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瑾、陆翎、钟离冬、书生、和尚、镖师、剑客、郎中、铁匠、相师、乐师等人路过一片田间,见一个少女正在路边哭泣,她的面前是一座坟墓,坟墓已经被人挖开,不见尸骨。陆翎见少女哭得伤心欲绝,心怀怜悯之心,欲上前相问之时,却见少女手持剪刀望自己胸口刺去。陆翎欲待相救之时,已然不及。只见空中飞出一枚银针,正中少女手中的剪刀,剪刀顺势被打落下来。陆翎不看便知是钟离瑾出手相救,钟离瑾打出的银针正是她的独门暗器千叶银针。陆翎上前蹲下身子问道:“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哭?又为什么自寻短见呢?这座被挖开的坟墓是谁?”
少女一直在哭,并不答陆翎的问话。陆翎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存怜意。陆翎又道:“你有什么委屈和我们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你呢?”
少女听陆翎的问话,哭的更厉害了。钟离瑾见她一直哭,有些不耐烦了,道:“要说就说,不说算了。翎儿,我们走。”
少女听后,哽咽道:“你们......你们......真的可以帮我吗?”
陆翎答道:“我家钟离姐姐侠义心肠,嫉恶如仇。若有人欺负你,钟离姐姐一定会为你出头。”
少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我叫阿木,今年十六岁,家住在老庄村。一个月前,有媒婆上门提亲,将我许配给老牛庄的牛大壮。牛大壮那个人我见过他,他性格粗鲁,面相丑陋,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不答应。牛大壮知道后,就天天上门捣乱,多次往我家扔石头,用狗血泼我家的门。我出门时,他在路上拦我,将我推倒在地,还抓起路边的泥土往我嘴里塞。这一个月来,我与他见面五六次,每次见面他都打我。他还说,如果我不嫁给他,他就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半个月前,他拿起榔头冲进我爹经营的杂货铺,将杂货铺的货物全都砸碎了。我爹出手阻止他,被他打的腰骨断裂,至今都卧床不起。今天早上,邻居家大娘说他在挖我娘的坟墓,我都吓坏了。娘三年前因病去世,没想到她死后还会被人打扰,我真对不起她。我想一死了之,只有我死了,他才不会再纠缠我了,才能让我爹和弟弟有个安宁的日子。”
陆翎问道:“你为什么不报官呢?”
阿木姑娘答道:“报官了,没有用,官老爷说管不了。”
钟离瑾冷冷的道:“若官老爷有用,天下又为何有如此多的不平之事?阿木姑娘,你不应该死,该死的是那个牛大壮。”
钟离瑾、陆翎、阿木三人说话之间,见一个男孩跑过来,边跑边喊,道:“姐姐,不好了,不好了。”男孩跑到三人面前,钟离瑾问道:“是不是牛大壮将你娘的骨灰送到了你家?”
男孩惊道:“你怎么知道?”男孩又对阿木道:“姐姐,你快回去,爹在等你。”
陆翎道:“阿木姑娘,你和弟弟先回去,叫上邻里乡亲先将你娘骨灰安葬。至于那个牛大壮,交给钟离姐姐和我。”
小男孩睁大眼睛问道:“你们会杀了他吗?”
钟离瑾冷冷的道:“这等作恶之人,留他作甚?”
小男孩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杀他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她打伤了我爹,挖了我娘的坟墓,我想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死的。”
钟离瑾听到这里,心里微微震动。眼前这对姐弟和自己的经历如此之像,自己爹爹被坏人所杀,爷爷坟墓被挖,自己才走上这条复仇之路。自己的童年已是如此不幸,此次若不出手相助,这个阿木姑娘有可能会成为另一个自己。
钟离瑾对小男孩道:“你和姐姐先回去,坏人交给大哥哥和我。”
小男孩点点头,和阿木姑娘回家去了。陆翎见阿木姐弟俩走远,急道:“你们还没说牛大壮住在哪里?”
钟离瑾道:“这种人打听他的住处又有何难?”
午后,阳光温热,微风乍起。一个大汉从一个小茶馆里飞出,茶馆老板大惊急忙前去查看。这时,茶馆里走出一个青年男子出手拦住了茶馆老板,只见青年男子手中多了一锭五两银子,道:“这是打坏你桌椅的银子。”
老板接过银子,不敢再言语。只见大汉被踢出茶馆落在路边,被一个粉衣女子踩住胸口,大汉脱口骂道:“哪里来的恶女人,竟敢得罪你牛爷爷。”
粉衣女子微微冷笑道:“你就是牛大壮吗?”
大汉怒道:“正是老子。”大汉一言说毕,只听‘咯咯’两声,粉衣女子一脚,正中牛大壮的右臂,牛大壮的右臂顿时骨折。牛大壮疼痛直叫,两只腿在地上乱踢,右脚似乎要踢到粉衣女子之时,只见粉衣女子出脚比他更快,一脚正中牛大壮的膝盖,牛大壮右腿骨头顿时被踢碎。
这时,牛大壮疼痛求饶,叫道:“姑奶奶饶命,求姑奶奶饶命。”
粉衣女子厉声道:“你这肮脏龌龊之人,竟然也学别人挖人祖坟。情理难恕,天理难容。”粉衣女子欲出手击毙牛大壮之时,只听青年男子急道:“姐姐住手,饶他一命。他虽然罪大恶极,但也罪不至死。”
粉衣女子听后略一迟疑,手法渐渐放缓。这时,牛大壮趁机起身抱住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被他抱得站立不稳。牛大壮欲张口咬青年男子大腿之时,粉衣女子见后大怒,一脚踢出正踢牛大壮的胸膛,将他踢出数丈,挂在了茶馆的大梁之上。众人只见牛大壮一动不动,却是死了。
原来这个粉衣女子正是钟离瑾,青年男子正是陆翎。钟离瑾担心陆翎的安危,这才一脚踢去,将牛大壮踢的筋脉尽断,全身骨骼粉碎。其实,钟离瑾听了陆翎之言,知牛大壮已是半身难起,知他以后不能再害人了,欲饶他一命。奈何他抱住了陆翎,钟离瑾护陆翎心切,才会将他一脚踢死。
钟离冬、书生、和尚、镖师、剑客、郎中、铁匠、相师、乐师等人在茶馆喝茶,都在目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众人见牛大壮死了之后,皆是齐声欢呼,七嘴八舌的道:“死得好,杀得好。”“这种人死有余辜,真是活该。”
这时,却见茶馆的老板大哭道:“他欠我的茶钱可怎么办呀?”
旁边有一人安慰道:“就算他不死,他当真会还你茶钱吗?他现在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欠你茶钱了。”
老板听后由悲转喜,笑道:“也是,也是。”
这时,一个老者朗声道:“我们乡里被牛大壮欺辱甚久,今日女侠为我们出去一害。老汉心中铭记,早晚祈福,愿女侠日日平安。”
陆翎笑道:“我夫妻二人行走江湖,路经此地,举手之劳,不敢有劳挂念。”
老汉道:“敢问女侠,高姓大名。”
钟离瑾答道:“区区薄名,不足挂齿。”
接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喊道:“女侠,留下姓名,让我等心怀感激!”
陆翎听后顿了一下,笑道:“若问我们夫妇姓名,就叫我们‘绝代侠侣’吧!”
钟离瑾听后,‘呸’了一声,笑道:“不要脸,哪有自己称自己是侠侣的。”
陆翎听后面红耳赤,又娇又羞。这时,只见一群人赶来,正是松岭山的分舵舵主武七娘,武七娘道:“属下参见掌门,见过姑爷。”
随行门人齐道:“属下参见掌门,见过姑爷。”
钟离瑾环视众人,朗声道:“各位乡亲,若以后再受人欺凌,可到此离此地二十里的松岭山。就说你们是七绝门钟离掌门的朋友,他们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老者听后喊道:“原来你们是七绝门的人,我们可要感谢你们啊。自从七绝门来了,当地的土匪强盗就再也不敢欺辱我们穷人了。”
老汉说完泪流满目地跪下,接着旁边众人也跟着跪下,口中喃喃的道:“感谢大恩人,谢谢大恩人。”
钟离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轻道:“各位乡亲,请起,请起。如此大礼,愧不敢当,我们后会有期。”
钟离瑾说完,转身便走。陆翎见状欲再说一两句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最后也只是无奈的走了。钟离冬、书生、和尚、镖师、剑客、郎中、铁匠、相师、乐师等人见状,也跟着走了。
众人走不多时,陆翎问道:“那么多百姓对七绝门赞不绝口,请问钟离掌门心里是何感受?”
钟离瑾停下了脚步,目视远方长叹道:“当初我创立七绝门之时,只是为了好玩。广罗天下英雄,只是为了四海寻你。但是今天我没想到,因为我定下的规矩,能还地方百姓一个安宁。这个结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陆翎道:“姐姐如此仁义,也算是功德一件。”
钟离瑾顿了一下,又道:“我小时候受人欺凌,我非常痛恨那些恶人,我不想我的手下也称为老百姓口中的恶人。”
陆翎轻道:“你受人欺凌之时,我不在你的身边,没有保护你,让你受苦了。”
钟离瑾看了陆翎一眼,脸色绯红,道:“当时我只有九岁,你才只有三岁,你怎么保护我?”
陆翎正色道:“以前我不能保护你,现在我要弥补。从今以后,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再伤害你。”
钟离瑾心中叹道:普天之下,能伤害我的只有你一个。只要你不伤害我,世上就没有人能伤害我,也没有人敢伤害我。钟离瑾轻道:“如果没有那场变故,我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长大成人后,嫁给一个平凡的人,过此平凡的一生。”
陆翎问道:“岳父大人将你许配给端木辰逸,如果没有那场变故,你真的会嫁给端木辰逸吗?”
钟离瑾轻道:“父母之命,不敢违背。”
陆翎摇摇头道:“我觉得你不会,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你不会。”
钟离瑾叹道:“我本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是江湖逼的我逐步强大。”
陆翎听后有些神伤,黯然道:“如果那日秦慕风逼婚,你没有遇到我,你会怎么办?”
钟离瑾答道:“我会与他拼命,若拼不过他,我会逃走。总之,我是宁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陆翎又问道:“如果那日遇到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呢?”
钟离瑾听后良久不答,许久之后才从口中挤出四个字,道:“我不知道。”
陆翎接着问道:“你当初为何一眼就相中了我呢?”
钟离瑾答道:“你天性善良,没有世俗杂念,没有邪心。”
陆翎沉默良久,不再言语。钟离瑾又叹道:“翎儿,这世上除了外公,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此生你不可负我。”
陆翎正色道:“此生不负家国,不负侠义。不负双亲,不负你。”
钟离瑾、陆翎、钟离冬、书生、和尚、镖师、剑客、郎中、铁匠、相师、乐师等人行到一处山角下,钟离瑾转身将一瓶解药扔给了书生,钟离瑾道:“这是解药,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以后每月月半,你们到断魂谷取药即可。”
钟离瑾说完之后,与陆翎、钟离冬继续向前走。行不多时,见书生、和尚、镖师、剑客、郎中、铁匠、相师、乐师等人还跟在后面,钟离瑾问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书生答道:“这些年,我们随西门流风杀戮太多,一旦我们回到中原的消息传入武林,一定会有各大门派来向我们寻仇。只有跟着钟离掌门,我们才能免遭一死。”
钟离瑾道:“你们想让我为了你们,与天下武林为敌?”
书生急道:“不敢,不敢,小人绝不此意。”
钟离瑾叹道:“佛家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若真心改过,弃恶从善,我可保你们周全。”
书生等八人听后大喜,立马下跪齐声喊道:“主人,属下参见主人。”
钟离瑾道:“起来吧。”
一行人行不多时,见前面走来八名女子,八名女子见到钟离瑾后,纷纷加快脚步走到钟离瑾面前,齐声道:“小姐。”
陆翎问道:“瑾儿,她们是谁?”
钟离瑾答道:“他们是我收的八名婢女,也是我的徒弟,她们的武功都是我亲自传授。”
原来,此八女分别叫风一荷、柳剪风、林寒容、方梅心、叶傲竹、兰立扬、杜雪若、桂中秀,合在一起,便是“一剪寒梅,傲立雪中”。风一荷道:“小姐待我们很好,像师父,又像姐姐,我们的武功全是小姐亲自所授,这份恩情,生死难报。”
陆翎又问道:“既然你们武功都是瑾儿相授,你们为何不称她师父,而是只称她小姐呢?”
八女答不上来,只好望向钟离瑾。钟离瑾道:“我不想让别人与她们过招,从而知道我的武功路数。杨愚虽是我名下弟子,我却没有亲传武功。她们是我亲传武功,却不是我名下弟子。”
林寒容问道:“小姐,这位是谁?”
钟离瑾答道:“这是姑爷。”
八名婢女听后,一起拱手施礼道:“参见姑爷。”
陆翎问道:“为何以前我没有见过她们?”
钟离瑾答道:“你初回中原之时,我派她们外出办事。我们在去无望岛之时,她们还未回来,就没有带上她们,平时她们和我是寸步不离。”
陆翎笑道:“我们初回中原之时,你发了一个信号,难道就是为了通知他们吗?”
钟离瑾答道:“不错。”
陆翎问道:“小姐让你们外出办什么事?”
柳剪风答道:“我等奉小姐之命,将一位故人的坟墓迁回幽狼谷,我们是刚从幽狼谷回来。”
陆翎听到此处,已知那位故人就是石头师兄,半晌说不出话来。钟离瑾道:“石头师兄,为救我们而死。当时情况紧迫,只好将他草草安葬。石头师兄是在幽狼谷长大,落叶归根也应该回到幽狼谷。再说回到幽狼谷是他的心愿,我必须帮他达成。幽狼谷景色宜人,正好陪他作伴。”
陆翎又问道:“石头师兄对我们有恩,他也是因我们而死,你为何没有亲自将他送回幽狼谷?”
钟离瑾答道:“幽狼谷是我毕生噩梦之一,我在那里度过六年非人的生活。出谷之时我曾发过誓,说我此生都不会再回去了,我不能违背我当初发过的誓言。”
陆翎叹道:“世人皆言钟离掌门冷酷无情,只有我知道我媳妇是有情有义。”
方梅心在旁道:“我们在谷中见还有一个坟墓,我们就将贾大侠葬在旁边。”
钟离瑾道:“那是师父的坟墓,有师父相伴,石头师兄他也不会太寂寞。”
杜雪若连忙道:“属下不知那坟是小姐的师父,只是随意放了一些祭品。”
钟离瑾道:“师父他对我有恩,也与我有仇。你们随意放了一些祭品,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陆翎叹道:“有心了,有心了。”
原来,钟离瑾命风一荷、柳剪风、林寒容、方梅心、叶傲竹、兰立扬、杜雪若、桂中秀八人一起将贾石头迁葬到幽狼谷,并叮嘱八人道:“你们代我向石头师兄磕十二个响头,六个是谢他六年的照顾之恩,还有六个是谢他两次救命之恩。”
贾石头曾救过钟离瑾两次,一次是师父司徒空欲侵犯钟离瑾之时,贾石头刀刺司徒空后背,救钟离瑾于危难。一次是荒野大战之时,贾石头为救钟离瑾,死在白须怪掌下。
这时,钟离冬走过来问道:“师妹,我们现在去哪里?”
钟离瑾答道:“我们回钟离山庄,要将哥哥安葬在父母的身边。”
陆翎接道:“对,先让大哥入土为安,让他常伴岳父岳母身边。”
一行人走不多时,见迎面走过来五人,为首的是一个胖子。在两拨人擦肩而过之时,钟离瑾突然停下脚步,轻声说道:“活财神,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原来,这个胖子正是活财神卜要钱,其他四人分别是闪电刀章有山、追魂枪窦大海、九宫剑凤来头、摩竹棍唐棣,活财神卜要钱转过身去,问道:“你是何人?”
钟离瑾答道:“当日在白鹿村村头,你曾设宴款待过我,如今才刚过三年,你就忘了。”
活财神惊道:“你......你.....你.....你是钟离瑾。”
钟离瑾答道:“正是。”
活财神道:“最近江湖上风头正劲的七绝门掌门是你吗?”
钟离瑾答道:“不错,怎么你也知道?”
此时,书生、和尚、镖师、剑客、郎中、铁匠、相师、乐师等人听出二人话语之间似乎是有过节,急忙将活财神等人围住。闪电刀章有山道:“近日在江湖上威名正盛的钟离掌门,没想到却是旧识。”
活财神惊问道:“你想干嘛?”
钟离瑾答道:“当日财神爷摆酒相待,下毒相邀。此等好意,今日当然要以礼还你。”
追魂枪窦大海道:“今日落在钟离掌门手上,生死全由你定。只是窦某习武一生,不能不战而降,请钟离掌门画出道来。”
陆翎见追魂枪的枪柄是用生铁打造,当日他的枪柄被酒丐折断,今日恐怕很难折断。此时,叶傲竹、兰立扬、杜雪若、桂中秀四人走向前去,与章有山、窦大海、凤来头、唐棣四人战到一处,过不多时齐齐将四人拿下。
这时,活财神将手中的算盘一丢,道:“住手,钟离掌门,当日是我们不对,不该打你乾坤扇的主意。今日落在你手里,你怎样才能放过我们?”
钟离瑾道:“想让我放过你们,休想,先吃我一掌。”钟离瑾说完,一掌打去,正中活财神的肩头,只见活财神口中顿时鲜血直流。
钟离瑾问道:“你为何不还手?”
活财神答道:“还手是死,不还手也是死,何必多此一举?”
钟离瑾冷冷的道:“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只见钟离瑾右手弹出一物,正中活财神的小腹。接着钟离瑾又是一弹,一粒药丸打进他的口中。钟离瑾道:“这是我炼制的疗伤圣药,吃了这药,你就死不了了。”
活财神又惊又喜,道:“多谢钟离掌门不杀之恩。”
钟离瑾走到活财神面前,问道:“你们在这干嘛?”
活财神不答,钟离瑾说道:“此处是两面环山,中间只有一个通道,此处山体巍峨,你所收藏的宝物不会都藏在这座山里吧?”
活财神惊道:“你怎知道?”
钟离瑾道:“还真被我猜对了。这些年,你积累了多少财富,让我看看。”
活财神急道:“你你你,你想干嘛,你想趁火打劫?”
钟离瑾道:“你现在命都在我手里,我去看看你的宝藏怎么了?你若听话,我可以不杀你。”
活财神听到钟离瑾话中有转机,喜道:“钟离掌门对我的这些散碎银子有兴趣,我就带你去看看。”
一行人走到山巅之上,只见此间山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陆翎从山巅往山下望去,叹道:“此处真是人间仙境,若在此隐居,再好不过了。”
活财神答道:“若钟离掌门有意,小人愿为钟离掌门在此建一座宫殿,供钟离掌门在此居住。”
钟离瑾点头道:“嗯,这个主意不错。”
活财神道:“小人一定把宫殿建造的像月宫一样。”
钟离瑾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留你在此建造宫殿,我就不用杀你了。”
活财神道:“小人的命,如蝼蚁一般。钟离掌门如果想取,随时便可取去。小人在这山洞之间藏有奇珍异宝无数,仅黄金白银足以有当今朝廷的一年税银之多。小人愿将此间所有宝物,全都献给钟离掌门。”
钟离瑾道:“你把这些宝物都献给了我,我就不杀你了吗?”
活财神道:“听闻钟离掌门坐下共有十万之众,掌门侠义为怀,对百姓秋毫无犯,决不会纵容手下打家劫舍。所以,小人愿将此间宝物都献给钟离掌门,供七绝门的兄弟使用。再说,这些宝物太多,需要有人打理。小人精通计算,可帮掌门打理这些财物。”
钟离瑾道:“这么一说,留你还有用处。其实我并不想杀你,当时我身怀乾坤扇,所有人都想来夺,你也不例外。既然你有心投我,我就留你当个账房先生,在此建造宫殿。”
活财神跪道:“是,小人谨遵主人之命,一定将宫殿建造的如月宫一般。”
钟离瑾道:“师兄,你与活财神留在此处建造宫殿,我与翎儿先回钟离世家。”
钟离冬答道:“是,师妹,就依你所言。”
钟离瑾从陆翎袖中取出一瓶解药,道:“这是第二个月的解药,中我之毒,需要连服十二个月解药方可解毒。你们暂且留在云山之上,我每个月都会派人送来解药,待你们解毒之后,可以自行离去,我不强留。”
郎中道:“江湖上传说钟离掌门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这一个月下来,并未见钟离掌门滥杀无辜。”
钟离冬道:“我师妹天性纯真善良,连个小虫小鸟都不滥杀,又岂会滥杀人。”
和尚道:“江湖传言,是钟离掌门屠戮了宇文世家满门和泰山派满门。”
钟离冬道:“宇文世家是灭我钟离世家的元凶之一,杀他满门并不为过。”
陆翎道:“钟离掌门只找了宇文父子报仇,放火烧了宇文山庄,余人都各自逃生去了,不曾杀他满门。至于泰山派那笔血债是塞北双怪所为,只是江湖上误记在钟离掌门身上。”
众人听后,纷纷叹道:“原来如此。”
书生道:“我等随西门流风为恶江湖多年,在江湖上树敌太多,一旦重出江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不如留在这云山之上,为钟离掌门看家护院,也好过死在外面。”
钟离瑾道:“随你们。翎儿,我们走。”
一行十人赶到钟离世家祖坟之时,见祖坟旁边站着十几个精壮大汉,一人上前道:“锦屏山分舵舵主古易参见掌门,见过姑爷。”
其余十几个精壮大汉也道:“参见掌门,见过姑爷。”
钟离瑾问道:“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古易道:“回掌门,都准备好了。”
钟离瑾道:“开挖。”
陆翎见几个七绝门人挖了一个坟墓,钟离瑾将钟离望的骨灰放了进去,又让人埋了起来。接着,钟离瑾用云剑在墓碑上刻“故兄钟离望之墓”,接着又在右下方落款写道“胞妹钟离瑾立。”
钟离瑾遣散了古舵主等人之后,道:“你们八人将这些纸钱撒给各位族人。”八女走后,钟离瑾才一个人跪在坟前,陆翎随她也跪在旁边。
钟离瑾道:“爹、娘、哥哥,今日是个开心的日子,我们一家四口终于团聚了。十四年了,我们终于团聚了。这十四年来,哥哥客居海外,我流落江湖。我们一家原本幸福美满,现在几尽凋零。”
许久之后,只听钟离瑾道:“我恨我们复姓钟离,我恨我家有祖传乾坤扇。若不是因为乾坤扇,我们钟离世家也不会如此。这满山遍野的亡灵又该恨谁?慕容龙图,若不是因为你,那些宵小之徒又岂能伤害我爹分毫?慕容龙图,慕容龙图......”
陆翎道:“慕容龙图号称剑法天下第一,我们找他报仇,还需从长计议。”
钟离瑾道:“我们?你要帮我报仇吗?”
陆翎道:“我们夫妻本是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想早日了结此事,还我一个眉目舒展的媳妇。”
钟离瑾咬牙道:“等我打败慕容龙图那天,我要让他在我爹灵前下跪。”
天色已黑,陆翎道:“我们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
一行十人回到客栈之时,钟离瑾问道:“杨堂主和两位秦堂主呢?”
门人答道:“他们在郊外的竹林,杨堂主好像喝醉了。”
钟离瑾道:“我们吃过晚饭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