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妖精即使在古灵阁银行里也显得那么的突兀,而且格格不入,安迪发现,即使同为妖精的其他职员对这个13号,眼神中也透着疏离和畏惧。
13号走到主柜台前和一个老的快掉渣的妖精嘀嘀咕咕了三四分钟,又折回安迪身前,说道:“两位先生,密窟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我不清楚密窟到底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那是个重要的地方。看来我真小觑你的能量了。13号先生。”安迪看着这个矮矮的妖精,他的心里越来越满意了。
13号领着路,约瑟夫和安迪跟在后面,穿过古灵阁的大堂,大堂之后是一道黄金铸造大门,上面铭刻着两排文字:
无论因为贪婪,Whether because of greed,
还是因为野心,Or because of ambition,
不要去窥探密窟的秘密,Don't pry into the secrets of the caves.
自命不凡的人儿呀,Boastful people,
你已经得到警告,You have been warned,
快远离,Keep away,
否则必定会被埋葬于此地。Otherwise it will be buried here.
13号先生,到了黄金大门前,用刀子将左手掌割破,右手蘸着血液在大门上描绘出一行妖精文字,然后诵念咒语:“西斯遗密斯,斯格瑞特偶洛斯。”(妖精语——伟大的密窟之门,请打开吧)
随着咒语的诵念,大门逐渐打开,门后面却并没有房间,只有一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能量旋涡。
伴随着能量旋涡的出现,安迪感觉自己皮肤出现了刺痛感,“难道是辐射?”安迪心想,“越来越有意思了。”一股神秘的微笑上浮到安迪的脸上。
“森·古奇向两位致敬,请跟我来。”13号转身施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礼节,对着安迪和约瑟夫说道。
安迪和约瑟夫所受的训练就在于即使十分惊讶,依然不耽误他们的回礼,这已经在千百次的训练中变成了他们的本能反应,只见安迪和约瑟夫十分同步的用右手在胸口画圆,下拉,横拉,行了一个标准的介绍礼节。
13号,不,应该说是森·古奇先生,很满意这种郑重的态度,又躬了躬身,转身率先走入了蓝色涡旋。安迪和约瑟夫安迪看着森,接触到旋涡后,一下子被拉了进去。
“又是魔法。”约瑟夫谈了一口气,
“约瑟夫爷爷,魔法是个好东西,您需要慢慢的适应它,因为那是等待我们去征服的另一个世界。”安迪笑着对约瑟夫说,然后跟着森的脚步走进了蓝色旋涡。
强烈的拉扯感以及眩晕之后,安迪进入了一个富丽堂皇如古代宫殿一样的屋子,那是古罗马式的建筑,高大宏伟,十二个石柱顶天立地,让人感觉到自己如同蝼蚁般的渺小。
等了好几分钟,安迪才从那种极度不适的感觉中适应过来。
“古奇先生,我的同伴呢?”安迪恢复过来之后立刻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约瑟夫呢?
“查普曼先生,不要惊慌,凡人无法通过大门,您的同伴还在外面等你。”森说道。
安迪看了森一眼,心中颇有些不悦。他讨厌森的行为,那是一种被别人操控的感觉,这种感觉从他重生之时就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底。
甚至他在重生之后,还花了很长时间,去验证这个世界的真假,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抗内心的不确定感。
虽然如此,安迪并没有将情绪表露出来,喜怒不行于色,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那都是贵族的必修课,即使是下一秒就要拔刀杀人,这一秒仍然应该彬彬有礼不是吗?
“请坐。”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森·古奇右手一挥,一条英国十九世纪的橡木长桌,还有两把圈椅,上面铺着天鹅绒的垫子,从空地上陡然跳了出来。
安迪施施然得做了上去,森也爬上了椅子。等到森坐好之后,椅子生长起来,知道和安迪平行。
“查普曼先生,需要什么喝的?”森又问道。
“不必了,古奇先生,我的同伴还在外面等我,所以长话短说如何?”安迪直接的说道。
“如您所愿,先生。”森彬彬有礼的回应并不能赢得安迪的好感,安迪是个复杂的人,理性也感性。
森本质上也是个骄傲的人,他的心里也知道刚刚的行为,会让约瑟夫产生很不好的感觉,但他并不在意,甚至他也不在意安迪对他的观感。虽然他十分需要一个服务的对象,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折损自己。麻瓜就是麻瓜,如果让一个麻瓜,涉足密窟,这是一种耻辱。
“第一个问题,”安迪竖起食指,“既然整个古灵阁只有一百位妖精能担任代理人,而您,古奇先生的排位在顺位第十三,那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仍然没有被人选为代理人?”
“我必须纠正您的错误,”森手一挥,桌子上出现了两杯葡萄酒,看样子是上品,而且已经醒好了。一推,酒杯就到了安迪的面前,森右手拿起来酒杯,左手向外一摊,示意安迪自便。
晃了两圈,喝了一口,森的脸上漏出了陶醉的神色。“威斯特尔1962的龙血葡萄酒,味道让人沉醉。”
“的确,”安迪并不在意他的顾左右而言他,也仿佛忘记了刚刚所说的“长话短说”,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鲜红的酒液还夹杂着金色,像血一般的粘稠,蕴含着奇妙的口感。从口腔到胃里。都是暖洋洋的。
安迪感觉到了能量,他的身体好像干涸的土地吸收雨水一般,飞快的将能量吸收,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安迪并不担心这里面还会有不太好的东西,无论是毒药还是什么奇特的咒语,他不值得13号花着宁愿被古灵阁处罚的危险动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别忘了,他也拥有者一家银行,他很清楚银行是怎么处理败坏银行名誉的职员的。
“果然是好东西,古奇先生。”安迪拿着酒杯,摇晃着,“不知道我的犯了什么错误呢?”
森将酒液一口饮尽,放下杯子,竖起一根手指,说“一个问题,每一个古灵阁的分行都有一百位的代理人,古灵阁在全世界有十三家分行,所有同一时间整个世界只有一千三百位代理人。”
森顿了顿,把手指指向自己,接着说道:“我是这一千三百位中剩余可以选择的妖精中,排名最靠前的,权限最大的代理人。”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或者说13号,有一个问题。”森故意停了一下。
“请说,我洗耳恭听。”安迪接了他的话。
“古灵阁的制度,前一百位妖精的职位是可以世代相传的。我的职位传自我的父亲,我的父亲的职位传自我祖父。而我的祖父原来是德国古灵阁编号为一的妖精,也是古灵阁十三人议会的议院。他本可以不去寻找雇主的,但是他却被一位为伟大的魔法师所折服了,他的名字叫盖勒特·格林德沃。”
安迪坐正了身体,他感觉事情渐渐变得有趣起来。
“我坚信祖父的判断。”森很认真的看了安迪一眼,“虽然祖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古灵阁十三人大议会在缺席审判的条件下,处死这位两百多岁兢兢业业的老人。”
森倒了一杯酒,又一饮而尽,“我祖父的死了,但是他的死,换取了我父亲,来到英国担任英国古灵阁顺位第七的代理人的资格。”
“可是我祖父的牺牲却被我的父亲毁了,他简直是一个愚蠢的垃圾了。”森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一下把安迪逗笑了。然后他用手摁在胸口,向着森微微欠身,表达自己的歉意。
森摆了摆手,示意并不在意,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接着说:“我的父亲为了恢复家声,他选择了一个他十分看好的少年,出身贵族、心狠手辣、天赋奇高。那个人叫——汤姆·里德尔。”
安迪倒吸了一口气,这也太巧合了。
“我的父亲是个蠢货,蠢就蠢在他居然相信了一个疯子,结果很明显,他的雇主失败了,他没有被处死却被关在阿兹卡班,生不如死。”
森长叹了一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的父亲被关押在阿兹卡班之后,大议会没有把我调走,”
“十年,整整十年,我被英国古灵阁冷藏了整整十年。”森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直到几个月前,才让我继承13的编号,我知道,大议会是想把我留给那个姓波特的孩子。”
“但是,但是。”森红着眼睛,“一个孩子,怎么能帮助我重回大议会,怎么能帮我挽回家族的荣誉!!一群老不死的,也想操控我森·古奇。”
安迪摊了摊手,“森先生,我也是,嗯,你说的孩子,所以你为什么选择了我?”
“古灵阁是个庞大的机构,在二次战争(妖精-巫师第二次全面战争)期间,虽然巫师侥幸的获得战争的胜利。但是妖精并没有因此元气大伤,古灵阁就是剩余的妖精共同组成的一个机构。”森说道,“很少有人会试图挑战他,我不能从任何成年的巫师中选择,甚至我不能从纯血的孩子们中选择。而这时,你来了。”
“我惊喜的发现你是个完美的人选。你有财富,你有野心,更重要,请允许我的冒犯,你是个混血种。你并不畏惧古灵阁。”
“啪,啪,啪”安迪拍拍手,说道:“不得不说,您独具慧眼,但是问题是我除了野心之外,还有谨慎和小心。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呀?古灵阁是个庞然大物,我何必去自找麻烦?”
“当然,”森看着安迪,一挥手,桌子上的酒消失了。
“你不需要去自找麻烦,但是,或许你并不了解古奇。古奇是创建古灵阁的十三个家族之一。虽然现在沦落至此,然而现在的古奇,仍然可以为他的合作者提供各种服务,甚至现在的古奇,能付出的更多。而他需要的,只是你在某个我认为合适的时候,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安迪食指斜交叉,“不不不,森,不是你认为,而是我认为,你同意吗?”
森嗤笑一声,“互惠互利,而不是单方受惠,我帮你,你帮助我.”
“很好,我喜欢你的坦率。”安迪走下椅子,走到森面,伸出右手,“合作顺利。”
“合作顺利。”森握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