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自不必提,散宴之后,清虚道人对夏玉树交代,说是有事暂时出去,半月之后再来登门,到时将给他办理入籍,以及传授道法。
“这么简单就有师门传承送上门了?”夏玉树心里有些不信,想想以往那些游戏的拜师任务,一个赛一个的艰难和奇葩,对比起来,《三皇纪》的拜师显得实在儿戏。
不过,这毕竟是好事,夏玉树倒也没有追根究底。
“不过为什么要等到半月之后?”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因为当晚,夏府的当家主母,就跟夏家的家主吵翻了天。
在宴席上吃得实在不怎么痛快,大家族嘛,就连挑菜的方式都很讲究,夏玉树感觉自己根本没吃下什么东西,因为这具身体的父亲夏承乾一直盯着他,一旦他有任何失礼的举动,立刻就是一记死亡凝视看过来,实在影响人吃饭的心情。
不过在踏入听涛阁的范围后,一阵让人口水直流的烤肉香气传来,长青笑着迎出来,“少爷没吃饱吧,小的叫季师傅烤了些肉,还有些瓜果,先用些吧!”
努力地吸了一口香气,夏玉树走路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推门入院,香气扑鼻,楚天看着烤架上冒油的肉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起来,这院子里的人也对夏玉树赴宴的结果都有了预料,因此才提前备好这些。
因此夏玉树也毫不客气,坐下来就开吃。
才吃到一半,院子的门猛然被推开,一个穿着淡绿色的婢女跑进来,气喘吁吁,“四少爷,夫人和老爷吵起来了,大少爷和二少爷拉不住,老爷气急了,说是要用家法惩治夫人,你快去看看吧!”
“松香?”夏玉树看着这个女婢,心里浮现出此女的身份信息,她是夏家主母的贴身丫鬟,一向得用。听见她这样说,夏玉树一抹嘴,叫上长青和几个小厮,急匆匆地跟着松香往内府走去。
“怎么回事?”夏玉树一边疾步前行,一边问着事情的原委。
“就是为了四少爷你出家为道士的事情,”松香脚步很快,显然也很担心自己夫人现在的情况,“家宴结束,夫人就将老爷请去了书房中,说是有事商议。奴婢们在门外伺候,听着里面的谈话声很快大了起来,觉得不妙,便先去请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哪知道两位少爷也劝不住夫人和老爷,老爷斥责夫人溺爱少爷你,夫人则是说老爷毁了少爷一生。”
“老爷和夫人互不相让,后来老爷气急了,让人去开祠堂,说是要动用家法来惩罚夫人。”松香说着,小跑了起来,到听涛阁的距离不近,她离开的时候,老爷已经让人去开祠堂,他的命令无人敢违抗,迟些只怕真的来不及了。
夏玉树的母亲名为李青莲,是出自云浮李氏的嫡女,是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执掌这个国公府一半的权力,便是家主夏承乾,也不能轻易处置。而要想动她,便要开家族祠堂,禀明先祖长辈,才能再做处置。
小跑了一阵,夏玉树远远地便听见一阵喧闹声传来,忙跟着松香走了进去。
堂下满满跪了一地的下人,夏承乾的声音中带着怒火,“好,看来这家不姓夏,而是姓李,我竟然都叫不动你们了?夏安,把这些人都给我撵出去!”
“老爷息怒!”
“父亲息怒!”
“夏老爷可真威风啊,现下将他们赶出府,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给我一纸休书,将我休出夏府?”夏承乾的声音大,李青莲的声音也不小,透过门窗回荡在庭院中。
“母亲,你少说两句吧!”夏玉松恳求道。
“四少爷来了!”松香在门外站定,大声喊了一声。
夏玉树推门进去,便被李青莲一把拉到身后,“要我的儿子出家为道,给你收拾那孽种惹出来的烂摊子,想都别想!”
什么情况?清虚道人收他为徒,还有什么其他的内幕不成?
“……娘”,夏玉树犹豫地喊了一声。
“别怕,你娘还没死,这夏家容不下你,要让你去给人顶缸,你外祖父家也不是泥捏的。”李青莲的声音如冰似铁,让人闻之生寒。
“你真当我不敢休你不成?”夏承乾一拍桌子,夏玉松和夏玉柏一下子都跪了下去,“父亲息怒啊!请看在母亲多年辛苦……。”
“你休一个给我看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大红团衣的老太太,拄着一根拐杖,走进了门里,冷冷地看着夏承乾。
“母亲,母亲怎么来了?”夏承乾连忙行礼,并上前搀扶老太太,被老太太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休妻?”
夏承乾沉默不答,老夫人使劲一跺拐杖,发出“笃”的一声,“夏安,你去明珠轩,把林妙音给我带来,要是夏玉竹那个小畜生也在,一并也给我带过来。”
“母亲!”夏承乾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母亲息怒,儿子固然爱子心切,但也是为了我夏府基业,若不如此,必定为殿下厌弃,到时……。”
“住口,”老夫人拐杖顿得邦邦响,“这些道理给你老子说有用,对我老婆子不好使。那小畜生大包大揽,空口白牙地给人许诺,便该自己担起责任来,自己收尾。现在要拿我的玉儿给他顶缸,还是等哪天老太婆闭了眼再说吧!夏安,还不快去?你主母使不动你,老太婆也使不动你?”
名为夏安的仆役为难地看向夏承乾,在没得到回应之后,咬了咬牙,转身往外面走去。
随后老太太又指了一个人,“你去,把夏景和也请出来,今天不论怎样,也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母亲,这样的阵仗,要是传出去,那我们家的名声……。”夏承乾还要继续恳求,却被老太太直接打断。
“名声?”老太太尖酸地笑了,“名声早在你纳一个娼妓为平妻的时候就丢干净了,还害怕丢名声?”
“母亲,妙音她不是……。”夏承乾最后还是闭嘴了,因为他看见自己老娘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以手扶额,显然是气得急了。
夏玉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总感觉有种穿越到豪门内院的感觉,有种妻妾争斗的既视感。
他努力回想,却没有想起任何相关的事情,显然游戏资料没有置入这一部分。
他将李夫人扶到一边椅子上坐好,正好这时玲珑走了进来,看到此番景象,走到老夫人身后,替她轻轻按摩起了肩膀。
夏承乾依旧跪在地上,夏玉松和夏玉柏也跟着跪在地上。前者没得到老太太许可不敢起,兄弟俩则是老子不起,他们也不好单独起来。
很快,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从门外出现了,其形容温婉,国色天香,周身有种缥缈出尘之意。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面目俊朗如月的公子哥。
她一进门,看见夏承乾跪在地上,便赶紧上前几步,一下子跪到夏承乾的身边。公子哥见此,便也跪在了夏承乾身后,和夏玉松、夏玉柏平齐的地方。
夏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