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杨娟提出离职后，市场部负责人、运营部负责人和商务部负责人，也先后提出了离职，因为，与之相配套的，是一系列真抓实干的绩效制度。原来，什么也不用努力，领处于行业中等的死工资，营业额是能赚多少就赚多少；现在变成要拼全力，才能拿到原本轻松到手的工资，还得拼尽力气，努力扩大营业额。虽然可能拿到更多，但如果拿不到呢？
这世上，往往只有少数人在真正努力。对于很多人来讲，只是混日子，或者执行某一个流水线线上螺丝钉般的任务。
柳燕、方世振和董啸，除了找杨娟沟通，竭力挽留外，剩下的三个部门主管，一提出离职，假装挽留一下，就批准了。杨娟去意已定，她不想再消磨时光，而且，她对扬江中文网能不能真干点儿事儿，能不能按期付出猛然间扩大的稿费，毫无信心，最终还是决定离职了。
不过还好，扬江中文网毕竟是东阳行省直管大企业，人员配备，那是要远远超过一般企业，尤其是副职比较齐全。所以，四位营业部门主管的离职，对业务本身，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而最核心的影响，是在心理作用上。
这时，闻讯的孟郁总和田新总，分别给柳燕总打来电话，进行了不客气的批评。虽然柳燕、方世振和董啸，已经准备好有人离职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总部领导也准备好了。
于是，原本准备同步进行的扬江中文网员工绩效考核制度，暂时停止公布和执行。接下来的核心，就是在全公司，马上落实董啸起草的网络作家分层管理稿费匹配、选题身份卡制度和作品引入选题会制度，正所谓，内容为王，编辑部有了好的内容后，这市场部、运营部和商务部才能行动起来，为扬江中文网进一步发展和赚钱提供源源不断的元动力。
而且，杨娟也答应了，再带着董啸他们五个，进行三周的选题会会议，之后，她再办理离职手续，离开。
董啸对杨娟很是感激，柳燕柳总也明确的跟董啸说了，好好利用这三周的时间，尽可能的学会把编辑部带起来。
看来，柳燕根本没准备把编辑部副主编扶正，而是要董啸以总经理助理兼编辑组长的身份兼管编辑部了。不过，这副主编也没有多大想法，只是安静的做着小说选题申报工作。这给柳燕的工作，减轻了很大压力。
跟杨娟喝过咖啡后，董啸找柳燕柳总和方世振方总彻底沟通了一次。
话题还是柳燕先打了头，“董啸，你先说说吧。你跟杨娟沟通得怎么样了，这杨娟虽然我感觉再进一步不太可能了，但负责做好编辑部日常工作，是没有问题的。她离职后，在职位上和个人收入上，比继续留在扬江中文网，甚至还在差一些。我有点不明白，她这样的选择，究竟什么意思？”
董啸笑了，说道，“燕姐、方总，其实她说个人原因，还真就是个人职业发展原因，我也不瞒着，杨娟已经收到一家咱们同行业中等规模公司的OFFER了。虽然职务相同，薪水只是略涨，但她感觉前景和平台，都比咱们扬江中文网要好得多。客观的讲，还是能理解她这种选择的。”
方世振这时也说道，“难怪了，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正常！正常！”
方总这样说，柳燕柳总也就不说什么了，既然杨娟已经决定离职，那就是过去时了，现在关键的是，继续往前走。
董啸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把杨娟说的关于最核心的“稿费”的问题，拿出来讨论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不过，燕姐、方总，杨娟也客观的指出一个问题，那就是稿费的问题。我们开始纯分成福利、买断和保底分成分级分层签约后，就算每月依旧保持原先十五部的签约量，但稿费福利支出，都最少是原来的几倍到十倍不等。我觉得，燕姐，方总，我们是不是，先解决一下这个费用申请的问题。因为，签约工作一旦开始，最晚一个月后，就得支付第一笔稿费了。”
说完这些，董啸望着柳燕、方世振两位老总，期待他们对这个问题，做出明确的指示。
方世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眼光望向了柳燕总，果然，杨娟的判断很准确，这个事情，还得跟柳燕沟通，由柳燕总来解决。
柳燕总说了一句，“看来，我们是只顾闷头执行做事了，把这个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董啸说的对，就算我们把所有制度、事情都做好了，如果没有费用，那一切都还得从零开始。这个是我疏忽了，如果这周真开始签约了，如果费用没批下来，一个月后，稿费还真是一个问题。”
说完，柳燕略思考了一下，又说道，”这样吧，董啸，你起草，方世振修改，就按照现在每月的引入量，以及二八原则，你们起草一个未来12个月稿费支出计划，报给我，我修改后，发送孟郁总和田新总审核。等他们批准后，我们就马上开始签约工作。未批之前，我们还按照原来方式运行，暂时，先缓一缓，我们也好好深思熟虑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虽然扬江中文网是独立的网站，但整个经营和重大的决策，还是需要扬江出版传媒集团分管领导来批准的。而扬江中文网在丹阳，而扬江集团在东阳，所以，沟通成本和时间，还是相当高昂和费时间的。
这时，董啸才明白了，杨娟之前跟他说的那个建议的关键之处，如果说，所有的制度和落实执行措施以及工作本身，都是零，那么费用就是这个关键的一了，如果没有这个“一”，那么所有事情再辛苦再完美，也是零。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必要条件和充要条件了吧，而费用，就是这个必要条件。
当天晚上，董啸破天荒的和编辑部所有同事，包括还将带董啸三周的杨娟，一起加班到晚上九点，才算把未来一年新制度下稿费的预算支出，造出表格来，董啸和杨娟一起核算两遍，无误后，董啸才发给方世振总，方总检查一遍，最终发给了柳燕总。
接下来，就得看柳燕总的强大沟通和说服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