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凌晨五点,天微微亮了。
寒池不紧不慢走近大床,若无其事在床沿坐下来,抬手轻抚夏千树的脸。
他的眼神很受伤,把夏千树弄的紧张了。
夏千树小脸一红,轻轻拉开寒池的手,她说:“舅舅,我已经没事了。”
寒池被夏千树拿开的手,一时之间无处安处,最后又握住夏千树脖子,关切的问她:“千树,你伤口还疼吗?医生说有几针扎的挺深,你睡的也真够沉。”
夏千树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整个晚上都在做恶梦,梦见自己被仙人掌怪兽追着。
然而,就是没有及时醒过来。
她说:“现在好多了,背上和脖子这里有几针很疼。”
“我看看。”寒池说着就去拉扯夏千树的衣服,要看她的伤口。
夏千树微红的小脸顿时通红,紧拉自己的领口,解释:“舅舅,我没事,医生刚刚擦过药。”
夏千树面对寒池,她总记得寒池是自己的舅舅,虽然打心眼里也是喜欢他。
但是,这种喜欢,和她以为的不一样。
寒池见夏千树拉着领口不让他看,眉心一蹙,问她:“夏千树,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不成吗?”
夏千树连忙摇头:“不是。”
寒池对夏千树的关心和在乎,早就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就连自己在做什么,他都没意识到。
寒池没有意识到,他对夏千树的态度过于亲近;他没意识到,他和夏千树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他没意识到,他们不应该无所顾忌。
夏千树见寒池太紧张自己,只好把扯着衣领的小手松开,指着自己的后肩胛处,说:“舅舅,这个位置的几针,扎的有点狠,希望别感染。”
夏千树这会儿想起周好,都觉得气人。
寒池盯着夏千树灵动的眼神,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示意把她身子侧一点,让他看看伤势。
夏千树内心是抗拒的,因为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和寒池保持距离。
然而,她却拒绝不了寒池,鬼使神差听了他的话,乖乖巧巧把身子转过来,把后背给寒池看。
寒池看着夏千树的背影,很自然解开她衣领上面的两粒扣子,把她的小香肩露出来。
夏千树深吸一口气,紧张的要命,觉得自己不该向寒池妥协,不该把后背给寒池看。
寒池却不以为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对她的态度很正常,没觉得哪里不合适。
仿佛照顾夏千树,就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没有任何尴尬,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寒池盯着夏千树白皙的肌肤,看着她后背被扎的针孔,怒气久久未平复。
寒池觉得,夏千树在外被人欺负,这简直就是打寒家的脸,欺负寒家。
但是,对方也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寒池只好让法律去收拾她,自己不跟她动手。
随后,寒池抓起床头柜上的消炎药水,涂抹在夏千树的针口,还轻轻柔柔朝她针口吹着气。
夏千树一个寒颤,从头到脚一阵鸡皮疙瘩,她要被寒池吓死了,好害羞,又不好意思把寒池推开,怕她是想多了。
寒池见状,眉心微微一皱,他问:“很痛?”
夏千树摇头:“不痛。”
紧接着,寒池又问:“你在电话里说寝室的气氛不好,处着有点尴尬,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千树扭头看了寒池一眼,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跟寒池坦白。
从她第一天搬进寝室的那个下午,到陆曼丢东西,她全讲了。
寒池听着夏千树的汇报,脸色臭的不要不要,很不开心的埋怨:“夏千树,送你来学校的时候,我跟你讲的话,你是不是全忘了?”
夏千树眼睛豁然睁大,迅速回忆那天的情况,没觉得自己忘掉重要的事情。
因此,拉起自己的睡衣,转过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寒池,说:“舅舅,你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你让我不要和别人发生争执,我记得。”
寒池不轻不重把药水放回床头柜,没好气的说:“夏千树,我没跟你交待,让你有事情跟我打电话?你记住了吗?”
之后,寒池又愤愤的抱怨:“夏千树,你自己算算,你回学校后,和我打过几次电话,有没有提过你在校的事情?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当废话了吧!”
换作其它人,跪求寒池,寒池都不会理她,也只有夏千树值得他为这事情生气。
夏千树见寒池说的是事实,脑袋立马低下去,弱弱的解释:“舅舅,我不打电话,不汇报情况,我是怕打扰到你的生活。”
最后,夏千小树低脑袋,小声嘀咕:“再说了,你不是在谈恋爱吗?平日也就周六周天有时间,我哪好意思再打扰你。”
夏千树嘀咕的声音虽小,寒池还是听见了,听见她在说自己谈恋爱的事情。
寒池微微扬起嘴角,不以为然的瞪了夏千树一眼,觉得她是人小鬼大,找借口倒是一堆堆。
夏千树把扣好扣子,寒池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夏千树过于暧昧了,不该跟她这么亲近。
寒池抿了抿唇瓣,有点不好意思。
但很快就让自己恢复了正常,气定神闲的解释:“我和钟声晚,早就把话说清楚了,送你来学校的第二天就跟她说了不合适。”
寒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夏千树解释,或许是怕夏千树继续误会,不跟他打电话吧!
夏千树迅速转过身,直直盯着寒池,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时间。
紧接着,她朝寒池翻了个白眼:“舅舅,你真没诚意,才认识一个星期,就把别人拒绝了。”
“怎么着?你还有意见,你还想管我?”寒池不轻不重拍了夏千树脑袋一巴掌。
两人在一起的氛围很轻松,寒池很喜欢这种氛围。
“我哪管得了你,不管。”
寒池“噗呲”一笑,揉了揉夏千树的脑袋,轻声细语的说:“赶紧睡觉。”
寒池和钟声晚之间,第一次见面就没特别的感觉,钟声晚激不起他的兴趣,所以寒池以后也不会对她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