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瑾、陆翎、杨愚三人行至一个池塘边,池塘边微风轻拂,垂柳飘风。陆翎突然停步不前,钟离瑾疑惑的看着陆翎,只见他目光望向一颗垂柳,垂柳上面躺着一个老人,钟离瑾只见那个老人衣衫褴褛,白发凌乱。老人左手拿着一个酒葫芦,正在自饮,口中吟道:“日日狂饮醉如泥,以天为被地为席。”
陆翎轻道:“是他。”
钟离瑾疑问道:“是谁?”
陆翎答道:“这位老前辈就是带我去洛阳的人,若不是他,我还去不了洛阳,也见不到姐姐你。”
钟离瑾问道:“是酒丐前辈吗?”
杨愚在旁接道:“这位前辈,正是酒丐前辈,武功高深,侠义为怀,是江湖上少有的大英雄。”
陆翎道:“不错,正是他。时隔三年,没想到在这里重逢。”
钟离瑾心道:即是如此,他也算是我和翎儿的媒人。
酒丐微眯着眼,懒懒的道:“即是旧相识,何不请老丐喝杯水酒。”
陆翎欲说话之时,却听到钟离瑾道:“前辈与翎儿本是旧识,今日重逢,本该请前辈小饮几杯。只是,我等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前辈海涵。”
此时只听到酒丐轻道:“既然有事,我们改日再喝。”
陆翎走到酒丐身边,道:“当日多谢前辈带我闯荡江湖,今日久别重逢,理当请前辈喝酒,只是我等确实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还请前辈见谅。这是五两银子,是请前辈买酒的。此乃晚辈的心意,还请老前辈笑纳。”陆翎说完之后,在酒丐身边放下五两银子。
酒丐眯着眼看了一眼,道:“喝一顿酒只需五文钱,你却给了老丐五两。”
杨愚笑道:“五文是买酒,五两也是买酒。既然都是买酒,为何要分五文与五两呢?”
酒丐突然坐起身来,问陆翎道:“小兄弟,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陆翎答道:“当年同行,我见前辈在梦中还在饮酒,一定是喜欢极了。若是请前辈喝酒,喝道一半没酒了,岂不扫兴?”
酒丐笑道:“这孩子简单质朴,没有任何心机,我喜欢。”
钟离瑾心中暗道:这个酒丐一眼就看出翎儿的性格,与我当**翎儿成亲时所看的一样。正是翎儿身上的这种天真无邪,没有世俗杂念,才感染了自己,自己才在紧要关头逼翎儿成亲。若翎儿也是一个世俗之人,我想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这酒丐前辈真是世外高人,不可怠慢。钟离瑾道:“前辈乃是性情中人,我等一见如故。他日江湖相逢,定当与前辈喝个痛快。”
酒丐听后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年轻人我已经很喜欢了,没想到你这姑娘......”
杨愚道:“比我俩更胜一筹是吧?”
酒丐微笑不答,杨愚又道:“这位姑娘乃是在下的小师父,武功才志远在在下之上。”
酒丐惊道:“你是她的徒弟,有趣有趣。”接着,酒丐又问陆翎道:“那你是她的什么人?”
陆翎答道:“我是她的丈夫。”
酒丐看着陆翎,惊道:“你是她的丈夫?奇也,怪也。你年纪如此之小,竟然已经成亲了。”
钟离瑾道:“我以为前辈乃世外高人,没想到和凡夫俗子一般无二。”
酒丐听后先是一怔,随即是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
钟离瑾从酒丐身旁走过之时,轻轻拱手弯腰施了一礼。陆翎、杨愚从旁经过之时,亦是拱手一礼,转身便走。
钟离瑾、陆翎、杨愚三人,来到一个小村庄,见房屋破旧不堪,村庄内早已不见人烟。钟离瑾见村口有一架牌坊,牌坊上书“白鹿村”三字。牌匾右侧刻着“金锁重门荒苑静,绮窗愁对秋空。翠华一去寂无踪。玉楼歌吹,声断已随风。”牌匾左侧刻着“烟月不知人事改,夜阑还照深宫。藕花相向野墉中。暗伤亡国,清露泣香红。”左下方刻着“鹿虔扆于显德七年秋手书。”牌匾前方有一块石碑,石碑上书“鹿虔扆故里”五个大字。
牌坊下面有个白净胖子,坐在一把檀木椅子之上。一脸富态,衣着华丽,留着短须。白净胖子见三人走来,朗声说道:“听闻钟离姑娘不日前从泰山下来,曾在泰山之巅大显身手,在下仰慕之至。今日有幸相逢,实是荣幸。小可略备薄酒,恭候多时。”白净胖子一语说完,左右走出两个家丁,抬着一个长桌。又有三个家丁各搬一个椅子,在钟离瑾、陆翎、杨愚三人面前放下。接着十八名女婢各捧一道菜,一一摆在桌上。又见四名女婢摆放碗筷,四名女婢摆放酒杯,两名女婢分站白净胖子左右,奉酒待应。
杨愚道:“先生是谁?摆酒相邀又有何意?”
白净胖子道:“小可知三位一路辛苦,特设薄酒相待。”
钟离瑾道:“先生是敌是友尚不可知,这酒菜还是不吃为好。”
陆翎惊问道:“难道是鸿门宴?”
“各位心存顾虑,也是人之常情。这酒我先喝上几杯,菜我也先吃上几口,以表诚心。小可以诚相待,望各位不要拒之无情。”白净胖子说完,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吃了起来。
陆翎、杨愚二人一同看向钟离瑾,钟离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要吃,要吃,有酒有菜,为何不吃?”此时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钟离瑾、陆翎、杨愚和白净胖子一起寻声望去,只见牌坊上方躺着一个老人,正是刚才在池塘边遇到的酒丐前辈。
白净胖子道:“前辈既然有此雅兴,何不下来共饮一杯?”白净胖子见这个怪人不知何时躺在牌匾上方,毫无声息,在场之人竟无一人发觉,已知此人轻功了得,丝毫不敢怠慢。
酒丐从牌匾上站起,笑道:“一杯太少,老乞丐今天要喝个百杯、千杯。”酒丐说完之后,跳到了地面。只见他身体不动,脚下微动,移步到了酒桌前,自己坐了下来,端起了酒杯,道:“倒酒。”
白净胖子右手一挥,一个女婢走到酒丐身边,为他倒了一杯酒。酒丐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哈哈笑道:“好酒,好酒。”酒丐说完之后,右手轻挥,将女婢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只见酒丐拔出壶盖,又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擦了擦嘴,笑道:“痛快,痛快。”
白净胖子脸色急变,喃喃的道:“莫非你就是江湖上人称酒丐的边让前辈?”
酒丐道:“没想到你活财神也识得老乞丐,没错,老乞丐就是酒丐边让。”
原来,这个白净胖子名叫卜爱钱,名号换做活财神,在江湖上以做生意为主,积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活财神道:“久闻前辈大名,今日一见,甚是荣幸。”
酒丐道:“你活财神今日摆下宴席,意欲何为?俗话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你一定是另有所图吧?你这财神爷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活财神道:“我活财神虽是生意之人,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对一些武林至宝颇感兴趣。”活财神见酒丐喝了一瓶毒酒,知他毒性即将发作,心中再无惧意。
酒丐骂道:“我呸!没想到你活财神也是为了那武林至宝乾坤扇而来。”
活财神道:“不错,听说乾坤扇中不光有武功秘籍,还有藏宝地图,里面藏有旷世宝藏。”
酒丐道:“你已经是富可敌国了,还在乎宝藏吗?”
活财神道:“没有人嫌银子多的。”
酒丐道:“这事我一定要管,今日有我在此,你就休想得逞。”
活财神道:“你喝了我的酒,却来破坏我的好事。”
酒丐答道:“你的酒还给你!”酒丐边让说完将酒从口中吐出,酒水在吐出之时形成一道“酒剑”,将众人中间的桌子劈为两半。
活财神连忙向后退了五六步才没有被酒花溅到,只见活财神双手一拍,身后走出四人,各持武器。酒丐笑道:“原来是黑山四友,闪电刀章有山、追魂枪窦大海、九宫剑凤来头、摩竹棍唐棣都来了。只是黑山四友向来心高气傲,怎么会做了活财神的看家护院?”
章有山答道:“生命无价,武功有价。只要价格合适,俯首听令又如何?”
酒丐骂道:“呸,不要脸。甘为他人驱使,形同牛狗!”
活财神笑道:“老乞丐,你喝了我的毒酒,还敢大言不惭?毒酒马上就要发作了,我看你还能骂到几时?”
钟离瑾惊道:“什么?酒中有毒?”
这时,只见酒丐听后一怔,随即是假装捂着肚子叫道:“唉呀,唉呀,老乞丐我中毒了!”
钟离瑾急忙上前扶住酒丐,将一颗药丸送道酒丐嘴边,急道:“前辈,快吃的这颗解毒丸。”
酒丐边让用手一挡,嘿嘿笑道:“区区雕虫小技,还要不了老乞丐的性命。”酒丐说完之后,站起身来,又吐了一口‘酒剑’,‘酒剑’落在了地上的野草之上,野草顿时冒出青烟被活活烧死。陆翎、杨愚看后大惊,心道:此毒甚猛,若是自己三人喝了,后果难测!
酒丐道:“你的酒,老乞丐已经还给你了。我看你不该叫活财神卜爱钱,而是应该叫活财神不要脸。”
陆翎与杨愚听后哈哈大笑,钟离瑾也是嘴角微动,想笑未笑之间,更添娇美。活财神大怒道:“杀了这个老乞丐,赏一千两银子!”
追魂枪窦大海走出人群,道:“前辈,请。”
钟离瑾走到酒丐边让身边,道:“前辈,他们是为晚辈而来,让晚辈接招即可。”
酒丐道:“那怎么行?你们请了老乞丐喝酒,老乞丐就替你们收拾了这几个臭番薯、烂鸟蛋。”酒丐说完,对窦大海道:“出招吧!”
窦大海道:“得罪了!”窦大海说完之后,挺枪来刺酒丐。酒丐身体微微一斜,一脚将长枪踢开。窦大海大怒,连刺三枪,都被酒丐轻轻避开。窦大海久攻不下,摩竹棍唐棣加入战团。酒丐一人对阵两人,显得毫不费力,像是猫戏老鼠一般。杨愚看不下去,朗声道:“以二欺一,算什么好汉?”杨愚说完之后,拔剑冲了上去。这时,九宫剑凤来头拔剑挡住了杨愚的去路,二人战到一处难分难解。
钟离瑾看出酒丐前辈是在戏耍二人,若是真动起手来,酒丐可以在一两招之内将二人击败。陆翎学着杨愚道:“两个年轻人欺负一个老人家,羞也不羞?”陆翎说完之后,拔出云剑上前去助酒丐。钟离瑾在旁轻声道:“小心点。”
闪电刀章有山提刀来战,与陆翎战到一处。钟离瑾心知陆翎年龄尚轻,武功尚浅,不是久历江湖章有山的对手。章有山最后出手,似乎是四人之首。钟离瑾心道:应当速战速决,先去取了活财神。
钟离瑾脚下发力,凌空跃起,在空中拔出围在腰间的软骨宝剑,向活财神刺去。活财神从腰间取出一个小金算盘,以算珠做暗器向钟离瑾打去,钟离瑾挥剑将其一一斩落。钟离瑾在活财神面前三尺之处落下,连挥三剑向活财神刺去。活财神以算盘为武器与钟离瑾你来我往交手了七八招。钟离瑾用余光去看陆翎,见他正遇险招。钟离瑾欲上前救援,却被活财神死死缠住,脱不了身。钟离瑾左手取出三枚千叶银针向章有山射去,右手持软骨宝剑继续与活财神周旋。
章有山见有暗器袭来,急忙挥刀将三枚银针打落,陆翎趁此机会得以喘息。酒丐见陆翎涉险,急忙将窦大海与唐棣引到章有山身旁,酒丐接过了章有山的招式,形成以一敌三之局势。只听‘咔嚓’一声,唐棣的摩竹棍被酒丐一掌劈断。接着又听见‘咔嚓’一声,窦大海的追魂枪也被酒丐一脚踢断。闪电刀章有山一刀砍来,酒丐双手合十将刀夹住,又一脚将章有山踢翻在地。只见酒丐将章有山的闪电刀夺来,接着双手轻挥将刀插在了地上。章有山、窦大海、唐棣三人急忙向后退了五六步。
酒丐飞身一跃,跳到杨愚与凤来头之间,接着一脚踢出正中凤来头的手腕。凤来头手腕疼痛向后退了五六步,手中长剑被踢到半空。酒丐接过长剑,指向活财神。活财神向后退了三四步,骂道:“老乞丐,你今日非要与我为难吗?”
酒丐道:“他们请老乞丐吃酒了,老乞丐吃人家的嘴软,自当护他们周全。”
钟离瑾与陆翎走到了酒丐身边,杨愚见状走到了陆翎身边。钟离瑾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陆翎、杨愚也学着道:“多谢前辈!”
酒丐道:“你们先走吧,我来拖住他们。”
钟离瑾道:“前辈为我们解围,我们不能一走了之。”
酒丐道:“他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老乞丐根本不放在眼里。你们先走,我们有缘再见。”
钟离瑾拱手道:“那多谢前辈了,我们后会有期。”钟离瑾说完拉着陆翎便跑,杨愚见了紧随其后。
活财神道:“快追。”
酒丐道:“谁若敢追,我就杀了谁。老乞丐十多年没杀人了,今天手又痒了。”
章有山骂道:“臭叫花子,你唬谁啊?”
酒丐道:“老乞丐虽然不愿再破杀戒,但是把你几个打个手脚残废、半身不遂还是可以的。”
活财神勉强笑道:“好,好,好,我们不追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活财神道:“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不追了,我们回去。”
酒丐厉声喝道:“我看谁敢动?”
活财神道:“他们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你还不放我们走。你想怎样?”
酒丐道:“等他们出了河南境内,我才放你们走。”
活财神等人惊道:“啊?”
其实,夕阳已下,日暮降临。钟离瑾、陆翎、杨愚三人走到一处废旧宅院,钟离瑾见宅院破旧不堪,荒草成堆。但是门庭高耸,威严犹在。陆翎叹道:“这一定是大户人家。”
杨愚见门庭两侧写道:“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三人走进庭院之中,见院中躺着一块石碑,上面依稀写道:“公字乐天,讳居易......注秘省校书......”
陆翎惊道:“莫非此是大诗人白乐天的府邸?”
杨愚答道:“此处是新郑,确为大诗人出生之地。”
陆翎道:“怪不得门口对联写的是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正是皇帝写的挽联。”
钟离瑾轻蔑道:“才华虽高,德不配位。”
杨愚问道:“他是名垂古今的大诗人,小师父何以如此蔑视?”
陆翎答道:“白先生晚年生活奢靡,蓄养大量歌姬,还留下‘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的艳诗,所以姐姐不喜他。”
钟离瑾笑道:“知我者还是翎儿。”
杨愚道:“白先生在诗坛是仅次于李仙杜圣,傲视群雄。”
钟离瑾接道:“我并未否定其诗才,而是对其品行颇有微词。”
陆翎轻道:“圣人少之又少,五百年难出一人。”
钟离瑾叹道:“我知道人性皆有劣根,务求世人皆为圣贤。”
陆翎在旁抿嘴偷笑,可爱至极。钟离瑾问道:“你笑什么?”
陆翎答道:“我想到了太白先生。”
杨愚问道:“想到太白先生何以让你发笑?”
陆翎答道:“太白先生一生不务农,不经商,也只短暂为官。一生漂泊四海,游览大好河山。请问钱财何处得之?”
杨愚问道:“何处得之?”
陆翎答道:“太白先生结发妻子为宰相许圉师之孙女,继室妻子为宰相宗楚客之孙女。”
钟离瑾问道:“你说太白先生一生不务正业,无处生财,两任妻子皆是宰相孙女,有入赘之嫌?”
陆翎急道:“我可没有说,我也不敢说。我说了会被太白先生的仰慕者群起而殴之。”
杨愚若有所思的道:“如此说来,却有可能。”
钟离瑾笑着对陆翎道:“你在我家混吃混喝三个月,又是何种行为?”
陆翎脸颊绯红道:“效太白先生,当个上门女婿。”
钟离瑾娇斥道:“不知羞。”
夜静之时,钟离瑾倚柱而睡,陆翎伏在钟离瑾腿上,杨愚靠门而睡。忽见院中一亮,几十个火把扔了进来,顿时火光四起,燃着了院中的杂草。三人惊醒,走到门口,杨愚道:“我们冲出去。”
钟离瑾道:“前门一定被人包围。”
陆翎道:“我们走后门。”
钟离瑾道:“不,我们翻墙。”
钟离瑾、陆翎、杨愚三人跳上墙头,见有一大批人杀来。钟离瑾抬头望去,见其中一人正是董一平。钟离瑾大怒,连飞几枚千叶银针向董一平射去。接着,钟离瑾拉着陆翎,急道:“我们走。”
众人见有人逃脱,急忙杀将过来。这时,有一男一女骑马而来,男子见前方刀光剑影,有很多黑衣人围攻三人,欲出手相救。男子纵身一跃,跃到钟离瑾身边,道:“姑娘。”
钟离瑾见有人靠近自己,急忙一剑刺去,正中男子胸口,男子捂着伤口道:“你......你......我是来相助你的。”
骑马女子急道:“离生,离生。”
女子纵身一跃,跃到男子面前,女子一剑向钟离瑾刺去,钟离瑾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拔出了云剑。女子目视钟离瑾,面如死水,目若冰刀。杨愚道:“他是八步赶蝉符离生,在江湖上颇有侠名。”
董一平等人攻来,钟离瑾一个闪躲之后,拉着陆翎跃上一匹马上,道:“快走。”
杨愚也夺了一匹马而去。三人穿过丛林,来到一处羊肠小道。便弃了马,徒步而行。钟离瑾问道:“你刚才说那人是谁?”
杨愚答道:“那人名叫符离生,外号八步赶蝉。他的妻子名叫焦四娘,外号冷面罗刹。”
钟离瑾见杨愚没有继续说下去,问道:“他们在江湖上有侠名?”
杨愚答道:“确有听说。”
钟离瑾轻道:“这么说他真的有可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看来,是我杀错人了。”
陆翎安慰道:“这不怪你,当时情况紧急,并分不清是敌是友。”
杨愚也道:“是啊,小师父,这不能怪你。”
钟离瑾叹道:“但愿我那一剑不要要了他的命。”
三天后,符离生伤重身亡,其妻焦四娘立下非杀钟离瑾不可的誓言。此时,钟离瑾也想不到这一剑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