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浅听得心里疙瘩了一下,看着一地儿的碎片,顿时不知所措,也忘记了手上的伤痛与腰际的刺痛。她才发觉屋内还站了一个人,而且她隐约感觉到有一股冷光欲要将她看穿一般,让她不得不暗暗地僵直了身板。
她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那束目光,嘴角儿轻轻地扬起一丝,一双眼只是飞快地扫了一眼夜风管家的脸。
夜风管家也是那种散发着寒冷气息的人,但是缺少了一种和北堂曜那种王者气质的冷然。夜风管家冷归冷,但是他是个认真谨慎的管家。
“夏小姐,你没什么事情就先回房休息。”夜风云淡风轻地说着,然后蹲下身子去,亲自将那些碎片捡了起来,放进了一个专门用来保养古董的布袋里。
夏清浅脚不听使唤,只是走到了夜风的身旁,蹲了下身子一起捡着那碎片,低声问道:“夜风管家,这个花瓶,对于少爷来说,很重要吗?”
夜风只是用着余光冷冷地瞥了一下她,从她手中拿过碎片,“这是清朝乾隆时期的镂空瓷瓶,你说呢?”而后继续捡着其他的碎片。
夏清浅一下子懵住了,清朝的古董!有钱人都爱玩古董,不惜财力珍藏各种各样的价值连城的玩意。从少爷那愤怒的神情里得知,他惋惜的不单止是一个古董那么简单,还有其他的因素。
她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拉住了夜风管家的手臂,“夜风管家,请你告诉我,它多少钱买回来的。”她问得有心无力,只是在强撑等着夜风管家的报价。
“五个亿,”夜风冷冷地说道,“它的价值不在于五个亿,而是它对少爷的重要性。”
北堂曜回到了房间,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副一家三口的照片,眼眶泛红,薄薄的水雾荡在眼眶中。可冷酷的他,怎么可以有软弱的一面?他的出生就已经注定他不可以软弱,他是父亲原配所生的儿子,上面有同父异母的大哥压迫,后面有各房和叔伯们的子女紧咬着。
所以,他活得要比平常人多付出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的努力,什么都要做到最顶尖的,他没有说不的权力。
二十余年的风雨,磨炼了他冷毅果断的性情,对于感情更是没有了什么期待。父亲这一生三房四妾,让他感觉到生厌,甚至是排斥的。
“少爷——”夜风那毫无感情而轻柔的传了进来。
夜风那突然响起的声音,将思绪漂外的北堂曜拉回了现实中。北堂曜将视线从墙上的那副照片收了回来,整理了一下的失态,清了清嗓子,“进来。”
夜风才提着一袋碎片推门进来,站在北堂曜一丈之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少爷,我已经联系了瓷器复原大师,相信很快便可以复原镂空瓷瓶。”
北堂曜轻笑一声,眼里尽是晕着一丝的落寞,“如果不能保证和原先的一模一样,就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他狠狠地低咒一声。
自从和这个蠢女人牵扯上关系之后,他就没有多少天的日子是在安宁下过的。
夜风闻言顿时戛然而止,不知如何接茬下去,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