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听完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安详般闭眼。
“那……你们……都好……我就瞑目了……真好……”
东方茗将脸靠在他的手上,道:“是,我们都好!爹爹的伤势都已经养好了。他和娘亲正在赶路过来,他们也都很挂念你。我和两个孩子也都很好。”
老人家缓缓低喃:“好……就好……人生……多少事……尽付……谈笑间……”
东方茗见老人家说得十分辛苦,连忙拉过西华仙尊,大声解释:“爷爷,这是我的外公,是娘亲的爹爹,魔界的西华仙尊。你想说什么,让外公用功法帮你传给我听。”
西华仙尊优雅坐前,伸手握住老侯爷的另一只手,温声:“亲家侯爷,你好。”
话语说罢,他弹出一道白光,传入老侯爷的喉咙。
一道沙哑的嗓音响起:“哦……原来是亲家,看起来好年轻,跟乖孙长得真像……”
西华仙尊微笑解释:“我已结丹多年,容貌仍跟年轻时无异。云飞长得极像我,茗儿自然也像我。一百多年前我闭关,我将云飞托付给我大哥照看。本来六界大陆不和青沧大陆结交,彼此封闭多年。不料云飞她擅自跑出魔界,越过无月湖,遇见了东方树……想不到我们任家跟青沧大陆就这样纠葛上了。”
老侯爷嘴角扯开,似乎笑了。
“亲家……这是我们……东方家……跟你们的缘分。”
西华仙尊笑了,淡然而优雅。
“有缘千里来相会,这确实是我们两家人的缘分。东方树憨厚大气,为人耿直。在我们家,名利财富都可以是浮云,只要真心相爱,即便有错有过,大家最终还是选择了认可和接纳。”
老侯爷嘴角又动了,缓缓:“好亲家……我家树儿……有福气……云飞……是好儿媳……乖孙也是……有福气的。”
西华仙尊扫了一下慕容彻,微笑点头。
“东方家毕竟是青沧大陆的人,茗儿最终还是无缘修仙,回到了青沧大陆。”
说到这里,他拉住东方茗的手,叹气道:“这孩子本来天赋不错,奈何命运多舛。不过,幸亏她秉性纯良,不做亏心之事,未来的路一定平稳高升。她的两个孩子,一个便能修仙,我已经将他当成下一代传人。”
老侯爷笑了,手动了动,缓缓喊:“……玄孙……我老年……得子……临死了……还有玄孙……谢天谢地……呵呵……”
慕容彻连忙带着两个孩子走上前,道:“老侯爷,您的玄孙给您磕头了。”
东方魄和东方皓乖巧跪下,糯糯喊:“曾祖父!”
老侯爷喘着粗气,嘴角扯开,眯着眼睛想动,却又动不了。
慕容彻将孩子抱起来,靠前放在老人的上方。
老侯爷看着看着,脸上扯开柔和笑容。
“……漂亮……可爱……像陛下……像乖孙……”
老侯爷的手动了,似乎在寻找——
东方茗连忙凑上前,紧紧握住,道:“爷爷,我在这儿!”
老侯爷长长吐气,好像是在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