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人类观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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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去地球

如此又过了两日,三天的休息时间过去,阿克勒早早的到了教室,论文已经在前天就发到了教授的智能助手上,教授会在今天的课上进行展评。

“嗨!阿克勒。”刚进教室的阿克齐咧着一张嘴像中了一万亿阿克斯的超级巴尔克夫奖,眨着眼睛一副你快问我的表情。

“早,阿克齐。”阿克勒故意无视。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这样高兴吗?”阿克齐没了笑脸。

“能让你高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在赛车上取得了胜利。”

“哈哈,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不,是你刚才开放了思维沟通。”

阿克齐:……

文明研究课上的论文展评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可从来没有见过教授对某个学生进行批评,而现在,教授愤怒的唾沫几乎将阿克勒的胸襟喷湿。

“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的观察结果?情感有益于文明的进化?理性弱点?阿克勒先生,不,你的思维能力根本不能称为先生,就是尼罗族刚出生的婴儿都有比你更强的思维能力……”教授头后面的头发都立了起来。

“作为一名阿克苏大学的学生,你是我从教一百一十一年里第一个能将论文写成这个样子的阿克斯人,给猪一点食物,它都能用鼻子拱出一篇这样的论文来,不,是更好的论文。”

“哦,以你的智慧根本不会懂这个说法,你甚至连什么是猪都不清楚,你让我失望,现在我告诉你,你这门课的成绩取消,当然,按照规定,你将有一次机会重来,但我真希望没有这次机会。”

教室里有同学窃窃私语,而其他阿克斯同学虽然没有多余的动作,可教室上空的剧烈思维波动说明了他们实际上并不平静。也是,身为阿克斯人,理性完美、至上的坚定拥护者,对这种可笑的论文课题怎么会无动于衷,没有大声嘲笑完全是因为这是在课堂上。即便是身为朋友的阿克齐也没有想到阿克勒会写这样的论文,理性告诉他这都是正常结果,可他还是感到有些发愣。

相比于教授的激愤,阿克勒显得十分平静,一个阿克斯人公然挑战理性至上的权威肯定会遭受到反对,但他没有分析到的是身为多格布族人的教授会这样情绪激动地批评指责他,甚至取消了这科成绩,这意味着他将失去毕业时的推荐资格,这是他当初选择阿克苏大学的主要目的。

这个时候,阿克勒忽然想到一句话——“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应该坦然地去面对它。”这是艾落经常说的话,他将目标体序号哎-8687改成了艾落这个名字,这样他才觉得对方是与自己一样的平等生命体,而不是被研究的实验体。

想到观察室里看到的种种,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一种理性根本无法压制的冲动——他要去地球,去实际体验生活,他要去找艾落,即使他的生命只剩五六个克里斯年也在所不惜,或许没办法返回,不管怎样,他的生命本质上不会损失。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阿克齐难得的没有去赛车场,而是陪着阿克勒在学校转悠。

“据说在很久以前,阿克斯人不会有任何烦恼,所有人都开放着思维,那个时间也没有对错,只有优和非优的选择和结果。”

阿克勒笑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在安慰人的时候显得你的智商倒退了十年?放心吧,我没事,事情没有完全超出分析结果,不过教授的话坚定了我的一个想法,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

“我要去地球实际体验生活。”阿克勒没有一点隐瞒。

阿克齐先是一愣,接着说道:“涅斯特心理研究表明:人在被负面情绪影响下做出的决定,错误率升高31.2%,造成的额外负面影响提高78.6%,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阿克齐,面对优选冲突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优选冲突只是表面现象,不断添加同等因素后优选终会不再冲突。”

“我认为,能最快解决优选冲突的是人的选择,而这个选择以人的意志为基准,换句话说,它几乎完全受人的情绪所影响。”

阿克齐想要反驳,想了想说道:“也许你是对的。”他忽然想到赛车王阿克隆说过的信念,信念会超越理智,而信念显然也是一种情感。

阿克勒诧异地看阿克齐一眼,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了,以他一贯的处理方式应该是不赞成便沉默,现在却罕见的赞成了,虽然不是完全赞成。

“真的决定了吗?”阿克齐认真地问道。

“是的!”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去地球,这一点上也没有可以帮到你的地方,这个东西送给你。”阿克齐从脖子上解下来一个小赛车项链,“说实话,有时候我将失败归结于运气差,也许我早就背叛了理性至上,这是我第一次胜利后佩戴的项链,送给你,它代表了好运。”

很多事情我们并不相信,但其实我们早已经做过。

阿克勒郑重地接过项链并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右手摸了摸小赛车,又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张刻着天罗紫藤的白色晶卡,说道:“如果我没有在五年之内返回,你就将这个送到天2区-7号住宅。”

阿克齐什么也没有问,接过晶卡保存好后认真地说道:“我希望不会有这一天。”

阿克勒笑了笑,说道:“那么,再见,阿克齐。”

“再见,阿克勒。”

这一天,在赛车场上,阿克齐第一次取得了全赛段冠军,他有了新的称呼——麦瑟阿克齐,意为疯狂的阿克齐。

回家的路上,阿克勒在智能助手上申请了休学并很快得到确认,接着又联系了老亨特利辞去了工作。突然的举动让老亨特利一度以为阿克勒恢复了记忆,联络点已经暴露,调查了好半天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回到家里,阿克勒做好了丰盛的晚餐,每一样都是平日里舍不得吃的菜肴,至于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贿赂阿克拉,汉语里有一句话叫吃人的嘴短,他现在要具体实践一下。

阿克勒刚打开珍藏的特级圣耶鲁斯黄金酒,就听到了开门声,接着便是一连串惊叹语。

“哇哇!早在楼下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心想这是谁家发了大财,舍得做这么多道菜,没想到竟然是尊敬的阿克勒先生,请问您需要理财吗?一年翻番,3年十倍,绝对超值。”

“哦?刚好有一千万克里斯需要打理。”阿克勒指了指饭菜,“坐,我们边吃边谈。”

阿克拉一副什么鬼地表情,他的智能助手提示有一笔一千万克里斯的转账,而汇款人正是阿克勒,他接着丈二和尚一样地坐下,阿克勒倒好两杯酒,说道:“特级圣耶鲁斯黄金酒,来,尝尝。”

阿克拉有些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小口,眼睛陡然一亮,然后仰头干杯,品味半刻后赞叹道:“好酒!入口柔和,进胃如火,接着又化为柔和的暖流,浑身舒泰。”

阿克勒笑道:“好喝你就多喝点,都是你的。”

阿克拉狐疑道:“这一千万是怎么回事?我在开玩笑,或者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不对啊,认识这几年没发现这个时间段有什么特殊日子啊。”

“难道吃一顿大餐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阿克拉楞了一下突然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事的话,我会尽力去做的。”说完将那一千万转了回去。

阿克勒忽然也跟着笑了,他们之间确实不需要这些过象征性过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俩人像往常一样躺在阳台上,天上的悬空城缓慢旋转,露出一片细长三角形的天空,天空中一颗赤黄星球静然独立。

“帮我到地球吧。”阿克勒盯着天空忽然说道。

阿克拉呼吸骤停,又转瞬间恢复正常,地球,多么熟悉的名字,他不知道阿克勒如何得知他有能力送其前往地球,联络点的信息是不可能透露出来的,难道是上次玩笑被看出来了?

“好!”阿克拉没有犹豫,刚好针对“阿克斯计划”的“换装行动”就在近期,他迅速调整计划,带上阿克勒倒也不是问题,这一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阿克拉的肯定回答证明阿克勒自己之前的判断没有错误,上次他感慨一句要去地球,而接下来阿克拉说话时那一点微弱的思维波动却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算是他独有的能力,也因此,他判断阿克拉至少知道如何传送到地球。

“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事实上,你的准备工作早就完成了。”

“什么?”阿克勒十分不解。

“不少于十次的传送经历。”

“什么!”

阿克勒脑中迅速出现各种联想,政府在进行一个庞大的布局,而阿克拉的身份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