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轻而易举避过家丁的耳目,来到沈府的主院。
“王妃,小心。”落在屋脊上后,安泰小声叮嘱。
沈静书对他笑了笑,就蹲下身来,小心翼翼揭开了身前的屋瓦……
“老爷,妙珠今儿个在街头碰上恭王了。”
“恭王?”沈智勇惊了惊,“他没认出妙珠来吧?”
“老爷放心,没认出来。”谢心怡朝他投了一记安心的笑容。
“而且啊,妙珠还听恭王说,他明儿个就会奏请皇上,休了咱妙珠,将她从皇室族谱里除名,这对咱沈府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真的?”沈智勇一脸的难以置信,“恭王亲口对妙珠说的?”
“那倒不是。”谢心怡摇了摇头,“听妙珠说,恭王当时和那位沈大夫在一起,恭王亲口对沈大夫说的。”
“沈大夫?那个沈静书?”
“对,就是他!”
沈智勇眯着眸,眸里精光矍铄,过了会儿,幽声道:“如此说来,倒确实是好事了。提心吊胆过了这么久,如今看来,这一页总算是翻过去了。”
“嗯,事到如今,只要良媛那丫头不出来闹事,沈府就不会再有任何麻烦了。”
谢心怡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闪烁着与雍容端庄完全不符的阴狠。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那贱丫头到底躲在什么地方,居然能这么久都不被人找到。她最好不要活着回来,否则……”
“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她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沈智勇附和道。
“她最好是已经死了,不然如果她哪天回来,事情还指不定会闹得多大。”谢心怡说着突然剜了旁边的人一眼。
“说来说去,这一切还不是都怪你?要不是当初我让你在她上花轿之前给她灌毒药你不同意,哪里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沈智勇似乎畏惧谢心怡的淫**威,又似心中有愧,觉得这一切确实是因为他的一时心软造成,竟没有争论反驳。
谢心怡睇他一眼,哼道:“说起来,那贱丫头和她娘还真是挺像的,平日里看起来老实乖顺,但其实鬼心眼儿特多。”
“你看她先前同意代嫁的时候,答应得多好,可转身呢?竟然就逃婚了,沈家差点就毁在她手里。”
“好了,别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该搁下了。”沈智勇似被谢心怡的喋喋不休闹得心烦,烦厌地皱了皱眉。
谢心怡瞅见他的神情,立即来火了。
“怎么?说到你的心上人,你心里不舒服了是不是?”
“说什么呢?”沈智勇不悦地睨了眼谢心怡。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你被那贱人的美色所迷,和她生下沈良媛这个孽种,会有今天这些事吗?”
屋瓦下争论不止,在屋脊上偷听的沈静书,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冷若寒霜。
灌毒药?呵!如果她今日没来,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对夫妻有多歹毒多阴险?
她原本以为这两人就只是骗她代嫁,再来就是不顾她的生死而已,没想到,这两人远比她想象中的恶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