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思风卷作常度
平头清水凯歌还
流年初春似水寒
奈何人间东渡淌
不解人间真情在
又是一年奔泗氓
魂归故里今犹在
小做云雀绕枝头
食为天命了烦尘
立身成业独守善
回余初信·中玄
凡俗且生,不知过往为何。而今迈步从头越,却不曾远迎。说是路途遥远,实则是无视脚路。
行在人世敬天承义孝感常思,无疑是为人之宿。所谓繁华嫣然仅留一抹净土。可叹!可悲!
心不净,怪力乱神;行不尽,思己之过。逼鞭立忧,做施感行。
期所视之事,望以查之情。活于生之年,死于名之切。
帷幕落地归自然,
顺天应理秉愿诺。
召唤梦游览舍身,
使命履责负重肩。
立身唯命信可为,
不纠往事补终路。
惶恐不安奢望着岁月痕迹里的人事变迁,不苟同众趋思变,只想在有生之年活出个人样,做点事情。不改初衷,不忘初心,奔命追梦,踏实索求。
春年结聚亲情,有私也有礼。盛欢节庆,味长人老。酒醉叙旧,劳作空厮。年轮不会为谁停留,三尺黄土倒是得天独厚!
新人化作旧人思,旧人脱作新人愁。不是离别情不在,而是人间出真情。
认亲,识亲,还得学会处亲。亲不比友,需要万分理解。一个大家庭里更需要相互熟悉,相互尊重。尤其是作为晚辈不该计较代替,事实上也无法替代。倒是少说多听会让人觉得懂事知礼。有时真觉得秦语是个看透了世俗的人,一个“不语”让所有的人变成了哑巴,自己落得了一个不争的美名。
真要是不在乎了,也就真的无所谓了,活着也就畅快了……
轻松的面对总好过思前想后的决定。我效仿着享受生活的方式,适应着全新的生活节奏。
冬夜里的寒风呼啸着春天逼近的态势,上城乡的气候冰冷的没有给下城乡的人一点面子,有点赶人的架势。姨姨家围坐成相互浮夸攀比的家宴,过惯了辛酸的日子酒后期盼着新的一年里有所改观,命运难堪的生活没有太多机会留给需要的人,而努力奋斗的人却也厌倦了无休止的重复。我的稍微好转像是一个火光,大家手遮眉边眺望着我能成就一个大事业,好拉把家里的兄弟姐妹。
同样的期盼在我身上不知上演了多少边,一面羡慕着自食其力创造辉煌的人,一面渴望着别人的施舍。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一样,除了年龄不断增长,其他的从未走过改变。直到三十岁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一切有点迟,又赶的正好。要不是秦语,我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又该如何……
也许一人一命,谁也不能真的给谁指点迷津,也没有可能解脱任何人的惆路。但是,能帮的还是要有所为的。
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喘口气,也是在为更多的人活着。也许这样活着生命的价值才会更有意义。
安静的村落,屋子里头言干意尽,亲戚们陷入了独自想象的空间。大家困乏的张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已经说完了。
形式上的亲情大概如此,相聚过后都得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各自琢磨新一年的盼头。也许日子就是这样,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完成。
借着寒夜,以困为由,我们又得离别。这样的相聚不知再过多久,真到离别时还有点不舍。
母亲的眼睛里泛着念旧的不甘,姨姨和三舅也是神情疑虑。作为儿子和晚辈,我能做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于是我对母亲说
“妈,你住上两天吧。三舅也好不容易回来,家里也没啥事儿。”
母亲露出轻松的微笑,姨姨和三舅也好像放下了沉重的心情。两个表妹和表妹夫也急忙挽留母亲。
母亲笑着说
“要不你们也别回了,明天再走吧。”
哥哥看了看在床上睡着的小侄子,说
“家里还有几个病人,明天还得输液。我和旋旋他们回吧。”
姨姨说
“这么晚了都别走了,那头烧上炕,你们明早再回”
看着秦语瞌睡的样子,我说
“离的也不远,我们一下就回去了。让小侄子和妹妹陪着我妈,住上两天。要是我没走上来接也行,我哥上来也行。”
母亲说
“回好回,就是说你们明天还得去你姑姑家呢,中午还得自己做饭”
我说
“没事儿,妈,你就安心住下吧”
妹妹笑着说
“二哥,有我呢,回家现在也方便的很。”
哥哥说
“旋旋,那咱们走吧。让姨姨他们也早点收拾了休息吧”
三舅笑了笑说
“有车了还,去哪里都方便,有时间再上来吧”
姨夫抽着烟说
“噢,就是。有时间回来就上来吧。”
姨姨手忙脚乱的整理出一推东西,说
“把这些东西带上,你们去了省城也能吃,就不用在外头买了,都是姨姨自己做的”
母亲瞅了瞅东西说
“家里都有了,就不用安顿了。你家人口也多了。”
姨姨和母亲两人犟了半天,三舅说
“你姨姨的心意,你们就拿上吧。三舅是什么都没有准备,以后就等你们孝顺了,你们带的东西三舅是来者不拒”
三舅说完,一家人笑了起来。然后我和哥哥把姨姨准备的东西提上就出了家门,姨姨她们跟出来非要送一下。
院子里冷风吹的脸都疼,母亲着急的让妹妹拿了条围巾给秦语围上,秦语笑着围上围巾,我赶忙把车开了出来。
这车热起来很快,我先秦语上了车,又和哥哥把东西放到车上。和母亲还有姨姨她们简单道了别,我就踩下油门往村里外头出发了。
哥哥坐在车上没有再说话,一上了车他就闭上了眼睛。今晚,他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话,估计也累了。
黒兮兮了村路,路灯微弱的和没有一样。大灯照亮的前方,仿佛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秦语也困了,我就让她先眯会儿。
姨姨家的村子路比较好找,就是路面上总是有很厚的冰层。这是每个村子里都会有的情况,家家户户的废水没有倒的地方,就直接泼在了街道上,夏天泥泞不堪,冬天就会结成冰。虽然现在国家政策实行了“村村通”,但是排水系统却没有跟上。
普通人的生活环境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改变,这不仅需要政府力量,也需要人们最基本的认识。可说起了容易,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杞人忧天有些不切实际,做好自己却是当务之急。
出了村子上了公路,车子就好走了。我这个人做事情一项求稳,所以开车喜欢开慢车。尤其是夜路,还载着秦语我就得更加稳重些。
乡间的公路晚上没什么车,一路上感觉特别的孤独。公路两旁的杨树和柳树被大灯照着,又回到了记忆里的样子。
小时候没少在外婆家和姨姨家住,一到过年的时候家里总是人特别多,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大炕上就要睡下所有的人。什么隐私、讲究在家人面前丝毫不会存在。
一大家子人挤睡在火炕上特别暖和,睡不下的还得“打对尖”,被子两头都装着人。想起来都觉得特别有意思。可是现在,不会再有那样的情形了。不知道是日子好过了,还是在乎讲究的东西多了,或是亲戚们生疏了……
记忆里的味道随着离村子越来越近回到了眼前。进了村子,到了家门口,我停下车,哥哥焕然间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说
“到家了,旋旋”
我说
“到了”
哥哥晃悠着身子,还没等我下车扶他,他就自己下了车,然后就进了家门。
秦语在车上也睡着了,我叫醒秦语,秦语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说
“到家了”
秦语慢慢的下了车,我熄灭引擎,锁上车门,搂着秦语也进了家门。
回了家里,瞬间就感觉到了温暖。
屋子里黑着灯,我摸着墙壁按下开关,客厅的灯就亮了。父亲在房间里已经睡了,但是电视机还闪烁着画面。父亲晚上睡觉总是得听着电视机才能入睡,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所以我就没去打扰父亲。
和秦语回了我们的婚房,我赶忙铺开床,还说让秦语泡泡脚,结果她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
村子里条件有限,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年也洗不上几回澡,就连脚都很少清洗,除非是臭的不行了才会主动清洗。秦语不知怎么的,也懒得清洗了。
秦语钻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洗涑完,看了看锅炉又往保温杯里倒了些水。然后关了灯才上了床。
和秦语躺在一张床上,心里总是特别紧张。不晓得是一个久了,还是因为我想却不能的缘故。
静悄悄的夜晚,拉煤专列一会儿一趟、一会儿一趟的呼啸而过。咯噔咯噔的节奏感让这座本该安静的村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伴着寒冷的拉煤专列的声音,我渐渐的进入了踏实的梦乡……
梦里的情节总是若有若无,我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句话也没有说,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平静的团聚和热闹喜庆的气氛随着年味儿越来越淡,人们奔走四方,又回归到了日常生活。
年初五过后,整个年味儿就随之飘散了,尽管还有元宵节,但却是不一样的寄托和祈祷……
走亲戚的过程有点繁琐又很简单,繁琐到要去考虑每一处细节,简单到只是去坐坐。亲戚们似乎也厌倦了这样不成文的规矩,甚至都不待见留下谁来吃个便饭,而我们也不情愿赶着饭点蹭吃蹭喝。
去过了母亲这头的亲戚还有父亲这边的亲戚要去走走。父亲和母亲的兄弟姐妹都是五个,有三个舅舅和一个姨姨,有三个姑姑和一个叔叔。说起了来真的很奇怪,母亲和父亲的兄弟姐妹正好对调了一下。母亲这头的兄弟姐妹,大舅在外头。父亲这边的兄弟姐妹,大姑在外头。母亲和父亲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在他们的父母过逝后就很少能够聚在一起,就好像没了父母整个家散了一样。
村子里的亲戚关系来往都不是很密切,表面上过得去成了一种类似社会关系的交往,在加上兄弟姐妹各自成家后难免会产生一些误会,就导致了本来就不常走动的亲戚关系更为紧张了。
我们家的亲戚关系就是如此,但是母亲和她的兄弟姐妹多相处的相对融洽。虽然平时来往的少,可有个什么事情商量,大家还是很愿意帮忙,这或许也是因人而异。而父亲的兄弟姐妹之间就有很多说都说不清的误会。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没少帮衬他的兄弟姐妹,可父亲爱喝酒,说话直,常常是作为兄长在酒后责骂我的那几个姑姑和叔叔。毕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谁也无法承受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谩骂,日子久了来往的也就少了。要不是一脉相承,估计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亲们之间的种种,一直都让我看在眼里,我很不愿意我们兄妹三个也成了那样的关系,所以我总是极力的理解和包容家庭关系。就连维护舅舅姨姨,姑姑叔叔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少下功夫,可自从部队退伍后我的前途一片狼藉,之前所有的努力都馥水东流了,和亲戚们之间的关系也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倒是亲戚们对我的印象稍微好点,也常给予我口头上的鼓励,可背后依然是流言蜚语的误解。我习惯了亲戚们对我的看法,也不在乎了他们现在又如何看待我。所以,婚后这趟走亲戚全当是一种无法泯灭的形式。
过去的纠葛并没有多深,亲戚们最朴实的情感还是在长辈健在的时候最为亲密,尤其是没有参杂任何利益冲突的时候。那段嘴里可以真切喊出来的尊称现在只能从回忆里找寻到。现在,亲戚们也都有自己愁不完事情,因为条件有限谁家也帮不上谁家,只能是各自为命。
与世无争的年月里,长辈们都日渐消沉,后来居上的下一代也都有了十几岁的孩子。美好的生活寄托随着年迈,回忆成了特别奢侈的东西。我相信,父母心里想起最多的还是他们年少时的情亲。
人活一辈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看开了,想开了,一切也都会慢慢化解,只是往往到了生命的尽头时才会放下各自心里的那份没有价钱的自尊,好在是闭眼的那一刻全然明白了人情世故的孽债。
活着的人不该继续老一辈人的狭隘,尤其是众多表兄姐弟妹更该多些联系,毕竟能想起来的亲戚是越来越少了。
放下陈事,赶了个大早我带着秦语先去离我们村子五里地的二姑家坐了坐。
二姑姑和二姑父身体都很不错,二姑家的两个表哥这次也没见上,他们昨天就都奔生活去了。家里头只剩下了她们两个。
二姑父是公务员有退休工资,日子虽然有些紧凑,但也足够生活,毕竟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了家,并且都有了孩子。他们的生活提前进入了享受的状态。
父亲和母亲比起几个亲戚就艰难了许多,我刚结婚,妹妹还没有成家,至少现在父母还不能完全“交手”享受生活。
人和人的差别就在一瞬间,从他们身上也能清晰的看到我们的生活。虽然命里早有安排,但是努力依旧是决定怎么活的前提选择。
我现在的生活在亲戚们眼里可以说是绚烂无比,可真正的不如意谁又能知道,我也不能到处述说自己的过往经历来阐述自己的难处。只能在他们的眼睛里显的从容一些。
虚伪也好,炫耀也罢,此时此刻我毫不遮拦自己迈进新生活的姿态。毕竟我也是个人……
在二姑家短暂停留后,我和秦语道了别准备辞行,临别时二姑也像其他亲戚那样客套的说了东西带的多的话,我只能以笑言辞。最后,二姑按照礼数也给了秦语一百块钱作为新婚头一年的祝贺。
离开二姑家,我带着秦语顺道去了父亲的外婆老家。父亲的外婆老家还有健在的老辈和父亲的几个表兄弟,最年长的是父亲的姨姨和姨夫,按辈分我该叫老姨姨和老姨夫。这些亲戚平日里就更少来往了,除了红白事宴,几乎不怎么来往。这次也是父亲嘱托,我也略敬孝道,就来了一遭。
父亲的外婆老家,也是小时候的记忆。乡村里都没啥变化,大致是小时候的样子。即便再过几年也能找到该去拜访的亲戚们。
稍远的亲戚们不会像舅舅或者姑姑们那样热情,我和秦语仅是进门说了几句话,然后放下东西就出来了。
父亲外婆老家要走的亲戚有五家,有的亲戚都不认的了,尤其是和我同龄的人,知道谁是谁家的儿子或女儿,可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远方的亲戚们都参加过我的婚礼,多少知道点我的情况,所以他们对待我的态度比以往热情了许多。还有几个叫不上来的亲戚得知我来,专门跑了过来相认,还留了我的电话,说以后多联系,都是亲戚之类的话。作为晚辈,我从心里不屑一顾,可事情还得以能容的态度去相待。所以就留了电话。
五家亲戚串完,一上午的功夫到了饭点,他们都相继挽留我和秦语吃饭,但我没有留下来,而是借口还要去二姑家,就和他们道别了。
回家的路上,秦语问我
“怎么,他们没表示?”
我笑着对秦语说
“远房亲戚,不讲究这个”
秦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不是在意拿点表示,而是不理解同样是亲戚的举动。
生活里的事情真需要慢慢体会。
村里的日子现在好过多了,家里都不缺吃穿,但人们还是很勤慎小心的生活。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们都是苦过来的,可秦语并不能完全理解。
小的时候过年走亲戚,给压岁钱的都是较近的亲戚才会给。那时候我们兄妹三个出去,最多的也就给个十块钱,最少的是五毛钱,剩下的就是在我们口袋里装点糖。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小时候也没觉得有多苦,反而觉得很快乐。倒是现在成人了也生活好了,顾虑却与日俱增了。
过年的感觉在记忆里也总是伴着走亲戚而结束年味儿。每花一天时间,就离去学校近了一天。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小时候即将去学校的那份紧张……
熟悉的公路、熟悉的村庄,不一样的方式、不一样的心境。
顺利返回到家,午饭,哥哥和嫂子准备停当了。没有母亲的身影、没有小侄子的孩子气、也没有妹妹的嬉笑,午饭的感觉就像少了些什么,心里空空的很不踏实。
吃过午饭,我和秦语休息到两点,然后我带她去叔叔家和三姑家里坐了坐。
叔叔是木匠,早年出过国,家里两个姑娘和妹妹年龄相差无几。叔叔和婶子是会过日子的人,他们也积攒了点家当,所以日子过的是小康水平。父亲他们兄妹几个里,属叔叔最小,三个姑姑也都很照顾他。早些年叔叔和父亲因为一些家事闹的不可开交,一度断绝了来往。后来也是母亲宽心的善待,才又重新来往了开。
有过伤痕的亲戚关系,想要修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们也只是表面来往。
父亲和叔叔之间的矛盾,我说不清楚,对与错也得看站的角度。身为父亲的儿子,无论叔叔对与否,在我们兄妹眼里他永远是错的。因为父亲早些年也算是村里的能人,没少接济和帮助叔叔。叔叔的媳妇儿,也就是我的婶婶,还是父亲保媒拉的纤,包括叔叔的新房也是父亲操持起来的。父亲以前开的诊所在村里是独一份儿,那时候婶婶没事做,父亲还教会了她简单的医疗常识。可父亲一喝上酒,嘴就把不住,常常数落叔叔和婶婶,就这样时间长了就心生了怨恨。关系是一天比一天紧张,以至于不来往。但作为小辈,母亲还是教导我们宽以待人。
亲戚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只要心存善念,一切也都是家里的小事。这次我和秦语结婚,我也想和他们多走动,不求别的,只希望冰释前嫌。
在叔叔家坐了会儿,我和秦语又去了三姑家。三姑和三姑父都是公职人员,她们的生活质量就要好很多。瑞星就三姑家的孩子,我们从小在一起,脱离表兄弟,我们已然处成了朋友。所以,三姑她们对我还算不错。
年中的亲戚简单的都串了一遍,认识不认识,秦语都没有过多细问,只当是陪着我了却心思。
秦语对我忽冷忽热的态度,总能把握的很好,在这些关乎面子的问题上,她做了该做的。我心里也很感激她。所以无论孩子是怎么来的,我都会善待她们,还有秦语妈妈,我会像对待我的父母一样孝顺她。这是我给自己最起码的做人标准。
一天半的行程,走完了亲戚。秦语一共收到了六百块钱的新婚祝贺。虽然不多,但秦语却很满意。因为在她眼里,钱从来都不重要。
一个人把钱看轻了,一切都会很从容。这也是有钱的人和没钱人的心态差别。
拥有了一份来之不易的婚姻,另外还有了事业,接下来就是等着孩子降临,然后回归到生活本质。想想心里都觉美……!
完成了走亲戚的环节,该和朋友们聚聚,可因为我回家的时间和他们不对称,他们都已经开工了。所以就商量下,到了省城再聚。
我在家里的朋友就是郭峰、萧宏、瑞星、荣吉还有豹子,另外就是两个相处的好的战友,二苟和九哥了。其他的也有几个礼上的朋友和同学,但都不怎么联系。
想想自己过去的境遇,还真不敢多联系,一直都是他们几个,也从来没有看不起我,对我始终和小时候一样。
难得的情分,有亲情、也有友情、还有爱情变成的浓厚感情。不可分割的人性需求,感情永远都不需要驳取利益。就算有,也不足为道。
放宽心思,认真的对待生活,是本能反应。责任和当担,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后变的顺其自然。信心十足的托起了希望守候的幸福……
不再犹豫、不在彷徨、更不会迷茫。豁然开朗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新生活。
年味儿随着初春的日子赶脚迈向新的一年,所有的寄托和祈祷也在前往故地的途中回归到了理性的忍耐中。年轻的人还没有看透事物属性,而守家待业的人却明白了生存的本能意识。不一样的生活经历,造就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选择和境遇。一年到头,又盼着新一年的尽头……
走完了一脉相承的亲戚,认识和见真了亲戚们之间经不起任何外力作用的玻璃感情。我相信秦语没有记住亲家的大门,甚至连他(她)们的容颜都没有记清楚,更别提名字和尊称了。
回家的这一趟,形式性的礼数算是告了一段落,至于以后是否还要按时走动,就取决于自己的度量了,至少来年不必这么紧凑的再去赶时间了。
心中寄存的礼节用最简单的方式告别了年中所有需要完成的任务,接下来的事情又按部就班的从思绪里提上了日程安排。自己的日子终究还需要自己经营,守望者的幸福期盼也终将是属于自己的酸甜苦辣。
村里的夜幕又降临了,我和秦语也该出发了,这是我答应她的事情,也是逼迫自己的时间期限。明天饭店就要准备营业了,还有一些事情得去安排……。
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自己的事情,得像个男人一样扛起来,也得像个正常人一样明白孰轻孰重。没人逼迫,也没有人喝彩,除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几乎没有可以狡辩的理由。放下心中忧郁的焦虑,和家人轻松的道了别。
母亲不在的家里,走的时候很干脆,虽然父亲显得有些孤单,但我没有多做考虑,因为母亲她们过几天也就回来了。
家里的杂事还需要哥哥多做些付出,琐事的家里母亲还能应付。妹妹还能再呆两天,初十她也要去单位了。届时家里也将回归到日常生活,只是这样的回归是承载着年月斑白的时间记忆,老去就是所要承受的代价。
临走时父亲有些不舍,我清楚他是害怕孤独。而哥哥神情有些伤感,我知道他是担心开春后的动工想从我嘴里得到踏实。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事情也是我挑的头,我该给家里一句慰籍的话。于是,我又重申了我的想法,具体事情还按照年前说的办。哥哥听了放心了许多,父亲也放宽了心思。
看着他们高兴,我心里有种无法概括的成就感。能为家里做点事情,我也没有白投胎一回人世。
梳理完临走时的话语,父亲和哥哥还有嫂子送我和秦语出了家门。我和秦语上了车,哥哥说
“路上慢点,家里有我,你在外头好好发展,不用操心家里”
我笑了笑,说
“哥,那你多保重。完了你看咱妈啥时候回,你去接吧”
哥哥说
“丽丽初十上班,估计她们明天也就回呀,完了我上去接吧。”
看着哥哥我笑了笑,又把目光转向父亲,父亲抽着烟看着我们,哥哥说
“走吧,有啥事电话联系”
我看着父亲说
“爹,我们走了。在家照顾身体,我们闲了就回来了。”
父亲有点紧张的笑了笑,然后说
“噢,知道了。到了来个电话。”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着方向盘倒车,哥哥在边上指挥着,车头摆向巷口,我伸出头说
“你们回去吧”
父亲和哥嫂笑着向我们挥了挥了手,秦语也着急的探出头伸手挥了挥了。然后我看着倒车镜踩下油门,朝着巷子外头驶出。路灯底下,父亲他们不舍的进了家门。我和秦语就此踏上了属于我们的生活开始……
飘散在乡间的年味随着起风的冷空气散落在黑布隆冬的公路上,大灯两边的树枝狂热的摆动着躯干不甘寂寞的在寒风里毅立着新一年的期盼。
驶到高速路口,我和秦语又换了位置。她熟练的反应,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早点回到我们的窝里。
安全通过高速路口,秦语的驾驶技能充分的发挥了出来。一路上速度都保持在120迈左右。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优软的看着秦语开车的专注,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节。那时候的她洁白无瑕,就像一朵莲花,她的微笑始终是那样的甜美,看上一眼就能让人迷醉。美好的记忆不该留有心存余念的残渣,我努力忘记浮现脑海里的自私,只想好好照顾眼前这个让我完全步入梦想的女人……
漆黑的高速公路联通着快速腾飞发展的命脉。从农村到城市缩短了距离,拉进了窥探新事物的眼界。人们很快适应了发展节奏,却没有来得及真正感受到发展的步调。说有点盲目,有点认识不到位。说是适应力强,可没有找到方向。生活不会特殊给予关照,即便有也需要平心静气的面对事实。
踏上回归正常的路途,生活张开双臂迎接着每一个人有梦想的追随者。在城市里各自洗白着自己的愿望和前途,还有不确定性的发生在等着去消化释怀。
离别了的家乡,仿佛是在梦里,那个忧心忡忡的自己拖着迷茫的疲惫身影拾起幻想借着月色去往寻梦的路上,孤独陪伴着独行的脚步一直以来都很渴望站在人群中活出自己压抑了很久的个性。哭泣、沮丧、无助,奔命一样的煎熬着时间,却好像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一样……!
暗黑的高速公路两旁出现了城市的身影,远处的城市气息隔着车窗闻到了鲜活的气味。下了高速口,秦语没有停的意思,她握着方向盘朝着城市街区驶去,我没有客套的和她交换位置,安静的看着她看车的英姿。
车子缓缓的进入城市环路,秦语的方向很明确,是去我们新房的路。秦语妈妈还在北京,她还没有回来,估计得过了十五之后,或者还需要久一点的时间。
进了城市街道,热闹的景象让城市也回归到了日常节奏。刚过完年的城市喧嚣,总是在人们的酒杯中敲响活力。街上,一群又一群、三三两两、男男女女,从饭店出来又去了KTV或是迪厅,或是宾馆。总之,就是不愿意回家,就想通宵达旦的迷醉在口中的梦想里说说笑笑,甚至抱着马桶或是在墙根底下光明正大的露脸。我看透了普通人幻想梦想成真的闲言碎语,也烦透了依靠外表做人的伪装。可是这座城市却没有厌烦,反而特别接受了不同类型的个性张扬。倒是像我这样性格的人被远远的排斥在了外围,只能干瞪眼的奇怪为什么是他们在托着城市希望之光?
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秦语一路向南开进来了我们新房的小区。车子进入地库,秦语安稳的停在车位上。下了车,我又把从家里带的东西搬下车,秦语伸手帮忙,我笑着不让她受累,我一个人把东西拿到电梯口,秦语笑着看着我,我说
“累不?”
秦语摇了摇头。
电梯门开了后,秦语按着电梯按钮,我把东西搬进电梯,秦语按下楼层。
电梯到了楼层,秦语和我把东西提了出来,她打开房门进去开了灯,然后又出来帮忙提东西。我们俩提着东西进了家,秦语说
“明天再收拾吧”
我边开窗户透气,边说
“我来收拾,你歇一歇”
秦语笑了笑,然后进了卧室。我把东西规整到厨房,然后热上水,也进了卧室。
秦语换了衣服,铺好了床,我说
“热上水了,冲个澡解解乏”
秦语点了点头,我说
“饿不?”
秦语摇了摇头。
见秦语不想说话,我就去厨房给她榨了杯果汁。秦语喝完果汁,说
“店里啥时候开工”
我说
“明天”
秦语点了点说
“你也冲个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就又忙了”
说着,秦语就进了卫生间。
我瞅了瞅秦语铺好的床,床上只放了一个枕头和一床单人被。然后我就乖乖的进了书房。
家里的事情好像习惯了,秦语怎么做,我都不想有任何想法,只想踏踏实实平平安安的等待着孩子快点来到这个家里,给这个家增添一些不一样的气氛。
书房是个小型的办公室,卧室里该有的都有,办公室里有的也都有。装修设计风格偏中式,是我喜欢的格调。就是没想到,在我走进书房的这一刻,我和秦语的生活就定格在了各自的安静中。所谓的家庭幸福,就靠着彼此之间的沉默维持着我们的婚姻……
透了气的婚房憋闷的气息并没有从窗户流走,新鲜的旧空气挤兑走了没人的房气。闭上窗户,关了灯了,我和秦语心有灵犀的在心里对彼此说了声晚安。墙上的婚纱照,甜美的时分期待着明天的太阳……
初八的早晨心里惦记着店里的事情,五点就没有了睡意。起床后,我做了早饭,秦语也意外的早起了来。她穿戴整齐走出卧室,说
“我去趟北京看看姨妈和表妹”
我愣了愣,说
“票买了吗?”
她说
“买好了”
我说
“几点的车”
她说
“八点十分的班机”
我看了看表,说
“先吃饭,吃了饭我去送你”
秦语有点奇怪的看着我,我笑了笑,说
“多带点衣服,这几天冷”
秦语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点了点头。我说
“和妈说了没”
秦语喝了口牛奶,说
“说好了,到了她会接我。”
我说
“身体感觉怎么样?”
秦语摸了摸肚子说
“她可调皮了,晚上也不好好睡觉,可能动呢”
我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耳朵贴在她肚子听了听这个调皮的小家伙,秦语摸了摸我的头,我抬起头,秦语笑着看着我,我说
“多吃点,估计她也饿了”
秦语笑了笑,然后我和她一起坐下吃了早饭。
吃完饭,秦语去了趟卫生间。她出来后,我把她常带的那个行李箱提了出来,秦语说
“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笑了笑,说
“嗯。有妈陪着你,我也放心。就是每次都是你自己去,我心里过意不去”
秦语从房间里跨上她的包包,走出来,说
“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来。饭店营业事情多,你照顾好自己”
我点了点头,秦语用眼睛看了看我手腕上的表,说
“几点了”
我抬起手看了看,说
“还不到七点”
秦语盯着表,说
“时间很重要”
我听着有点酸酸的,笑了笑,说
“你和孩子是最重要的”
秦语说
“走吧,今天路上一定堵的很。”
然后我给她提上行李箱一起下了地库。
热了会儿车,我和秦语就一起上了车。秦语看着我,说
“你喜欢孩子嘛?”
我发动着引擎,扭头看着她,她笑了笑,说
“走吧”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然后我们冷冷的,往机场赶。
初八的早上,却是有点堵。今天是返程高峰,现在路上明显的车流比平时多了很多。
走走停停,一路上我和秦语没有沟通,她不停的看着手机,收发着信息。我心里头明白,但不愿意多想。因为我觉得这样挺好……
麻痹的大度其实换不回来真情,也许有一天我们能静下心来说出内心的秘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一全新的一天,本该是快乐的,所以我把心思转移到了店里的思绪上。
回归到正常生活总好过幻想,所以“转移”是对我最好的解脱,也是自我历练的重新成长。
成了家、立了业,今后的日子里不会在有施舍和同情,更不会像个孩子那样等着天命安排。一切都要靠自己撑起一个家,成为一个真汉子!
载着秦语到了机场,送她进了航站楼,看着她通过检票通道。秦语离去的背影没有回头,她向着一个很明确的目标走去她的选择。我不该留恋,也不该胡思乱想,更不该意气用事,因为我在履行承诺,也盼着她有朝一日能够真正放下包袱回归到我们的生活。
也许这对我来说本就是奢望,但我宁愿相信时间可以倒流,时空真的可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