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鹊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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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鹊兰一路上倒车换车总算在中午时分到了滨渤市的一个长途汽车站,她随着很多顾客一起出站的,她真切地感到自己身前身后都是人和人,鹊兰觉得从家乡到这个城市像是经过了两个季节,她周围的温度和她在家时的夏季气温差不多,她穿着一件厚褂子又提着一个大包裹,刚走几步身上就热的汗涔涔的好像内衣也紧紧贴在了身上,她不仅把包裹放在脚下从兜中掏出手绢擦着额头上往出渗出的细汗,她这才看到周围人的穿着都是比自己简捷的半袖褂衫和料子比较薄的裤子,有几位穿着裙子的姑娘孩在鹊兰的眼前款款走过,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认为自己的穿着不和时宜,此时有一辆很漂亮的人力三轮车停在了她的身旁,穿着两根筋赤着膀子的一个中年师傅把着车把问她说:“你座哪路车,我拉你去。”

鹊兰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不用的,我在这歇会就走的。”

这辆漂亮的人力三轮车是紧紧贴着她的身边蹬过去的,鹊兰觉得这燥热的空气中有些浓重的饭菜的油烟味,这种味道勾起了她肚子中的食欲,她这才想起自己在今天的行程中还没有吃东西,头一天的行程中她是在县城里住了一宿店的,把母亲给煮的鸡蛋吃了几个,现在她包裹中还有母亲给她煮的鸡蛋有二十多个,但她不想在这种人多的共公场所吃的就从包裹中掏出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凉凉的矿泉水缓解了她嗓子的干渴并提起她的精神,此时她的耳畔不停传来离她不远的小饭馆外的招呼声:“面条三圆一碗,三圆一碗面条。”

她是被这种很有诱导的招呼声招呼到这个小饭馆里的,饭馆里吃饭的人不是那么很多,她找到了一个长条桌子座了下来并要了一碗面条,她的这碗面条刚吃到半截不落就听到一个女顾客的吵闹声,那个中年妇女操着鹊兰听着耳生的外地口音说:“明明你喊着三块钱一碗的,到结帐时却变成十八块,你们这是明着骗人?”

一个身材很胖的大块头嗓子里也很坚决地嚷道:“我们说的明白,面条是三块钱一碗,可那一勺肉丝卤就是十五……”

鹊兰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吵闹后怎么也吃不下去眼前的半碗面条了,她心里算出了在家里买一袋子面才三十六,可眼前这一碗面条就是半袋子面钱,如果是在星级饭店吃的是正宗的有名气的面条这价格还贴边,可这是在马路餐馆上吃的这碗谁都会做的普通面条啊!周边座在饭桌上吃面条的人也都显出了吃惊的表情和动作,一种无名的愤慨随着鹊兰打的那个饱嗝涌上胸来,她心里暗暗为那位中年妇女鼓劲并盼望她能用语言战胜那位气势汹汹的大块头,让鹊兰更加失望的是那位中年妇女掏出二十块钱递了过去,她都没容大块头给她找钱嘴里就骂骂咧咧地出了饭馆的门口。

鹊兰也不例外地掏了十八块钱吃了一顿特别贵的半碗面条,按说她前些年打工时也经历过上当受骗的一些小事情的,经的多了对今天吃面条的事也就感到见怪不怪了,认为出门在外为了小小不然的事还是躲让点好,免得因为小事情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鹊兰提着包裹在街头上茫然四顾真切感到自身的渺小和无助,主车道上的各种车辆在欢快行驶着,人行道上骑着自行车的人也是不间断的流动着,她鼻子里也钻进了一股股车辆排放出的尾气味,林立的高楼大厦上的各种广告牌匾随处可见,给鹊兰的心理施加了一种很浓重的商业氛围,她觉得自己又在一次溶入城与市的喧嚣与热闹的场景中了,她并且想着尽快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找到立脚之地……鹊兰在马路边上低着头行走着,路边上垂柳的枝条有时也能碰到她的衣服,马路边上的草萍泛出了墨绿般的一片生机并有色彩绚丽的花儿穿插其中,一架银色的飞机声把她的视线转移到了有着浓重雾气的天空上。

鹊兰第一次在这个城市中找到的一个住店的地方算是一个地下室旅馆,旅馆的上层是商业门面,如果是不精心的人还是看不到这个旅馆的招牌的,她感到走路累了才决定上这个旅馆休息的,因为这个旅馆在地下的楼层中白日里客房中的灯也是常明着,她在服务台上办完住店手续时服务员把她领到了一个四人房间,她进到房间后就有了一种憋闷和窄小的感觉,座在床铺上就觉得头脑一阵阵的发晕,等那位穿着入时的年青服务员走出了房间后,鹊兰就从随身携带着的包裹中拿出了洗漱用口进了洗漱室,哗哗的水流像是洗掉了她这两天来她身上的困乏和劳累,她回到房间就把自己穿着的那厚褂子和裤子都换掉了,她在店房中的那块水银镜前仔细打扮起来,认为满意后就出了房间还想着上街面上随意走走和四处看看的。

鹊兰在一个便民小饭店吃了一大碗担担面等她出来时傍晚就悄悄来临了,城市夜晚仍旧充满朦朦胧胧的美感和一种热热闹闹的喧嚣,镶嵌在钢筋水泥的建筑物上的各种荧光灯也眨动起眼睛亮了起来,马路上各种车辆的尾灯也忽闪忽灭十字路口的红灯绿灯也在交替闪烁着,商家店铺门脸前的广告牌上有的在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跳着有的一会蓝一会红或时明时暗……鹊兰就在这五光十色的街头迈着轻飘飘的步履像是在毫无目的地散着步,她屏声静气地观察着周围的景物静下心来认识和调整头脑中的那些消极顾虑,她只有打起精神才能面对摆在眼前的不可认知的新环境。

鹊兰所住的地下室旅馆的房间里还差一位顾客没满圆,那两位的年龄都比她的年龄大,一位听着口音是南方口音的一个中年妇女,另一位是一个还没有结过婚的唐山人。鹊兰和这位唐山来的姐姐过话后知道她姓赵,她说是上滨渤市来学美容美发的还要和公司加盟回家开个化妆品专卖店,她说她的年龄是二十八岁鹊兰可觉得她比自己年轻多了,白白静静的脸皮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她说起话来轻声细语还稍微有些颤音,鹊兰觉得自己生硬又不会绕弯的口音和她的口音比起来差距太大了,尤其她显示出的那种成憝女性的风度和好听的语气令鹊兰心里暗暗羡慕不已。鹊兰从那个中年妇女的话语中得知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的个头不算太高可是长的很匀称,从穿着打扮上看她和农村的中年妇女有着明显的区别,到了晚上九点多钟中年妇女上洗漱室洗完了头脚端着脸盆回到屋里时,鹊兰和唐山来的那位姐姐都钻进被窝了,她把脸盆放在了床铺地下座在床上说:“你们都躺了?不看电视吗?”。

唐山姐姐说:“不瞧了,你要瞧你把它开开。”

中年妇女说:“不了,我还早休息的,我今天跑了好几个单位,我才推出去三套。你还有几天学完?”

唐山姐姐说:“还有一周就完成了,回到家里装修上门脸就能开业。我爸妈总催我快点回去结婚,我趁着这机会多学点,结婚后就出不来了。”

中年妇女说:“你们家乡富裕你做这行业有前景,着手搞美容美发还能火起来,你这条件适合做这行。”

唐山大姐躺在被窝里伸出胳膊笑起来说:“我还是以买化妆品为主,加盟后就是统一的店面,经营统一的牌子,加盟费是两千。”

中年妇女也脱了衣服躺下说:“搞加盟联锁有的还真行有的就是陷井……”

唐山大姐说:“我们学的这行有样板店和旗帜店,很多学员说还中。”

关了灯后鹊兰躺在床上就和这两位大姐说起话来,鹊兰听出来那中年妇女老家也在农村,她在农闲时也出来跟打游击似的做点小买卖,鹊兰听她说这个旅馆是她长住的地方,她主要往出推销一种如橡胶类红色的财物专用章,当然各种图章什么样的都有就是没有圆形的,说是这样的章是用电脑刻章机特意刻出的,她说她专跑各单位和各企业的财务科每往出卖一套就能挣百八十块钱,鹊兰对这个不太懂也就和她说不到一起。当鹊兰提到自己要面临着找地方打工时,俩位大姐也就给她出起了主意并介绍了鹊兰能适合做的各种行当,两位大姐还叮咛她说自己上用人的地基去找工作好一点,不能过份轻信大街小巷中有些中介所的求职或婚介信息,俩位姐姐还对鹊兰说如上了付费的中介所往往事情办不成还多花钱,鹊兰临睡觉时俩个姐姐还告诉了她去那个找活干人很多的地方。

鹊兰早晨行走在街道上呼吸的空气中有种湿辘辘的潮气,潮气中夹裹着鹊兰很难说出的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可能街道上洒了水要不就是离她很远的那条河里散发出的潮气,那种微微剌鼻的异味可能就是从下水道井盖钻出来的,在这样的清晨十分鹊兰才领略到一点点深秋所特有的那种阵阵寒意,她昨晚就吃了一碗担担面现在肚子就着实地有些发空,她平时在家时不管饭菜可口不可口她都能吃饱,可到了外面涉及到花钱吃饭上她的心里就总想着要限量的,当她眼光溜到一家写着锅巴菜和煎饼果子的早餐店时,鹊兰就想起了她以前曾吃惯了的锅巴菜的味道,于是她就漫不经心的进了这家门口有点往出冒热气的早餐店,几张饭桌上吃饭的顾客还是很多的,她心里明白只要远离车站的居民小区里的饭店或小吃部大多都是放心店,一碗肉丝面条就敢要十八块钱的小吃部那几乎是找不到一家的,来这里吃饭的大部分都是很固定的回头客。她向服务员点了一碗锅巴菜和一张煎饼果子后找桌座下后心里就有了一种热乎劲,耳边听着饭馆里的服务员和顾客和气的招呼声让他感到有一种久违了的亲热感,当那位围着白色围裙戴着白帽子的服务员客客气气地端来那碗锅巴菜时,鹊兰不仅向她很有礼貌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种带着谢意的笑容。

鹊兰走出早餐部时她这才发现人行路上骑自行车的人流如潮水般涌动着,主街道上比较高大的身上有着各种广告的公交车像是头接着尾一辆接一辆,停在站牌下某某路的公交车里还飘出了特别标准的报站名的标准音,这清早在很多人上班的高峰期间好像是每个人都踩着钟点匆匆赶路,各种噪音多起来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鹊兰抑着脖子找站牌中两位姐姐告诉她早以在头脑中记住的那个地名,她夹在左看右看等公交车的人群中终于等到她要乘座的那路车。

她是最后一个挤上将要乘座的这路公交车的,她手里提着的包裹虽说不太大但也招人眼目,她没有找到座位而是站在过道中并把包裹放在脚下,随着公交车按站牌指示的线路一站又一站停下时,上车与下车的的人有时多有时少但车上人还是不显少,尽管这样鹊兰还是觉得周围还是有些拥挤和憋闷,挨着她身旁的有两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挨着她很近,每当停车和车启动时那两男人的身体就和她身体有了轻微的接触,鹊兰用一只手紧紧抓牢车棚顶上的吊环低着头躲避那个眼镜男人看着她的目光,鹊兰是和挨着她的眼镜男人一起下的车,她觉得下车时眼镜还碰撞了她一下。

鹊兰终于找到了这个找工作的人多的地方但不像两位大姐说的那样人多,可看起来都是从农村来的人还是很多的,这地方离那个很高大的立交桥不算太远但也不算是闹市区,她看到在空闲场地上有几个座在行李上的小伙子在玩扑克,还有蹲着一边的中年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话,他们的前边还摆放着斧头和笨重的电钜,她从那俩个穿着蓝色工作服身上还有少许白点子的小伙子身旁路过时,其中还有一个小伙子向她露出了笑脸,他还当她是上这来找这些“蹲活”的人来做活的……

鹊兰最后和一位比自己年龄小的一个姑娘孩说起话的,这个小女孩穿着俭朴说起话来有些腼腆,鹊兰和她打招呼时她却座在一叠报纸上正吃着煎饼,当鹊兰问起她想找什么工作时,她说她也是才来到也要找一份保姆的工作或饭店里的服务员,鹊兰当时认为她的这个想法也是切实可行的,鹊兰的想法就是最好找一个在饭店后厨改刀的活计。

中午时分鹊兰突然发觉自己上衣暗兜里的那八百块钱丢失了,她离家出走时认为上衣暗兜的钮扣系的很结实,可现在钮扣没有了细看有点像刀割掉的。她眼前一阵发晕嘴里就叹了一口气颓然蹲在了地上,她不自觉地用手捂起了眼睛不争气的眼泪就顺着指逢流了下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藏在暗兜里的钱是在公共汽车上被掏的,是和她一起下车的那矮胖的眼镜男人在她下车时瞬间做了手脚,鹊兰从来没有丢过钱心里压跟就没有防范意识,她暗暗埋怨起自己平时把钱随意乱放才出现了今天这样的闪失,她联想到家里的春蝶和母亲忧郁的心情越来越感到沉重,一种思乡的情绪从她的心头油然而生,此时的家乡可能正刮着秋风父亲正在场院里打场,母亲正在炕上哄着春蝶……她耳边传来了主街道上那些欢欢快快的车辆在刹那间而过的强声,人行道上自行车轱辘与地面磨擦和行人蹬车子的声音,很远的地方隐隐传来了很悠扬的音乐声。

有一个老人的声音让鹊兰抬起头来:“你迷路了吧?”

站在鹊兰面前的是一个有六十多岁的老人,他两只手分别提着用蓝布围着的两个鸟笼子在摇晃着,他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慈眉善目的脸上和颜悦色,鹊兰从裤兜中掏出手绢擦着眼泪说:“大爷,我座车上这来找工作的,早晨刚下车兜里的钱就让人家掏走了,这样我就在这犯起了愁。”

老人把手里提着的鸟笼子放到地下说:“别犯愁了,哭更没用,丢多少?”

鹊兰心里很委曲说:“八百……”

老人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鹊兰说:“那没法,钱没了在挣,你心里别难过,乡下人背井离乡不易,我看你是一个女孩子,我同情你,这点钱你拿着找份工作。”

鹊兰心里很感激地说:“我不能花你老人家的钱,我兜里还有一二百零钱,这样我还能找到工作。”

鹊兰是眼里含着眼泪离开那位老人的,老人的言语和举动给她的内心一种鼓舞,鹊兰擦掉眼泪的同时更坚定了要找到工作的信心,老人还在她身后说:“孩子要走好啊!……”

鹊兰盘点自己兜中的零钱时才知道还剩余不到二百块钱的零用钱,她就在大街小巷上漫无边际地看着各种招工信息,当她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上时看到了一家饭店的玻璃上贴着“招工”两字,鹊兰就进到店里和店里的老板娘见了面,比她大不了几岁的老板娘和她说后厨用洗碗工,如果鹊兰要是做这份工作时每月的工资是八百块钱,鹊兰当时认为她给的工资还是可以的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住宿上,还要格外找一个离这饭店近的旅馆住下当然鹊兰要付旅馆费用,鹊兰从老板娘的说话语气中看出她相中了自己,老板娘还领着鹊兰在饭店的前后转了一圈,还说鹊兰如果对这份工作满意的话明天早晨就来上班,鹊兰走出这家饭店时心里当时就豁然开朗起来。

鹊兰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走到了一个城乡接合部的地带,她这才知道这个找工作的地基原来离城乡结合部很近,远离了主街道商业气息减少了生活气息就很浓厚,她走在小巷中有凉晒衣服的居民,有座在马扎上在盆里往出扒虾皮的主妇,还有小孩子在巷子中玩耍的笑声,鹊兰在小巷的深处找到了一家便民旅馆就进去了,在登记室的是一位比鹊兰母亲年龄还要大一点的大娘在看电视,她看到鹊兰提着一个大包裹进来后就和她招呼说:“你要住店吧?就你一个人?”

鹊兰点了点头说:“大娘,我在胡同口看着这住店便宜,这样我就进来了。”

大娘笑着说:“对,那大间最便宜的是伍块钱,都是来这找工作的多,还常住着几位做小买卖的。”

鹊兰心里有了底就试探着问大娘说:“大娘,我这样要包月能照顾吗?我在离这很远的饭店里找到了一份工作,我要打算住就要住到年前的。”

大娘看着鹊兰沉默了半天才说:“听你说话实在,你又是一个人,我就收你四块钱,你完了别和在这常住店的人说就行,你这就先登记后在交一个月的店钱。”

鹊兰心里很为难地说:“大娘,我先交你一百,等余下的我挣了钱再给你,我今天早晨座公交车时身上的钱被掏了,这样我没办法才找个在饭店里洗碗的活,饭店没地方住才让我找旅馆的,这样等月底开工钱我就给你住店钱。”

鹊兰把身份证交给了大娘登记完店薄后大娘把她领到了一个偏房的一个房间,鹊兰进到这个房间后感到这房间比自己住的那个地下旅馆还窄小低矮,床铺也是上下床用木板搭起来的通铺床,鹊兰觉得房间里还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扑鼻而来,座在下铺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对大娘说:“这又来了一位。”

大娘说:“是的,你给安排安排她在哪铺,我走了。”

大娘走后鹊兰打量起这个中年妇女来,她中等个头黑红的脸面上有些黑斑,她打量着鹊兰的那双大眼睛是很有精神的,鹊兰看着她摆在床上的那些像是布料或是纤维做的提兜说:“我听你刚说话口音咱们像老乡。”

中年妇女也显得很高兴地站起来说:“你是哪的?听口音咱们离不远。”

鹊兰说:“我是山脉县柳树村的,你是……”

中年妇女说:“那咱们真是老乡,我是谷山县旺家屯的,算起来咱们是一梁之隔,我姓孙,你就管我叫孙姐吧!”

鹊兰在这个诺大的滨渤市遇到了自己的老乡她感到喜出望外,她就把自己离开家乡的打算和经过都和孙姐说了,当她说了自己丢失了钱并找了一份洗碗的工作时,孙姐就很不赞成她在饭店里打工并给她出主意说:“你跟着我做小买卖吧!还自由还比在饭店里挣的多。”

鹊兰说:“孙姐,我从家出来时是这样想过的,现在把钱丢了,如果有适合我做的我回去一趟,这样我回家拿钱去,我过去在西港踏三轮卖过菜……”

孙姐指着她面前的提兜说:“那你就知道这小生意的做法了,你和我一起卖这个吧!我一个人没伴咱俩和着做,你就甭回去了。”

鹊兰接着就听孙姐向她介绍这个小买卖的做法的,孙姐说每到腊月时南方乡下大集人自然就多,有很多赶集的人买了东西没法往回拿就买这种提兜用,这种用布或化纤做的提兜要比一次性的塑料袋结实很多,用的人可以反复使用几次比塑料袋要强出很多,这是厂家根据市场需求才生产出这种又环保又实用的新型包装产品,这种提兜进价有几毛钱还有一块多的往出卖就一块多和两块多,她们一天至少往出卖百八十的没问题,孙姐这几年在秋后农闲时总往出卖这种提兜,往出卖时两胳膊两肩膀和一个脖子上挂满了各种提兜,累时就多站一会不累时就多走一会,遇着工商税务捡摊费的还能躲过一点,孙姐对做这小买卖心里是很有底数的,她和鹊兰说卖这个就是挣辛苦钱,孙姐知道鹊兰没有本钱才按批发价给她提兜,当天卖出多少再给她还上本钱,她看鹊兰人实在才让她跟着做伴做小生易的……

鹊兰就这样在孙姐的带领下到了一个县城落了脚,俩人在一个很便宜的旅馆中包了一个房间,还支起炉灶自己做起了饭菜吃的又顺口又比在小吃部花钱省。俩人早起就座班车上各乡镇的大集上往出卖提兜,鹊兰开头几天粗略估算一天能挣三拾到伍拾块钱,随着俩人赚钱的数量不断增多又添了很多新品种的箱包,俩人做的是小本生易流动范围就大,毗邻那个县城很近的大小集镇鹊兰都去过,鹊兰从心里认为遇上了孙姐就是遇上了一位能教自己做小本买卖的师傅,鹊兰始终把孙姐当成亲姐姐看待的,鹊兰和她在一起是无话不说心里的烦恼就减轻很多,在那些忙碌和寒冷的日子中鹊兰真正感到心情愉快感到日子有了新的奔头,就这样在短短几个月挣到了四千多块钱,她和孙姐在腊月底就欢欢喜喜回家过年了……(因篇幅有限关于鹊兰和孙姐在一起的这段故事没有详细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