爸说:“这俩家的事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小小家用不着我帮忙,我还是开锄耪地吧!早耪完一天地我早帮你烘干金莲花。”
鹊兰说:“爸,我明天先去喝喜酒,后天咱俩就一起下地耪地,咱们把头遍地做手完,这样咱俩就要上镇上支咱们的摊子去……”
……
鹊兰知道赵花花的婚车早晨要来的早一些,她今早就起的很早空行往兰小小的家门口走着,她独自走在村里那条显得很寂静的土路上时,天微亮道路两边的景物就显得朦朦胧胧,凉爽的晨风带着湿辘辘的水气扑在她脸上真的是很凉爽,东方天际上那片片彩虹让她刚刚起来的慵倦心情多了些兴奋……她知道这季节离端午节还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此时的季节正是树叶关门草长鸟唱的季节,施展一夜歌喉的夜鸟的鸣唱声在这亮天时分仍然没有停止,各种各样很清新的呜唱声在东梁西山上此起彼伏,此时她路过的树上就有了早起小鸟的影子,它们飞串着树稍在不断跳闹鸣叫着……鹊兰走到兰小小的老房院门口时,就看见很多人在门口等着接应赵花花的婚车,他穿着的那身新郎装让鹊兰老远看着就有些招眼,围着他的那些人的说说笑笑更显出了一种喜庆氛围。虽然她跑出租时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但是现在她的身心真的有些发热……
兰二嫂老远就和鹊兰打招呼说:“鹊兰,你起的挺早班啊!我听赵花花说你算是她的娘家人,你咋没跟着送亲车来啊!”
鹊兰走到她身边说:“二嫂,我和她说在小小的门口接应她,这样我就不用从她家起早来了,我跑出租时知道迎亲车都是很早来,我就踩着钟点来的,你看我都到这了,赵花花的婚车还没来到吧?”
旁边有人说:“快了,刚我给开车师傅打手机来,师傅路过了柳洼镇,现在这车正往咱们村的这条路开着……”
兰小小白静的脸膛露出了很喜兴的笑容来到鹊兰跟前说:“鹊兰,来了,今早我给我叔打电话来,让他今天来喝喜酒,你今天是赵花花的娘家人,你喝喜酒算是喝她的,明天让我二嫂再请你来,算是喝我的喜酒。”
鹊兰眼睛看着他脖子上系着的红色的领带说:“小小,你这样的礼节还真多啊!喝你们俩谁的喜酒都是一样的,从今天往后你们都成了一家人了,还真要和我分的那么清吗?”
旁边有人说:“哈——,还是你们俩的话说不清了……”
鹊兰心里有些反感但脸上露出笑对小小说:“小小,我往后真的要跟你分的清啊!从这往后你再和我喜皮笑脸的说话就真不行。我爸今天来喝酒就行了,明天我们俩就下地开锄耪地,你的心意我在这领情了。”
……
鹊兰正随意和兰二嫂说话的工夫四五辆一长溜的的婚车鸣着笛就停到了门口,门口旁俩人用很长的木头杆子高挑着都快拖拉到地的两挂麻雷子,点燃后捻子上冒着火般往上燃烧着,震耳欲聋的强烈声响不住点地叫响起来,鹊兰双手捂着耳朵都能听到这种强烈的声响把周围的群山都给震出了强烈的回音,这种叫响的鞭炮声一时让院里院外的人忙碌起来,录象的下了车忙着录象,迎新车的迎新车,往屋背新娘的背新娘,各门口拦门的准备拦门……
当鹊兰看到兰小小露着羞涩又喜兴的脸膛背着开口笑着的赵花花正往院里走时,穿着红彤彤新娘装的赵花花看到鹊兰在门口站着就要开口说话,鹊兰只是笑着向她打个手势表明自己已经到场。此时鹊兰的耳边就听到了两家亲戚相互介绍的话语。
鹊兰看到小小家的直近亲戚都上前和随同赵花花来的送亲客人说着话,都有礼有让的把赵花花的娘家人让到院里去了,她知道整个婚礼的各个步骤就没有随着赵花花的娘家人进院,兰二嫂对她说:“鹊兰,你别在院外发愣啊!你随着送亲客上屋喝点水,说会说吃几块喜糖。”
鹊兰说:“嫂子,你先招待远客吧!我这近近便便的不算客,我看着田师傅在他的车跟前转悠着,我在外边呆着说会话,到时误不了坐桌就行。”
二横子就用大嗓门吆喝鹊兰说:“蘑菇兰,赵花花把你当娘家人请来,你不上屋说话和我们司机说话?你是不是……”
鹊兰说:“你先闭会嘴,我看田师傅在着,我是想在外边和他说会话,你还真当我要和你说话啊!”
田师傅说:“鹊兰,这些日子在镇上没看到你,准是忙着在家做手地吧?”
鹊兰走到田师傅的跟前说:“大哥,我帮我爸耪完头遍地就真要收拾厂房去,今年雨季要是偏多,我到时真的要着忙,去年你没换车时,开头帮我串山乡收上了些金莲花,真的是给我当初办厂打住了心慌,你们村的人今年知道我收金莲花和蘑菇就行了。今年你换上了高档车就跑车吧!到时候你就给我做个广告就行了。”
二横子满脸带笑地凑了过来对田师傅说:“大哥,我现在都有点不敢和蘑菇兰说话了,她那天还让我忌口不让我在她跟前说这醋字,头年我给她收了几天蘑菇算通过事,现在她说翻脸就翻脸。”
鹊兰说:“我现在没有闲心和你这样的逗咳嗽,我和田大哥说话你在这乐意听就听,不乐意听你就往后稍稍。”
田师傅问鹊兰说:“鹊兰,赵花花给你管的事管的啥程度了?我看汪林在镇上租门脸开个服装店。”
鹊兰说:“大哥,赵花花把大体情况和我说了,我真的是没看到他人啥样,他要是在镇上往后我就能看到他,只要人品好小小不然的点脚真的不算啥。”
二横子在旁边发生一声特殊的笑来说:“我在旁听明白你们俩的话了,你们说的是汪跛子吧!蘑菇兰要是不知道我给学几步你就看出来了。”
二横子在地下走的那几步真的让鹊兰笑的捂起了肚子说:“你是在我跟前装卖拐啊!你这几步走手学的还真像,你这样的还别笑话?到时我还当不住相中了他这几步走手的……”
田师傅笑着说:“鹊兰,他学的是像。”
鹊兰止住笑说:“大哥,赵花花能把我当娘家人,你就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是不一般的,她看人有她的眼光,我看人有我的眼光,我这样的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咱们看人真的不能看外表,跟刚才他这样走手的不算是大毛病……”
二横子笑起来说:“蘑菇兰,你知道我这人,我宁可坼十座庙不破一门婚,赵花花现在给你介绍他了,我不能通着你面扒他的不是。他为人处事上我不知道,我就知往后你和他的要成了一铺炕上的人,他欺负不了你,你要是跑他撵不上,动劲头他还不试你个……”
鹊兰气的不仅笑起来说:“这是哪唉哪啊!本来我心里很明白的事,让你这样的一说我真就不明白了。”
田师傅说:“鹊兰,你要是有意往后和他处一段时间就明白了,在婚姻的事上有很多说头的,你的事就由你自己拿主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