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铺天盖地的气场威压,直接释放,全部压在她的身上。
古月凌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全身更像是被大山重重的压着,她却不肯开口求饶。
她,和他,是绝无可能!
只因为,他是帝北绝亲封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之上人,独一无二的国师!
以她对帝北绝的了解,若不是君修墨十分得他的信任,他岂会让出那么大的权利,给君修墨?
所以,当她准备好要向帝北绝发起攻势的时候,她与君修墨必然是面对面的敌人。
与其到那个时候,自己过于被动;倒不如她主动与他,早早的划清界线!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提出来,会让君修墨暴走!
那属于强者的气息,压制得她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她倔强的咬紧牙关,硬是不躲避他的眼神,直直的对上。
君修墨看着她那小小的身子,明明在颤抖,但却仍不认输的杠上了他的脾气。
若说他没有一点惊诧,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他释放的威压,别说他身边的四个随侍扛不下,至少他没遇到过哪一个是不怕他的。每每他释放威压后,那些人全都跪地求饶,恨不得没出现过在他面前。
而小丫头,只不过是九岁,她却有这颗强大的心,不畏惧于他。
好!
很好!
她是如此的特别,他又怎么可能如她愿,真的与她划清界线?
收回释放的威压,他静静的看着古月凌,“你体内中的是锥心蛊毒,每个月都会被锥心蛊折磨。十天后,我会来替你解蛊!”
说完,人往后退。
下一秒,则是从窗户跃出,衣袂鸿缈。
望着那窗外的黑夜,古月凌坐起身子,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纠结。
君修墨说她中了锥心蛊毒,为什么她听都没有听过?
重生于这具身体,她只知道这具身体每到月圆之夜,总会有生不如死的心痛一晚,当月圆过后,又恢复如常,再也发现不了有任何问题。
就连她重生后,检查自己的身体,也并未发现蛊毒。
而君修墨给她把了一下脉,便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蛊毒,还说十天后要给她解蛊。
如果他真的解了她体内的蛊毒,那么,她欠他的人情,该如何偿还?
苍白的脸蛋,额头见汗,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门,突然被推开。
婢女落花走了进来,见她坐在床榻上怔怔发呆,轻声禀报,“小姐,该用晚膳了。”
婢女的到来,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古月凌有气无力的吩咐道:“落花,帮我打些热水。”
“是,小姐。”
洗漱干净后,她坐在梳妆台前,却看到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红粉玉石发簪。玉钗上刻着两只鸳鸯,栩栩如生。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玉钗,这玉钗从何而来,也不难猜。
君修墨才刚来过,虽然来去匆匆,但却留下了这支鸳鸯发簪。
他,送她鸳鸯发簪,究竟是何意?
将这枚鸳鸯发簪直接收于首饰盒子里,关上盒盖,她的眼神变得清明,她不能沉迷于这些虚情上,她有着更多的事要做!
血海深仇,她要报;父亲的下落,她要找;大哥的伤,她要医。
她没有那么的闲情逸致去揣摩君修墨的心理,她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成这星灵大陆的强者,让那些人听到她的名字,就退避三里!
站起身子,与婢女落花朝大厅而去。
向氏退烧后,身子已经好很多了,伊嬷嬷在随身侍候着。
大厅里,向氏已经在候着。
古月凌看到了向氏后,连忙上前问候,“母亲,您身子好些了吗?我给您把把脉。”
说完,牵起她的手,开始把脉。
向氏挂着笑容,有些欣慰,“月凌,我听伊嬷嬷说,你懂得医术,昨晚若不是你,只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古月凌打断,她义正言词的说道:“母亲,您就是多思,压力太大,这才生病。母亲,既然我们在庄子上住着,那便要好好养好身子,若不然,仅凭我一个人,如何寻找父亲的下落?”
古月凌故意提及失踪的父亲,那是因为她深知道父母彼此深情眷恋,只有提及父亲,母亲才会坚强起来。
向氏听她提及护国公古承恩,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又想落泪,“你父亲他……”
“母亲!父亲只是下落不明,并非死了。我不管父亲在哪,总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绝不相信父亲已经死了!”
古月凌的话,让向氏找回了主心骨,连连点头,“对!只要没见到恩哥的尸首,我绝不相信他死了!”
一旁的伊嬷嬷在旁也轻拭眼泪,“夫人,菜都做好了,是时候该用膳了,要不然该饿着小姐。奴婢听说,小姐昨个一夜未眠,都在大少爷房间呆着,在给大少爷疗伤。”
“什么?月凌,你能治好你大哥?”
向氏又惊又喜,紧紧抓住古月凌的手,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要知道,满京都的大夫都宣告古月轩没得救了,只有等死的份。
可是,现在听说女儿昨晚一直给儿子疗伤,便以为她能救儿子。
却不曾发现,伊嬷嬷从头到尾,根本没说小姐能治好少爷。
古月凌知道,向氏心地慈善,平生最疼一双儿女。
父亲古承恩更是不曾因为她是女儿身,而有所轻待,更是捧在手掌心上,对她所求,百依百顺。
原主在百般疼爱中,却心理太脆弱,受不了退婚的刺激就上吊自杀了,现在让她占据这具身体,她当然要好好的保护真心疼爱她的母亲。
古月凌回握着向氏的手,一字一顿的承诺,“母亲,你放心。大哥是可以治好的,只是需要时间。”
“太好了,太好了!”
向氏连声说好,激动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不过,她这是高兴的眼泪。
古月凌连忙给她擦泪,“母亲,我们该吃晚膳了,一会我带您去看大哥。”
“好,好!”
向氏是真的高兴。
她以为儿子只有等死的份了,却没想到女儿能治好儿子,她怎么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