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徐你意思是？”局长试探着问。
我道：“之前在方建国家里的时候，方文兵曾经说过张敏的父亲，也就是张武，和方大可等五人是结拜的兄弟，这一点，王哥应该也知道。”
王头不断点头：“没错，这我的确知道。”
我嗯一声，接着道：“据我推测，六人感情应该不错，至少从方大可等五人之间的表现是这么说的，按理说，六人结拜，没理由五个人一起打压排挤一个才对，而且，他们五个对张敏也挺照顾的，这就说明在张武生前，和五人的关系应该还称得过去，但是各位想想，关系差不多的情况下，失足淹死了一个好朋友结拜的兄弟的话，五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报警呢？”
“小徐你是说是他们五个杀了张武，然后报警，为的就是让警察说出来张武死于意外？”
王头稍微一想，心里就明白了，便开口顺着我的思路道。
我点头：“没错，至于是为什么，一开始我也纳闷，但是当我看到那些毒品之后就明白了，张武被五人杀死，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分赃不均，第二，张武想要退出。”
“等等，你是说张武也一起跟着贩毒来着？”
“没错，我和孙哥第一次去柳树屯找方建国问情况的时候，当时方建国说了，他们整个村子承包了一个鱼塘，一开始，村里都轮流去看守，可是没几天，传来了鱼塘有水鬼的传闻，信这个的村民就不敢再去了，然后他们几个才跳出来扛了下来，我想，传出鱼塘有水鬼的，应该也是他们六个，为的就是不让别的村民靠近竹屋，也就是他们贩毒的地方。”
局长想了想，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嗯一声，接着道：“长时间的贩毒下来，可能是张武良心发现或者别的关系在里面，六人产生了分歧，然后其他五个人将张武捆上扔进鱼塘，第二天把已经淹死的张武捞上来，处理掉张武身上的捆痕，才报警说张武被鱼塘里的水鬼杀死。”
“你确定？”
我点头：“张武的那宗案子我看过，照片上尸体如果仔细看的话，虽然不太明显，但的确有绳子捆过的痕迹，至于脚腕上那个明显的黑色印子，想来就是哄人说是水鬼杀的人吧，毕竟有传闻说水鬼一般都会抓住落水人的脚腕，拖进水底淹死。”
“那然后呢？”局长问。
“然后，然后就是他们五个在杀张武的时候，有可能被张敏给看到了，也有可能是张敏在之后经过推理，推算出来了自己爸爸落水溺死的真相，所以才会有几天前方建国报警说看到水鬼的事情。”
“不对啊，你说的我都有点迷糊了，既然是方建国他们假称有水鬼，为什么还要报警？这不矛盾么？”
我摇头：“不，不矛盾，方建国他们说有水鬼，的确是真，这点没错，但他们之所以报警，为的还是让警察过去调查，给附近几个村子看，真的有水鬼出没，这么做，为的就是让人不敢靠近竹屋。”
“先等等，你刚才说方建国他们说有水鬼是真的？怎么回事？”局长打断我的话，皱眉发问。
“很简单，那水鬼就是他们假扮的。”我道。
王头在旁边嘶了一声：“不对吧，我记得赵老四死的时候，我们盘问村里居民，有几个都看到水鬼在竹屋旁边飘来飘去的，另外，咱们那晚上不也见到有水鬼了么，而且你当时喊得声音比我还大呢。”
被王头提及糗事，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咳，那啥，前后两只水鬼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意思？”杜姐问。
我伸出手指：“很见到，村民看到的，是方建国他们假装的，而赵老四死时出现的水鬼，以及那晚上我和王头看到的，是张敏假装的。”
“别逗了，就算是人假装的，他是怎么做到飘着走的，除非把脚砍了装上滑轮。”王头笑出了声。
我回头看着他：“是么？可是我就有一个办法做到这些。”
话落下，三人都探身盯着我猛瞧。
“首先，是赖子看到的那个水鬼，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赖子当时说的话，水鬼是从竹屋入门处的那条走廊上，滑着进鱼塘的对吧。”
几人点头。
“那天晚上，我们接到报案之后就立刻去了，到了之后，在走廊上，也就是赖子说看到水鬼划过的那条走廊上，发现了有一道水痕对吧。”
“水鬼当然有水。”王头道。
我啧一声：“王哥你怎么还相信有水鬼呢。”
“要做到这点，其实很简单的。”我接着道：“其实说起来，我也是今天下午才想明白的，首先，准备一块冰块，上面挖一个小洞，将竹子也行，棍状物也行，立在那块洞中，然后把衣服挂在衣撑，将衣撑的勾勾在竹子顶上，蒙一个画了人脸的面具，人藏在竹楼下，用细一点的绳子拉着冰块前进，等冰块到了头了，就会扎进河中，而且，冰块途径的路上，也会自动的留下一道水渍，至于衣服衣撑之类的，因为我们到达现场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目击证人赖子当时也吓跑了，所以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处理这些东西。”
我说完，局长王头以及杜姐三人瞪大了眼睛。
“那也不对啊，按照小徐你的说法，咱们那次看到的水鬼怎么解释，冰块被人拉着前进，总不能自己还会转弯吧。”王头刚点头没两下，又发出疑问。
“咱们看到的那个水鬼，其实并不是按照我刚才说的那个方法来的，虽然也同样是由人控制的。”我道。
看三人都不说话，我抿了抿嘴，继续道：“首先，依旧是准备一块冰，不过这一次，在冰上面放一块木板，木板上贴着边缘立一根棍子，衣服衣撑自然不能少，只不过，这一次，却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
我点头：“没错，就是控制冰块行进转弯的人。”
旁边杜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捏着下巴，一副深沉状。
我道：“多了的那个人，就屈身蹲在木板上，而木板上有一根绳子，绕过走廊尽头的栏杆，绳子一头连着木板，另外一头，在凶手手中拿着。”
“哦，我明白了，凶手是不断的向回拉着绳子，以至冰块快速朝着栏杆方向前进对吧。”杜姐恍然大悟。
我点头：“没错，如果是这么做的话，栏杆上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王头开口：“那咱们下午看到的栏杆上的摩痕，其实是凶手拉扯绳子时留下来的？”
“是的，的确是这样，不过也不用一直拽着绳子，只需要离开窗户，离开我们两个视线就行，剩下的，只需要抱着衣服做成的水鬼跑就可以了，等跑到了鱼塘边，先把绳子假人木板扔进河里，自己站在边上等着，等有人从窗户探出头来看，然后自己在跳进去就行了，而且，那个时候，我在看到水鬼跳进鱼塘之前还听到一声落水声，应该就是凶手先把假的水鬼扔进水中的导致的。”
“不是，你刚才说冰块路过的地方会留下水渍，那这么一来，要是离开了窗户就跑过去到河边的话，那么走廊上栏杆到窗户中间这一段，水渍应该断了才对。”王头嘶了一声，道。
我摇头：“不，水渍可以提前用冰块留下，这一点，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且，凶手跳进水中，将除了冰块之外的假人，木板，以及绳子，抱着从鱼塘游走，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上岸回家就行了。”
“你怎么确定就一定是这样，另外，还有第三次在张敏家里，水鬼抱着张敏投井的事情，我记得，你当时说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张敏真的是凶手，她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她是替别人顶罪？”局长一连串问题甩了出来。