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全职的修炼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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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父母心

今年一年公公婆婆一起外出收废品,婆婆去,一来可以帮助打理收回来的废品,给废品分类整理;二来可以让公公一日三餐有了着落,不再饥一顿饱一顿;三呢,货多忙不过来的时候,婆婆也会自己骑着三轮车帮公公拖拉货物。遇到刮风下雨或者生意不景气时,公公婆婆还在别处找到零活,比如给新建的高楼擦玻璃,或者打扫工地垃圾等,一天也能挣个几十元钱,对此,公公婆婆已经非常的满足了,感觉在城里做工比在农村做工划算,更是一天都闲不下来。

林可回来后,住的是楼上,吃完晚饭,已经8点多了,婆婆收拾好东西,然后上楼聊天,婆婆悄声的说,“你们这次回来,我打算给你们4万元,多也没有,只有这么多,等到今年赚到钱看是否有剩余,今年无论如何也要把房子买了,都30岁的人了,该有房子把家安了。”没有房子,一直是盘踞在公公婆婆心头的一块心病。每当邻里乡亲问起,“云石可在南京安家了,可置了房子了?”公婆都感觉压力很大,其实别人不提,公婆也很操心房子问题,在外没房子怎么能行,孩子眼看一日日大了,不能老在娘家过活啊,趁早把房子买了,也好了却一笔心思。可是房子哪有那么轻松买的呢?房价节节攀高,靠打工的收入能维持生活就不错了,哪里还奢望买房子呢?云石推让着,“这钱暂时你添我们保存着,哪天买房子,哪天需要了,我们再说。”婆婆说,“不行,这个就是给你们买房子的钱,你们也不要声张。”又对着楼下努着嘴,“小灿家呢,我们以后挣钱了也会贴一些。”婆婆执意让林可把钱收下,林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云石笑着说,“那你就手下呗。”林可说,“权当我们现在困难借用你们的,以后一定还的。”婆婆说,“这个钱不用你们还,你们把房子买了我们也就不操心了。等你们买房子,我们也能到南京呆一呆,玩一玩了。趁现在还能干活挣钱,以后挣的钱留养老用,不要你们操心,把自己忙好就可以了。”一日不买房子,父母就会多操一天的心。

婆婆说,“现在不同往年了,以前在地里刨食,收入有限,要知道有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小灿上学了。”婆婆用粗糙的手掌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继续说,“现在在外面挣钱比在家里强些了,只是有时忙得饭都顾不上吃”,林可说,“再忙也要把一日三餐吃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婆婆说,“收废品回来后又忙着整理,哪里还顾得上做饭吃饭呢,整理好了,人也累了,天也很晚了,靠在床上就睡着了,筋疲力尽了,哪有心思吃饭。”林可知道,公婆在外真是太辛苦了,可再怎么说,让他们吃好,保重好身体,可是他们一忙起来哪里顾得了自己呢?公公婆婆在外面过得日子,林可无法想象,他们挣来的每一分钱都饱含着公婆的血汗。婆婆说,“今年我的手上关节炎比往年更严重些了,手上关节都弯不起来了。”说着把两只手伸出来,手指根本无法伸直,如鹰抓一样弯曲着,婆婆用另一只手拨弄着一只手,“这些关节都无法弯曲,都是往年做豆腐时整天把手浸在水里落下来的。”

想着当初没车,婆婆坚决让他们回去,林可心里多少有些怪她,怎么如此折腾人呢?当林可看到公婆欢喜的表情,当婆婆说出的一番心里话,林可暗自庆幸没让父母失望,一路的辛苦也值得了,在这个家里,林可常为家人的相互依恋与关心感动着,理解了父母的不易,他们为儿女悉心付出,倾囊所有,只盼儿女过上好日子,置自己的辛劳不顾,付出了那么多只为盼望着与儿孙欢聚一堂热闹一下,他们的心愿要求还算高吗?林可为当初的抱怨感到羞愧。

大年初一晚饭后,家家户户开始燃放烟花,婆婆家也买了100响的一盘大烟花,帅帅看到冲天而上又瞬间绽放的五彩大礼花特别开心,他仰头观望,好大的声响,只顾捂着耳朵,倒是别人家的烟花看的更清晰,无需太仰头,视角很好。

涛的叔叔小灿从小店里给帅帅买了好些拿在手里燃放的烟花,涛特别开心的玩着,可是他并不老实的玩,他还喜欢往爸爸妈妈的身上乱戳,谁见了他都要赶紧躲开,他拿着燃放的烟花得意的追赶着。

这里的条件虽然艰苦,孩子的身心却是舒展的,所以帅帅玩得也开心,只是晚上睡觉时,他闹着,“要回帅帅家。”林可说,“这就是帅帅家啊!”他说,“那个是帅帅家。”他指的是外婆的家。

大年初二是接出嫁的女子回娘家的日子,帅帅的姑姑小梅也回来了。婆婆家的舅舅及儿子,儿媳也来了,弟媳妇的父亲也来了。家里的事林可插不上手,只是带着帅帅玩耍。

云石中午与舅舅喝了不少酒,他带给公公的两瓶好酒也喝完了,还喝了另外两瓶,云石喝醉了,倒在床上,一个下午吐了四五次,一家人都为他担心着,公公婆婆既着急又担心,不免唠叨着,“以前在外总喝醉酒,总以为在酒场上不得以的应酬,可是这次在家里没人劝他,一家人都看着他,可是他还是喝了这么多的酒,真是自己作贱自己”,林可对云石喝醉酒也很担忧,也暗暗则本云石,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已经成为了三高人群了,忌讳喝酒,可是他还是把家人的叮嘱置于脑后,让全家人为他担惊受怕。

无论怎么埋怨,婆婆对儿子还是充满了爱,从村里的医院拿来葡萄糖口服液,其实这个根本起不来醒酒的作用,这次喝酒他感到特别难受,以前也喝醉过,可没有这次难受,这次喝酒他头疼的厉害,他说是因为好酒与孬酒掺和在一起的缘故,林可问他,“以后还喝酒吗?”他说,“下次不喝了。”她问,“你敢保证?”他说,“我说的不喝就是少喝的意思。”

初三早上,林可把东西收拾妥当,早饭后将近10点,林可与小灿小梅一起去赶集,云石与公婆一起去,打算把父母给的钱转存到卡上,婆婆如今只有三万一千元,婆婆说等到收麦子时再把九千补上,她说,“四万一分不差的交给你们,今年你们把房子买了吧。南京租房也那么贵,挣的钱都填房租上了。”

兵分两路,林可与小灿、小梅一起逛着,小梅给帅帅买了一双鞋子,接着又拉着林可说给帅帅买衣服,林可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她破费,小梅始终坚持着,林可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后面看着,小梅说这件衣服怎么样?林可说衣服颜色不适合帅帅,或者太大太小等,跑了很多地方,小梅见实在没有合适的衣服才放弃,帅帅在街上看着别人喝饮料,他也喊着渴了,小梅立刻去超市买了一瓶饮料,并且让人家温热了拿过来。小灿也给帅帅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买了玩具等。中午12点,坐着小梅对象开的大卡车回来了,林可准备吃完饭要离开了。姑姑从小店里买了一大包零食给帅帅,奶奶也从家里拎来了一盒蛋黄派,才过几天又要走了,心里充满了不舍。

林可怕错过车,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只有人等车的,哪有车等人的,能早一点就早一点了。”云石不着急,他说,“大不了不回去,再住一天。”林可说,“既然决定走了,就不要这样的磨蹭了。”家里人也没有时间概念,等到都吃完午饭已经是2点了,坐在小梅对象开的大卡车一直送到***然后在这里等车。一路转了三次车,最后坐上回家的车路上还堵车了,等到回到家已经是8:30了。

正月十六,公婆又回到了常熟,继续了艰辛的收废品之旅,公婆的身体已经常年劳累困顿透支了健康,他们没有了结实的身板,身体里的各种小毛病折磨着他们,他们咬牙坚持着,起早贪黑,一时也不愿停歇,风里来雨里走,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可精神上却无比的坚忍,支持着他们一路走下去,与他们经历的苦累相比,林可的这点旅途算得了什么,以后的人生路上,什么苦都应承受,什么累都不该抱怨。

对父母而言,一年中春节是一家人团聚的节日,这一天无论你离家多远都应该回来团聚,他们一年中就盼着这一天,春节是喜庆与团圆的象征,无论年轻人如何抱怨春节如何没有意思,如何乏味,没有新意,可是春节在父母心中是最期盼的传统节日,这一天意味着远方的儿女要回家了,平日里可以对儿女们没有什么要求,可是这一天必须要回来。千山万水也阻断不了父母对儿女的牵念与盼归的心切。

他们这种积极开拓生活,乐观面向苦难,难道不正式年轻人学习的榜样吗?这不正是年轻人需要从他们身上汲取的力量吗?让年轻的一代人更好的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快乐,唯有付出太多了艰辛努力,他们才不愿意向儿女们伸手索取。他们得到太少,所以更加的懂得感动,没有付出得到的幸福也会被轻易的抛却,他们拥有精神上的金矿,与身份地位无关,是生活的磨难,让他们更奋力的去争取,却从不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