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书脸色不好,边上安泰的脸也是一片铁青。
瓦下两人的言谈,将他的三观接连刷新了好几遍。
他真想直接冲下去将两人揪出来暴打一顿,让两人给他边上的人磕头认错。
可他知道边上的人另有安排,便也只能将胸腔里翻涌的怒火给压住。
沈静书眼里闪着寒光。
她已经不想再听两人渣辱骂她或者她娘,略略一想,就从怀里掏了包毒粉出来,随后捂住口鼻,从身前揭开的瓦砾处撒下去。
她撒药的动作很慢,细如面粉的毒粉散落空中,就仿似灰尘,不注意看根本看不见。
而坐在瓦砾正下方的两个人渣,对头顶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揪着不放?”
“过去很多年又怎样?难道就能表示当初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你看看朝中那些官员,京中那些富贵子弟,哪个府中不是三妻四妾一堆姨娘?我从头到尾,最多的时候也就只有你外加一个她而已。”
“呵!你嫌少了是不是?你可别忘了……阿……阿嚏……”
谢心怡突然觉得鼻尖有些痒,她想伸手揉一揉鼻尖,却惊悚地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了。
心中的慌乱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她想尖叫想告知沈智勇自己的异状,一开口,却是发现自己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沈智勇到底为官多年,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见谢心怡打完喷嚏后半晌没吭声,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偏头向谢心怡看去。
只是,这头终究没有转得过去,因为他也不能动不能说话了。
两人眼珠子慌乱地转动着,心中恐惧似潮水蔓延,万般希望平日伺候二人的小厮丫鬟能早些过来询问准备热水的事,好发现他们的异样,然后请大夫前来。
屋顶上,沈静书见两人不能动后,悄悄将那块被她挪开的瓦砾放回了原处,随即让安泰带她回到地面。
“你身上有没有带火折子?”
安泰大概猜到她想做什么,却没阻挠,痛快地将火折子拿了出来。
在安泰看来,她即使想放火烧死那两人渣,那也是那两人渣活该。
就他们犯的那些罪行,都够他们死一百回了。
沈静书挑挑眉,将火折子接了过来,继续吩咐:“你想办法找些柴禾来吧,可不能太少,不然这么大的院子,烧不干净。”
“柴禾容易留下罪证。”安泰想得却比她远得多。
“王妃还是把这事情交给属下办吧,属下保证把这院子烧得干干净净,还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她看看安泰,见他不似在说笑,心思一转,就将火折子又还给了他。
“那你去吧,记得小心些,伺候他们的下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属下明白!”抱了记拳,安泰就飞身离开了。
沈静书在树下的阴影里静静等候结果。
天上孤月高悬,院子里冷清清的。
只见安泰悄无声息从一间房里出来,随后又钻入下一间。
而每当他离开某间房后,过不了多久,那间屋子便浓烟滚滚,火光凶猛。
不多时,整个院子便陷入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