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才知道,那先生在回乡的路上,不小心钱财外露,被歹人所害,被杀的还有一个尉家跟随着的家人。
尉代娇终日以泪洗面,万念俱灰,据说后来看破红尘,随一老道姑,出家修行去了。
临别之时,她在自己闺房的墙壁上,挥墨写下这样的句子:
雨如烟,烟如雨,于君共伞绕绿堤,花浓情愈浓。
漫长夜,夜漫长,红烛滴泪到天明,哽咽无声心凄凉。
天无边,地无涯,生死茫茫不相见,只寄来世续衷肠。
和珅站起身,望着院中那棵桂花树,被风摇曳的枝条,半晌说道:“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痴情的女子啊,真是难能可贵。”
吴开道:“那尉代娇一别几十年,从此是杳无音讯,再也没回过庆元县。”
和珅坐回太师椅上,喝了几口茶水问:“你们是如何得知尉家收养明朝余孽的?”
吴开向和珅这边斜了斜身子道:“我家大人,对尉家祖父,仗刑其父之事,时时记恨于怀,他曾和小的说过多次,要想法把尉家搞垮,小人权衡利弊,觉得以我家大人的实力,于树大根深的尉家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可巧的是,原来那位正红旗将军福多的后人,因在平大小金川时,死在沙场之上,尉家最大的庇佑土崩瓦解。尉家在庆元有几处的大店铺,其中米店里有一个伙计,名叫朱进,因为短斤少量,被尉祁山辞退,他便来到衙门,密告尉家在前几年,留养了一个小孩,据他供称,那日他奉米店掌柜之命,前往尉府请尉祁山,走到正房前,他看到一男一女,领着一四五岁的小孩,跪在尉祁山面前,说这是朱家的血脉,望尉祁山把他留养在家,并说要等这孩子长大成人,才可告诉他的身世。尉祁山感慨的道:“真是苍天有眼,使朱氏一脉,还留有香火,并说一定把这孩子抚养成人,并告诫合府上下等,不准提及孩子的身世。
我家大人听了,欣喜若狂,认为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派衙役,把尉祁山拘到县衙,严刑拷打,又加之那朱进作证,所以此罪名就被做实了。“
和珅冷着脸:“单凭那朱进一人作证,不是牵强的很吗,复审之时,如若断他个携怨报复,岂不是全案推翻了,况天下朱姓何之千万,单凭“朱”姓,给尉祁山定私通前明余孽,蓄意谋反,启不成了罗织罪名,如此种种,庆元县令有几个脑袋啊?”
吴开慌忙起身,跪拜在地,心急如焚的道:”中堂大人所言极是,尉氏案发之时,小的正不在衙内,回来时小的也曾提起此事,奈我家大人一意孤行,一心想报几十年的仇恨,小的见无力回天,加之京城又闹出了,借“孔明船”为尉氏喊冤之事,小的见事以至此,只得来拜见和大人,望中堂慈航悲渡,救我家大人,我家大人一定倾尽所有,以报答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