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玲玲惊出了一声冷汗。她捂着嘴巴,忍着没有发出惊叫声。玲玲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否则会堕入万丈深渊。房间后面有一间小房子,是还用来储藏东西用的。玲玲搬了条凳子,放在储藏室的窗户下。然后,她踩在凳子上,透过窗户缝隙,正好可以看到躲在对面房间里密谋的女人和大肚子男人。
女人说:“胖子,这个姑娘水灵灵的,百分之百是黄花姑娘,最少最少两万。”
大肚子男人说:“黄花姑娘不也是姑娘,我不稀罕,最多最多一万。”
这些挨千刀的,真是人贩子!
玲玲心头一紧,腿不由抖了起来。
两个人贩子一番讨价还价后,把价格定在一万四千块。
女人说:“胖子,大白天的不好直接带人,等天黑了,我给你送过去。你先给四千块钱定金。”
“要得。”那个大肚子男人摸出钱包,数出四十张百元大钞,递给女人。
女人接过钱,又细细数了一遍,才把钱塞进口袋。
见他们准备离开房间,玲玲急忙跳下凳子,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装睡。
过了好久,女人才打开门,进来。见玲玲躺在床上,她说:“妹子,我婶留我们吃了饭再走,你干脆好好睡一觉。”
玲玲装作被吵醒,翻身起床,说:“兰姨,还是算了。我有三个好姐妹,也都没考上学校。这次回来,我是来接她们三个,去姨那里工作。”
除了她,还有三个好姐妹?女人听了,大喜。因为,她又多了三个挣大钱的机会。于是,女人不再留玲玲吃晚饭,而是带着玲玲,上了去益宁县城的大巴车。
到了益宁县城,女人找了家旅店住下,让玲玲去找她的同学。
出了旅店,玲玲松了口气。她想去报案,但没有证据,要是那个女人不承认,也没法子。玲玲不甘心,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怎么报复一下这个狠毒的女人。忽地,她看见路旁有个独眼龙男人,正在外面拢了一堆柴烤火。
玲玲心中一动,她走了过去,说:“大叔,你怎么不把柴火放屋里烤啊?”
独眼龙横了她一眼,说:“麻烦。”
玲玲说:“大叔,看你挺悠闲的,你孩子一定孝顺吧。”
独眼龙又横了她一眼,说:“老婆都没有,哪来孩子?”
玲玲说:“你怎么不成个家啊?”
独眼龙说:“我这样子,谁来?”
玲玲故意压低声音,说:“只要有钱,你可以买啊。”
独眼龙来了精神,说:“上哪儿买啊?”
玲玲说:“我手头有货,三十多岁,很漂亮,介绍你认识认识,怎么样?”
独眼龙说:“行啊,多少钱?”
玲玲说:“这个嘛,一万块。”
独眼龙说:“贵了,六千。”
玲玲说:“六千就六千,不过,我得提醒你,她要是看你不上,不愿意,怎么办?”
独眼龙说:“你只管把她带这里来,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于是,玲玲回到旅店,说:“姨,我跟同学说了,她们可高兴了,说都愿意跟着你走。只是小翠爹不大同意,说要和你当面确认一下,你就去见见小翠爹,解释解释。”
这样的工作,女人干得多了。她没拒绝,跟着玲玲去了独眼龙的住处。站在门口,玲玲大声说:“大叔,来客人了。”
独眼龙出来,打量了一下女人。见她确实漂亮,又是一副情愿的样子,他很是高兴,把女人和玲玲迎了进去。
玲玲说:“姨,你先坐下,我去把小兰的妈妈也找来,一并谈了。大叔,你过来下。”
独眼龙会意,跟着出来,将钱递给玲玲。玲玲数了下,见只有三千块,说:“怎么少了三千?”
独眼龙说:“事情成了,自然会给你。”
玲玲本不在乎钱,只想给女人惩罚,也就没索要了。她揣上钱,急匆匆离开了独眼龙家。
大约8点,玲玲才赶回九哥公司。一进房间,她便喊着阿娘。可是,一路喊过去,玲玲就是没听到阿娘答应。她又喊阿爸,也是无人应答。
阿娘不在家,阿爸不在家,奶奶也不在家,怎么回事啊?玲玲急了,用座机拨大姑的手机,终于知道妈妈正在住院。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玲玲穿了一件长袖的宽松上衣。然后,她急匆匆赶到医院,找到叶梦兰所在的病室。
病室里,叶梦兰躺在床上,贺母、贺夏姐妹陪坐在一旁。见到玲玲,叶梦兰一下子来了精神,挣扎着坐起身。
玲玲说:“我的弟弟呢?”
贺母说:“你弟弟没了,你妈妈能保住这条命,是贺家祖宗积德。”
玲玲急忙安慰,说:“妈妈,没事的,有我在呢。”
叶梦兰爱怜地摸着玲玲的头,说:“妈妈没事,你的情况呢?”
玲玲说:“这次期末考试,有四科是A,一科是B,一科是C。”
叶梦兰说:“哪科是B,哪科是C?”
玲玲说:“《健康科学》是B,《音乐欣赏》是C。”
听到是这两科不太好,叶梦兰稍稍放下心来。因为,在国内,这样的科目根本不重视,有点学校不开这样的课程。
玲玲似乎看出了叶梦兰的想法,说:“这两门科一样重要呢,下学期我会多花些时间,力争都考A。”
这几个月来,玲玲没有水土不服,顺利过渡,叶梦兰已经感到欣慰了。见玲玲如此上进,她非常高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忽地,贺母说:“玲玲,你爸呢?”
玲玲说:“我没见到爸爸呢。”
贺母说:“他不是接你去了吗?你真没见到你爸?”
玲玲说:“我真没见到爸爸。”
贺母急忙掏出手机,打贺冬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想到之前的绑架,贺母一阵紧张,白了脸色。
见贺母的脸色变白,玲玲忙说:“奶奶,您怎么啦?”
贺母说:“玲玲,这段时间,你爸遭大罪了。”
贺母一边抹眼泪,一边把贺冬被绑票的事讲了一遍。
叶梦兰本就身子虚弱,因为担心,情绪马上低落下去,软倒在床上。
这个事情,就发生在我去美国的当天。家人为了不让我担心,硬是瞒了,而且瞒到现在。玲玲一阵感动,拿起妈妈的手,挨着自己的脸,说:“妈妈,你放心。爸爸只是没来接我,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叶梦兰说:“你爸没来接你,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说完,她急忙打常志坚的电话,告知情况,要他马上去查。
很快,常志坚来电话,说:“叶总,我打听到了,贺总因为涉嫌寻衅滋事,又被警察抓了。我已经委托谢律师去公安局,询问情况。”谢律师叫谢劲,是九哥公司聘请的常年法律顾问。
下午,常志坚带着谢律师,到了医院。
一见到他们,叶梦兰焦急地说:“常总监,谢律师,情况怎么样?”
谢律师说:“叶总,警方说贺总涉嫌指使黄小英自焚,现羁押在看守所。”
叶梦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贺冬怎么会去干这样的事?”
常志坚说:“贺总之前资助过黄小英,黄小英在贺总家当保姆。现在,她犯事了,警察找上门来,也不是没道理。”
叶梦兰说:“那怎么办?”
谢律师说:“这事很棘手,要尽快把贺总捞出来。否则,九哥公司危险。”
确实,九哥公司刚刚搬迁,面临极大的竞争。这个时候,作为掌门人的贺冬,还不说其他,只说被警方羁押一两个月,九哥公司就会面临致命打击,甚至倒闭。
想到这,叶梦兰一阵焦急,她挣扎着,想起床。
贺春说:“梦兰,你干啥去?”
叶梦兰说:“我得去找下小方。”
贺春说:“你这样子,怎么去找啊?”
贺母在一旁垂泪。
叶梦兰说:“没事,我行。”
玲玲在一旁说:“妈妈,还是我去找同年爸爸吧。”
叶梦兰说:“你还是孩子,大人的事,你掺和什么。”
玲玲说:“我找的是同年爸爸,不是别人。”
是啊,玲玲找的是同年爸爸,说不定比我去的效果更好。想到这,叶梦兰不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她把黄小英的事,详详细细地告诉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