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手里拿着大烟袋,身后跟着小月和碧瑶,急匆匆的来到“望江楼”,远远的就看到店门大开,几名伙计正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小月问道:“先生,是不是和珅把人都放了?”
纪晓岚道:“看来是放了,咱们进去打听一下不就明白了。”
他们来到“望江楼”的大门前,碧瑶问一个伙计道:“翡翠阁怎么走?”
那伙计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早已如惊弓之鸟,结结巴巴的道:“在望江楼第三层的南面!”
纪晓岚带着小月和碧瑶,登上三层的“翡翠閣”,推开虚掩着的镂花厅门,眼前是一片的狼藉,桌椅七倒八歪,杯盘支离破碎,散落一地。各种的菜肴果品,泼洒的到处都是,发着一股酸腐的味道。
碧瑶高喊:“先生,小月姐,你们快来看。”
纪晓岚和碧瑶绕过几把斜歪着的椅子,看到在一张四脚朝天的八仙桌前,一摊暗黒的血迹,旁边还扔着两杆带血的长枪,
碧瑶眼含泪花道:“先生,这是不是莲儿姑娘,韩公子遇难的地方?”
纪晓岚默默地点了点头,用烟袋一指那面四脚朝天的八仙桌道:“据徐顺丰透露,这桌子旁边那摊血,应该就是那马亨山的。”
门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纪晓岚抬头望去,见一名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一群伙计。
那中年男子对身后的伙计道:“快来见过纪大人。”
说完走到纪晓岚面前,双膝一弯跪拜在地,颤抖着声音道:“小人赵庄见过纪大人,谢大人放我等出牢狱。”
身后几十名伙计呼啦跪倒一片,大声说道:“谢过纪大人相救之恩。”
纪晓岚问:“起来说话。请问你是?”
赵庄站起身,毕恭毕敬的躬身说:“小人是这望江楼的掌柜,如若不是纪大人搭救,我们望江楼几十号人,至今还被关在县里的大牢中。”
纪晓岚扶起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坐在上面问道:“命案发生时你可在场?”
赵庄心有余悸的道:“回纪大人,小人正在后厨点菜,听到伙计说,马大人正在训斥一名女婢,小人恐怕得罪官府,惹祸上身,就慌忙赶过来,正巧看到一瘦弱的女子,举起菜刀对着马大人连砍两刀,马大人当场就驾鹤而逝,而那男扮女装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位姑娘,当场也被官兵所杀。”
纪晓岚又问:“被杀的女子,是不是有人领进翡翠阁的?”
赵庄脸上变颜变色,连连摆手道:“小人实在不知情。”
纪晓岚没有说话,举起大烟袋,用火折子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抬头望了一眼碧瑶。
碧瑶走到小月身边,一把抽出她手里的佩剑,压在赵庄的脖子上。赵庄的吓得如僵住一般,一动也不敢动。碧瑶娇叱道:“快点说,不然砍断你的脖子!”
赵庄苦着脸道:“纪大人,小的实在是不知。”
碧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正要发作,纪晓岚摆了摆手道:“赵庄,本来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想啊,朝廷大员是在你们这里被刺杀身亡,你这望江楼能脱掉了干系?问你个窝藏刺客,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此为谋逆的大罪,是要祸灭九族的。”
赵庄一听,浑身哆嗦,体似筛糠,跪在地上,嗑头如鸡啄米,痛哭流涕的说:“纪大人,我等冤枉啊,求纪大人救救我等!”
小月一脸的怒气,抬起一脚,把身边的一把椅子踢飞了出去,撞在墙边的一口酒坛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坛酒当时就四分五裂,满坛酒顿时流满一地,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赵庄吓的张大嘴巴,抬起头来,望着小月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