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被送客了!
萧乾无语,只能出了齐王府,直接去了幸福家。
正巧长宁也在幸福家,她本来是想去看看春韬和春麦的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做为主人,她得出点钱给春麦添嫁妆。
结果去了才知道,两人根本没有成亲的意思,还是春麦主动拒绝的。
“为什么?”长宁不能理解。
男人不想负责也就算了,春麦是女子,在这万恶的古代社会,已经和春韬有过关系,除了嫁给春韬,哪里还有出路?
“我,我配不上哥哥!”
被长宁问起来时,春麦羞涩的低着头,朴实的眼底满是自卑,低声道:“我知道哥哥是贵人,等他认回家人后,我根本配不上他。”
“傻姑娘!”长宁很是心疼的劝她:“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喜爱就是最大的般配,照你这么说,我同世子爷也不般配啊!”
“您不一样!”春麦急忙辩解:“您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有才干,您有能耐配得上世子爷。而我,除了端茶倒水伺候人,别的什么都不会。”
春麦伤感的回道:“我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又笨嘴笨舌,见了贵人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做了哥哥的妻子,只会拖他后腿。”
“不会你可以学啊,你又没多大年纪!”见春麦这么贬低自己,长宁十分恨铁不成钢的道:“不嫁给春韬做妻子,那你将来打算怎么办?”
“哥哥若还是以前的哥哥,只是幸福家的一个掌柜,我定然会嫁他的。可若他成了贵人,我,我……”
春麦低着头,嗫诺了好几声才道:“我很笨,很多东西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将来只要能在哥哥身边当个丫头,能一辈子陪着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是不明白有钱人家主子和丫头差别有多大啊!”长宁忍不住摇头。
不过转念一想,春麦的顾虑是对的。若春韬真认回了齐王府,成了齐王世子,春麦的确是配不上春韬。
要是她没能耐却占了位置,将来的下场未必好!
这样主动退让,只要春韬还有点良心就不会亏待了她。让她当丫鬟是不可能的,将来在王府做个混吃等死的侧妃,也还不错!
从这一点来看,春麦还是聪明的。
只是长宁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对春麦这种争都不争就主动将爱人让出去的女子,实在是同情不起来,再无话可说,挥挥手让春麦退下了。
“怎么不开心了?”萧乾正好到来,见长宁怏怏不乐的样子,立刻上前哄道:“是谁惹我家亲爱的了,说出来,为夫去打他。”
“没有谁惹我,就是觉得有些人怎么就爱的那么卑微呢……”
长宁略提了提春麦的事,就问道:“见到齐王了,怎么样啊?”
“今夜要带春韬去见他,刚通知了春韬,亲爱的,晚上你要一个人睡了!”萧乾说着就凑近了长宁,抓紧了她的手在手中捏捏捏……
“那你小心点!”瞧着外头天色已经不早了,长宁赶紧催促道:“那咱们快回府吃晚饭去!”
“好,抓紧时间吃,吃完了还能运动一会!”萧乾很快不正经起来,贴着长宁笑嘻嘻的道。
“少贫嘴!”长宁羞涩的打了萧乾一下,很快小夫妻俩就一起出了辛福家上了马车。
萧乾平时出门都是骑马的,然而有长宁在的时候,他宁愿和长宁一起坐马车。马车帘子一放啊,里面就是个私密空间,他可以自由自在的拥抱着长宁,哪怕亲两口也不怕被人发现。
前世情侣们在大街上就能做的事情,这个世界夫妻俩都要背着人,公开场合牵手拥抱都像犯了大错一样。
对此萧乾打心底里觉得还是在镇北王府里好,王府里的人看惯了他喜欢缠着长宁,不会像外面的人那样大惊小怪。
萧乾同长宁一起坐了马车,他的马就没人骑了,马鞍空空的被下人牵着,跟在马车后面跑。
“一对狗男女,贱人!”
站在街角的云惜惜瞪着眼睛看着镇北王府的车队走过,忍不住骂出了声音。
“县主,这里是街上——”贴身丫鬟当即提醒了一句。
“那又如何,谁知道我在骂他们!”云惜惜此刻的眼神怨毒如刀,她如今不仅恨死了长宁,也恨透了萧乾对她没有半分情意。
她有孕的消息刚传出去,萧乾就立马去皇帝那里退了亲,那般迫不及待,分明就知道她是被秦氏陷害的。
对,她就是被秦氏陷害的!
事隔多日,云惜惜终于查出自己是被下了假孕药。然而下药这种事,没有切实的证据完全指控不了秦长宁,就算她现在跳出来找大夫证明自己压根没怀孕,也不会有人相信。
没准还会有人说她已经打了胎!
秦长宁实在是太狡诈了,那日宴会上一边给她下药,一边在全京城的贵妇面前做足了姿态。那些人如今提起秦长宁,都只有满口的称赞。
她云惜惜如今是个残花败柳,身后又没有镇北王府那般强悍的势力,拿什么和秦长宁斗?
不要提德妃,德妃为了给儿子皖王铺路,是绝对不会和萧乾撕破脸的。
云惜惜这些日子都快被仇恨的火焰烧疯了,刚在街上看到了萧乾主动与长宁共乘一车恩爱的一幕,她被刺激的实在受不了,回到自己府里就砰砰砰的砸了一地的东西。
还痛苦的把头往床上撞,口中疯狂的叫喊着:“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杀了那个贱人?啊——杀了她,杀了他们——”
丫鬟们被她的疯狂举动全都吓傻了,一时间连拉都不敢拉。最后还是一位年长的嬷嬷冲进房,拽住云惜惜的头发一把将她拉起来,眼眸发红的问道:“县主是不想活了吗?”
云惜惜认出这人是德妃娘娘怕她承受不住打击、特意送来照顾她的桂姓嬷嬷,是个在皇宫里呆过二十多年的厉害人物。当即哭着回道:“嬷嬷,我真受不了了,我不想活下去了,杀不了秦氏,我活着也没意思。”
“当初娘娘要是像你这般要死要活,早二十年前就没了,哪有如今的好日子?”桂嬷嬷嗓子一尖,眸光陡然变得凌厉的道:“你是云家的女儿,是镇国将军的后代,是将门虎女,哪能这般懦弱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