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图的形状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有画画功底的人,甚至可以说几乎每一个通道画的都十分工整,在赞叹的他画的笔记的同时,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也就是笔记的第一页,这一页是空白的,没有任何指示。也就是说我们周围除了他们的尸体以外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可以出去,这一点令我们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我们也试图去寻找其他的人茧里面的线索,发现除了一个水手找到了一块罗马金表以外一无所获。这样我们刚刚燃气的希望之火就再一次破灭了,这个地方究竟怎么离开呢?我们决定继续走下去,希望可以看到这个地方的边缘。
在一群人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去休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结果,就是睡下去的话会死。所以我们才会去坚持,不过,不久以后,我们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手电筒的光依旧照射着前面,前方道路上只能看到一片的惨白,甚至连人茧的踪影都找不到了。就好像家用轿车开着前照灯在半夜的马路上一样,那种枯燥的环境,给人一种孤独感和不安全感,我觉得我们像是一群去投胎的孤魂,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虚无中游荡。
不知道是体力透支,还是精神上的压迫感,我倒在了地上,不过还好有人服了我一把,把水递给了我。
我在喝水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涌现,也许人在休息的时候头脑会异常的灵光,我感觉这么走下去是根本走不到头,于是说道:“不如我们走回去。”
“你是累疯了?我们一群人走了都他妈几个小时了,说走回去就走回去?”其中一个高个子的水手,在前边叫嚷起来。其他水手也跟着附和到:“你他妈算老几啊,你说怎样就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人应该会露出本性吧。或许四肢发达的人们终究不会用大脑思考。
看着周围水手怠倦的样子,千悠鹤帮我解围。“这个地方确实没有尽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空境界。走这么远的路,我们有可能是在绕圈子,不过走回去也不吃亏,至少咱们赚了一个笔记。当然,到这个地步了,人的命看自己,不愿意回去的,可以站出来自己继续走,我千悠鹤决不阻拦。”
看到千悠鹤喘着大气说了这样简明意了的话,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到十分委婉,却完全不失风度,只是因为我突发奇想,随口冒出了一个不靠谱的意见。
水手们听后面面相觑,只见有一个水手说到:“千老板,都到这地步,我们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我们来卖命就是为了拿钱,你们千家在希腊还是有一些名声,自然钱不会欠我们,不过前提是我们需要活着出去,现在船长不知所踪,我们的命也只能我们自己做主了,我们的目的都是找到那艘船回去交差,不过我们私底下商量着,前面马上就到了就再坚持坚持。”说着他不甘示弱的拿起背包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从他坚决的步伐里我看出他是真的下决心了。几个水手紧随其后,我们没有阻拦他们的脚步,可能他们事先早就已经商量好,可能先走的人在水手里私底下关系很好,但是我们知道人一分开可能就永远不会再见了。
望着他们几个人的离去,千悠鹤也没有去阻拦,难道他有又其他的计划?真是想不通,也许人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总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甚至就像是被安排好一样,他们为什么会凭借自己的判断毅然前行呢?万一他们选的方向是对的呢?回去的想法只是我随便说说啊。我们现在还剩下五个人,其他三个水手跟随我们的目的先不去考虑,我们面对的现实就是,随着人数的减少,电池、食物等必需品就减少了很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剩下的人在目送他们走后面面相觑。“然后呢?”一个水手问道。
“当然是回去,因为肇丰他们在那里消失,可能会留下什么线索。”千悠鹤打起了手电,我也从地上站起来,拿好了行李,走向了返程的路上。
千悠鹤在路上和我们说道:“拿到笔记后我就觉得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了,我渐渐发现水手里面有人会对我和雪瑞不利,我早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因为船长不在,他们会在找到船时候,杀掉我们,独吞上面的财宝。我们给的赏金和船上的东西,他们自己心里有数。这继续走也是下下策,所以我才会在雪瑞想回去的时候,提出分开走的想法。还有一点,空境界这个东西,只有在人脑海中才会出现,也就是人的思维是无穷的,在海底理性角度分析,这样长的路程是不会出现的,即使是在深海建造这么庞大的空旷地形而且没有柱体支撑,地壳运动的时候也是会坍塌的,关键点其实就在雪瑞的尸体的地方,还需要回去寻找。”
他款款而谈,不过当我听到雪瑞的尸体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紧绷了一下神经。毕竟这个说的有些不吉利。
回去的路程因为没有太多精神上的顾虑,走走停停的反而快很多,这里的地面还是十分凉爽的,每次躺下人都会非常的清醒,体力也会很快恢复,我们依照指南针所指的方向笔直的前进着,生怕和原来的地方擦肩而过。当我实在走不动的时候留下的三个水手轮流背着我,不过还好我不是很重,很感谢他们对我这么好,先前千悠鹤给我建设的防备心理就在他们善意的温暖下轰然崩塌了。
令人欣慰的是,身边的人茧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我们知道距离原点越来越近了。而那些已经离开的水手离我们越来越远。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被人搀扶着已经疲倦不堪的我和同行人一起停下了脚步,我们在我的尸体面前停了下来,尸体并没有符合我的想象力自己移动了位置,还是在那里静静的躺着,手腕上系着唐凝留下的丝巾。
按照位置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司机的方向,不过奇怪的是,本该有司机的位置,却消失了,我大步走过去,一种失望感席卷而来,一种失落感充斥着我不平静的大脑,我环绕四周去寻找。他们随即发现了我的异样追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只能支支吾吾的说着:“尸体不见了,原来的尸体不见了。”
千悠鹤听到以后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二话不说的就去观察司机所在的地方,然后用脚向左垮了三步,斜后方垮了五六步的样子。“你们几个过来搭把手。”只见他的手在用力的抓一个东西。
水手们很快追了过去,我也拿着手电跟上了他们,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我看到千悠鹤用手在地上好像是抠出一个恰好能伸进去右手的坑洞,我可以看到他的手腕上已经有一些新鲜的混有泥土的血迹。水手们看到这个场景都过去帮忙用力向上拉这个坑洞的边缘,这是一块巨大的石板。这石板好像过于巨大,当抠出来一点的时候,一个水手马上用自己的胳膊伸进了石板和地面的夹缝里,这样的举动十分危险,如果这样的重量失控,会夺取他的胳膊,不过他力气极大,慢慢的从胳膊伸进去到肩膀到后背这样一点一点的伸进去,最后整个人把石板顶了起来,双手顺势托起了石板,我们二话没说,一个接一个从他身体的腰部位置爬进了洞里。最后他在洞里关上了石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