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你也不会自己害自己。下面是一段咒语,按照我的念。我发誓!我自愿与君柚结为寄生关系,坚决拥护寄生者的一切利益,遵守寄生规则,执行寄生任务,严守寄生条约,履行寄生职责,与寄生者达成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的良性关系!”
“这是咒语?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我莫非要一边敬礼一边说?”
“别废话,照着念。”
沈晨难以启齿的抿了抿嘴唇,总觉得跟着念显得智商不是很高。
“趁血还热乎,捉紧了,否则你待会还得重新划一刀。”
“我发誓!我自愿与君柚结为寄生关系,坚决拥护寄生者的一切利益,遵守寄生规则,执行寄生任务,严守寄生条约,履行寄生职责,与寄生者达成相互信任、扶持的良性关系!”
沈晨在念的时候,看到塑料杯里的血凝固成一块,失去重力一般从杯子里浮出来,悬在空中呈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不太安分的冒动着。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地上渐渐浮现一行血字,血块的体积在空中也越来越小。
血字所言:人道、冥道,约共生,守契阔,人归冥道、则死而复生。契约即定,生死由天。
“这是?”沈晨疑惑。
“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血字已经灼刻在这里,如若我们其中一方做了不利于对方事情,此契约将立刻焚毁,同时焚毁的还有背叛者的灵魂,你懂我所说的意思吗?”君柚有如奸计得逞,声音中夹杂愉悦。
沈晨倒是无所谓这些,“我这个人优点不多,不喜欢算计。不过……这地板怎么办?擦都擦不掉,这房子我租的,到时候怎么还给人家?。”
“房东都死了怕什么?”
突然提到陈阿珍,沈晨还是无法克制的酸了鼻头,他故作自若的说:“也没这个道理,如果有人来我家,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一行字?”
“你有朋友吗?”
对于君柚的一针见血,沈晨一溃即散,“没。”
“两件事我只完成了一件,至于魏恩来,自从在巷子里和地狱巡警匆匆一别后,我就没有在你身边看到过他了,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失控,我想是因为他告诉了你档案袋的秘密,被报复了。”
“已经死掉了,还能怎么报复?只是让他失控?”
“你真的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吗?人之所以能感觉到痛苦和恐惧,都源于意识。意识追根溯源,就是人类的潜在灵魂,灵魂在人世间沾染了业障,脱离了肉身后变成了鬼魂,必须要借助冥界的青莲之力彻底化解业障后才能重入轮回。绝大多数的灵魂虽然脱离了肉体,却并没有脱离苦海。甚至脱离肉身后,欲望失去了规矩的限制,他们会变得更加乖张难以控制。在这种时候,他们是最容易被有心人掌控和拿捏的。”
“你是说他被别人操控了?”
“Knell在六界有数百万狂热的信徒,信徒中不乏有许多卧虎藏龙的大家、各业各界的佼佼者。其中有一位非常出名,他是冥界的前任夜游通寺,掌管所有夜间出没在人界的鬼魂,全国各地上万夜游神全部听候他的差遣,权力颇大。后来他被告发与Knell来往,就被冥界驱逐了,现在他是Knell身边的得力助手,最擅长控制灵识,一般人见到他都会选择绕道走,因为他有一双非常精明和锐利的眼睛,仿佛总能在一眼之间洞悉一个人所有的恐惧和欲望。”
“这种人是挺可怕的,但是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并不是很感兴趣。”
君柚继续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勉勉强强算半个通灵者,与冥界打交道的机会还有很多,多知道一些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等等……你是不是怀疑是有人想要操控魏恩,对我进行报复,一箭双雕。”
“没错。”
沈晨面布疑云,他始终不解,“为什么?就因为我知道了档案袋的秘密?”
知道档案袋的秘密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害怕一些普通凡人能颠覆档案袋背后的神秘组织?沈晨姑且把他们看做一个藏在暗处的诈骗团伙,因为见不得光,所以要将所有知道实情的人杀人灭口。
“Knell害怕被人发现这些秘密的寿命交易吗?所以他才报复我抖露秘密?”
“应该是Knell的信徒所为。”
“怎么说?”
“Knell的报复心很强,以他的手段,不可能这么友善。”
沈晨忆起巷子里生死一线的那一幕,不禁打了个寒颤,“友善这个词居然还可以这么用……听你说得这么肯定,你似乎认识他?”
“见过几次,遥遥几眼。了解他不需要认识他,他不屑于偷偷摸摸,一夜屠国是他目前最得意的手笔。他对自己的恶行也从不掩饰,每次都会闹得人尽皆知,只不过,如今算算他已经一百多年没有露过面了。”
“你说得我愈加好奇了,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作恶多端的人却能有那么多忠诚的信徒。如此的肆意嚣张,不但没有得到制衡和约束,反而所有人似乎对他避之不及。难不成他有灭世的本领,所有人不过是他股掌之间的玩物?若非如此,君柚对Knell的介绍,也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些。
沈晨虽不知道除人类世界外,其他物种的生存规则,却也深知,世界万物都以互相制约而得到平衡,他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没有丝毫弱点的人。
“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你应该保佑自己这一生都不要遇见他。凭我之力,护你一世周全不在话下。但你如若招惹了他,我不仅不会帮你,可能还会不惜背叛寄生条约,也要和你撇清关系。”
宁愿毁灭灵魂也不愿意Knell站在对立面吗?沈晨挑了挑眉,“明白了。”
听君柚讲述这些厉害关系,沈晨心中有了底,却并没有太多危机感。毕竟这些事情距离他还非常遥远,他信奉的是事在人为,没有杞人忧天的习惯。
“对了,虽然是你自己愿意提早完成寄生仪式的。但我从不喜欢欠人什么。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最后一天的约定依旧作数。”
“好。”沈晨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