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书身形一僵,心中却是明白,这回,她休想轻易蒙混过关。
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脑海中思绪电般运转,少顷,沈静书扯动脸上僵硬的肌肉,硬扯出一抹笑来,缓缓转过身去。
“原来是王爷啊,真巧,没想到王爷也来洗澡。”
“刚刚我还以为是水鬼,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慕容厉微眯起眸,语声幽幽:“沈大夫倒是个特别的人,明明胆小,却偏偏敢夜里下河洗澡。”
脸上的笑僵了僵,沈静书真想一耳光将自己给抽死。
她没事儿说后面那句干什么?
她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平白让人怀疑吗?
随即她道:“这不是没办法吗?现在天气这么热,一日不洗澡身上就黏得慌,我都好些天没洗了,再不洗身上就该臭了。”
“白日里那么多士兵下河,我又不习惯和他们一起洗,就只能等到晚上再来了。”
“臭吗?本王倒是没发觉沈大夫身上何时臭过。”
慕容厉脸色和语气都一本正经,看不出一点儿端倪。
“相反,本王倒是觉得,沈大夫身上一直有种香味。”
顿了顿补充道:“……很特殊的香味。”
香味?什么香味?
难不成暴王你是属狗的,能闻见药香掩盖之下的女人香?
沈静书有潜水逃跑的冲动,可惜她对这条河的情况不熟,不敢贸然行动,便只能硬撑着和慕容厉周旋。
“呵呵!”她轻笑,“王爷说的应该是药草的味道吧?”
“我整日和各种药草泡在一起,每日都在制药炼药,时日久了,身上自然便沾染了药草的味道,这就跟长期泡在药罐子里的病人身上会有药香味是一样的道理。”
“不,和药草的味道不同。”
“我接触的药草杂,各种药香混杂在一起,气味自然会有所变化。”
沈静书已经快要笑不出来了。
莫说再这么扯下去,她怕自己会穿帮。
就说两个大男人大半夜的在河里讨论对方的体香体味什么的,这事儿不是很诡异吗?
暴王什么时候有这等嗜好了?
“或许吧。”慕容厉语声淡淡。
以为他不会再谈论这怎么都感觉怪异的体香话题,沈静书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她吐完这口气,慕容厉的声音再度响起。
“沈大夫,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还不走?”
啊?沈静书呆住,一脸看白痴的神情盯着不远处的人。
暴王,你脑子被驴踢了失忆了?
刚刚不是你要和我聊天的吗?
慕容厉双眸望着前方,边搓澡边道:“夜里的水很凉,沈大夫身子这么弱,不适合泡太久。”
沈静书想哭——我也知道不适合,可是暴王您在这儿,我还能怎么办?
她扯了扯嘴,强颜欢笑道:“没事儿,我只是看着瘦弱,其实我很强壮的。”
可惜,老天似乎喜欢故意和她作对。
她才刚说完,河面上就掠起一道冷风。
冷风刮过她的脸她的头,她浑身哆嗦了一下,一个响亮的喷嚏就这么喷了出来。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