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那大汉给人的压力太大,都忘了后面还有这家伙!
但德郎克知道自己现在还处于高速滑行状态,看那人也不是力量型,他决定把这拦路虎也一起踹出去。
那平平无奇的人笑着往侧方一让,然后德郎克感觉自己的大腿内侧多了一只手……跟女人的手放上去那痒痒的舒畅感完全不同,那里的软肉被狠狠抓死了。
“哦豁!!”
他疼得叫出来。
可恶!脚尖明明已经出了门槛。
抓着自己的那家伙轻喝一声。
“嘿!”
下一秒,德郎克感到自己的行进方向拐了个直角弯,同时身体腾空而起,后背擦着墙壁向斜上方飞行,天旋地转过后直接落在床上。
他吃力地抬起头,模模糊糊看着文森特向那个大汉发起攻击。
自己刚才那一通操作大概只用了不到五秒。
文森特手里拿着根长矛一样的东西,德郎克揉了揉眼,发现是一件跟晾衣杆。
在火车包厢里,他是哪弄来的那东西?
原来他不跟自己一起进攻是想找趁手的武器……
没等德郎克想明白,文森特就大吼着拿晾衣杆朝大汉脖子刺去。虽然晾衣杆顶部根本没有尖锐的地方,但在高速加持下还是有不少伤害。
原始人拿着根木矛都敢去找狮子老虎干架,德郎克相信这跟科技含量远超木矛的晾衣杆用来对付人类绝对够格。
但评价一次攻击不仅要看武器是什么,也要看使用武器的人水平如何。
如果是货真价实的原始人拿着这晾衣杆怪叫着用独特的原始猎杀技巧进攻壮汉,胜面应该比较大,可文森特跟原始人相比之下唯一的优势可能是嗓门高一些。
“呦!!!”
大汉在晾衣杆头离他脖子还有大概半米时闪出右手,在距离三掌时抓住晾衣杆,距离一掌时把晾衣杆推离原来的路线。
这下就变成文森特刺了个空。
德郎克看到他的脸已经僵硬起来。
“好险好险。”
大汉胳膊一抖,巨大的力道就让文森特的晾衣杆脱手,他整个人都朝后栽倒,靠在滑轮椅上。
“嗯,还有十秒,还要试试吗?”
大汉看起来挺高兴,他冲两人晃了下手表。
要完了吗?这就输了?这么惨吗?
壮汉那光头上的小熊纹身让德郎克感到无比厌恶,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碰上这档子事。
“啊啊啊!!!”
文森特不知何时从椅子上爬起来,推着那滑轮椅又朝大汉发起冲锋。
大汉问:“你还有力气折腾?”
文森特推着椅子跑了两步,在椅子即将撞到大汉腿部时踩在椅子上跳起腾飞,越过了那头棕熊。
好!就该这样!
德郎克看着文森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那壮汉下意识去挡冲撞过来的椅子,这样他就没法去管翱翔在天空的文森特。既然文森特可以飞过大汉头顶,那他的飞行轨迹也完全可以避开那个男人!
他可以一直飞到包厢外面!
落地时可能会有点痛,但结果一定是他的胜利!是文森特的胜利!
没想到吧!这才是文森特的逃脱路线!!第一次只是佯攻!
德郎克都能看到滑翔在空中的文森特对自己露出无耻的奸笑。
果然,他能成为渣男也是有两把刷子!
啪!!
文森特一头撞到不知何时已经关上的包厢门,斜着落在地上,身子像进了油锅的大虾一样团在一起。
“哦,抱歉,”那男人站起来,“我刚把门带上。”
完了!输了!没有翻盘机会!两人一共三次努力全部以失败告终!
“你胆子还真是大,不过何必呢,我们又不会害你。”
大汉把椅子转过来,一屁股坐上去。
“这下可就是你自己把自己弄伤了。”
“唔~~哦~~嗯~~”
文森特疼得小声呻吟,德郎克暗喜自己只是简简单单被扔在床上。
“你们……到底打算对我们做什么。”
刚才那几秒的疯狂仿佛把他身子全部掏空,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手脚都是软的。
像滩烂泥一样被扔到床上,床下的作案者精力充沛……这要是在不可描述的影片里,那结果会如何就显而易见了。
“做什么?嗯……你觉得我会对你们做什么呢?”
中体型男人把抽搐着的文森特拎起来也放到床上,德郎克不敢相信他那看起来普通至极的身体里竟藏着这等力量!
不过想想也是,他刚才像扔小孩一样把自己扔过来,亲身体验可不会说谎。
“想要钱就先开个价,我们可以商量。”
德郎克把文森特翻过来,摸摸鼻息确认他还活着。
“你想多了,我们不要钱。”
那个男人大概是管事的,大汉只是坐在后面发呆,所有交流都由他来完成。
“是谁请你们来报仇的?还是……”
“你太紧张了,放轻松点,而且我刚才也说过不会害你们。”
“那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是你们的大老板派来的。”男人风轻云淡地说着。
大汉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头儿,还要拍照的。”
“拍照?哦哦!我想起来了。”男人笑起来,“所以,对不住了,两位,还请再配合我们一次。”
德郎克心说我可从没想过要配合你们。
大汉把还在发抖的文森特拎起来,轻轻放到墙角处。
此刻文森特就像一个刚被残暴的异国入侵者狠狠糟蹋过后当做垃圾扔掉的无辜少女,只是看着就能感到一股弱小可怜又凄惨无比的气息。
“德郎克,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带你过来?”
大汉笑呵呵问着,仿佛问的是要不要买杯水一样的话题,这让德郎克心里难受得很。
“……坐墙角是吧,我自己去。”
德郎克掐了下胳膊好让自己清醒点,勉强从床上爬下来走到文森特旁边。
怎么身体这么弱了?只是被狠狠扔了一下就再也使不出力气?
“跟他一样,抱腿坐下。”大汉指挥着。
德郎克乖乖照做,既然他们说了不会害自己那就暂且相信他们,并且自己也没有余力再挣扎一番。
“头儿,可以了。”
大汉让开,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相机对着两个俘虏变着法拍了几十张。
这种屈辱感让德郎克想起以前“被逼无奈”和文森特去非法场所潇洒时碰到突击清扫的那一次。
虽说警方那里有人认出他俩提前发了两个头套算是走个过场,但像个小鸡一样缩在墙角感受闪光灯对自己三百六十度的侵犯简直就是行刑。
这次没人给他发头套,德郎克就把头深深埋进胳膊里,上身呈现出可怜的防御姿态。
透过手臂缝隙,他看到文森特也默默把头藏进衣领里。他的兜帽也戴上了。
这家伙刚才都是装的!自己的脸面倒是顾得很紧!
“虽然我也不想,但这是上面的命令,所以……抱歉了!请把手拿开!抬头!露出脸!”
开什么玩笑!这要是传出去面子还往哪搁?真要那样自己以后就饿死在自家浴缸里!
德郎克愿意让自己与敌人浴血奋斗的照片传出去,握着枪临死都在战斗的照片也可以,被绑起来用仇恨的眼神瞪着镜头的照片也不是不行……可这种狼狈无比的照片…………
“我不会让你们不好做人,相信我,照片最后会经过处理,还请放心。只是现在你们务必要配合我!”
男人抓住德郎克抱头防御的胳膊,一用力就把它们拉开。
德郎克脸又涨红了点,他估计了一下,发觉即使自己处在全盛时期也无法抵抗那只抓住自己的手,结果都是两臂被轻松分开。
有种自己拼尽全力的反抗被全部否定的无力感。
老天啊,我怎么会这么倒霉,还这么丢脸……
他两手还被面前这侮辱了他的可恨男人抓着,同时他也明白现在不是继续耍脾气或是做无谓抵抗的时候,于是只得抬起头看着相机。
“嗯,对,就这样别动,一会就好。”男人又开始拍照。
像是被糟蹋过一遍后无力地靠在墙边的女人又碰到第二波入侵者,在对方野蛮的暴行之下只能抬头用坚毅的眼神表达自己的骨气。
可无论怎么说都是凄惨。
拍照的男人不怎么考虑德郎克自己的身体感受,嘴上刚说完要怎么做手上就立刻行动,但他还算是比较有礼貌,看得出来平时是个有礼有节的人。
怎么回事?现在明明是屈辱时刻,怎么还想起敌人的好来了?!
德郎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唔~~啊~~”
听到旁边传来两声轻微的哭泣,德郎克发现文森特两手被那大汉按在正上方,他的脸离大汉裤裆只有不到三十厘米。
该死。
德郎克又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那些私密影片……
大汉说道:“头儿,他自己不动,我只能这样帮他露脸了。”
“你温柔点,看!把他都捏哭了。”
德郎克不认为那是疼哭的。
人格被侮辱,肉体被摧残,还被拍照纪念,这放在平时就是要结大仇,不见血不罢休,可现在只能被迫举起手像个废物一样。
“快好了,两位,再拍几张合影就行了。”
男人已经完成了文森特的个人写真。
上天啊,快让我醒来吧!
德郎克这样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