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节采药仙童
这日,灵罂粟坐于山巅悬崖边,沉默着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你今日怎么没去荷花溪池调皮捣蛋去。我还想着我的琼霖甘酿好了,让你给清荷,阡陌带些去呢。”
“檀玄,你说,百万年来,你出过这渊极山吗?”
“额,这还真没有过。”
“我昨天听羽凰说他那天飞到有人居住的镇子去了,那里和渊极山很不一样,听说,那里阡陌交互相通,有许多的亭台楼阁,茶楼酒肆布于路边,还有很多走街串巷的叫卖小贩,说书唱戏杂耍的卖艺人。”
看罂粟那心驰神往的小模样,边将边要流出口水来。檀玄也不忍拒绝,便提过两坛新出的琼霖甘酿说道:
“那,把这两坛子酒送到荷花溪池,我就陪你去。”
“好!”说话间,罂粟已经拿过酒坛,乘风就往荷花溪池赶。
“小心着别洒了,清荷仙子又要骂你毛躁了。”
“知道啦。”天空传来罂粟的回应,却已不见她踪影。
檀玄如约带罂粟到了渊极山下依靠渊极山灵药而闻名的镇子回春镇。镇上虽不及羽凰口中的那样的繁华,但对于从未下过山的檀玄和罂粟来说,新奇的东西也够他们憨玩半晌了。
中午吃饭间,灵罂粟忽然用手指捅了捅檀玄说:
“你看,那里有个奇怪的仙童。”
檀玄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仙童虽看起来年纪小,但是周身灵气却稳实充盈,想必是哪家上神的坐下弟子吧。
“哪里奇怪了?道行倒是不浅。”
“我看他好一会儿了,他沿着最东边的药铺,一家一家的逛到了最西边的药铺,一个都未曾遗漏。可好像都没有找到他要得东西。你说,他究竟要找什么稀罕的药材,咱们渊极山上肯定有,咱们帮帮他吧。也算是基了仙德了。”
听罢,檀玄又回头看看了那仙童。那仙童却也径直向这边走来,只是双眼一直盯着瘦小的罂粟。
檀玄隐隐有些危机感,便起身将罂粟护在了身后。罂粟不解从檀玄身后探出半个头来。
那仙童见此,便有礼有节地作了个揖问道:
“我见二位周身仙气萦绕,定是这渊极山上得道的精灵仙子,便贸然走来像跟二位打听个事情。”
“何事?”
“敢问这渊极山上可否有已有花灵的罂粟灵草?我家尊师在力战伏地魔时不慎被伤,落下了头痛的顽疾,今日不断复发,疼痛不已,便差我来寻已有花灵的罂粟草。”
檀玄一听,莫不是来寻罂粟草炼药的,便紧紧把罂粟护在身后说了句
“没有!渊极山上的罂粟已经被人采绝,要有也只是刚刚冒芽的嫩草。仙童还是在这药铺当中多拣几棵年岁久的,也抵得过化出花灵的了罢。”
那仙童轻瞥了一眼在檀玄身后伸出半个脑袋的灵罂粟说道。
“那好吧,我再到别处寻寻吧。告辞。”
转身走了。
“那个仙童可是在寻我这样的灵草?”
“管它寻你还是寻我,不用理他便是。”
“奥奥,那仙童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呢。”灵罂粟又仔细瞧了瞧那仙童,又说道:
“真是个倔脾气,告诉他没有了,还往渊极山去,全山可就我这么一株,刚才,已经错过啦。”
“遭了!快走!”
檀玄浑身打了个机灵,突然拉着罂粟就往渊极山方向回赶。
灵罂粟来不及问及原因,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作响,一头青丝在空中疾飘如缎如瀑。
檀玄带着灵罂粟急急回到渊极山顶,然后,迅速去查看了被檀玄用自己的枝叶掩盖住的罂粟的植株本体,看到她小小的一株好端端的还在土中,便安下心来,叹了口气。
“还好还在,还好还好。”
灵罂粟大抵还没有玩够,一心还望着镇子的方向。
“咦?”
灵罂粟忽觉有万道铁锁似的红光漫身缠绕开来。还没有问出那句怎么了,便觉身体一紧,眼前一黑,像是被无常的铁锁索去了九幽冥宫一样。
“多谢兄台引路!”
说话的正是那镇上的仙童。说着他便伸手去采灵罂粟的植株本体。
檀玄这才恍然大悟是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急忙转过身去,见灵罂粟已经不见了!檀玄忽觉怒火焚心,怒吼道:
“罂粟!你把罂粟藏到哪里了!”
“我就说这渊极山上定有化灵的罂粟花,兄台又何苦骗我!”
“这渊极山上有没有罂粟花灵,我为何要于你说!快些把她还我。那是我灌溉了百万年植株才幻化的花灵,今日你要带走,先拿走我的命去!”
说着檀玄便抽出自己的赤焰箫,要与仙童你死我活。
“你也是修到仙籍的草木,为何执念如此之深?!我家师也是为众生能自由生活在这平和祥瑞的世界才落下重疾,现在轮到你们还情报恩却连一株小草也不愿付出!是何道理?!”
“药草既已修化成灵,就有自己的生命思想,你如今问都不问一句就巧取豪夺,与解救人民于水火,又让人民重陷于雷泽的禽兽暴君有何差别?!”
“你!”仙童见这檀玄铁定下心来不会将罂粟给他,便也拿出自己的神兵。仙童也是心性执拗的人,今天这罂粟草他给也好,不给也好,定是要拿去的。
一时间,渊极山顶,光闪石碎,灵波激荡,飞沙走石,好不混乱。二人打得不相上下,难分难解,仙童的灵力与檀玄相差无几,那仙童所持寒霜剑与檀玄的赤焰箫水火不容,碰处自是电光火石,明耀刺眼。
“不要打了!”
这一声从仙童腰间的类似丝缎袋子里传来。罂粟虽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却听得一清二楚,刚开始她在袋子内喊了半天,外面并无反应,后只得卯足了劲儿攒足了灵力大声喊道。
“罂粟!”檀玄被这一声声音岔了注意力,一时竟被仙童趁机压制了下来。
“在我乾坤袋内竟然也能发出声音来,定是能治愈我恩师的良药。”说着那仙童紧了紧那挂在腰间的金色流光的袋子。
“今日,你不拿了我的命,就休想带走罂粟!”
“檀玄,你们不要打了,我跟仙童走就是。那需要救治的上神想必也是个有德行的,若我求他,他定不会勉强的。”
“不可!”那仙童口中的恩师是否有这样的仁慈之心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罂粟要是去了,不丢了性命也是要受一定伤害的,罂粟身上的每一份灵气都是弥足珍贵的,谁也不能伤她分毫。
可是,此时的檀玄已经占了下风,那仙童灵力不继却神兵众多,他趁檀玄一时被压制。反手又从腰间抽出一根金光隐耀的绳子来,也不知念了什么咒,竟将檀玄困了个结实。檀玄越是挣扎越是发紧。
“那是捆仙索,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不要再挣扎,我去将这味珍药送予家师就来与你了断,你若是硬要拼命,到时,我这条命就赔给你罢。”那仙童说得到是视死如归。
“呸!你十条百条性命都抵不过我罂粟一根头发!你若是真想要,光明正大跟我抢!”
檀玄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恨不得仙童生吞活剥了去。
“小童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家师安危关乎众生,不要怪我无理了。”说着仙童将罂粟的本命植株也一并带走了。
只剩下檀玄一人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仙童带走了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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