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差不多已经是凌晨时分。
这边让赖子做了笔录,把他放回去后,帮着杜姐把赵老四尸体送到停尸房,我们便都各自回家了。
回家躺在床上,脑海中思考关于这次赵老四被杀的案子。
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是多久,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吵醒。
我揉着生疼的眼睛拿起手机接通电话,里面是杜姐急促的声音:“小徐,又发生命案了。”
“什么?”
我近乎咆哮的一声。
“柳树屯村长方建国的尸体刚刚被人发现在池塘边的竹屋里,你快点来局里。”
“等我。”
我匆忙将衣服穿好,打的去了警局。
到了之后,基本上,人都到齐了。
见到我,王头脸色阴沉:“来了。”
我点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就等你了。”王头道。
我点头和王头他们出警局上了警车。
再次返回柳树屯,到鱼塘边的竹屋时,村里的村民早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让人在现场拉起警戒线,我和王头便进了竹屋。
竹屋内,依旧是那张躺椅上面,方建国的尸体倒着躺在上面,死状和昨晚上赵老四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哭啼的人换成方建国的妻儿罢了。
看着杜姐过去采集死者周围的证据,我犹豫了一下,走向方建国的妻子旁边,蹲下来,安慰了几句。
待方建国老婆情绪有所镇定下来,我便开口问她关于方建国死前的事情。
方建国的老婆老老实实回答。
我听了一阵,基本上,没什么遗漏。
问完了话,我站起来,说了一声节哀顺变,走到一旁整理思绪。
用方建国老婆的话说,昨天回家中休息了之后,第二天一觉醒来,就不见了自己丈夫,一开始,只是以为自己丈夫早起在厕所,可是去院子里厕所看了一遍不见人影。
因为平常方建国喜欢起床之后溜达一圈,于是乎,方建国老婆也就没往心里去。
可是左等右等,到快八点了,依旧不见方建国回来,正纳闷的时候,李春花来到家中,告知方建国的尸体在鱼塘边竹屋发现了。
在之后,就是我们赶到现场了。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李春花。
也就是说,她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可是平白无故的,大早上刚起来,她为什么回来鱼塘这里?
叫来李春花,将疑惑问出。
李春花道:“警官,我家就住在不远处,离鱼塘也就八九分钟的路,我早上起来找村长有事,路过鱼塘时,见门开着,以为你们昨晚上回去的时候没关,就过来关门,可是谁曾想,却看到村长死了。”
我点头,示意李春花暂时没你事了,等李春花转身走开,我冲旁边一个村民问李春花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村民点头,说李春花家的确住在附近。
又待了会儿,鉴定尸体的杜姐走了过来,道:“结果出来了,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夜里三点半到四点这一段时间,死因同样是溺水。”
我听了,走进看了看,因为身子颠倒的缘故,死者脚腕处裤腿滑落在膝盖处,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死者脚腕上,有一圈黑色的印子。
“现场有指纹么?”我问杜姐。
杜姐摇头。
我凑到跟前看了一圈死者周围,没发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王头,咋办?”我抬头问道。
王头一摊手:“先把死者带回去吧。”
我点头。
将死者尸体运上车子,我和王头站在竹屋的走廊上,点烟抽着,一脸忧愁的望着车子离开,冲旁边王头道:“这可就奇了怪了,明明是溺死的,却在死者身上找不到任何有关溺死的痕迹。”
王头道:“是啊,对了小徐,你说,会不会真是水鬼给抓去做替死鬼了。”
我无语,扭头看着王头:“这都啥年代了,王哥你怎么还信这个啊。”
王头一耸肩膀,摊手道:“当我没说,不过两个死者脚腕上都有黑色印子。”
我哼一声:“得了吧,那只不过是凶手用来掩人耳目的。”
“关键是这里村民不这么想啊,他们都以为是水鬼杀人的。”王头道。
我扭头看了一眼竹房前的群众们,依稀能听到人群中关于水鬼的字眼不绝于耳。
我气的扔掉烟头:“这世上有个屁鬼。”
王头道:“那这事怎么解释,两个人都是在池塘边被溺死的,现在也没有水渍。总不能是凶手淹死了死者后,又给他们擦干净了身子吧。”
我侧头想了一阵,也没闹明白:“反正不是水鬼弄死的。”
王头闻言叹了口气。
“警,警官。”
身后有声音传来。
我扭头一看,见是方华强,方大可,李春花三个人。
“怎么了?”我问。
方大可上来一步,道:“警官啊,这水鬼连杀了两个人了,你们有啥招没有啊,这样下去,我们可不敢继续在这养鱼了,可是这鱼塘是全村人对钱办的,不做也不行啊。”
我听得一阵心烦,便道:“怕什么,难道真的有鬼么?”
方大可听了身子一颤,差点没站稳,然后冲我直摆手:“警官,可不能这么说,老四跟建国不就是在竹屋里被水鬼带走的么。”
我道:“放心吧,你们该怎么还是怎么,这只是有人蓄意杀人罢了,压根就不是什么水鬼。”
方大可还是摇头:“说啥俺们也不敢在这竹屋继续呆了啊。”
闻言我气笑了:“怎么,你们害怕水鬼把你们拉走么?”
方大可忙不迭点头。
我啧一声:“行,这样的话,我今晚上就在这竹屋里住一夜,给你看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方大可眼前一亮,紧跟着,却又担心:“警官,您万一出啥事···”
“算我自己作的行么?”我道。
方大可点头:“那行,哦不不不,我是说警官你多小心。”
我无语。
目送着三人离开,王头用肩膀扛了扛我,道:“怎么小徐,你还真打算在这住一晚啊。”
我重新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是啊,怎么了?”
“你就不怕真的有鬼?”王头道。
我无语:“有个屁,撑死了是人心里有鬼罢了,行了王哥,你今晚跟我一起,我一个人没人说话太无聊。”
听了我的话,王头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我被看的浑身不舒服,便道:“咋了,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啊。”
王头啧啧摇头:“你小子还不会是怕了吧。”
我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那啥,就这么说定了,该回去了。”
王头嘁一声。
晚上,我和王头驱车重新来到柳树屯,方大可他们早已经等着了。
“两位警官,来了哈。”
我点头,从后备箱里抱出来时拿的被褥,道:“进去吧。”
几步进了竹屋里,方大可打开了灯,我便去铺地铺忙活起来。
“警官先生,我来吧。”
耳边有悦耳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楞了一下:“请问你是?”
李春花嗨了一声:“这是村里幼儿园的老师张敏。”
“你好。”
我礼貌性的问候了一句。
张敏也冲我点头。
铺完了被褥,张敏便去替王头铺床铺,看着张敏背影,我问李春花:“她?”
李春花哦一声,冲我压低声音:“这孩子是张武的女儿,我从小看到大的,这不听说您查水鬼的真面目么,就过来帮忙来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
把一切都忙活完了,方大可几人便告辞离开,临到门前的时候,张敏忽然回头,冲我和王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