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将她拥进怀中,万水的身子一直轻颤不已,小脸儿泛白,渗出密密的细汗来。萧傲看着心疼不已,莫是伤痛又发作了,立时将丫头身子捞起,盘腿而坐,自后方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一个周天运行后,丫头气色好了些许,萧傲再次将她身子放平,点了她睡穴,然后紧箍在怀。
“水儿,芙儿那贱婢死有余辜,你莫要同师傅伤这个心,为师在你面前起誓,日后除了水儿,绝不碰任何女人!”
摊着她的背往身体带,似乎企图将她镶上他的身,契合在一体才罢休。
“水儿,为师待你的心,可明白?”
天下就要大乱,风起云涌之时,他只想将她藏好,不受那半点俗事之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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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傲便马不停蹄的往九霄山赶。这一路上这个强势的男人竟是没让万水清醒几时,大抵他还是有些不安的。
一到九尊,一身月白袍子的箫云便迎了出来,四大弟子立刻屈身见礼:“先生!”
箫云俊朗星目,眉眼浅笑,贵气高雅,袖袍一扬示意弟子们无需多礼,便向那马车走近。
箫云也才回山两日,听说萧傲将万水带去了万花,当即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萧傲肯将万水带在身边,自然是消除了对她的芥蒂。换言之,也就是萧傲接受了她。忧的是自己,日夜兼程赶回山上,心底念叨的哪一刻不是那鬼灵精的丫头?可他到了,却见不到她的人,哪会不叫他心忧呢?
这丫头最爱热闹,此一次离山,定是会胡闹出不少乱子,又是担心萧傲会不会罚得太过。毕竟,小丫头受一丁点的苦,心疼的是他。
眉眼浅笑,往那马车走去。
可……
下一刻便见萧傲从马车出来,怀里紧抱的不是他的小狐狸又是谁?
箫云一看,猛地心脏抖了抖,当下笑容便凝结于颊,这、这是如何一回事!?
“傲!”
箫云快步走过去,这才发现,万水双眼紧闭,脸色是苍白得过分,这一晃眼间,竟觉得她清瘦了不少。当即一阵心酸,他不在,她定是吃了不少苦。
急忙伸出双手,要接过萧傲怀里的万水,说道:“傲,丫头这是害了什么病?让我来吧!”
萧傲斜眼瞟了一眼箫云,微微皱了皱眉,冷声道:“不用!”
话落便大步走进九尊,心底竟是大大的不安,他怎的如此快就回来了?
毫无疑问,萧傲在见到箫云时,是心慌了,不确定了。这丫头心思不定,他确实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将心留在他身上。此一刻看箫云,竟是连那多年的兄弟情谊都淡了几分。
箫云一怔,愣愣的看着落空的双手,他是不明此时是个什么状况。那丫头又憔悴成那样,究竟此去万花,她害了什么大凶之病?看着萧傲那气势凌人的背影,箫云压下心底的酸意,大步跟上。
萧傲抱的可是他的女人,心里多多少少是难受的。心底虽是有些闷堵,可毕竟他还是他的兄长,又怎会将萧傲对万水的心思往那方去想?心底里,他还是信任萧傲的。
早有一应小徒、婢子恭敬的立在大殿两旁,萧傲抱着万水直往殿后的睡房走。箫云一看,心底一沉,大步跟上,急急道:“傲,万水交给我吧,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他是当萧傲在帮他照顾女人呢,此一刻回了山,丫头自然要交还给他。
萧傲脚步一顿,侧身站立,下颚微起,眸光是那千年凝集的寒气,道:“不用!”
话落转身便走,箫云哪里会让他带着她离开,又跟上去,萧傲却开口道:“都去书房,本尊即刻过去!”
四大弟子屈身领命,紧随其身的箫云当即有些错愕,虽是没再前跟,心却是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忧虑,随后便撤身往书房去。
萧傲这一路来一直让万水处于昏睡状态,此一时已到了九霄山,便解开她的睡穴,让她自然醒。毕竟,这也是有害身体的。
“水儿,为师很快过来,你要听话,嗯?”
此一时萧傲并不忌箫云的存在,他是兄,又是主,他要的女人,箫云没有资格与他争抢。
四大弟子安静的站立在书房,一向沉稳的箫云却有些站立不安。那小小的浮动,四大弟子是看得清清楚楚,可此时谁又能说个什么呢?师傅对万水,已是不争的事实,先生怕是要伤心了。
萧傲走进书房,连唤两声,箫云才惊觉过来,当即自知失礼。好在萧傲并无怪罪,当即便问为何行程如此快。
箫云此时才正色道:“帝都有变,傲,计划需尽快实施!”
萧傲一听,当即脸色阴郁起来,思量片刻,道:“你且详细道来!”
子樱就要大乱,这是萧傲早就预料到的,只是没想会如此之快。看来是帝都的两位爷坐不住了,好,暂且先按兵不动,看那两位爷如何斗法,他只要做一回‘渔翁’!
万水醒转之时,已近天黑,动一动,竟是全身发软。心底疑惑起来,难不成她生了病?这睡一觉竟是连病都睡出来了,扯扯嘴角,笑了起来。
这眼神流转之际,发现不对劲了,这四徒家具摆设分明是萧傲九尊睡房的摆设。又一想,呵,她这是在梦里呢,怪不得全身酸软。可她这一觉睡得似乎太久了,缓缓闭眼,又真开,这一切还是没变,便不再理会了。
于是轻轻滑下床,哪知这一着地竟是没力支撑,整个身子全全栽倒在地。
“啊、啊呀……怎的如此疼啊,做梦也有感觉了?”
万水这一摔当真疼了,随即便感不对,双手摸摸脸,掐掐掌心,疼的,有感觉,没在做梦!
万水努力回忆之前的事,只记得那芙儿倒在血泊当中,之后她便没有意识,好像又在赶路……脑中一团浆糊,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此时房门开了,萧傲迈步进来,下一刻便看见趴在地上的万水,当下大急,大步跨至她身边,气道:“地上如此冰冷,就不怕冻坏了身子!”
万水迟缓的转过头望着萧傲,道:“师傅,我是很久没吃东西了么,身子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萧傲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立即便唤来婢子传些清淡的食上来。万水本是还不确定这已是九霄山,可见进房待命的环儿,当下便傻了。
这当真是九霄山!
“师傅,这、这是九霄山了,我们回九霄山了?”
万水转头,睁大眼睛,望着萧傲,那表情,何止一个惊讶。
“这是九霄山!”
“怎么可以!”
万水一听,当即抬高声音反抗,身子往上一拱,差点就要挣脱萧傲的怀,萧傲却在同时将她按在怀里,丫头性子陡然上升,道:“师傅,我们怎的就回山上了?我要做万花谷主,你怎的就将我带回山上了?”
萧傲紧紧按住她乱动的身子,沉声道:“听话,别胡闹!这是为你好,难不成你还真瞧上那谷主之位!”
万水本就因那芙儿之事,还耿耿于怀。此一刻又不得她同意,将她强行‘虏’了回来,哪里肯依?当即手脚并用,又推又嚷道:“你是答应了我的,我要做万花谷主,你怎的可以说话不作数呢?你说过,四大派有能者居之,谷主本是我的,你为何不让?”
萧傲当即脸色发黑,眼神露出骇人的幽光道:“不识好歹的小东西,为师早将那其中的厉害与你说得分明,你却还要如此一闹,当真是该罚!”
万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皱着眉头极委屈的望着萧傲,他就拿这个来威胁她,当即从那润湿的眼眶中滚出两大颗泪珠子来。此一时,模样儿悲惨极了。下一刻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双手不停捶着萧傲结实的胸膛,边哭道:“你就是看我好欺负,万花谷主明明是我的,你偏生不让我做。你说的有理,可你又怎知我做不好呢!”
萧傲直被万水闹腾得不行,强行将她箍紧在怀,小胳膊儿小腿儿都被紧紧制住,任她也动弹不得半分。坚毅的下颚抵着丫头黑黝黝的脑瓜子,叹息道:“不要闹了,乖,师傅都是为你好,你好生想一想,万花是四大派中颇受瞩目的一派,前辈、能者众多,你认为你一个小丫头当真能统领得了?若真是你去做那谷主,怕是连一天也做不下去!”
万水嗒嗒地抽噎着,心里极委屈,道:“本是答应了别人,你这是害我失了信誉!我该怎么办哪?”
萧傲微愣,朗声笑道:“你这小狐狸,现在肯说出实情了!”
萧傲如此一说,万水才警觉自己失言,当即愣住了,瞪大眸子望着萧傲,委屈、气愤、可怜掺杂。
萧傲见她如此模样,松开箍住她身子的掌,抬手便掐了掐那水嫩嫩的小脸儿,道:“傻丫头,你怎的就不想想,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又是赠剑又传你武功,还让你去做谷主,你以为那托你之人当真是如此善良的?”
万水嗫嚅着唇瓣儿,道:“师傅不会骗我的……”虽是如此说,可底气却不足了。
萧傲一听脸色瞬间暗下三分,道:“‘师傅’二字当真是对谁都可叫的?”
万水抬眼看他,知道他不悦了,当即改口道:“我觉得他不会骗我的,他很可怜的。他也是大人物呢,师傅,他是被人毒害,在碎身崖下一个人生活了二十年……”
“他是谁?”萧傲打断她直问重点。
他早就知道崖底之人不简单,被人毒害,屈身二十年,能说不是处心积虑要复仇?二十年的仇恨,日夜累积,此人哪里还会是善类!即便有那一点良心,怕早被仇恨抹杀了。
万水赶紧捂嘴,连连摇头,不肯说。
“不肯说?”
萧傲问,万水点点头,如今谷主没做成,那答应不将秋道子身份泄露出去的事就不能再出错了。萧傲将她拉进怀中,道:“不肯说为师便不问,水儿,你要答应师傅,日后不要再胡闹,要听话,嗯?”
万水点头,萧傲将她的小脸儿托起,温暖的掌扶上去,这张小脸太过苍白,看得他心疼。轻轻婆娑着,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拥着她昭告天下人,这个女人属于他。
“师傅!”
软声娇唤,眉眼低垂,如此对视她是极易臊红脸的。
萧傲细细的瞧着她,渐渐欺近,薄唇几乎就要盖上她的诱红小嘴儿。此时,屋外婢子已将吃食送了来。在通传后一一进屋,可萧傲却没受半点打扰,依然将唇印上了这娇嫩的唇。
婢子们个个低着头,大多都臊红了脸,更是不敢斜视。将吃食一应上桌后,小心的垂立在两边。
万水早已闹了个大红脸,她那点儿小力气愣是没将萧傲推开。万水心底气极,师傅是越发过分了,这么多婢子在,他还如此,叫先生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萧傲当即不满她的游神,大掌紧扣后脑,灵舌在她檀口中四处大力翻搅,直撑得丫头小嘴儿生疼,这是给她的惩罚。
“嗯、呃……”
直受不住了,丫头卷长的睫毛颤颤发抖,那睫毛刷子几乎都拍闪到了萧傲的脸上。良久,这恶劣的男人终于将她放了。难得低声笑起来,道:“水儿,莫不是恋上了为师的唇?”
万水一阵气极,红晕未退,娇呼道:“师傅,再不理你了!”
她是气得无话可接,愤愤转头,却撞上环儿那意味不明的笑,当即脸上又一阵血色上涌,又急急的扭向萧傲,恼羞得直往他怀里钻。
萧傲却将她从怀里拽了出来,将她横放在稳健的腿上,半搂着她,暖声道:“身子没力气,吃些东西,这些对身子是好的。你身子凉,这些是暖身的。再闹腾得一会儿,可就凉了。”
万水怒目含嗔,却也不跟食物作对。人是铁,饭是钢,她可是聪明的。
丫头喝下大半碗粥后,抬头望着萧傲道:“师傅,芙儿当真……”
“此事莫要再提!”萧傲一听当即冷声阻止。
万水后面的话立时被噎在了喉,眼底那抹悲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来自何处。
芙儿有错,她本意只想将她撵出九霄山,并没想了结她的性命。一尸两命,归根到底,她是有责任的。而她震惊的是,师傅当真狠心杀了芙儿,还有他的、亲骨肉!
如此冷情,师傅是万万不能嫁的!
突然很想念先生,这是先生离开这么久以来,最想念的一次。那种迫切想见到他的念想越来越浓,不知先生何时才回来,她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