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长长吐气,好像是在叹气,缓缓开口。
“陛下……很不……容易……对你……真心……对我遭……老头……也好。孩子……人生……几何……欢快……记住自己……要快活……”
这些年乖孙不在,可陛下从没亏待过他老人家。他怪他没照顾好乖孙,从没给他好眼色过。
可他贵为陛下,却从没计较过半分,一如既往尊重他,对他好。
人心都是肉做的,老人家一生看过无数的秋月春风,懂人情冷暖,懂日久见人心。
慕容彻对他的好,对乖孙的一片深情,他老人家默默看着,也都记在心里了。
大家都是凡人,不比仙人能与日月长寿,至多活个百来岁。既然彼此有情,那就该好好在一起,免得带着遗憾告别人生。
他老人家就要死了,什么事都看开了。人生苦短,做点好事做点实事,就差不多没了。
感情这一回事,就别太苛求自己,最重要是要让自己快活。
东方茗泣不成声,哽咽:“爷爷……我知道了。爷爷是谁毒害你?你知道吗?爷爷你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你快告诉茗儿!”
老侯爷嘴角轻扯,似乎是在冷笑。
“我……哪里……不知道……乖孙……要小心……靖国……萧家……他们……还有再来……要小心……”
靖国?!萧家?!为何她从没听过?
东方茗精致的眉头一蹙,看向慕容彻。
慕容彻解释:“老侯爷指的应该是靖国的大将军萧腾山。萧腾山已年过古稀,他的大儿子萧翼和二儿子萧翔都是将军,掌控了靖国北方的兵力。听说萧腾山对老侯爷和东方大将军很忌惮,以前似乎有什么仇恨。”
仇恨?!
极可能就是他们勾结的庶出一族,然后下毒谋害了爷爷——实在太可恶了!
东方茗拍了拍老人家的手背,问:“爷爷,萧家和我们东方家有仇吗?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告诉我。”
老侯爷喘了一下,缓缓道:“他大哥……在战场……被我……杀了……他誓言……要杀……我们全家……他的……小女儿……喜欢……你爹……后来……不知……怎么……死了……他们……就更恨了……”
东方茗一愣:这其中的纠葛竟这么多!
慕容彻按住她的肩膀,低声:“照这么说,应该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当年大楚刚建立不久,靖国和大楚因为边界纠纷问题,先后打了好几年。据说有一次敌军半夜袭大营,老侯爷亲自迎战,杀死了对方的主将萧腾水。”
东方茗问:“这人就是萧腾山的亲大哥?”
慕容彻答:“是,据说萧家人十分团结,萧腾山跟萧腾水感情深厚。靖国折损了一名大将,连忙撤离边界,跟我们大楚重归于好,可萧腾山一直将他哥哥的死归咎在老侯爷身上。不过,他的小女儿和东方树大将军的事,孤从没听说过。”
东方茗跟自家的爹爹接触过,明白他是一个坦荡醇厚的人,对娘亲也是一心深爱呵护,肯定不会对不起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